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易感期)
白桃在學生會的事務並不算重,除了維持下大型活動的一些秩序之外,平日裏也就跟着執勤查下各班操行什麼的。
再者便是壓制那些信息素暴走或紊亂的aha和beta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沒休息好,還是因爲其他什麼。
白桃總覺得身體很沉,尤其是走路時候跟灌了鉛似的。
之前這種感覺還沒那麼強烈,就剛纔早上來了一個信息素瀕臨暴走的aha。
聽林海說他是分化期時候沒及時標記,分化之後身體激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處於紊亂階段。
那個aha雖是個b級,可體能卻很強,一般的a級都很難壓制住。
白桃怕出意外,再把人給帶去隔離室之後又在裏面守了半個小時,等到林海告知她情況穩定下來之後,她這纔回了教室。
而也是在和那個aha接觸過後沒多久,她這幾天本就不怎麼舒服的身體,顯得更加疲憊了。
其實在第一次感覺到身體可能出問題的時候,白桃就去了一趟醫務室。林海沒看出什麼異常來,因爲白桃的信息素控制得太好了,除了像謝崢和沈斯年這樣的天命之外,哪怕是s級的aha也很難感知到她的信息素。
白桃當時只吃了點兒抑制藥劑,躺在醫務室病牀上休息了一會兒。她想着既然林海都看不出什麼來,應該問題不大,估計是這幾天忙着運動會的事情和被謝崢的信息素給刺激到沒休息好,左右不是什麼大事。
結果不知今天是怎麼回事,身體變得更沉重了。
好在也沒難受到不能行動的程度。
要不等過兩天運動會結束後,要是還不舒服就去醫院掛個號看看
白桃擡起手揉了揉發酸的脖頸。
忙活了這麼一陣子,站在自動販賣機那裏剛準備買瓶水喝。
隱約聽到走廊拐角位置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如果平時的話白桃估計聽一耳朵就走,不會跟着上去湊熱鬧。
只是如今她是學生會維持秩序是她的職責所在。
她總不能白嫖學分不幹事吧。
白桃這麼想着,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原以爲是什麼打架鬥毆現場,不想她料想的暴力場景並沒有發生。
運動會在即,各班都要派些人負責購買準備一些必需用品,比如葡萄糖,礦泉水,醫療箱什麼的。
沈斯年在沒分化成oga之前,因爲生了一張o裏o氣的臉,不怎麼受aha待見,一般搬運東西打掃衛生這種苦力活都推給了他。
如今他分化成了oga,這種事情他依舊習慣性的在做。
不想這些平日裏欺負孤立他的aha反倒變了一副面孔,開始對他大獻殷勤起來。
他剛去樓上將明天要用的一箱礦泉水給搬了下來,剛到走廊拐角,一班的幾個aha看到了連忙上來爭相幫忙。
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沈斯年,我幫你搬吧。你一個oga怎麼能做這種粗活呢”
“還是我來吧,你不是今天早上還嚷嚷着身體不舒服嗎別忙沒幫上反倒自己先給累倒了。”
“你看不起誰呢就這麼幾步路我還能累死不成”
“”
沈斯年冷冷注視着眼前幾個因爲誰搬東西而爭執不下的aha。
前幾天他發熱期結束後,因爲對自己能夠抵擋得了a級aha信息素壓制很是不解,於是重新去了醫院做了一次身體檢測。
當時他剛分化完全,信息素也穩定,這時候檢測準確率更高。
檢測結果在他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他的等級從b竟然強化到了s,雖然和謝崢精神力s,體能雙s比起來他在體能上還差了一大截兒,不過這已經是萬中有一的特例了。
a到s看着只有一級之差,實際上隔着一道鴻溝。一般即使是a級的aha也很難強化到s級,更別提像沈斯年這樣的b級,而且還是分化成更罕見的s級的oga。
給他檢測數據的醫生看到檢測單後震驚了許久,拉着他詢問了分化前後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情況。
在聽到他被一個雙s級的aha標記後,這才找到了原由。
沈斯年自身基因的強化的極限在a級,然而有了白桃的標記後卻有一定概率越兩級強化。
只是這個概率很低,只會出現在雙方信息素匹配率很高的情況下。
醫生讓他回去之後找到那個給他標記的aha,也就是白桃,問她能不能給他一縷頭髮拿來做一下信息素匹配率檢測。
他想看看對方對沈斯年強化的影響在什麼程度。
這件事沈斯年還沒找到機會說,因爲他好不容易纔和白桃做了朋友,取得了初步的信任。
這時候提起信息素匹配率什麼的,會被誤會成他依舊覬覦着她的標記,接近她目的不純。
不過信息素匹配率的事情另說,如今他分化等級已經達到了s。
除了之前發熱期之後太虛弱着了道之外,只要不超過a級的,無論aha還是beta他都能完全壓制。
想到這裏沈斯年指尖微動,正準備不動聲色釋放精神力的時候。
感知到了什麼一頓,猛地擡頭往前面看了過去。
白桃剛從走廊那邊過來,看到沈斯年的時候有些意外。
“怎麼回事他們攔着你不讓你走”
少年面色蒼白,好似受到了驚嚇般走到了白桃身邊。
“我也不知道,他們平時總是針對我,今天突然跑過來說是要幫我搬東西”
“白桃,我覺得他們幫我是假,變着法欺負我是真。之前時候有一次他們也是這樣說,說幫我拿東西,結果等我折返回來時候卻已經給我扔掉了。”
這個應該不可能。
畢竟他現在是oga又不是aha,他們巴結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欺負他呢
白桃心下雖這麼想着,可看到少年紅着眼眶,聽到他的聲音因爲害怕而顫抖着。
大約是一直被這些人欺負,已經有心理陰影了。即使她們是真的想幫忙,他也不相信。
“白桃,幫幫我好嗎”
沈斯年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紫羅蘭的香氣依戀地覆了上來。
他是真的信任自己。
“你別怕,有我在呢。”
白桃見他這麼不安,沒有鬆開手,甚至還回握着輕聲安撫道他的情緒。
“你們幾個,不知道不能在走廊過道逗留嗎你們佔着位置了還讓不讓其他人過”
“誒不是,我們就是單純想幫”
“人說了讓你們幫忙嗎他不願意你們還不走,以前他是aha的時候你們就欺負他,現在人是oga了你們又爲難他。”
她佯裝生氣,釋放了一點信息素威懾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
“我數到三,要是你們還不滾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們倒也識相,白桃連三都還沒有來得及數就一溜煙跑了。
因爲動靜太大,周圍也圍了不少人。
“還有你們,該散的也都散了,別圍在這裏佔着過道。”
這種事情白桃已經很熟練了,三兩句就把衆人給吆喝走了。
等人離開後,她這纔將視線落在身旁的少年身上。
“沒事吧她們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要是有你給我說,我再去找她們算賬。”
她一邊說着一邊打量了下他,見他衣衫整潔的樣子,心下鬆了口氣。
沈斯年看上去並沒有被欺負過,可就是低着頭不說話,長長的睫羽顫着,眼尾也紅。
“誒,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他們用信息素了你別我問半天你不說話”
她有些着急,低頭想要看看他的臉,不想剛一湊近。
沈斯年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抱歉,我,我太害怕了,剛纔沒緩過來”
他緊緊抱着白桃,臉埋在她的頸窩,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肌膚。
酥酥麻麻的,宛若一股電流從頭皮竄到尾椎。
白桃身子一僵,哪裏敢亂動。
這和前幾天陸星鳴受到驚嚇慌亂之中抱住她的時候,那種感覺完全不同。
可能是因爲天命,白桃的腺體比往常情緒波動大的時候還要灼燙。
“沒事了,人已經走了那個,你能不能先鬆開我”
沈斯年眼眸一動,餘光瞥見了少女脖頸處發紅的腺體。
果然,她有反應。
她對自己不是不爲所動。
這個認知讓他興奮得戰慄,信息素不可控制地溢了出來。
白桃呼吸一亂,感知到了他的異常後猛地低頭看了過去。
“你”
少年輕輕眨了下眼睛,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抱着她不好。
他紅着臉侷促地鬆開了手。
“我剛纔被他們信息素刺激到了,信息素有些不穩定,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oga被信息素刺激到,尤其是被aha刺激到很容易出現信息素紊亂的情況。
這並不奇怪。
只是白桃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剛纔感知到的信息素馥郁,是獨屬於沈斯年的氣息。
紫蘭羅的香氣不似平常那般溫和,宛若一條盤旋纏繞在她身體上的一尾蛇,只一瞬的工夫,好似把她渾身上下都撫摸了個遍。
可等到她要仔細感知的時候,沈斯年的信息素已經收了回去。
平和溫柔,不再有森然危險的感覺。
“嗯,沒事。”
可能是自己這幾天沒休息好,神經太敏感了吧。
白桃一邊說着一邊碰觸了下發燙的腺體,不想因爲擡手的動作,手腕上那根紅髮繩映入了沈斯年的視野。
他眼睫一動,彎着脣角誇道。
“你這個發繩是在哪裏買的顏色很好看,很襯你。”
“你說這個啊。這不是我買的,是謝崢給我的,說我明後天運動會在外面會很熱,給我用來綁頭髮的。”
白桃也沒多想順口回答了沈斯年,說完之後反應過來兩人關係不大好,前幾天還不知什麼打了一架。
她不着痕跡地觀察着少年的臉色,發現他神色如常後這才繼續說道。
“對了,你這箱礦泉水是要搬回教室還是搬到哪兒我幫你搬過去吧。”
她說着也不管沈斯年什麼反應,單手把那箱礦泉水給抱了起來。
以往時候這種程度別說單手了,就算給她三箱她也拿得了。
誰知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白桃剛抱起來手驟然脫了力。
好在沈斯年反應及時,上前接過,這纔沒把東西摔在地上。
他着急道:“白桃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白桃指尖微動,盯着自己剛纔莫名脫力的手緩了許久。
試着活動了下後,又發現沒什麼異常。
“我也不知道,這幾天我好像一直不怎麼在狀態,但是去醫務室看了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她看了一眼外面烈日炎炎的天氣,又摸了摸額頭不知什麼時候沁出的薄汗。
“我不會是中暑了吧”
沈斯年神情一凝,他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原本是想要用手去摸一下她的額頭。
可顧忌着手碰了箱子有些髒。
他喉結滾了滾,薄脣微啓。
“冒犯了。”
一片陰影覆了上來,沈斯年將額頭貼了上去,抵在了她的額頭。
白桃瞳孔一縮,條件反射伸手想要推開。
隨着沈斯年的靠近,還有那紫羅蘭的香氣覆來。
她又出現了脫力的狀態。
感覺到白桃身子不穩,他先一步把她抱在了懷裏,用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往自己這邊帶。
她的身體有些燙,但這不是中暑的跡象。
能讓aha出現短暫脫力和虛弱狀態,只有一個可能。
沈斯年的手慢慢從她的後脖頸移到了她腺體旁邊位置,他的指尖發燙,所到之處像是燎原的火。
他低頭看向白桃,鼻尖擦過她的鼻尖。
“白桃,你易感期到了。”
aha的易感期和oga的發熱期很像,都是需要通過標記,和伴侶的安撫來度過的。
嚴重者也會出現失去理智,強行隔離的情況。
在這個時期,無論是再性冷淡的aha,也會變得極爲熱情。
沈斯年剛驗證了白桃是對自己有感覺的,此時又好巧不巧被她撞上了她分化之後的初次易感期。
初次易感期和oga的初次發熱一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重。
成爲她易感期的第一個標記對象,對他來說是很致命的誘惑。
想到這裏沈斯年覺得身體熱得厲害,呼吸都亂了一瞬。
他將白桃帶到了樓梯口,這裏靜謐無人,晦暗無光。
少女清甜的信息素比以往時候更加紊亂躁動,無意識撩撥着他。
沈斯年擡起手將她脖頸處的頭髮撥開,看着那截白皙的肌膚,視線灼熱又渴求。
只需要一下。
只需要用信息素刺激她的腺體一下,她就會失控。不需要他如何撩撥,她也會不受控制地一次一次狠狠標記他。
這個邪惡的想法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般蠱惑着他。
然而最終沈斯年沒有那樣做,因爲他賭不起,他害怕被白桃發現,害怕她再一次把自己推離。
那樣他就再沒有機會了。
“你如果想緩解痛苦的話,可以標記我”
他喉結滾了滾,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腰,不讓她從自己身邊逃離。
“易感期標記”
白桃被沈斯年的氣息薰得有些意識恍惚,只循着本能回抱着他。
“對,你現在在易感期。你要是不趕緊做標記的話,越到後面你會越難受”
沈斯年埋在她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嘴脣有意無意擦過她的耳垂。
喑啞着聲線,海妖低語一般。
“白桃,你要我嗎”
“要”
白桃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把沈斯年給推開了。
“不行我已經答應星鳴了,我要幫他標記”
她感覺到身體越發躁熱,想着明後天就是和陸星鳴約定標記的日子。
要是她這個時候沒忍住標記了沈斯年,那陸星鳴怎麼辦
想到這裏白桃連忙低頭咬了一口手腕,疼痛讓她清醒了不少。
“白桃,我”
“你別過來”
白桃顫抖着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瓶抑制素,看也不看直接往嘴裏倒。
嚥下去之後許久才平復過來。
她無力地靠着牆滑了下來,癱坐在了冰冷的地面。
沈斯年靜默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少有狼狽的模樣,心下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或許不喜歡陸星鳴。
可白桃剛纔慌亂之中把他推開的那一下,讓他不可避免想到了之前她情急之下投擲過去的那瓶汽水。
在陸星鳴和他之間
白桃永遠會選擇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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