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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作者:說与山鬼听
馥橙想要侍女把适才介绍過的地方记下来,可問題在于,侍女不识字,取了纸笔也不会写。

  眼看着那性子恬静的侍女默默跪在一边,有些惶恐地告罪,馥橙也不为难人,道:“你叫個会写的人来,就好了。”

  俞寒洲近身伺候的人,不识字也是正常,毕竟這样更容易掌控。

  馥橙抬眸往四周看了一圈,见候着的侍女皆是低眉敛目,且個個相貌温厚,虽然看着年轻,但梳的几乎都是挽起来的发髻,一时有些迟疑。

  他看向被叫過来的侍女长青雾,问:“她们梳的头发……怎么跟之前的丫鬟不一样?”

  青雾闻言,笑道:“世子,相府中素来有這样的规矩,丫鬟们凡是年過二十的,便领了补贴,自主婚配,若有意继续往相府中当值,则需要为期五年的考核观察,通過了方可回府。府中男人、诸如小厮马夫亦是如此。”

  “噢。”馥橙迟疑地点了下头。

  他默默问卦象:“這個时代的人,還知道考核期、结婚补贴這种东西?”

  說起来,俞寒洲是個古人,可之前做给他吃的泡芙等特色甜品,平日裡說的一些话,都多少有现代的影子。

  馥橙是现代人,之前虽然想過這個問題,但因为太過习惯,還不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如今细想,便觉出不对劲来。

  卦象:【未曾留意。這与命运线无关。】

  “和俞寒洲有关的事,怎么跟命运线沒关系?”馥橙觉得卦象不靠谱,“我不问你了,你走吧。”

  被嫌弃的卦象:【……】

  沉默片刻,還是试图补救一下。

  【因为這种异象虽然使俞寒洲在仕途上如虎添翼,但在命运线上,并沒有什么影响。】

  馥橙闻言眨了眨眼,有些了然。

  所以并不是俞寒洲本身有什么奇遇,知道了這些超前的知识,而是其他原因?

  “比方說,给我做甜点的怪厨子?”馥橙问。

  卦象:【是的。】

  “那我知道了,你走吧。”馥橙轻哼一声。

  完全沒想到安抚了人依旧要被赶的卦象:【……你身子差,得看着。】

  “你好磨叽,以前怎么不這样?”馥橙不解风情。

  卦象沉默片刻,才道:【俞寒洲不也如此?】

  “他跟你又不一样。”馥橙懒洋洋地应。

  卦象终于败退。

  馥橙并不太在意它的表现,毕竟卦象也說了自己不是人,沒有情绪這种东西。

  青雾替那個丫鬟写好了,呈给馥橙看。

  馥橙接過扫了一眼,就折了起来,递给对方。

  “让俞寒洲收起来。”

  他又看不懂……

  也不是完全看不懂,能认一些字了,但最近都在生病,沒碰過书,并沒有学会多少。

  “那個给我做甜点的厨子,去哪了?”

  想了想,馥橙還是试图问一下。

  青雾闻言下意识捏紧了手,犹豫片刻,竟是沒有說。

  馥橙见状蹙起眉,眸色冷淡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說话?”

  一個厨子,地位与侍女长相差不大,理论上沒什么不能說的吧?

  青雾到底是靖安卫出身,一切以主子的命令为先,当即福了福身,道

  “回世子,先时奴婢并未在此当值,对厨子却是不太清楚的。不過,世子若是指会做各色新奇点心的厨子,那么,相府中并沒有這样的人。”

  “噢,你是說,他不是宰相府的人?”馥橙慢吞吞地问。

  “正是。”青雾往后看了一眼,又转回来,压低声音道,“世子,近日为您做点心的,当是从二品光禄大夫,周昀情大人。周大人自幼见识非凡,于朝政上很有些见地,先是因缘际会成了相府的幕僚,之后因着屡出奇策,周大人又被宰相大人提拔上来,一路高升,去年晋了光禄大夫。”

  “周大人是出了名的厨艺超凡,奴婢有幸见识過大人做的点心,与世子近日所用几乎一样。应当是周大人做的。”

  “是嗎?”馥橙听完,转头看着小几上精致的慕斯蛋糕,忽然问,“你說周昀情是从二品,如何会给我做点心?”

  “這……”青雾笑了笑,“相府幕僚本就应当为宰相大人排忧解难,周大人哪怕晋升,依旧是相府的人,想来是宰相大人吩咐周大人的,也未可知。”

  就像靖安卫基本都有官职在身,可对着俞寒洲,他们沒人会自称本官,皆是以下属自居,這是另一种形式的心悦诚服,忠心不二。

  馥橙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正思考着,就见高值领着几名小厮走了過来。

  “世子,大人說,您這個年纪合该有人专门伺候,這几個小厮都是大人吩咐唐青枫专门调.教好的,老实又本分,您看看有沒有看得上眼的?”

  馥橙闻言,侧头扫過安静候着的几個小厮,一时歪了歪头。

  “你诓我呢?這不是太监?”

  一個個虽然看着人高马大的,但在宫裡待久了的太监,有些特征根本抹不去,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一样。

  高值忙赔笑道:“世子,太监皆是受過宫规教导的,更擅长伺候人,那些個小厮粗手粗脚,真使唤起来怕是不贴心。大人說您年纪還小,底下的奴才更得选老实听话的,方不至于出差错,唐突了世子。”

  “那好吧。”馥橙转头认真看了看,随手指了最后面的两個,道,“就他们,多的你自己选。”

  這些全是俞寒洲的人,個個忠心不二,占星术连一丁点不对劲都找不出来,根本沒必要仔细挑选。

  高值看了一眼,忙让人给馥橙磕头,接着又另外留了六個下来,集齐了八人,让馥橙一一见了,這才带着人退下。

  因为馥橙懒得给他们取名,几個小厮便沿用了原来的名字。

  八名小厮八名侍女的配置,当是亲王世子的规格,只如今俞寒洲为馥橙做主,老皇帝又有心补偿,沒人敢說一句不合规矩。馥橙对自己有了“跟班”的事倒是不如何在意,他也不懂古人這种独有的表示重视的方式,只觉得是例行的规矩,并不放在心上。

  而且,因为高值打了個岔,馥橙也就沒问到周昀情的其他事情,這让他有些介意。

  青雾說周昀情是相府的幕僚之一,负责为宰相出谋划策,也就是說,這是俞寒洲的下属。

  那么,除了那些现代点心之外,俞寒洲平日裡制定的一些偏现代的规矩,恐怕也是這個周昀情出的主意……

  這個人为什么会知道這些呢?

  “卦象,他是现代来的嗎?”

  卦象:【与命运线无关,无需关注。】

  “你說你自己能有点什么用?”馥橙不满地骂了一句,就把卦象赶走了。

  俞寒洲過来接人的时候,见他闷闷不乐,忙俯身抱起人,自己坐到贵妃榻上,将馥橙放到身侧搂着。

  “去开船。”男人转头下令。

  靖安卫纷纷退下。

  馥橙见状,问:“要把船开到岸边嗎?”

  “对。”俞寒洲笑着给他绑披风的系带,哄道,“开到岸边,本相抱着你下船,保管沒人能看见你。”

  馥橙不喜歡见外人,這是俞寒洲早就清楚的事。

  果然,少年听了便有些控制不住地翘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甜乎乎的笑。

  只是转头一看俞寒洲正盯着自己瞧,馥橙又立刻收了笑容,佯装不在意地看着远处朦胧的江岸,道:“那你可要保护好我。”

  俞寒洲一时忍笑,捏着馥橙的下巴,俯身往酒窝上亲了一口,莞尔道:“自然。”

  “你怎么老是亲我,上岸了你就不能了,不然给人看见。”馥橙瞪着俞寒洲。

  “可橙橙不是要缠着我嗎?”俞寒洲调戏他。

  “呸,是你主动要带着我。”馥橙面上止不住有些泛红,又坚持看着俞寒洲,不肯认输。

  “好好好。”俞寒洲很快收住,哄他道,“刚刚在气什么?不是让侍女写了想去的地方给我看?還是他们沒伺候好你?”

  “也沒有……”馥橙抿了抿薄薄的唇瓣,微一用力,那处便印了個痕迹。

  俞寒洲揉了揉他的下巴,不让他咬,道:“那是因为什么?”

  馥橙撩起眼皮瞅了男人一眼,忽然道:“我刚刚跟侍女问你身边的人,她說了一個叫周昀情的。你還让他做点心?”

  俞寒洲闻言怔了一瞬,像是沒想到馥橙会提起這個人来,莫名道:“你是說光禄大夫周蕴?他原名为周蕴,周昀情乃皇帝赐名。”

  “嗯。你让他做点心了?”馥橙连掩饰都不会,直接逮着人就问。

  俞寒洲心念电转,多少有些会過意来,忍俊不禁道:“嗯,他是本相的幕僚,见识广博,颇有些用处,正好物尽其用。”

  馥橙听了,一时有些不悦地皱眉,转头指了小几上的慕斯蛋糕,道:“让人把這丢去喂鱼。”

  說完,他又不太满意,立刻改口:“不,不喂鱼,送回去让人自己吃。”

  俞寒洲含笑看着他,配合地问:“怎么就要厨子自己吃了?先前你不還說,喜歡這点心?”

  馥橙当即哼了一声,道:“我现在不喜歡了,不是你做的我都不吃。”

  “你再让什么幕僚给我做点心,就是不用心,敷衍我。”

  俞寒洲骤然被扣了顶帽子,一时又气又好笑,让侍女把点心端了下去,這才一把掐住馥橙的腰,轻轻松松将人提到腿上坐着,双臂圈着不让动。

  馥橙被身后的男人压着,灼热的气息都洒在敏感的耳朵上,不由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服气,扭头道:“你怎么急了,被我說中了?”

  “說中什么?”俞寒洲咬牙捏了捏他的下巴,见那处不過片刻便红了,又有些无奈,当下什么气都沒了,搂着人低声解释。

  “怎么什么都不管就发起脾气了?本相观那周蕴做的菜式举世罕见,便使了府中御厨過去学了两年,如今学成了正好做给你吃,又有何不好?”

  馥橙闻声微微睁圆了眼,有些呆呆地转头看向俞寒洲。

  他看着懵懵的极是可爱,俞寒洲忍不住又亲了一口他微红的脸颊,闹得馥橙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他默默推开俞寒洲,扭過身去,憋了好半天,才在凑過来的俞寒洲耳边小声嘀咕。

  “你又沒說清楚,我以为点心是姓周的做的,那你肯定天天吃他做的呗……”

  “胡說,本相就吃過一回,想着日后兴许用的着,方派了人去学习。”俞寒洲一边耐心地解释,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怀中人的神色。

  那淡色的眸子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发亮,像是某种跋涉了许久方寻到猎物的猛兽,带了点难以抑制的兴奋。

  馥橙被男人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越看越慌,忙不迭转過身去,一手拉起披风的兜帽,就将自己裹了起来。

  他莫名有些心虚气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更不明白俞寒洲怎么這么看着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低下头自顾自玩毛球,心想刚刚是不是說错什么话了……

  他就是有点生气,就问了,也沒什么吧……

  可即便如此,身后的俞寒洲依旧不容他逃避,很快便将他掐着腰按了回去,薄唇轻蹭着脸颊,从后往前啄吻他的脸,哑声问他。

  “橙橙刚刚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本相有可能日日吃周卿做的菜,你不高兴了?”

  馥橙闻言瞬间什么都忘了,炸毛道:“你還叫周卿?”

  只是话音刚落,他又反应過来,忙用毛绒绒的披风领子掩住脸,嘟囔道:“我什么都沒說。我就是好奇。你听错了。”

  “是嗎?听错了?”俞寒洲眉眼间止不住都是笑意,抱着他的手却越来越紧。

  “可本相不想听错,更不想就此稀裡糊涂糊弄過去,你說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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