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长孙举家路 第15节 作者:未知 而开文帝也无负老将军的期望,大乾朝廷才短短十几年,已经天下太平,万物安宁。 自新朝建立以来,王老将军率领着王家军一直驻守在边关,有他的驻守,這边关這些年来一直太平。 可从前年起,王老将军不知怎么的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浑身无力起不来床,而且還经常抽搐无法进食,沒办法,开文帝便连忙派人把王老将军接进了都城。 宫裡的御医去了一波又一波,成堆的药材送进了国公府,可都沒有什么效果,于是這王家人听說明德大师的卦象很灵验,也追到了這裡。 听到這怪病的症状,李均竹心跳加速,這病症這么那么像他在空间裡无意间所翻到的那本书裡所记载的。 他還记得他当时会翻這本书完全是因为這书的封皮是用□□皮做的,好奇之下他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很奇怪的病症,也就记住了些。 接着冯程远還說了些,王老将军在朝廷和开文帝心裡的特殊之处,大部分的皇帝都对手握重权的大臣们很是忌惮。 可开文帝不同,他从沒有怀疑過這位老将军,甚至沒有动過收回兵权的想法。 但王老将军也在朝廷竹简稳定之后,主动交回了兵权,两人在朝廷上好一番推诿,最后开文帝无奈才收下兵权,可這王家的恩宠就更甚了。 “所以這都城裡,谁家都不敢惹這王家,可這王老将军一身戎马,老了老了竟然得了如此怪病,也叫人唏嘘不已。”冯程远叹息。 “不過這王老将军的三女儿也是個传奇,才十五岁的年纪已经能跟随父亲祖父上战场了呢,而且她還未婚配,都城裡好些人家.....”冯程远還在口若悬河的說着。 脑子裡却只回荡着我有药方要不要拿出来的李均竹什么都沒听进去,听冯程远所說,這王老将军是一個顶天立地的人物,老百姓们也都交口称赞。 可他贸然拿出這药方,该怎么解释,而且要怎么去把這药方交给王家呢,无意识的,李均竹的手指又开始扣起了桌面。 而对面的苗方一看他這個动作,下意识的就出声询问了;“均竹,想啥呢。” “我在回忆,我好像在哪看過這個病症的药方子。”李均竹也是下意识的回答。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脚步,接着李均竹的肩膀就被人捏住,疼的他只能伸手想拂开肩上的手。 看对方很疼痛的样子,来人悻悻的放开了手,抱歉的說道;“這位公子,是我鲁莽了,只是听公子說起看到過這個药方,在下实在太過激动所致,望公子海涵。” 扭头一看,這来人正是刚才說到的王卓然,李均竹不愉的皱起眉头,這女孩子手劲真是太大了。 “在下,也是偶然在一本杂书中所见,至于是否能医治王老将军的病症,在下也无把握。” “公子无需多虑,這药方不管能不能救治我祖父,你都是我王家的恩人,我說话算话。”生怕对面的這個少年反悔,王卓然急切的承诺。 “现在药方也不在我身上,待我回家拿与你可好。”想了想李均竹還是决定拿出方子,至于以后是否会因此扯上麻烦,他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沒做停留,一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何家,李均竹請几人在门外稍作休息,因自己是借住在他人家,所以不便請几位进门。 表示了理解的王卓然,指示手下找了個巷子裡還开着的小面馆,安心等待去了。 独自一人回到小房间的李均竹,沒有犹豫,闪身就进了空间,找到那本外形独特的书,想了想,還是沒有带出去,只是抄写了其中的那一页,出了空间。 来到面馆裡正在等待的一行人面前,李均竹把方子递了出去。 在对面之人還想开口說些什么的时候打断道;“這位姑娘无需多礼,我今日所抄的這药方,也是拾人牙慧,并未是在下所写,所以姑娘也不必感谢,就当是在下为王老将军所做的一点点事吧。” “大恩不言谢,有缘再见。”王卓然洒脱的一笑,转身出了店门。 巷子口,一群人翻身上马,领头的王卓然却突然调转马头,朝李均竹跑来;“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李均竹”他答, “我叫王卓然,记住了。”黑夜下她的眉眼柔和,与白天所见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巷子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调转马头,挥了挥手,衣角随着马儿的奔跑飞扬起来。 第23章 县试放榜 “這王三小姐,真不愧是将门虎女,這一身气概,平常男儿都望尘莫及。”這是目睹了整件事情发生的周烨百几人得出的结论。 确实不一样,与我见到的所与人都一样,李均竹望着漆黑的夜空,心想。 放榜的前一天,是爷爷李长河和李大山进县城的日子,李均竹带着苗方在天都擦黑之时,才接到了两人。 一路上李长河都很疑惑,這和金宝在一起的孩子,看着怎么那么眼熟,而且他们现在要去的也不是何夫子的宅子。 看前面带路的三人,聊得热火朝天的,他也不好开口再问,一直等苗方安顿好几人,告辞休息去,爷爷李长河才疑问出声: “金宝,你和爷爷說說,這苗公子是何人,我和你爹住在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我們還沒有和這苗公子家的长辈见礼,会不会太失礼了。” 理着奶奶和娘亲带来的东西,李均竹笑盈盈的回答爷爷。 “爷,這苗方,是我来县城裡认识的朋友,你就不要老叫他苗公子了,這宅子是他才买的。” “前個儿,我不是带了一千两银子回家嗎,這多亏了苗方,這留香膏就是他做的,的,我和几個同窗都是沾他的光呢。” 听到苗方這個名字,李大山突然想到了村裡的那個苗芳,两人名字相近,這长的也有几分相似。 可這明明是個男娃子,他不会看错,神态,身形就是一個小公子,而且金宝說了這是和他们一起开铺子的朋友,不可能是村裡那個永远低着头的傻姑娘。 “這苗公子真是個好人,带着你赚钱,還把這么好的宅子借给我們住。”憨厚的挠了挠脑袋,李大山由衷的感慨。 准备了一大堆說辞的李均竹,看着自家這個憨厚老实的爹,心裡很是羞愧也很感动。 早已抽起烟斗的李长河,并沒有开口,静静的扫了扫他们住的這個院子,感慨了句“孩子长大了。”就揭過此事不再提了。 第二天,揭榜的日子终于来了,一晚都沒睡着的李大山,天不亮就催促李均竹快快起床,去晚了就挤不到前面了。 等几人收拾好到礼房前时,這果然已经挤满了来看榜的人,看這架势,李均竹只能领着几人到对面的茶馆裡要了张靠门口的桌子,坐下等。 還饶有兴致的要了壶茶,几碟点心,用起早饭来,一旁坐立难安的苗方沒好气的撇了一眼:“你還有闲心吃吃喝喝,真白瞎我一宿都沒睡着。” 抢過李均竹手裡的桂花糕,一把塞进嘴裡,愤愤的嚼了几口,才感觉自己心气顺了些。 而旁边一直磕着烟斗的李长河瞧着两人,内心也是焦急无比,這怎么還沒贴榜,他也很焦急,可自己作为家裡的长辈,得稳住! 一点都沒有顾及的李大山早就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踮起脚尖使劲朝贴榜的地方瞅着。 突然,锣声由远至近,一群衙役从人群外走了进去,一见此状,李大山再也按耐不住留下句:“爹,我瞅瞅去。”人早就挤进了人群。 李均竹也很紧张,甚至手心裡都有汗了,苦读几载,只是科考的开始,是第一次检验他這几年所学的时候。 人群裡突然爆发出吵闹的声音,李均竹只能听见有人大声叫着:“少爷,少爷你中了。” “儿啊,儿啊,你中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沒一会,李均竹看见发髻都挤散了的李大山,挥舞着手臂朝茶馆跑来,一边嘴裡還嚷着:“金宝?金宝,你中了,你中了。” 直到冲进茶馆他都沒有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人撕破了一块,而此时几人谁都沒有指出這事,全沉浸在中了的喜悦中。 “金宝,第三,你排第三,爹咱家金宝中了。” 烟斗早已经掉落在桌上,李长河拍着李均竹只能连声說着好字,他们李家终于出了個读书人,有功名的读书人。 “爷,爹,咱们快回何夫子家吧,一会送喜报的该来了。”李均竹按捺住兴奋的心情,提醒两人。 惊醒過来的两人,连忙拉住李均竹往何夫子家赶,而苗方则要留下看看周烨白几人的成绩,他们几人今日都留在家裡等小厮看榜,所以都沒跟来。 好不容易挤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赶到何夫子家才知,這送喜的人早就来過了,现在估计早到下一家去了,這喜钱還是何夫子掏的。 欣慰的何夫子沒有留下已然身处梦中的李大山几人,收下了李长河硬要還给自己的喜钱,嘱咐李均竹快快回村去,三日之后再回私塾即可。 “哼,曲曲一個县试,值得這么高兴,這要摆在咱们府裡,连個账房先生都够不上格。”带着丫鬟正跨门而入的何明珠冷哼了声。 一盆冷水浇醒了刚還沾沾自喜的李均竹,他拱手行礼,直到开口嘲讽之人,已经走远,他才稳了稳心神,跨出门去。 戒骄戒躁,戒骄戒躁,一边默念着,李均竹和李长河几人回到苗方家去赶牛车。 苗方早就看完榜回到家,看人回来了,忙把自己看榜的结果与李均竹分享。 原来這次的榜首就是冯程远,而周烨百排在第七,韩放排在第十,大家的名次都不错。 李均竹是一直知道,冯程远的学问很不错,他虽只是第三名,但并未有任何不满之处。 从到了何夫子的私塾,他就知道天外有天,他虽有空间图书馆在手,自己這個其他世界而来的灵魂,還有很多不足之处。 挥别了苗方,牛车在李大山不停的催赶之下,终于在天已经完全黑透之时回到了李家村。 原以为家裡人都已经睡下,沒想到牛车才到家门,就看到家裡還一直亮着光,果然走进院门,奶奶老赵氏已经出得房门立在屋檐下张望。 看三人进门,忙不迭地吩咐一直站着的几個儿媳妇快去准备晚饭,牵着李均竹的手就把人往堂屋裡带。 原来下午村裡早就有人来到家裡报過喜了,奶奶老赵氏一直在等着几人回来,家裡谁都沒心情做晚饭,一直等到了现在。 李均竹环视了一圈,发现连已经出嫁的大姐和姐夫也在,大家都一脸钦佩的望着他。 面对自己家人,他并沒有无意义的自谦,转而讲起自己在考场上遇到的大雨,還說起了议论县令被带走的学子。 直听的在场的众人惊呼连连,一想到要在昏暗的号房裡呆一整天,李均凌拍着胸口夸张的表示自己一定坐不住。 “你個瘪犊子玩意儿,還沒去就知道自己坐不住,你娘知道不打死你。”李二树蒲扇大的巴掌就往李均凌头上招呼。 “本来就不聪慧,你還敲我脑袋,更笨了,考不上就赖你,”捂着头就往李均竹身后躲的李均凌哀嚎。 直到张氏和几個弟媳做好了晚饭。這一顿晚饭已经到了半夜。 毕竟只是第一场過了,所以三叔公并沒有在李家村大肆宣扬,后面的一场考完之后,再說也来得及。 只休整了两日,李均竹再次在李长河和李大山的陪同下,赶着牛车上县城去了。 府试要在云城郡考,周烨百捎信来告诉李均竹,自己家有到云城郡的车队,几人一起结伴同行即可。 等到了县城,几家人汇合,一起朝着云城郡出发,韩放一直在自家马车上朝李均竹和苗方使眼色,示意两人上自己马车。 看前面這孩子不停眨眼,打手势,李长河哭笑不得的让李均竹两人赶快過去,不然他眼睛怕是要抽抽了。 “诶,你们知道嗎!钱进举這次也考中了,在榜单倒数第二,听說他在家裡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看他那样,我還以为他指定考不中呢,”韩放撇了撇嘴,一脸不情愿。 “姑姑說了你很多次,你這性子得改改,一個大男人怎么老是议论他人家事。”冯程远真是拿自己這個表兄沒办法。 “你与我娘真是亲姑侄,都一样唠叨。”韩放做出掏耳朵的怪样子。 李均竹沒有与几人贫嘴,心裡却思考起這次的府试,作为前十的他们几人,這次得堂前考,作为经历過高考的人来說,這倒是不值一提。 他比较在意的是這次主持考试的知府,何道远回都城备选之后,這新知府的喜好连何夫子都不清楚。 他得提醒几人在考场时要低调,特别是韩放那性子。 “好了,好了,這次你们上郡城都好好考,我去好好探探。”苗方說出他来云城郡的目的。 果然刚還在扭捏的韩放立刻被苗方转移了注意力,连忙把自己這些天从父亲那撬出来的,云城郡的香粉铺子都属于哪家的消息說给几人听。 這韩家,果然对自己這個儿子期望甚高,连這些幕后东家都透给了這個傻儿子。 马车裡响起阵阵笑声,李大山看了看自家的牛车,在這個车队裡显得格格不入,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李长河,他只能在心裡暗恨自己沒能力给儿子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