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
不過,這一天的社團活動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那三個一年級好厲害,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前輩了。”場地內,是一衆被打敗後癱倒在地的正選隊員。望着還站在場上的三個少年,圍觀的非正選隊員都在暗自驚歎。
“這可怎麼辦?切原部長呢?還沒來嗎?”
“……不出意外,被英語老師留堂了吧。”
“啊這……”
好在沒多久,聚集的人羣之後,略顯耳熟的聲音響起,“都在這裏幹什麼?你們都練完了嗎?!”
被充滿戾氣的眼神掃射到,圍觀的部員們小腿一軟,很快就四散開來,只留下了苦哈哈的副部長,“……抱歉,切原部長,是有三個一年級,他們說要挑戰我們。”
陰沉着一張臉,切原將視線移到了球場中間,三個一看就不簡單的少年正靜靜地與他回望。
只見站在中間的娃娃頭少年一臉平靜,微闔的雙眼,擋住了他似有若無的打量,但他的表情,讓切原總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
然後,站在左側的是一個黑色短髮的少年,感受到切原的注視,側着半張臉的少年並沒有說什麼,他僅僅是瞥了一眼,就讓切原有了被長輩們注視的緊張感。
最後,是站在三人中右側的鳶紫發少年,半卷的頭髮被雪色的髮帶束起,明明是才下發的隊服外套,披在少年的肩頭卻顯得那麼和諧,彷彿就該是那個模樣。
“就是你嗎?網球部的部長?”最右側的少年笑着開口,驀然擡起的眼睛裏,卻是閃過了一絲懾人的光芒。
切原嗤笑一聲,深覺自己被挑釁了,他不耐煩地叉起腰,“就是你們在我的網球部搗亂啊!看來,不給你們一點教訓是不行了!”
說到這裏,切原臉色一沉,翠色的眼睛在一瞬間染上了鋒芒,如同狩獵中的野獸,已然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一年級的,可別被嚇哭了啊!”
……
“——喂!赤……赤也!醒一醒!該~起~牀~啦~”
本來還沉浸在夢境中的切原,被劇烈的搖晃弄醒,尤其是由遠及近、最後就在耳邊炸響的呼喊,讓他嚇得幾乎心肺驟停。他很快就睜開了眼睛,而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紅彤彤的腦袋。
“……什麼啊,原來是丸井前輩啊。”被嚇了一大跳的切原坐起身來,擦了擦額角的汗,接着深深地喘了幾口氣。
“怎麼?是做了什麼美夢啦?”文太把球拍遞給身後的桑原,揹着手在切原身邊轉了一圈,紫色的眼睛裏滿是要看好戲的神采。
“你剛纔,可是一邊留着口水,一邊說着要打倒幼年版三巨頭呢!”
“!”聽到這話,剛睡醒還有些困頓的切原瞬間毛都炸開了,他居然把夢話說出來了嗎?!
“雖然只有幾句話,但是也能猜到你夢到了什麼。”柳抱着筆記本走近,他說的話更是讓原本心存僥倖的切原徹底面如死灰。
幸村也在這時走近,看到學弟的表情,他難掩眼中的笑意,“既然切原有這個願望,我們作爲前輩,當然要全力相助。”
切原·正是因爲加練才累到睡着·赤也,只覺得眼前一黑。
目送真田將切原提起,帶着他往助教們所在的觀察室走去,而且半路上,仁王和柳生順便還給他塞了幾杯助教團隊特製的營養飲料。柳慢慢向幸村走近,他手中攤開的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切原的身體數據。
……說起來,爲了能有效剋制切原的高血壓,在過去的兩年裏,柳可是想盡了辦法。光每天給切原定製食譜,就已經讓柳寫滿了數十本筆記本。
然而,切原到底還是小孩子性格,那些對他身體好的食材,往往都是他最討厭的。喫飯的時候,切原都是跟着口味清淡的柳,但在柳看不見的地方,這倒黴孩子又會找機會狂炫油膩的垃圾食品。仁王就曾開玩笑說,這小子的那點兒機靈勁兒,估計都用來躲柳了……
“赤也進步得很快。”柳的字體一向清晰,只需要瞟一眼,閱讀能力極快的幸村就能將這些數據看清楚。
“雖然逼急了還是會使用惡魔化。”柳點點頭,“但是,神谷告訴我,他在和赤也的練習賽中發現,赤也學會了使用弱化版本的惡魔化。”
“弱化版?”幸村挑起眉,“難道說,他能夠保持清醒了?”
“827的穩定性,具體還要觀察。”柳拿了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仁王很感興趣,要求讓他來測試赤也。”
“那就讓他來好了。”幸村提了提肩膀處的外套,“‘無我’的事情不要急,赤也有那個能力,他只是還沒有想明白。”
而想明白這種事情,光靠別人去提點是沒有用的,只能靠自己琢磨。
柳理解幸村的未盡之言,他想起過去曾經聽一位弓道部教練說起過的話,‘弓道所謂的理想型就是無我境地,張弓之人需要捨棄想要中靶的私慾,進入只有弓和箭矢以及自己的世界。’
這個道理,想來在所有的運動項目中都是共同的。
“赤也會長大的。”一直在旁邊的文太笑着吐了個泡泡,“給他點時間嘛~”
“時不我待。”柳合上了筆記本,轉而拿出了記載着冰帝和青學比賽時畫面的光盤,按包裝盒上的磨損程度來判斷,他已私下看了無數遍。
冰帝和青學的比賽,最終還是由青學一雪前恥,拿下了最終勝利。在堪稱空前絕後的‘雙部之戰’後,青學的一年級明顯是領悟到了什麼,整個人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比起進化神速的越前龍馬,冰帝的日吉卻是落後了那麼一點,然而,就這麼一點,在賽場上幾乎是致命的。
“驕兵必敗啊。”那時,看着最後一場比賽,幸村對着跡部感慨道,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跡部、亦或是他自己說。
“看來這位日吉君,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身上還裹着毛巾的跡部並沒有否認,只是輕哼了一聲,“啊嗯,我知道。”
說到底,能把網球打到如今的地步,他們中就沒有不聰明的。就像建房子,一座完美的建築,其基礎必然是牢固的,它的地基決定了它能達到的高度。
就拿由越前南次郎提出的“三道門”來說,實力的高低,影響着三道門的級別,‘無我之境’不會是他們的終點,但也是他們提升之路上無法跨越的里程碑。
“風華伯母和我母親他們最近在忙什麼,你知道嗎?”臨別時,跡部突然私下問了幸村一句,幸村點了點頭,示意跡部不必多說。
“長輩們既然不想讓我們參與進去,那我們就先做好眼前的事情。”
……
同時,被孩子們提及的風華正坐在車上,司機還是幸村家原來常負責的那一位,但副駕駛位倒是坐了位不常見的客人。
“你是說,工藤那孩子的身份被人發現了?”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綠川雅——也是諸伏景光,目前身份是帝丹高中的一名老師。
聽着風華的問題,他的神情略顯凝重,“是的,之前那孩子用過的舞臺劇服裝,昨天被人破壞了。我想,對方應該是想拿到他的指紋。”
聽到諸伏的話,風華眉頭一皺,“他自己知道這件事了嗎?”
“毛利桑已經通知過他了。”
“明白了,我之後會留意的。”
風華揉了揉額角,她的膝上這時還放着一沓文件。最上面的資料來自一位名叫本上菜菜子的少女,照片上的女孩笑得陽光燦爛,本該有着格外光明的未來。只可惜,命運又一次表現了它的殘酷。因爲意外,這個可愛的少女在兩年前就去了另一個世界,徒留下悲痛欲絕的愛人和家人。
景光同樣看見了這份資料,風華爲什麼要查這個他心裏有數,“看來,您已經相信了岡倉政明的話。”
“是啊,的確很有說服力,他的所作所爲也這樣告訴我。”因爲被善良之人以性命救下,讓遊蕩在詭譎之中的黑暗之刃動搖了信念,嚮往起光明。
“但是,不能爲組織所用,又知道組織祕密的傢伙,都會被琴酒像處理垃圾一樣處理掉。”臥底數年的經歷,讓景光比風華更瞭解那些黑烏鴉的行事作風。而岡倉政明,已經和他們失聯了數日,恐怕是凶多吉少。
“稍等……喂,研二?”景光拿起手機,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是他的好友萩原研二,“什麼?你在哪裏?……好的,明白了,我來聯繫,你先摁住那邊。”
“夫人,出事了。”掛斷電話的景光看向風華,他抽出風華手中的一張資料,“龍崎努,剛纔在舊箱根高速公路早川收費站附近出了車禍,萩原正好在附近玩車碰上了,他檢查過,事故是人爲的。”
“人怎麼樣?”
“重傷,只來得及說完一句‘七夕、京都’就陷入昏迷了。”景光的面色很是難看,即便是經驗豐富的萩原在場,也只來得及救下龍崎的生命。
“諸伏,我建議你們查一下本上菜菜子救下的這幾個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風華用手指在文件夾上點了點。
“您的意思是?!”
“我想,我們需要和那羣黑烏鴉來一場追逐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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