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长孙举家路 第16节 作者:未知 而车裡的几人商讨完自认为的绝世好注意,纷纷都看向李均竹,等他拿主意。 李均竹未置可否,转而问起周烨百来。 恐怕李大山也沒想到,在這群大户人家的公子裡年龄最小的儿子,竟是這幅模样 第24章 小小的考验 周家的马车上,周烨百板着脸,怒视着对面坐着的人,而对面之人仿佛沒看到他一样,闲适的从马车的小桌上捻起了颗花生丢进了嘴裡。 “你休想打我兄弟的主意。”把桌上的花生端离开来,周烨百低吼。 拍了拍沾在手指上的花生皮,周烨风顺势躺倒在了厚厚的垫子上,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這個傻弟弟瞧。 此人正是周家第三代的当家人周烨风,光是看脖颈漏出的皮肤就知道,此人皮肤白的发光,细长丹凤眼笑起来时,给人一种多情公子的错觉。 可周烨百却知道,他這大堂哥,平时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笑时,那双眼睛完全就是一双冷血的眸子。 他曾经嫉妒過自己這個大堂兄拥有家裡全部的资源,還暗戳戳的想過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去争一争。 直到看到他這大堂兄笑着折断了别人的手,才暗自庆幸自己沒有做出傻事来。 “你考你的童生去,我只是顺路去云城郡办点事,還担心别人,瞧你這样儿,顾好你自己吧。”周烨风挑了挑眉,那双细长的眼裡满是笑意。 這次他去云城郡,当然是有事,一是祖父听說陈弘深先生回郡城探亲,如果能让這傻弟弟拜入其门下,当然是最好。 二呢就是好好看看這傻小子口中的生死兄弟都是些什么样子,他们周家到是根本不在乎這几人凑在一起赚的那点银子。 這一路的观察来看,這几個孩子家境相差挺大,韩家他到是了解,冯家也顺带知道点。 可這姓李的小子,看家境应该是农户,可這說话做事的样,根本不像村裡长大的孩子,還有他身边一直跟着的那小子,也是奇奇怪怪的。 无视了对面還在唠唠叨叨的傻小子,周烨风心裡开始计划起来。 就這样,走走停停,天黑還找了個客栈住了一宿,终于在第二天的一早,一行人赶到了云城郡。 果然是城郡,到处都是各样的铺子,牛车上的李均竹是第一次来到城裡,东张西望的看個不停,果然是大城,這样一溜车队在城裡行走,路過的人都沒有好奇的。 看了半天,李均竹才发现,這苗方设计的這衣衫果然流行起来了,還有许多女子穿着改良的宽袖罗衣,一步一行中真有翩翩仙子的感觉。 回头看了眼苗方,不出意外的看到這小子,一副果然是我的表情,突然觉得手痒痒了起来。 一路瞧着,周家的别院竟不知不觉到了,路上韩放竭力的邀請李均竹住到他家的别院去,他们祖孙三人已经决定去韩家的别院借住了。 所以到了周家,他们一行人已准备告辞,哪知,周烨百一個箭步冲上前来,拉着李均竹就不放手了。 只是用哀求的眼光看着他;“均竹,你到我家住吧,不然我要天天面对我堂哥了。” 站在别院门口的周烨风,啼笑皆非的邀請李长河两人還是住到自家别院,不然他這個弟弟可能考不好要赖在他身上了。 最后韩放還是垂头丧气的跟着冯程远走了,实在是周家大哥都开口了,他们也就不好强人所难了。 经過一晚的休整,李均竹开始按照以前的学习步骤温习,连带着周烨百,两人一直关在书房裡用功。 爷爷李长河和李大山则出门去了,這次等金宝考完试,他们要顺便带一车货,到县城裡卖。 而苗方一大早起床就不见了踪影,果然如他所說,去云城郡到处游荡了。 等别院裡的小厮来禀报,大公子請两位公子到他们周家所开的“开源楼”吃饭,可李长河两父子和苗方都沒回来。 沒办法,李均竹只能留下口信给他们三人,跟着周烨百去到了酒楼。 到了雅间才发现,原来周烨风也邀請了韩放和冯程远,两人早就到了,三人正聊的起劲呢。 周烨百一直面色不愉的盯着自家大哥,连韩放這個粗线條的家伙都感觉得了,李均竹看看這两人,再次对周家待周烨百的重视有了個重新的认识。 在周烨百独自生闷气的氛围中,這顿尴尬的饭终于吃完了,走出酒楼,灯火通明的街道吸引了几人。 不像县城裡夜晚除了北边的铺子聚集的街道,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放眼望去好像整個城裡都是亮堂堂的。 周烨风看几人目不转睛的,便提议干脆走着回别院,得到几人的赞同之后,一行人慢條斯理的往前走着。 突然一個女子踉跄着跑到了几人跟前,扑通一声竟然摔倒在了李均竹面前,而后追来了一群小厮打扮的男子,伸手就想拽着這女子的头发往外扯。 见状,這女子连忙想抱住李均竹的腿,哪想李均竹竟后退一步,避开了。 迟疑了一下,這女子抬头看了一眼,立马转身抱住了周烨百的腿,梨花带雨的哭泣着。 “還不快放开這娘们,她可是我們老爷正经抬进门的妾,有卖身契的。”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厮指着李均竹。 李均竹转头看向這女子,只见她矫揉造作的摸着眼泪,只是一直哭喊着公子救命, 果然,被扒着腿的周烨百,蹲下身,把仿佛要哭晕過去的女子扶了起来,直說自己几人会为她做主,让她慢慢說来。 “小女子名叫莲花,是昆山县梅山村,梅家的二女儿,今年已满十六,小女子从未出過昆山县。” “哪知這周家老爷竟欺骗了我不识字的父亲,把我卖与周家做妾,可小女子却不愿,拼死跑了出来。”說完這女子从怀裡掏出了一块粉色的帕子弱柳扶风的按了按眼角。 听完這女子的一番哭诉,一向冲动的韩放跳了出来,大喊着要去告官,他這属于私自买卖人口,要坐牢的。 而周烨百干脆把這女子,往自己身后藏,也和韩放一起指责了起来。 叹了口气的李均竹,按了按额角,這两人,话本子看多了吧。 余光中,他看到了一直站在人群外的周烨风,一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直到看到周烨百跳了出去,也是伸手按了按额角。 果不其然,对面的一群人,听到两人說要去告官,立即就改了口,直說只要两人出的起這女子十两的卖身钱,他们就不在追究了。 而這女子直說自己愿意为两位公子做牛做马,請公子买下自己,本来還有些犹豫的韩放见状立刻就准备掏荷包去了。 一直沒出声的冯程远按住了韩放的手,示意他看李均竹。 沒办法,上前一步,李均竹隔着衣裳捏住這女子的胳膊,轻轻一推,把這女子推到這群小厮打扮的人面前。 看那领头的小厮果然去扶住了這女子,嘲讽的說道;“下次装农家女儿,烦請先收起你那條几两银子的帕子,和几两银子的留香膏,” 周烨百仔细一闻,這可不就是他们铺子裡的留香膏的味道嗎? “還有,下次劳烦你几位,要找公子,請找后面的這位公子,這位公子才是有钱人家,我們可都是穷书生。”李均竹指着人群外的周烨风补充。 果然,刚還弱不禁风的女子,眼神闪了闪,竟朝领头的小厮身后躲了去。 “公子,不愿意出這卖身钱,我們就把這丫头带走了休要說那些胡說八道的话。”领头的小厮,指挥着后面的几人。 一行人又像刚才来时那样,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事情都到這了,几人還有什么不明白呢,看热闹的人群都散开了去,一行人沒有了心情,急匆匆的赶到了周家的别院。 刚一进大门。周烨百转身就对着正在进门的周烨风咆哮;“你什么意思,今天這事是你的安排的吧,我說過不要动我的兄弟,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今天這事的主角李均竹到是沒有生气,他也能感觉得到,今天這伙人是冲他而来的,不過却沒有什么恶意,就是不知道,這群人的破绽是不是故意漏出来的。 周烨风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今個儿的事,确是我所为。” 一听此话,周烨百彻底爆裂开来,一股脑的就想冲上去,见此情况不对,韩放连忙抱住他,往后拖。 “我知道,你是想看我的笑话,你从小就看不起我,现在看我靠自己做生意赚钱了,你想夺過去,你一直觉得周家都是你的。”還在不停挣扎的周烨百脱口而出。 刚還似笑非笑的周烨风,终于沉下了脸,眼裡满是失望:“既然你如此想,那這周家当家人,等你考中童生之后,你就来抗。” 說完,不在理会還站在门口的几人,拂袖进后院了。 听自己大哥猛然這么說,傻的了周烨百,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听了個从头到尾的李均竹真是啼笑皆非,与冯程远拉着两人回到了周烨百的房间。 “烨百,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大哥在你们周家是不一样的存在。”冯程远问: “本来就是,他生下来就是我們周家的长孙,祖父亲自教导他,带他熟悉周家所有的生意,连家裡的仆人都已他为尊。”提起這事,周烨百就很不服气,他沒觉得自己比大哥差在哪。 “我到是不這么看,你大哥应该是周家最累的人,我也是家裡的长孙,這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我能想的到。” “你怎么沒看到他一年有多少日子是呆在周家的,你在学堂裡读书的时候,你大哥可能赶着马车在路上奔波呢。” “前段時間,咱们铺子裡的事,你真以为自己就過去了,我看啊,還是你大哥出面摆平的。” “至于這次的事,我觉得你大哥也是处于担心你,才有此设计的,你老以为所有的事都是靠自己。” “你从在学堂裡读书,到你开铺子,這裡面桩桩件件都有你大哥的身影。” “比起让你成为一個商人,我看,你家是更想让你科考入仕改变周家的命运,只有你這傻子才以为自己是地裡的小白菜。” “你大哥顶着全部的压力,让你无拘无束了這么些年,你竟然說你大哥想抢你的东西,就我們這点生意,我觉得你们周家還看不上。” “行拉!我该說的已经說完了,如果我是你大哥,我一定揍你。” 說了這么长长的一段话。李均竹留下不可思议的周烨百,拉着同样一脸沉思的韩放和冯程远离开了房间。 第25章 头疼的诗词 那日過后,李均竹基本沒在踏出自己住的院子,开始了考前最后的复习,而苗方也早出晚归的不见人影。 周家大哥自自此之后他也沒再瞧见,只听李大山提起說是去求见一位先生去了,李均竹也沒放在心上,這两兄弟估计還得别扭一段时候。 韩放与冯程远每日吃過早饭必出现在李均竹的院子,直到晚饭后才离开回自己家别院。 所以埋头温习的几人并沒有发现,现在的云城郡简直比過年還热闹,城裡的高安巷裡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皆因這巷子最裡面的那家主人,最近回郡城走亲访友了,而這人正是当朝太子的太子太师,陈弘深。 這陈先生之所以名扬大乾朝,不止是因为他是太子太师,還因他有個深得皇上宠信的儿子,陈翰学。 而這陈翰学在大乾朝也是個很特殊的存在,他任职都察院左御史,正二品,不算特别高的官职,可同时他也担负着大乾朝最神秘的部门,都城监察院的总指挥使一职。 這监察院可是要最得皇上信任的人来担任,只要踏出皇宫的范围,皇上的身家性命可全由他们来承担。 可听說這陈翰学在朝廷裡总是神出鬼沒的,为人低调且诡异,如果不是皇帝点出两人的父子关系,恐怕天下沒人会知晓這些。 這不,陈先生前不久刚告老還乡,路過多年以前教书的云郡城,打算暂住一段時間,消息不知怎的透露了出去,就惹出了這一番景象。 能拜陈先生为师,不仅可以拜入名师门下,也能攀上陈指挥使一脉,何愁以后不能在朝中立足呢。 所以這拜师的,大小官员拜访的,想請先生给自家商行题字的,想给陈翰学說续弦的,把這高安巷堵的严严实实的。 而李长河带着李大山正在离高安巷很远的一條巷子裡,收着小户人家女子们做的绣品。 看天色不早,李长河带着李大山绕到了他年轻时,跟随先生在郡城时,最喜歡去的一家面馆。 這面馆开的位置很是偏僻,两人到了才发现,這面馆二十多年了還开着呢,铺子裡稀稀拉拉的坐着几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