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年三十
闻予看到脸都快贴到牌面上的南归,想起她是真沒有什么钱,便道:“大過年图個乐呵,南归输了不用给,赢了,我們照给,大過年的你别整一副年底小媳妇到娘家哭穷的做派。”
“就是,你看南归有钱么?沒有!人家比你爽快不?扭扭捏捏赖赖唧唧像個娘们儿。”贺西风附和道。
游一洺知道這俩黄世仁要杀年猪了,今天要先杀他,他只是开胃小菜,那李多乐才是條大黄花鱼,杀一次肥一年,杀完他估计明天就转战映月山去宰李多乐,但是說正经的李多乐牌技可不比這两位差多少,旗鼓相当的对手来回厮杀间也是需要看运气的,走背运的牌技再好,沒牌上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每年李多乐宰不动他俩也会叫上他人傻钱多的表弟一起宰。
他也想宰鱼吃,但是那时候這两個卸磨杀驴的黄世仁眼裡只肥羊,哪裡看得下他這种级别的小虾米。
在游一洺赖赖唧唧无效的抗议中牌已经扔了一圈了,一圈之后谁也沒看出南归不会玩,南归一听输了不用给钱就放下心来,反正看别人扔啥她抓到就扔啥,看到对儿就想叉,看到三张就想炸,看到手裡一條龙就想甩,麻将虽然不会但是她打過扑克啊。
打完一圈她看到别人牌前翻過来的牌,有三個一样的,也有四個一样的,還有三张成龙的。沒人甩四张五张一條龙的,是沒有還是不能?因为不知道扔哪個而时而故作沉思,看她右手的食指拇指捏着一张牌,中指播着一直打转儿,一副老麻友的做派,這幅样子在三人眼裡都以为她很会。
几圈下来输得都是游一洺南归,但南归输了不用付钱啊,游一洺可是输惨了,有点急了,游一洺在她下家,等着她出牌等急了:”输了也不用你付钱,你用得着跟选老公似的這么谨慎么”急的嘴一秃噜“你老公就在对面,還琢磨個屁。”
南归听后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脸红到耳根了,垂眸道:“你别胡說八道。”
闻予一张牌扔過来呵斥道:“再嘴沒有把门,就告诉游叔知道你给李嫦娥写情书。”
“她?你說她??亏你說的出口!”游一洺一听這,立马跳了脚,“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是不能侮辱我這双发现美的眼睛,我的眼睛听了别人這么侮辱它,它可是要自杀的,我宁可别人說我跟贺西风搞基也听不得你们把我和李嫦娥名字放一块。”說了還不解气,嘲讽道:“還嫦娥呢,就她那吨位,飞天用神八拉都费劲,她爹也是自信给她起了這么個名字,也不知是亲爹啊還是后爸,官方反讽最为致命。”
南归听了游一洺這一顿乱嗷嗷,心裡默默下了一個结论:這游一洺的嘴真毒!
說着贺西风一巴掌拍到游一洺后脑勺:“我去你大爷的,扯什么犊子呢,就你這样的小身板還想搞基,啧啧,扛得住?”
闻予在那边听了低头抿着嘴笑。
哎,平时骄矜清朗的人一旦痞痞偷笑起来,真是能勾人的,南归看着有点痴,可真好看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沒有這事,你爸跟她爸那可是自比孔明与周郎,老蒋与老毛,王不见王的绝世死对头,哪怕是假的,你爸也得当真的处理,你就等着吧。”闻予看他一眼,继续打牌。
“靠,這么歹毒,你未来媳妇可知道了!”
缓過劲儿来的南归又瞪一眼:“你還說!”
“龟龟,我可沒指名道姓啊,你自己对号入座的啊,也不知道黎悦知道会不会吃了你。”游一洺换了個姿势懒洋洋道。
“啧,不会說话就把嘴闭上,大過年的黄汤灌多了?”
游一洺看闻予真有点生气了,就收了话。
贺西风踹了他一脚:“零零快出牌,說别人磨磨唧唧,你比那拉皮條的老鸨话都多,磨针绣花呢啊,等你半天了。”
游一洺扔了一张牌,才反应過来,上来就要掐贺西风的脖子:“我去你大爷的,你才零呢,你全家都是零。”
南归沒听懂他们在說啥,只顾着看自己手裡的牌,继续看游一洺仍啥她扔啥。
又几圈下来游一洺终于忍不住了:“哎呦,龟龟你可真是我祖宗,你不盯别人就盯我,总给他俩点炮,就可我一人盯是吧。”
南归正码牌码的认真,听到這话抬头看看又开始叫唤的游一洺,也不懂他为什么這么說,-->>等到闻予又推了牌,游一洺侧過身来:“我看看你到底手裡在做什么通天大牌。”不看還好,這一看火气更大。你這万子一個不发,不吃不杠不碰,你這码的這么板正,准备集齐召唤啥?早能糊的牌也不推?”想了想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自己被坑了般:“我說你们两個怎么不到明天杀大鱼,今天叫我来,做局杀我這小虾米,可怜我一年到头就指望這点进项,都被你俩坑了,我這热热乎乎的孩子到你俩手裡你们准备怎么分账?”說完嘤嘤嘤的假哭起来:“老爸真是命苦的,一点到头好不容易有了你们,都沒捂热乎就把你们送出去了,也不知道到了别人家会不会对你们好。”
不知道的還以为,闻予干了什么夺人妻子杀人越货的勾当。
南归怕误会,嗫喏道:“其实我不会……”
“嗯?嗯嗯?說不会谁信啊,卡我卡的那么死。”
南归无奈道:“我是真不会,我就是看你出啥我就出啥。”
“這還不会?你很会嘛,你咋不盯着阿予,他出啥你要啥。”
南归心裡默默想:你总扯有的沒的,我也得敢看他才行啊。
贺西风问:“你真不会?”
“真不会”
“那你开始怎么不說?”贺西风纳闷道
“我以为要打扑克结果上来要打牌,我又怕你们缺人扫兴就沒說……”
闻予淡淡看她一眼,推了牌。
最后受不了游一洺一顿闹腾,闻予贺西风都沒收他钱,時間也不早了,就散了,三人约好明天去映月山。
走之前贺西风问南归去不去,南归說要在家补落下的功课。
回到房间,南归洗漱完躺在床上,想起晚上游一洺說的那些话,還是有点不好意思,十二岁的小姑娘让人這么說,也不知道该回什么,闻予会不会不开心,哎,后面感觉他好像真有点生气了,希望以后游一洺赶紧忘了這茬别再开這种玩笑了。
游一洺是谁?那可是院裡有名的大喇叭,什么事到他嘴裡,夸张点,不說全世界皆知,那也是整個圈子皆晓,一正月下来好几個嚷嚷着要看看闻予的指腹为婚的童养媳长啥样。
闻予碰到游参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透漏游一洺正在跟李主任家的李嫦娥搞对象,游父一听這還得了,外面還沒怎么滴,家裡先着起来了,回家就把游一洺打了一顿,游母上来拉架询问怎么回事,听到后,又把游一洺打了一顿,因为游母跟李主任老婆在一個单位也是针尖对麦芒。
一直保持着赶考书生状的南归经過头悬梁锥刺股的一番努力终于把小学內容学完了,补课老师初六就上门了开始了补课,当游一洺听到南归读個小学還要請家教,整個人震惊到窒息,他才毕业多久?当代小学生如今都已经這么拼了么??
十五這天早上,游一洺又来了,能嘚瑟起来身上的伤怕是好全了,叫南归一起去东华门看灯,說都是一個大院的,整天闭门装老学究有什么意思,還真准备考状元啊,就是真要考状元,高中再玩命也不晚,天天闭门看那些一加一,状元也不考這個啊,再說都生活在一個大院裡以后都是要是认识的,赶紧趁這個机会培养培养感情。
游一洺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其实来拉南归是被逼的,因为玩游戏输了所以被派来拉传說中闻予的童养媳出门让大家看看,本来知道贺西风也见過,還一起打過麻将,让他来,他才不干這老鸨的活。
虽然前面南归听着不着调,但是后面确实說的在理,总归是要在這生活很久的,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合上书跟着去了。
小宋开车载着游一洺和南归,贺西风和闻予早就去了,游一洺是被临时鼓动来的,到了东华门人山人海一大堆,找了半天才有地方停车還是临时停,等到看完再打电话過来接人,外面也冷呲寒天的,南归怕冷,平时不出门,一出门就穿的跟個球一样,只漏出一双眼睛。
等两人找到大部队,众人看到二人来了,闻予挺诧异的她今天怎么也来了,贺西风却知道是李多乐他们鼓动的。其他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包成球的南归看,啧~有点遗憾看不到脸,整体看着個头不高,众人想着一会去映月山的时候就能看到了,其实来的大部分人很多四年前都见過,只是那时候還不知道有這么一茬都沒在意她。
在众人灼灼的盯视下,南归也感到纳闷,转头间看到了闻予身边站着一位高挑的漂亮女孩,对方穿的沒有她多,很显身材,应该說這一堆人裡面就沒有比她穿的還多的,对方正好奇的打量她,如果說其他人的打量只是突然地来的兴趣,因为她捂得严实看不到什么,就一哄作鸟散,那么-->>对面的女孩就是很“兴致不减”仔细将她上下打量哥遍,虽然眼神沒有让人有被冒犯的不适感,但是南归還是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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