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
比賽開始後，以拋外套華麗開場的跡部，秉持了自己的一貫風格。幾個回合後‘破滅的圓舞曲’就強勢登場，同時，敏銳的洞察力讓他將賽場節奏牢牢把握在手裏。
幾盤對決下來，冰帝部長的實力在衆人面前展現得淋漓盡致，於是，本就被冰帝隊呼包圍的比賽場變得愈發激情澎湃。
“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中吧！”燦爛的陽光下，笑得張揚的冰之帝王如是說道。
正道是神仙打架，動作太颯。跡部如此，同樣是年輕高手的手冢自然不會例外。早先痊癒的少年並不吝嗇於向對手展現自己的實力，領域、零式削球，堪稱奇蹟的技巧甫一出現，便收穫了在場所有人的驚呼。
“手冢君的手肘恢復得不錯。”大概是家族天賦，柳生很容易就從手冢的動作中發現了這個信息。畢竟，因爲要三天兩頭跑到醫院看幸村，青學部長曾經入院治療的事情，他們早就有所耳聞，甚至有一次，他們還在醫院親眼見過對方來複查。
“puri~這樣不是很好，跡部可是求之不得。”仁王捏着辮子壞笑不已。如此這般，想來在成功拿下手冢之前，跡部應該不會想到要來糾纏他們大病初癒的幸村部長了——白毛狐狸有些愉悅地這樣想到。
“所以，這就是幸村讓我們來看比賽的用意？”文太嚼了嚼泡泡糖，語氣中略帶遲疑，顯然，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這個想法。
“幸村一向考慮很多。”桑原語氣沉穩，在他看來，幸村對網球部的付出，毫無疑問是所有人中最大的。即便幸村在嘴上說着，他是爲了享受勝利，但對每個人的照顧，他還是分毫不少地投注了自己的精力。
“996，是爲了赤也。”柳靜靜看着不遠處的切原，只見本來還興致缺缺的小海帶，此刻完全不用幾位前輩提醒，自己就老老實實地坐在位置上、觀看這場部長之間的對決，一對溜圓的眼睛隨着網球的跳躍左右轉動着，難得算得上是聚精會神。
聽到柳的評價，認真看着比賽的真田抿着嘴，並沒有反駁什麼。作爲幸村多年的幼馴染，幸村有些時候在想什麼，雖然不能夠像風華教練那樣全然瞭解，但他也能夠猜到一些。
今年是他們三年級的最後一年，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切原赤也，他就不再是能享受前輩們庇護的後輩，而是能獨當一面的繼任部長了。到那時候，不管再怎麼樣幼稚，他都要像無數屆的前任部長一樣，把整個網球部的重擔一肩扛起。
不過好在，他不會是孤身一人。
“沒關係，還有我們在。”神谷笑着輕聲說道，坐在他旁邊的東堂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上看，也是贊同神谷這句話的。
至於抱着相機的田沼，性格使然，他不能像前輩和同伴們那樣，有着可以震懾敵人的拼搏精神，但他的溫柔和善解人意，也是將來立海網球部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記着，別太寵着他啊！”文太笑呵呵地揉過這一羣學弟的頭頂——哪怕現在最寵切原的人裏就有他本人。
“那就說好了啊。”在這一刻，幸村的笑容是格外真實和溫柔的，“我期待着能看到赤也長大的一天。”
“切原會做得很好的概率是100。”柳難得睜開了眼睛，和頭髮接近的瞳色此刻裝滿了對後輩的溫柔。而在看到切原聽見這些話後，頭髮下逐漸染上粉色的耳朵，柳的眼睛裏更是漾起了醉人的笑意。
……
跡部和手冢之間的雙部之戰很是精彩，除卻招式的比拼，意志的抗衡，他們還表現出了所謂作爲部長的擔當。即便是沒有到場的風華，在看了田沼帶回的錄像後，也作出瞭如此評價。
以手冢的年紀，他目前所掌握的技術已然成熟，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夠阻礙他的，那就是他手肘處的陳年舊傷。誠然，在數日之前他已經聽到醫生的恭賀，得了傷處痊癒的消息。
可問題是……問題是，身體的痊癒並不代表，他的內心深處已經明白了這個事實。而跡部的眼力，雖然還沒有進化完全，但手冢對手肘的避諱，還是分毫不差地落入了跡部的眼中。
賽場如戰場，戰場之上，畏懼是人們最大的敵人，一旦被恐懼裹挾住心神……有時候，決定輸贏的瞬間就是來得這麼突然。
跡部將手冢拖入了搶七賽，以大石不二爲首，一些人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還有人則在猜測跡部這麼做的意義。
轉折點出現在大石失控地說出那一句“手冢的手已經痊癒了”後，那一刻，全場的氛圍驟變，驚訝有之，同情有之……進入搶七賽後，手冢肩膀處的異樣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漸漸地，有些人看向跡部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不是沒有人產生不忿的，青學的隊員們尤甚，他們心疼爲此拼到最後的部長，併爲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痛心疾首。
然而，跡部用的是陽謀，他明明白白地展現出了自己的意圖，要用加時賽拖垮手冢的手臂和肩膀……手冢不會看不出來，可他毫無遲疑地選擇了應戰。這是手冢的選擇，隊員們悲憤，卻不能阻止。
場外的人們見證着這一幕，山吹的千石有些緊張，“青學和冰帝不會打起來吧？”
橘吉平正巧在他身邊，比起千石，經歷更多的不動峯部長更加沉穩些，聽到千石的擔憂，他只是搖了搖頭，“不會，況且，還有立海大在。”
是的，還有立海大在。
儘管還有切原時不時地露出挑釁的表情，但大部分的立海大隊員，始終是沉默着站在冰帝席位上，而這份沉默勝過了千言萬語。若想對冰帝指指點點，必將不可避免地迎上立海大，所謂王者的威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坦然面對的。
場上的兩人並沒有錯過場下的紛爭，跡部暫且將對幸村的感激放下，笑着看向手冢，“怎麼樣，還繼續嗎？”
手冢舉起了球拍，即便肩膀處快要痛到麻痹，他的語氣仍舊鎮定如初，他回覆跡部的話道：“當然。”
“若論起對部長的在意，立海不會輸給青學。”橘吉平看向靜靜坐在冰帝席位的幸村，浴火重生的立海之王，或許正應證了那個道理……王者或許會疲累，但他永遠不會倒下。
得益於攝影雜誌的那篇報道，其他學校也對幸村的經歷有所耳聞。此刻對上隱隱護在冰帝那邊的立海，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異議，他們也無法再橫加指責，因爲比起立海，他們根本不夠資格去指責。
說到底，誰讓這是比賽呢，有勝自然也有負，固然人心偏頗，每個人有不同的情感偏向，但這並不能決定比賽的走向。
實力，纔是於賽場之上真正的通行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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