18.不要让爱你的人担心哦
一個男人喊着我的名字,很耳熟,是谁呢?
我摇晃着脑袋,试图找到那個目标,对上了一双澄澈的棕色眼睛。
“你好哇,帅哥!”我想和他挥挥手。
“是不是真的也撞傻了头?”一只温暖的手摸上我的额头。
“什么?我清醒着呢!”我对這位帅哥的误解十分生气。
尽管你长得很像奥利弗,但是說我是傻瓜的行为绝不可原谅!
我努力撑起身体,想与他辩解一番,再问清楚這裡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一切也逐渐清晰起来,等下,這個帅哥真的好像是——不!根本就是奥利弗好嗎?
奥利弗眉毛微微挑起,盯着我,嘴角挂着笑。
“噗——”旁边几個红毛捂住了他们的嘴巴,努力憋住笑意。
“卡瑞娜!”安吉丽娜扑了上来抱住了我,“太好了!我真的好高兴……”然后她开启狗啃模式,亲吻着我的脸颊。
我边抵挡着安吉丽娜猛烈的攻势,边环顾四周,发现全体魁地奇球员都围在着小小的病床旁边,脸上带着的是喜悦又欣慰的表情。
“所以——這是怎么回事?”我把床头的巧克力蛙拆开,它立刻落在床单上,四处蹦哒。
奥利弗回答:“我被你摁倒在了地上,什么也沒看清,等我回過头,只看见你直挺挺地定在那裡,右手往前伸着,把什么东西丢出去似的。之后我赶紧把你送去了医疗翼。”
我咬下巧克力蛙的一條腿,沒错,当时我及时地把药剂丢出去了。
“你被石化了——因为间接看到了蛇怪的眼睛。”
“等等——间接?”我有些疑惑,我的确真切地看到了蛇怪的眼睛才对。我回忆起了那对可怕的橙黄竖瞳。
“哈利分析說可能是因为当时地上的水,你实际上看到的是水中的倒影。”韦斯莱插嘴說。
我心裡的疑惑更大了,我努力地回想着,嚼着口裡的巧克力。
奥利弗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都怪我,我不该宵禁时跑出来,如果我不溜出来,我們就不会去地下一层,不去那裡,你就不会看到蛇怪,也就不会被石化了——而我居然是那個被保护的……真是……”
“哦……别這么說,奥利弗。”我受不了奥利弗现在内疚的表情,如果奥利弗有小狗一般的耳朵,现在一定耷拉着,乖巧地贴在毛绒绒的脑袋上。
“卡瑞娜好不容易醒来,我們不要讲這些伤感的!”安吉丽娜拆开了我床头的酸棒糖,递给我,“你被石化的這段時間,发生了好多事情……”
在我們讲得兴起时,医疗翼的门被打开了,“好了好了!時間到了,快出去快出去!”庞弗雷夫人挥舞着双臂,把朋友们赶走。
“别——庞弗雷夫人,让他们再陪我說說话——”我央求到。
“等你休息好了先!這段時間你沒有进食,沒有运动,虚弱得很,能讲话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庞弗雷夫人坚持着,把我床周围的帷幔拉下来,遮住。“好好休息吧,孩子。”
我倒回了软绵绵的枕头上,枕头上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凹陷。
我依然毫无睡意,胡思乱想着,为什么大家都說我是间接看到了蛇怪呢?实际上我真的对视了呀!我连它鼻孔裡喷出的浑浊气息拂动着嘴边的鳞片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砸吧砸吧嘴,說到我那么久沒有进食了,现在真的感觉到胃裡的空虚。
“起来享用你的午餐吧,孩子。”一個头发花白的老人掀起床帘,朝我慈祥地微笑。
我還沒說话,我的肚子先替我答应了。我只好尴尬地问好:“午安,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一张小桌驮着几盘食物飘了进来。
梅林的叉子!鸡蛋吐司,土豆泥,培根卷香肠,蜜汁鸡腿,孜然牛扒西兰花,居然還配了個餐后薄荷硬糖!
我立刻拾起刀叉,尽情享用起来。吃着吃着,我意识到教授還在這裡,立刻停了下来。
“不要在意我,继续。”邓布利多教授抬抬手,拉了一张小凳子坐在我的旁边。
我不安分地挪动了几下,我這么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成绩也不怎么好,沒有任何优点,除了力气大(如果這算优点的话),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要专门来看我?還给我送吃的?
“你很疑惑,孩子。”邓布利多教授透過他半月形的眼镜看着我,“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但现在先瞧瞧這個东西。”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邓布利多教授掏出一副眼镜来,“你认得這副眼镜,对吧?”
对!我知道!我惊喜地从邓布利多教授手中接過眼镜,我還找了它一段時間,沒想到居然在邓布利多教授手中。
它框架依旧完好,镜片還在镜框裡,却已经粉碎,看起来像很多雪花凝结在了上面。
“這……”我看向邓布利多教授,他笑着又似沒笑。
“噢,我知道。”邓布利多点点头,“這是在厨房门前那條走廊发现的。”
我低下头,抚摸着镜片,看来是那個时候掉下来,摔碎了。
“孩子,我能冒昧地问一句……”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說下去,“你从哪裡得到這副眼镜的?”
“嗯……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缩了缩脖子,“是一個未署名的人用猫头鹰邮寄给我的。”
“哦,這样……”我還沒看清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神,他就已经站起身来,拂了拂袍子上的折皱,双手抱在一起。“能允许我品尝一下這颗薄荷硬糖嗎?”
“为什么不呢?”我拿起碟子递到教授面前。
邓布利多教授用食指和中指挑起一颗,朝我眨眨眼,放入了口中,“這救了你一命,孩子。”
“什么?”我沒听清,邓布利多教授似沒听到我的提问,嘴裡哼哼着,从袍子口袋裡掏出一盒小蛋糕来。等下!這口袋是无底洞嗎?裡面居然能放下一盒蛋糕?
“我差点忘了這個,有個孩子一直在门口不敢进来,我就行了個好。”
“感谢您,教授。”我拆开上面的丝带,打开盖子,是一個芒果千层。
“好好休息,不要让那些爱你的人担心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身影消失在窗帘之后,我用小勺子剜了一小块放在嘴裡,很香很甜。
過了几天,庞弗雷夫人终于同意放我出院了,我早就恢复到了之前生龙活虎的状态,却依旧要禁锢在小床上的滋味别提会有多难受了。
有人轻轻叩了叩门,“抱歉,打扰了。我来找卡瑞娜。”是佩蒂·布提福尔。
“沒想到你回来這裡……”我把背包收拾好,系上带子,“說起来我們已经很久沒见了。”
佩蒂微垂下眼帘,“是啊……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倒霉,麻烦事是一桩接着一桩等着我处理。”
我挑了眉,安慰她說,“再惨也不会惨過我吧?莫名其妙被罚還要搭上自己的小命……沒关系啦,你看我现在還不是生龙活虎的?”
我试着伸展了一下拳脚,却不慎差点扭到了腰,佩蒂咯咯笑了起来。
“看你状态很好,我就放心了。其实一直想来看你,但是站在门口就不敢进去了……”她停了下来,不再說话。
我想起了那次邓布利多给的小蛋糕,“噢!是你,很美味,谢谢你!”
她睁大了她漂亮的黑眼睛,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走上前一步给了她一個拥抱。
“說真的,我觉得我一直比不上你,卡瑞娜。”
佩蒂在我耳侧闷闷地說。
我心裡惊讶,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比不上佩蒂·布提福尔,为什么她心裡却觉得自己比不上我呢?
“我听到了……是因为你救了奥利弗才被石化的。”佩蒂直视我的眼睛,“如果是我,我可能不会如此果断……我也沒有你這般勇气,卡瑞娜。”
“我……呃……谢谢……”我舌头一時間像打了個结,說不上话来。
“伍德身边有你這样的女孩,真是幸运。”
是這样嗎?我多么希望奥利弗也是這么觉得的呀!
我参加過学校那么多的宴会,但从来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美妙。也许是因为劫后余生,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布提福尔的那番话。
大家都穿着睡衣,庆祝活动持续了一晚上。我們都在为哈利而喝彩,他可是拯救了整個学院!哈利和罗恩为学院获得了四百分,使格兰芬多在学院杯中卫冕成功。
我享用着餐桌上永不会消耗完的美食(自从来到霍格沃兹我不知长了多少磅),大声說笑,看韦斯莱表演一些滑稽的段子,分享他们的光辉事迹。
麦格教授站起来告诉我們,学校为了款待大家,决定取消考试。梅林的胡子!這是我听過最棒的消息了,毕竟我昏迷后也拉下了不少功课,一时半会儿是补不回来了。
邓布利多教授宣布道,很不幸,洛哈特教授无法继续任职,他要到别处去游历以找回他的记忆。大家听到這個消息,爆发出一片欢呼,有几位老师也在叫好。经历了那么多事,大家都认清洛哈特虚伪恶心的面容了。
最让我开心的是,连奥利弗和他的朋友们都坐到這边来了,我很喜歡偷偷看他,虽然他很少看我,若是有时目光交汇,他会有些腼腆地朝我微笑。
晚宴持续到很晚很晚,不少学生已经打着哈欠,准备回宿舍去了。
“你睡衣上是什么?”走在人群中,奥利弗问。
“什么?”我低头看了看我的睡衣,上面是一只硕大的HelloKitty,我顿时觉得有些羞愧,奥利弗不会觉得很幼稚吧?
“這是麻瓜世界裡很流行的一种卡通人物。”我捂紧了胸前,企图遮住它。
“我冒犯到你了嗎?”奥利弗对我的行为有些疑惑,“我觉得很可爱。”
我抬头看向奥利弗,也许是因为走廊上的摇曳的火光,他眼裡似有光波在流转。
“为什么当时你会立刻决定要自己去面对那條蛇怪呢?”這时,他问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沒有为什么。”我偏過头,勾了勾唇角,“我只是喜歡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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