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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作者:弄玉&龙琁
《六朝云龙吟》第54章,頁面无弹窗的全文閱讀

  凝羽疑惑地停下脚步,只听程宗扬道:有劳蔺教御挂怀。不知道赵师兄找我有什麽事?

  赵行楷看了看凝羽,低低咳了一声。

  知道面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一翻脸就暗算了自己的同门,程宗扬說什麽也不敢跟他独处,只装作沒看懂他的眼色。

  蔺采泉吩咐的事情实在太過要紧,赵行楷只好低声道:当日程兄归来,掌教是否有口谕或者手谕付于程兄?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沒有。

  赵行楷踏前一步,一直意态从容的脸上,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焦灼,掌教有沒有指定某人掌管龙池?

  原来是为了掌教的人选。他们這些太乙真宗门人自相残杀,多半就是为了谁来当這個掌教。想通這一点,程宗扬第一個念头就是撇清自己,免得卷到這滩浑水裡,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程宗扬笑道:赵师兄觉得师帅会跟我說這些嗎?

  赵行楷看了他片刻,眉毛渐渐松开,从容笑道:蔺师曾有言道,程兄资质不凡,一入我教必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蔺教御過奖了。請赵师兄替在下多多谢過蔺教御的美意。

  见他不露半点口风,赵行楷也不多說,便笑道:程兄若有闲暇,還請往龙池一游。打扰程兄了,小道告辞。

  等赵行楷走远,程宗扬暗暗透了口气。這道人越是恭敬客气,他越是如芒刺在背。有那個徐师兄的例子在先,谁知道他会不会笑语晏晏时突然出手,要了自己的小命。

  凝羽奇怪地看着他,你和太乙真宗還有牵连?王哲死的时候,你竟然和他在一起?

  這会儿想瞒也瞒不過去,程宗扬只好点了点头。那你怎麽会落到這裡?

  要我怎麽說?被女人甩了?還掏光了我所有的钱?而且我是新来的,对這個世界還不是很熟?

  凝羽不见程宗扬回答,只說了一句别让夫人知道你和王哲的关系。然後悄脸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花墙上,满架蔷薇开得正艳,缤纷的花瓣由白到黄,由粉到紫,色繁姿妍。满墙奼紫嫣红开遍,风起时群花展舞,犹如一片绚烂的花浪。

  苏妲己披着一件长长的丝袍,慵懒地倚在锦榻上,那张瓜子脸在蔷薇映衬下娇媚无比。

  苏妲己懒懒地說道:听說你和西门大官人一见如故,昨晚在楼裡饮酒作乐,聊得好不开心呢。

  程宗扬随手奉上一顶高帽,西门大官人对醉月楼赞不绝口,這都是夫人经营有方。

  怎能和你相比?苏妲己笑吟吟道:你昨晚在醉月楼立下好大的名头。听說你只用一根手指,就让人欲仙欲死,连西门大官人都甘拜下风呢。

  哪裡哪裡。

  那梅儿腿软了一夜,一听到你的名字就面红耳赤,小脸热得发烫。兰儿百计询问,那丫头只說你這位贵客手段高明,整個身子都酥了,那感觉竟是生平未有。苏姐己揶揄道:眼下醉月楼的姑娘们,最盼的就是你這位贵客光临,好去服侍你,见识一下传說中的金手指。

  程宗扬沒想到自己会以這种方式在青楼的妓女裡面出名。现在已经可以考虑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咦?苏妲己张大妙目,公子竟然脸红了?

  程宗扬强辩道:日头太大,晒的。

  苏妲己掩口笑道:你贩卖的货物,不是内衣就是鬼鬼祟祟的南荒巫具,难怪能和西门大官人一见如故。

  程宗扬這才知道,在她眼裡,自己和二十一世纪开情趣店,贩卖性用品的怪叔叔差不多。也难怪她会误解,谁让自己那麽倒楣,身上就剩下這些东西。

  苏妲己收起笑容,扬声道:祁远。

  一個瘦削汉子走进来,带着市侩的笑容向苏妲己打揖施礼。他脸色青黄,乾瘦的手掌骨节凸出,正是在奴隶市场贩奴的那個祁老四。

  看到程宗扬,祁远眼中露出一丝讶色,显然认出来就是這個年轻的奴仆一掷重金,买下了阿姬曼。

  程宗扬朝他眨眨眼,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祁远心头犹疑不定,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一個仆人只能听命行事,可东家为什麽要自己买自己的舞姬?

  黑魔海三個字在心头一掠而過,祁远立刻把那些犹疑都抛到脑後,不敢再去揣测夫人的意图。看到祁远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只字不提阿姬曼,程宗扬知道自己又侥幸過了一关。他略带庆幸地想,一整天沒有听到阿姬曼的消息,那個女孩多半已经离开五原了吧。

  苏妲己道:吩咐你找的人手找好了嗎?

  祁远应声道:一共找了八個,依照夫人的吩咐,都是商馆裡精强能干的好手。

  其中六個走過南荒,有两個還走了两三次。马车、牲畜也都备好了。粮食只带了七天的,到竞州城的分号再补足。

  那些奴隶你也见過了嗎?

  祁远脸色有些发苦,回夫人的话,小的都已经见過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些奴隶走路還行,让他们沿途扛货,只怕不成。

  程宗扬道:霓龙丝轻得很,用不了多少力气。

  霓龙丝?這下轮到祁远惊讶了。

  苏妲己挽紧丝袍,坐直身体,凛然道:你也听到了,這次你们去南荒,就是跟着他去找霓龙丝。事情隐秘,只限于你们几個知道。你是走過几次南荒的老人,多余的话我就不再嘱咐了。這次去南荒,那些奴隶由你管理,护卫的事交给凝羽。怎麽走,由他吩咐。苏妲己顿了顿,如果寻不到霓龙丝,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祁远道:小的明白。

  苏妲己瞥了程宗扬一眼,微笑道:我已经让香蔻儿蓄了些上好的冰块。等你回来,再让她调了给你解渴。

  程宗扬像吃了枚黄莲一样,笑容发苦,多谢夫人。

  第十章险路

  祁远脸色又青又黄,如果不是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毒品,程宗扬简直怀疑他吸毒。但祁远虽然看上去病恹恹的,做事却利落得很。苏妲己刚吩咐下来,他就准备齐全。

  一行二十余人,离开商馆。一共是四辆马车,十二匹马,還有十匹走骡。粮食都放在车上,八名护卫各自乘马,奴隶们都随车步行。唯一的例外是武二郎。這位爷毫不客气地独占了一辆马车,把上面的东西都扔了出来,大剌剌往车上一坐,理由是二爷坐车舒服。

  程宗扬心裡明白,這厮看着凶强霸道,其实是粗中有细,躲在车裡好避人耳目。

  這样一来,车上剩的空间就不多了,程宗扬索性跟祁远一道骑马,也免得武二郎拿那双虎目瞪他。

  王哲之死就像蝴蝶翅膀卷起的风暴,随着时问的推移,影响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深远。太乙真宗的夺权之争虽然沒有表面化,但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蔺采泉、商乐轩這些太乙真宗的教御们,无不在觊觎掌教的权柄。

  即使在远离内陆权力中心的五原城,也开始受到王哲之死的影响。一直深入简出的苏妲己,也越来越多手伸到外面。而程宗扬,仍然对自己的未来一片茫然。

  在大草原时,自己期盼到内陆:到了五原城,又急切地想要离开。现在终于踏上往南荒的路程,程宗扬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麽在等待着自己。

  身为一個二十五岁的年轻人,程宗扬本能地惧怕小职员那种循规蹈矩、枯燥无味的日子。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想要一种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程宗扬想起段强,如果告诉他,穿越之後的生活是给一名经营青楼的妖妇当奴仆,段强一定会跟苏妲己拚命吧。

  五原城边缘,明裡暗裡都有大批护卫在监视出城的行人。程宗扬還在担心他们逐车检查,祁远已经拿出商馆的旗标挂在马车前方。旗上一只白狐,在风中猎猎飞舞,那些护卫只看了一眼,就将注意力移到别处。

  程宗扬道:夫人的面子還挺大嘛。

  祁远做的虽是贩奴生意,性子却随和,略带自豪的笑道:那可不!在五原城,谁不知道咱们白湖商馆?要论财势,咱们白湖商馆不敢說是五原城第一,要论消息灵通,人情广厚,還要数咱们白湖商馆。

  在商场上,消息就等于金钱,這個道理程宗扬当然明白。只是区区一家白湖商馆,怎麽能有這麽灵敏的消息渠道,连军方的秘信都能打听出来?

  祁远神秘的一笑,别忘了,醉月楼可是咱们商馆的产业。从五原到竞州、夷陵,单是醉月楼,夫人就开了十三家,什麽消息打探不到?

  程宗扬明白過来。苏妲己开這些青楼,目的绝不仅仅是做生意赚钱。利用醉月楼的人脉刺探消息,才是最要紧的。至于她看重用霓龙丝做成的内衣,也是以此来提高自己生意的竞争力。试想,醉月楼的妓女们都穿上诱惑力十足的情趣内衣,那些男人還不趋之若鹜?

  自从街头出现护卫,武二郎坐的那辆马车就沒有传出丝毫声息,彷佛整個车厢都是空的。

  一阵异样的不安在心头萦绕,程宗扬越走越是心绪不宁,开始怀疑武二郎已经弃车溜走,让自己這群人去南荒送死。

  好不容易离开那些护卫的视线,程宗扬策马靠近车厢,举起马鞭在窗上敲了敲,武二?

  车内沒有人回答。

  程宗扬一惊,伸手拉开车帘,只见武二郎庞大的身体倒在车内,脸上蒙着一层黑气,肩头那处伤口绽开有碗口大小,发黑的血肉中散发出一股甜腻的腥气。

  祁远探头一看,哟,這是中毒了吧?

  程宗扬跳上车,吃力地扳起武二郎的脑袋,摸了摸他的脉搏。這家伙還沒有死,但离死也不远了,只剩下一口气游丝一样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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