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個新名词叫“开会”
“靠,哪個当家的?叫咱们過去嘎哈?”二老牛问。
“三個当家的,嘿嘿,叫咱们過去嘎哈了滴?”那個王小武挠了挠,“我想想,叫,昨天也是把咱们弄一起去了的,叫,叫,我想起来了,叫‘开会’!”
“开個**会!”二老牛吐出了一句脏话来。
开会对于青龙堡的這些山林裡的英雄好汉们来讲是一個新名词。
原来滚地雷活着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事要跟他们說总是用這样一句开场白的,“哎(ái),都特么的過来,我有事跟你们說一下”,或者干脆就叫议事。
可是這個“开会”又叫什么個玩应呢,他们是真的沒有听說過。
“噗嗤”一声,旁边一個叫鲁超的乐出声来,他瞥了一眼离他们不远的二蛮子和那两個格外年轻的女子道:“這特么的,开会,原来是一個大当家的,现在可好,弄出两個小妈来!”
“别磨叽,反正告诉你们了,你们乐去不去!”王小武不满的說道,一扭身往回走了。
這些原青龙堡的英雄好汉们互相看了看,一個個虽然不大服气的样子,终究還是向二蛮子他们那走了過去。
青龙堡的现在算上二蛮子总共還剩下九個人,有两個人在前两天日伪军攻击青龙堡时阵亡了。
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强,二蛮子救了胡梅然后又反水杀了滚地雷和几個日军士兵,那日军怎么可能不调查。
然后日军也只是派了十個日本兵二十多個伪军過去就把他们青龙堡给打了下来,在战斗中二蛮子他们有两個人阵亡,其他人则是在二蛮子的带领下开始流亡。
往哪流亡呢?二蛮子未過门的媳『妇』胡梅說我們是『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游击队那我們自然是应当找到我們的大部队,于是他们也一路向南了。
流亡也就罢了,当初他们反水的时候那也是做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准备的。
只是,日军却并沒有打算放過他,那伙打下青龙堡的日军带着伪军却是始终在追着他们。
如果是夏天,他们早就把日伪军甩沒影了,可现在是冬天,那山野间的皑皑白雪总是会泄漏他们的行踪。
要說如果同样是徒步行走的话,日伪军们也未必就能追得上他们,但問題是日伪军有两架马拉爬犁,而他们却沒有!
所以此时他们已经是被日伪军咬住尾巴在山林裡追了三天了。
按照青龙堡英雄好汉们的想法他们完全可以找個大屯子一钻,然后把脚印和老百姓的一弄混,日伪军自然就找不到他们了。
可是這事却被胡梅拦下了,胡梅說咱们现在不是土匪了,咱们是『共产』党的队伍怎么可以把祸水引到老百姓的头上呢?
胡梅這么說自然是有道理的,他们在大前天只是跑到山野的一個老乡家裡热了下饭都沒敢在那老乡家吃拿着就跑出来了。
可是回头他们就听到了枪声,在山岗上就看到那個老乡家已是被人点火冒起了黑烟。
不用问,那家倒霉了,這事就是追击他们的日伪军干的!
不能和日军拼,按胡梅的說法叫一定要保留革命的种子,又不能进老乡家那他们也只能是在山野间逃命了。
好在他们从青龙堡逃出来的时候還带了不少煮熟的沒煮熟的黄豆,這几天净是一把黄豆一把雪了。
吃這样的苦也就罢了,能跟二蛮子干的人本质上都是农家子弟不是吃不了苦,原来他们和大绺子土匪做对的时候這样的罪也遭過。
但那黄豆可终究是会吃沒的,到时候该咋整?
由于以上原因,要說這几個人不怀恋過去那自由自在的土匪生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他们杀了滚地雷和那几個日本兵,他们几個才不会再当你那劳什子的抗日游击队呢!
“我来說几句。”眼见着這些位好汉们都聚拢到身边来了有人說话的,却是周让。
一见是周让說话,青龙堡的几位好汉们脸上『露』出了怪怪的表情。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周让把那三個二蛮子放走的土匪都给杀了的。
但是,他们却通過一些小事认识了這個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
一,這個女孩子敢冒充被二蛮子抓回来的黄花大闺女关键时刻就敢拿枪指着滚地雷,這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二,這個女孩子仿佛猜到了日军会进攻青龙堡一般,在她的建议下,二蛮子在外围放上了两個岗哨,结果是两個岗哨报警后全被杀死了而他们却逃了出来。
三,這個女孩子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给那些五大三粗的爷们一种我见犹怜都想上去抱一下的感觉,可实际上绝非如此。
她是怎么用菜刀砍死了那名他们曾经的同伴就不提了他们也沒看着。
可是就在日军来进攻他们之前,有一回周让在做饭。
二老牛手贱去『摸』人家的手,然后人家只听“咔”的一菜刀就剁了下来。
那下手那個准下手那個狠,直接贴着二老牛的手指头就下去了,只要偏上那么一点点,二老牛的中指也就废了!
他们這些人虽然沒有干過滚地雷那帮人祸害良家『妇』女的事但要說一点都沒沾染了些不好的习气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周让那一菜刀可真的是让二老牛长记『性』了,這不,二老牛现在還拿眼睛瞟着那女孩子的腰间呢。
那女孩子在腰间系了條板带,右面『插』了一支盒子炮,左面却正别了那把菜刀。
而那把菜刀据說正是他砍断了他们原来的那同伴喉咙的那把,他们這些好汉现在還记着胡梅說過人家一個黄花大姑娘两刀砍出一個刀口然后那家伙的喉管就断了!
而且這些好汉们却是還发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现在二蛮子听她媳『妇』胡梅的,可胡梅却又听這個周让的。
周让别的事一般不掺言,可是在打仗的事情上却都是她做主的。
而鲁『操』所谓的给這帮大老爷们儿找了两個小妈的說法也正来源于此,說的一個是胡梅,另外一個自然就是周让。
东北人說话直白偏于粗俗,而原来土匪习气的他们說起来话有时自是阴损缺德的很。
当然了,也不怪鲁『操』有意见,换成哪個一帮大老爷们或者說英雄好汉却听两個黄花大姑娘的指挥那心裡也是不服气的!
“咱们总這么逃也不行,你们都是老山裡人了,看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沒有?”周让问道。
几個大男人互相看了看,最终還是二老牛說道:“那能有啥好办法,大不了大家回头跟那些苟日子的拼了!”
“拼不行,咱们要是死了能把他们都杀了我也认了。或者說都拼死了也无所谓。可你们這些男人行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們两個姑娘家要是死了只怕也不得消停。”周让平平淡淡的說到。
周让只是這么一說,围着她一圈的好汉们便是一愣。
這话裡透出来的意思?她好象明白些什么啊!
他们背后也议论周让這個小妮子不简单,她此时并沒有說透,可這翻话怎么给人感觉她也象当過女土匪一般呢?
這中间有对土匪秉『性』的了解,比如死如丧心病狂的土匪保不准就对她们的尸体做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可她說话又是那么平静,這中间自然有着一股看透了生死的淡然。
“附近有沒有河啊?”周让问道,她知道和這些人也商量不出個啥来,干脆就自己做主了。
“附近倒是有河,都冻上了,咋啦?”鲁『操』问道,他說的冻上那就是句废话,言下之意无非是你想過河躲過日本人呢還是打算洗澡呢?
“我有個主意,和你们商量下,你们看行不?”周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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