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小姑娘)
“回來了道歉還順利嗎”
雖然爲了避免說錯話選擇手寫這種蠢辦法的人是謝崢,但是催着他今天就去道歉的卻是謝父。
原本他是打算等過一兩天,等到白桃氣差不多消了再去的,男人得知之後便一口否定了他的想法。
要是其他事情等一會兒倒沒什麼,這種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再加上他正好受傷了,白桃心裏肯定多少有些內疚,這時候不好好利用下,這傷不就白受了
少年當時聽後下意識反駁,他纔不會拿傷去博同情
你不利用總會有人利用。
這是謝父的原話。
謝崢臉色一變,腦子裏下意識想起了沈斯年那張蒼白漂亮,隨便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柔弱模樣。
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硬着頭皮過去白桃那邊去了。
“嗯,挺順利的。我還以爲她沒那麼容易原諒我,還帶了一堆卡過去,想着她挺喜歡這些東西的。結果她一看我低頭就原諒我了。”
謝崢薄脣抿着,想着白桃抱着自己柔聲安撫了好一會兒。
明明對自己哭成那樣覺着很丟人很狼狽,可又莫名覺得好像這樣也不錯。
他紅着耳根,避開了男人調侃的眼神繼續說道。
“而且她也給我道歉了。”
“她說昨天不應該推我的,只是我說錯了話她又被信息素給刺激到了總之她應該不生我的氣了。”
畢竟都還是小孩子,哪有什麼隔夜仇
只要好好說沒什麼不能解決的。
謝父欣慰地笑了笑,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樓上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了。
這幾日一直在發熱期的女人今日才勉強恢復了點兒精神,她剛下來,謝父連忙上前扶她坐到了沙發。
“你身體還沒完全好透,不在屋子裏好好休息,跑下來做什麼”
謝父皺着眉這麼說着,起身從一旁拿了薄毯蓋在了女人身上。
夏日炎熱,她的手腳卻冰涼。
“我沒事,而且一直在屋子裏待着也悶,正想着出來透透氣就聽到你們在提什麼道歉。是昨天的事情嗎”
謝崢昨天回來的時候一個人在客廳坐了很久,也不回房間。
儘管沒有發出什麼動靜,然而那信息素又沉悶又冷冽,想要讓人不覺察到都難。
謝父將來龍去脈大致給女人複述了一遍,女人眨了眨眼睛,聽到謝崢主動去道歉了之後有些驚訝地看了過去。
而後瞥見他臉頰發燙,眼神躲閃的樣子,沒忍住輕笑出聲。
“這樣啊,昨晚我下樓接水喝的時候看到你紅着眼眶,蜷縮在沙發上,跟世界末日似的。我還以爲出什麼事呢,原來只是和白桃鬧了矛盾啊。”
“這還不是大事你又不知道白桃對他影響多大,對方語氣稍微重一點就能讓他悶悶不樂一整天了。”
見兩人一唱一和的調侃着他,謝崢有些羞惱地瞪了他們一眼。
“我現在是oga,白桃是我的天命父親你易感期時候不也總是抱着母親不撒手嗎,還有母親,你發熱期時候不也總是父親在哪兒你跟在哪兒嗎我都沒有笑話你們,你們反倒調侃起我來了”
女人臉紅得厲害,此時又被謝父攬在了懷裏,她也意識到當真謝崢的面這樣不大好。
伸手想要推開他,男人渾然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掐着她纖細的腰肢將人抱得更緊。
“你笑話我們什麼我和你媽可是合法夫妻,別說摟摟抱抱了,就算做更過分的事情那也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倒是你小子”
謝父說到這裏神情收斂了些,鏡片之下那雙眸子晦暗。
“別仗着你是白桃的天命太有恃無恐了,今天的事情能解決是因爲她也有錯在先,只要其中一方低個頭這件事就能翻頁。可是之後呢”
“你的長相不符合aha的審美,好不容易有個天命的優勢也快被你給作沒了。”
“就你那狗脾氣,我真的很懷疑這輩子能有老婆嗎”
“”
謝父這麼一頓瘋狂輸出,氣得謝崢臉都綠了。
可他又沒辦法反駁。
他當了十六年的aha,自小被灌輸的也是一些aha的理念和上位者思維。
就連求歡也是學的aha的求歡方式,無一例外不是強勢霸道的作風,跟oga沾不到一點關係。
“阿崢他對這些事情本來就一竅不通,他今天能主動道歉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幹什麼還要這麼打擊他的積極性”
女人皺了皺眉,對謝父的直言不諱很是不滿。
“你別聽你父親的,你雖然和其他oga相比沒什麼優勢,不過你和白桃怎麼說也認識了十來年了,多少還是有些情誼在的。”
什麼情誼打鬥情誼嗎
女人不說還好,說了反倒更讓謝崢自閉。
“其實阿崢,你也不用像其他oga那樣,你就是你。哪怕分化成了oga,你也不要強迫自己去改變,因爲那樣就不是你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牽着少年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旁。
“你可以適當改變,但是不要向人們對oga的刻板形象去看齊,溫柔體貼,柔情似水你能做到嗎你就算壓着性子去學去裝,可是你能裝得了多久一輩子嗎”
這個問題謝崢還真沒想過。
他想着白桃對沈斯年和那個陸星鳴比自己這個天命都好,應該是喜歡他們的長相和性格,尤其是沈斯年,又是送蛋糕又是應援觀賽的。
簡直都要成爲o德標兵了。
他太有危機感了,也跟着胡亂報了一通,從沒有想到這一點。
的確裝一會可以,要裝一輩子太難,也太累了。
白桃如果因爲他的改變喜歡上他,那喜歡的也只是他僞裝的假面,並不是他這個人。
這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可是她喜歡那樣的。”
謝崢少有這樣迷茫,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有些無措地看向女人。
“就像今天,我主動道歉了,她就原諒我了,她喜歡溫順的oga,不是我這樣的”
“不是的,你誤會了。”
“白桃之所以原諒你是因爲你的態度,並不代表她也和其他aha一樣喜歡那種小羊羔一樣溫柔漂亮的oga。”
女人擡起手揉了揉謝崢的柔軟的發頂,放柔了聲音繼續說道。
“你知道你和其他oga相比,有什麼是你有他們沒有的嗎”
謝崢順着女人的話思索了許久,而後搖了搖頭。
他想不出來。
“你不像oga。”
“”
謝崢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母親,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用不着你提醒。”
女人沒忍住笑了。
“你聽我說,我說這話不是爲了嘲笑你或者打擊你什麼的。在我看來這就是你的優勢。”
“大多的oga像菟絲花一樣依附於aha,而你可以和她一同面對一同承擔,你也可以保護她。”
oga保護
這簡直是前所未聞的事情。
aha的自尊心很強,又極其自負,沒有哪個aha會希望自己的oga比他強,也不會甘心被其保護。
退一萬步白桃就算不介意,如果謝崢的等級比白桃高的話他倒是覺得沒什麼,可他等級沒有她高。
這種法子根本不可行。
看出了少年的不解,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謝父沉聲開口。
“你母親說的保護不是讓你在她遇到危險時候的那種保護,更多的說心理上的保護。”
“白桃那丫頭雖然是個aha,可性子更偏向oga,她的信息素並不強勢,心思也比aha要細膩敏感得多。”
“讓她有安全感,全身心信任你依賴你,比你放低姿態討好她強上百倍。”
謝父和謝母的話一直在謝崢的腦海裏反覆回放,想明白了之後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們說了這麼一通其實用一句話就能總結
把白桃當成oga看待,而他則充當aha這個角色。
這能行嗎
一般aha要是被當成oga那樣照顧,肯定會覺得是羞辱的,這不適得其反了嗎
可是白桃的確和其他aha不大一樣,性格也好,信息素也很清甜,就算被信息素刺激到了的時候也很少發脾氣。
還有
謝崢喉結滾了滾,腦海裏不可避免浮現出了少女那張漂亮清麗的面容。
也很像oga。
要不試試吧,要是她不喜歡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他不能再這樣停滯不前了。
他這麼想着,餘光落在了牀頭櫃上放着的那枚胸針。
這是白桃送給他的,他沒有戴過,只一直放在牀頭想她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謝崢眼眸閃了閃,伸手將那枚胸針拿在手中緩緩摩挲着。
藍寶石的觸感微涼,映照着月光璀璨奪目。
她說,這寶石很漂亮。
像他的眼睛。
謝崢靜默着注視着這枚胸針半晌,然後低頭,放到了脣邊。
明明四下無人。
他卻連親吻都這樣,蜻蜓點水,小心翼翼。
像是對待什麼易碎的寶物般。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明天就是運動會了。
爲了確保明天運動會的順利進行,學生會上下都很忙碌的都在做着最後的清點和確認工作。
謝崢從一大早到現在就沒怎麼休息過,也不知道是因爲太累還是發熱期要到了脾氣尤其的暴躁。
一有一點不順心的,沒做好的逮着就罵,不留任何情面。
“這是什麼東西叫你們羅列明細給我不是讓你們只寫份清單應付了事拿回去重新弄”
“葡萄糖什麼的可以隨時補給,最重要的抑制劑,這麼點怎麼夠趕緊再去醫務室拿點,不夠出去買”
謝崢氣得不輕,訓斥完人正準備坐下喝口水的時候,發現杯子裏的咖啡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紅糖水。
“這他媽誰幹的把陳偉那個煞筆給我叫過來,都跟我快兩年了連我平時喝什麼都不知道嗎存心氣我的是吧”
陳偉是個beta,也是學生會祕書,平時一般倒咖啡這種事情都是他做,也是他給謝崢整理文件什麼的。
他做事向來井井有條,從未出過岔子。
這樣嚴謹的人不可能出這種低級的失誤。
“會長,那個我忘了給你說了,陳偉被叫去監督運動場的佈置去了,這水不是他準備的,是白桃,我這就去找她”
白桃是風紀委員,只負責運動會時候的會場秩序,陳偉看她每天只過來打個卡也沒什麼事。
看她一個人閒着就讓她幫忙給謝崢倒下水。
“白桃”
前一秒還氣得火冒三丈的少年聽到是白桃給自己準備的水後一愣,指尖微動,垂眸看了一眼杯子裏的褐色的紅糖水。
謝崢眼眸閃了閃,將手中杯子湊近脣邊嚐了一口。
他沒喝過什麼紅糖水,不過因爲喜歡甜食他對甜的東西都沒什麼抵抗力,再加上又是白桃給他煮的。
竟覺得比平日喝得咖啡還要香醇濃郁。
白桃原本就在旁邊隔離室那邊待着,聽到辦公室的動靜後她趕了過來。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她的名字。
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少年正喝着紅糖水,想起了什麼解釋道。
“抱歉,我忘了給你說。我看你發熱期要到了,估摸着也快到生理期了,就幫你把咖啡給換成紅糖水了。”
在生理期間喝咖啡,不痛經的也就算了,要是痛經的話會加劇疼痛。
白桃當時也沒多想,隔離室那邊剛好有個信息素紊亂的aha需要她幫忙帶去隔離室,她煮了紅糖水也就過去了。
這時候才空閒下來。
“咳咳生,生理期”
謝崢被白桃這話給嗆得咳嗽了好一會兒。
“發熱期和生理期是一起的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之前沈斯年發熱期就是和生理期一起的,可能初次發熱都這樣,之後就不一定了。”
白桃其實對這些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擔心他到時候難受,順手就幫他換成了紅糖水。
他原本對生理期這種事情還很難以啓齒,又想着白桃是關心自己還挺高興的。
可這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
“你怎麼知道沈斯年生理期和發熱期是一起的”
白桃眼皮子一跳,被謝崢這冷不丁的一問給弄得有些不自在。
她沒回答,總覺得要是說了估計又得刺激到他,之前也就算了,要是在學校吵起來也太丟人了。
然而謝崢這一次卻只是這麼問道,見她閉口不談也沒再繼續追問。
一方面是不想鬧得不愉快,另一方面是她就算不回答他也知道了答案。
她的默認和直接告訴他沈斯年發熱期的標記是她做的,沒什麼兩樣。
謝崢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覺握緊,骨節也泛白。
無論是沈斯年也好,還是陸星鳴也罷,好像他們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白桃的青睞和標記。
只有他,總是讓她這麼排斥。
杯盞裏氤氳的水汽,將他的眉眼蒙上一層薄霧一般,看不清他的神情。
對於這樣長久的靜默,白桃很不適應。
她心下隱約預料到了什麼。
他是猜到了自己在沈斯年發熱期的時候給他標記了,想要藉着這件事提起標記的事情嗎
可是她已經答應陸星鳴了。
一個aha是不能在同一時間段裏給兩個oga標記的,她無論帶着其中哪一個oga的信息素,都會刺激到另一方。
尤其是在依賴期的時候,於他們的刺激更是致命的。
“謝崢,關於標記的事情,我”
“你放心,我已經找到發熱期的標記對象了。陸星鳴是你的朋友,你答應他在先,況且標記誰是你的事情,我沒權干預,更沒有立場說你什麼。”
少年將手中的杯盞放下,那雙淺藍色的眸子裏頭一次平靜得沒有絲毫戾氣。
“我尊重你的選擇。”
白桃聽後鬆了口氣。
不僅是因爲他的理解和尊重,還因爲謝崢找到了標記對象。
“謝謝,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
“對了,你找到的那個標記對象是明雪嗎我聽我哥給我說你和她的信息素匹配率很高,她又那麼喜歡你,這一次標記肯定會很順利。”
謝崢看着白桃由衷的爲自己找到了標記對象而感到高興,甚至還毫不在意地當着他的面祝福他和別的aha有個愉快的標記體驗。
他心下沉鬱,手中的紅糖水也變得苦澀,沒了滋味。
“匹配率高又如何我的天命只有你一個。”
他將杯子“啪”的一聲放下,紅糖水濺落在他手背,印出了一道淺淡的紅痕。
這話白桃不知道該怎麼接。
她並不像oga受信息素影響那麼大,也沒有什麼初次標記的雛鳥情結。
所以即使謝崢是她的天命,她也生不出太多佔有欲。
正在白桃斟酌着,想要開口打破這詭異的平靜的時候。
她一擡眸,恰好瞥見謝崢擡起手放在脣邊,舌尖從脣齒之間探出,紅梅落雪般很快,很隨意的一下。
貓一般姿態慵懶的將手背濺落的紅糖水舔舐。
謝崢的長相是那種棱角分明的俊美,要是換作沈斯年做這種動作可能會是很撩人很欲。
然而落在他身上只有一種莫名的野性,和說不出的性感。
偏偏謝崢並不自知,他覺察到了白桃看過來的視線掀了眼簾。
正好和她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白桃因爲偷看被抓包,不甚自在地別開了臉。
“那個,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隔離室那邊可能還需要我看着”
“等一下,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謝崢一邊說着一邊從手腕上將一根紅色的頭繩遞了過去。
“明後兩天你都要在體育場守着,你這麼披着頭髮會很熱。”
他說着頓了頓,瞥了一眼白桃齊肩的頭髮上。
這根頭繩不是他心血來潮想要給白桃的,是之前明雪過來的時候他看到她手腕上的頭繩,這纔在放學後去店裏買的。
謝崢怕買的太花哨她不喜歡,就簡單挑選了這麼一個單色的。
她皮膚本來就白,紅色很襯她。
只是一根頭繩而已,白桃也沒忸怩推辭,道了聲謝接過。
見她收下後謝崢心下鬆了口氣,指尖微動,擡起的手沒有放下。
白桃感覺到眼前一暗,少年的手撥了下她額前的頭髮,很輕的一下,羽絨掃過一般。
“你的額發,也有點長了”
“要不要我幫你剪下”
他說着從抽屜裏拿了一把剪刀出來,那是平時用來裁剪文件的。
還沒等白桃反應,謝崢已經一把把她給摁在辦公椅上坐着了。
“擡頭。”
白桃被這個展開給弄得恍惚,對上少年躍躍欲試的神情後沒忍住吐槽道。“你會剪嗎我明天還要出去見人呢。”
“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幾剪刀的事情嗎這麼簡單能難得到我”
他挑了挑眉,伸手把白桃連人帶椅子拉近在了自己面前。
然後半蹲下,和白桃平視着。
謝崢看着眼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有些緊張地吞嚥了下口水。
“你閉眼,你這麼看着我影響我發揮。”
“”
白桃囁嚅了下嘴脣,忍住了吐槽的慾望,最後還是照做了。
隨即,她感覺謝崢的手輕輕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頭往上擡了點。
應該是爲了方便動剪刀,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了視覺,其他的感知變得格外清晰。
少年的指尖有些粗糲,碰觸着她的臉頰酥酥麻麻得厲害。
半晌,剪刀並沒有落下。
白桃眉宇之間摺痕漸起,有些不耐煩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就”
白桃話剛說了一半。
額前的頭髮被撩起,“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別在了她的頭上。
她眼睫一動,猛地睜開眼。
謝崢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面鏡子在她面前,她看到自己頭上別了一個寶藍色的星星髮夾。上面還有些細閃,在日光的映照下好似星河流動。
“喜歡嗎”
謝崢輕聲問道,由於離得近,隱約能嗅到白蘭地的香氣淺淡。
他目光灼熱,直勾勾地注視着自己。
謝崢此時依舊保持着半蹲下的動作,加上望着自己的眼神,特別像是一隻求主人誇獎的大型犬。
有那麼一瞬間,白桃似乎都要看到他身後不停搖動的尾巴了。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剪頭髮吧”
白桃摸了摸頭上的星星髮夾,反應過來後嘆了口氣。
“真是的,你要給我髮夾直接給就是了,搞這麼一出做什麼”
謝崢沉默了一瞬。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
白桃頓了頓,有些顧忌:“喜歡,可是我是aha,這樣會不會有點o裏o氣啊”
“是aha又怎麼樣”
謝崢說着將雙手撐着辦公椅兩邊,俯身湊近,把白桃整個人圈在了懷裏。
“不也還不是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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