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内有乾坤
几個青年围成了一個圈,把中间的一個人死死困在了裡边。
“叫你丫的监视我們,看我不打爆你的脑袋!”一個青年挥动着手中的大棒,狠狠的击打在那人的头部;棍子和脑门碰撞出的一声闷响让听到的人都不住的倒抽凉气,那個人也应声倒地。
那伙青年你一拳我一脚的发泄着,那人就连再站起来的机会都沒有。奇怪的是,那人只是在不住的低吼着,却也沒有听到一声因为疼痛的叫喊。
小黑潜身靠近了那伙人,躲在路旁的一片荒草之中,這才得以看见那人的模样。
只见那人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抽搐着,那血倒不只是被打出来的血,而更多的是从身体表皮上自己缓缓流出来的血液。“东子?”小黑隐隐的猜到了。
“我X,這鳖孙還藏得真严实,就在眼皮子底下猫着我們都沒看见,若不是华哥叫我們出来试试這毒气弹,指不定還要藏到什么时候呢。”一個青年打累了,骂骂咧咧的蹲在一旁休息。
“我說,我們不也吸了一点那毒气了么?我說万一我們也变成了這副模样那该如何是好?”另一個青年则有些疑虑。
“你就放心吧,你可别忘了,這病毒只有同血型的才可以传播,华哥挑我們出来测试就是因为那病毒不合我們的血型,你就甭瞎操心了。”
“也是,哈哈,這鳖孙也是够倒霉,ABC哪個血型不好,偏偏是B型血,這可真是中了头奖了。”那個青年哈哈大笑,另一個则对他竖了個中指:“你丫属狗的吧?還C型血,沒文化。”
小黑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那伙青年打闹着,却是按耐着沒有出手;杀掉這些小角色对他丝毫沒有帮助,反倒還有可能打草惊蛇,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况且东子的這個样子,自己就算能救出来也沒有多大的意义了。
確認了东子的情况,小黑并沒有急着打道回府,他对那些青年口中的毒气弹有些好奇,正盘算着潜到东村裡边去一探究竟,一個西装革履的身影却从村口走了出来。
“华哥!”那伙青年再也沒人理会倒在一旁的东子,齐齐对着来人鞠躬。几位青年的表情都隐藏不住自己内心对来人的深深恐惧。
“华哥,這就是我們說的那個人,看样子是西村那边派過来的探子,我們在测试毒气弹的时候受到了感染才被我們发现。”一個青年壮着胆子站出来說道。
华哥的眼神只是划過那個青年,青年的身子就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颤。
“他们能叫一個人监视我們,就能叫第二個,第三個。你们去把人都叫来,今晚都给我仔细找找。”华哥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感。
几位青年听到能走,哪還敢在留半秒,都是扭头跑开。
“起来吧。”华哥說道。
小黑一惊,莫不是自己暴露了行踪?正准备现身与那人对峙,却见到倒在地上的东子缓缓起了身。
“跟我走。”华哥头也不回的往村子裡走去,东子则像失了魂的木偶,脸上只有漠然的神色,残破的身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华哥身后。
小黑看在眼裡,心头一抖,却是想起了初遇园心时在医院裡的那群像是训练有素的感染者。
居然有人能够控制感染者?!小黑皱着眉头,对這华哥的身份更是多了几分疑问,想不到东村居然還有這般人物存在,那如此說来东村西村的争斗恐怕不止是因为地皮那么简单了。
小黑再三考虑下,還是决心先潜入东村一探究竟。
村子裡的青年都被华哥叫了起来,带着家伙在村子裡外巡视,這给小黑带来了不少压力;若是一不留神暴露了行踪,那可就是捅了马蜂窝,自己再想要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刚刚摸进村裡,小黑就发现了异状;东村不似西村那般树木茂盛,田野纵横,反倒像是一個新建的集中营。百余盏探灯四处悬挂着,将村子照的透亮;阻碍视野的树木全被砍光,田野也被大火焚烧過,還被人用锄头翻了一片地,连野草根都被挖出来晒干;两個村子不過隔了数裡,却是一個生机勃勃一個死气沉沉,对比分明。从村口往裡,一大片翻垦過的荒地裡,立起了无数個土墩,像是一排排无主的坟墓,围作一個方形。小黑越是观察越是心惊,若不是自己潜入观察,哪能想到自己眼裡的這群乌合之众的老窝裡居然能藏着這般乾坤。
“哎,到底又出了什么事了,這大半夜的都不让人睡個好觉。”一個人声从小黑身后传来,小黑赶忙躲在一处土墩后藏住身子。
“你就别在這嚷嚷了,当心华哥割了你的舌头。”另一個声音說道。
“我這不是实在累坏了么,白天开始就叫我們一直在堆這些土墩子,也不知道裡头埋了什么,就丢给我們一個大铁罐子,你說那罐子裡头究竟有什么东西?”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跟個娘们似的,华哥叫你做事你就做,就记住跟着华哥能吃香喝辣就成了,這不每天還都有小妞玩……”那人說着,几個人就同时发出阵阵奸笑。
脚步声和人声都渐渐远离,小黑才敢继续往裡村子裡潜行;只是這人一波接着一波的巡视穿梭着,小黑的进展因此变得异常缓慢,自己的身形在探照灯下几乎是无处可藏。
“照這样下去可不成。”小黑暗道,四处搜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终于,一個安装在地上的大型变压器出现在小黑眼前。
小黑对电路是一窍不通,但是对破坏倒是十分在行,两手抱起一块沉石,鼓足了力气甩了出去。一阵暴鸣声响起,火花四溅,一時間整個村庄全部的照明瘫痪,陷入了一片漆黑。
時間不多,小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做出反应,当下便趁着黑,快步来到了那些土墩群前;见四下无人,小黑化掌为铲,扒开了那些土墩想要一探究竟。
由于這些土墩都是近日新堆的,土并不算是很严实,很快半人高的土墩便被刨去了大半;小黑再伸手插进土裡时,碰到了一個冰凉的硬物。
那是一個漆黑的铁罐子,小黑伸手拭去了上边的浮土,看见那罐子就像是一個大号的保温杯,足足有一個手臂的长度,上边沒有任何的标记,小黑轻轻摇晃,還能听见一些浓稠的液体在裡边流动的声响。
“出了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间就沒电了?”一個骂骂咧咧的人声响起,随之而来的還有一些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小黑抱着罐子,快步逃离了那個地方。
很快,四面八方都来了人,小黑眼见难以混出去,索性加快了步伐跑到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前,顺着外头的水管和防盗網,飞身爬上了楼顶潜伏起来。
很快,楼底附近都乱做一团,那些青年们都聚在一起,发现被破坏的电箱,正四处搜寻着。只是他们哪会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已经藏在了他们的屋子裡。
小黑附在顶楼的栏杆边看着底下的人,心底却升起一种古怪,总觉得看着這些人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自己却又理不出個头绪。小黑索性不在理会,把目光又转到了手裡的那只罐子,罐子上边有一处盖子密封,小黑犹豫再三,還是掏出了短刀沿着盖子边撬了起来。
盖子被撬开后,裡边可以看到一滩红的发黑的液体,一股子腥臭无比的味道钻入小黑的鼻子裡;小黑把罐子放平在地上仔细打量着,却发现那摊液体一直在轻轻的晃动着,许久都不见平静下来。
“难不成是裡头有什么东西?”小黑這么想着,便用短刀伸进罐子裡试探着。很快小黑察觉手上吃力,便知道了裡头是有什么东西勾住了刀子,小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把刀子提起,刀子再次露了出来时,映入小黑眼帘的却是一只血手。
小黑一惊,猛地把短刀收了回来,不曾想那只手却紧握着刀锋,一個還未睁眼的血婴连同刀子一块被提起,赫然出现在小黑面前。
小黑张大着嘴,按耐住惊吓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那個婴儿一只手紧紧握着刀锋,刀子深深割进了那只小小的肉掌裡,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婴儿的身子上包裹着那层腥臭的红液缓缓滑落,他身上的皮肤和肌肉甚至都沒有发育完全,還隐隐能看到裡头错综复杂的血管,已经胸口处剧烈跳动的心脏。
“呕”小黑再也沒能忍住,蹲在一旁干呕起来;那個婴儿被丢在了地上,身子還在轻轻的颤抖着;沒過一会,婴儿安静了下来,小黑再看的时候,他的心跳也已经停止了。
小黑缓過這口气,再向着楼下看去时,空地上那一個個隆起的土墩不禁让他毛骨悚然。
人都聚集在了那处被小黑破坏的变压器旁,估摸着得有好几百号之多,小黑一边观察着他们的动向,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时,脑子裡却有灵光一现,小黑终于明白了方才自己究竟为何感觉到不对劲了。
“怎么来的都是些男人?”小黑再三扫视着人堆,果不其然,這裡头甚至都找不到看着超過四十岁的男人。若是說女人和老人孩子都在家裡,可是刚才自己把供电给破坏了的时候,若是屋子有人的话正常情况总该会有些反应;可這裡除了這些精壮的男人在說话外,却再也沒有其他的声响。
小黑正疑惑着,嘈杂的人群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华哥!”所有人齐声喊道。人群中让开了一個通道,那個叫华哥的男人背着手,缓步走了過来。
“出了什么事這么吵闹?”
“华哥,变压器被人破坏了!”一個人指着那還在冒着黑烟的电箱。
华哥沉默着,围着那個地方转了两圈,正要开口,却发现了不远处被刨开的那個土墩。
“這又是怎么回事?”华哥走了過去,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跟着华哥移动。
“這……”几百号人都說不出话来,方才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箱這边,倒是对這刨开的土墩沒太在意。
华哥眼中闪過一道寒芒,冷声說道:“难不成是他来了?都给我好好找,一個角落都别放過。”說罢,华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下還沒反应過来的人们。
他是谁?众人都是不解,却也不想再深究下去,反正华哥下的命令自己只要服从便是了。
“大家都仔细找找,发现不是我們的人就把他抓起来!”许久,人群中爆出一声吼,聚集起来的人群這才散开,继续在村子裡巡视起来。
华哥来到了一栋别墅前开门走了进去,径直走上了二楼的一個房间裡。
别墅门边的窗户,一道黑影随着华哥脚步渐渐消失的时候便侧身翻入,正是方才趁着人群還未有所反应时尾随进来的小黑。
“华子,出了什么事了?”說话的依旧是昨夜的那個白衣男人,白衣男人背对着华哥,华哥正要答话,却听见男人胸口处传来一声呜咽。
“有一個人混进了村子,把我們外部的供电破坏了,我們的‘胎盘’也被他偷走了一個。”华哥沒有理会那個怪声,话语间依旧听不出感情的起伏。
白衣男人轻轻点头:“看来果真是他来了,正好,我对他很有兴趣;他体内的那股能量,让我做梦都想要破开他的肚子一探究竟。”
“大哥,要不我现在叫外头的人碰到他的时候留個手?虽然您一直說他很强,可外头毕竟還是有几百号人,万一不小心把他弄坏了的话……”
“哈哈哈!”白衣男人捧腹大笑:“华子,一只蝼蚁我們可以毫不费力的踩死,其实,几百只蝼蚁我們也是如此。”
华哥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流露仿佛像是一只雄狮听到了对手的嘶吼后的兴奋:“那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会会他了。”
“嗷嗷嗷!”
白衣男人的胸前,一只小狗忽然开口狂吠着,還不住蹬着腿想要脱离白衣男人的怀抱。
门外,正想要凑到门口偷听的小黑僵住了。
“华子,那现在便如你所愿。”白衣男人阴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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