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試膽大會)
算着時間好像的確在這時候。
他們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進入的分化期,分化結束後的半個月內會出現初次發熱期或是易感期。
白桃的分化期比他們晚上幾天,按理說應該比他要晚到,可是因爲之前沈斯年發熱期標記了他,受到了信息素的刺激,估計這才提前了。
謝崢看着眼前因爲妒忌而面容有些扭曲的少年,儘管他說話時候壓低了聲音,可體育場這麼多人,兩個人又在北皇又很高的知名度。
他們站在一起就很引人注目了,前不久又打了一架,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去那邊。”
他掙開沈斯年的手,沉着臉整理着衣領上的褶皺。
也不等沈斯年什麼反應,先一步邁着大長腿往操場外面的自動販賣機反向過去。
在自動販賣機那裏剛好有一棵梧桐樹,枝葉繁茂,遮擋住了很大一部分視野。
即使裏面的人能確定他們的位置也不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麼,聽到他們說什麼。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問白桃易感期,實際上是在問沈斯年是通過什麼方式知道的。
要知道白桃剛纔就在他身邊,那麼近的距離他作爲天命都沒有覺察到異常,偏偏沈斯年知道。
他本就對沈斯年沒什麼好感,像他這種人爲了達到目的一向不擇手段。
再加上白桃這次易感期提前,和他發熱期那次標記脫不了干係,他心下就更不爽了。
“你是不是碰了她還是你又用信息素撩撥了她”
謝崢站在他面前一步位置停下,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森然,好似野獸一般讓人脊背發涼。
“沈斯年,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不是你的東西你最好別肖想。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手段讓白桃和你交心做朋友的,陸星鳴是一個,你是一個,你們是不是都很喜歡這種打着朋友的名號去接近她,利用她”
“你以爲你告訴我白桃易感期到了,我就會不清醒到情緒上頭去找明雪,讓她去把陸星鳴標記了”
“你想都不要想。”
除了白桃在的情況,謝崢雖然脾氣暴躁,可在大多數時候他不會真的衝動到做事不過腦子。
他每一次失控都是因爲信息素的影響,都是因爲天命的佔有慾,都是因爲白桃。
而如今白桃不在,沈斯年的言語雖然很讓人生氣,卻並不足以刺激到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沈斯年想過謝崢可能會拒絕,但是沒有想到他拒絕的這樣乾脆果斷。
“所以就是沒法談的意思是吧”
“沈斯年,你用不着激我。”
聽出了少年語氣裏的嘲諷,謝崢冷着臉沉聲警告道。
“我是喜歡白桃,可是我沒蠢到捨己爲人,給別人做嫁衣的程度。你讓我去讓明雪給陸星鳴標記,然後再給我標記這件事最終獲利者的只有你,你知道白桃和我關係緩和的契機是在我低頭退了一步,不再逼着她給我標記。她不給我標記,也不給陸星鳴標記”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他後面的話未盡,可言下之意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聽得出來。
白桃和謝崢之前因爲標記和陸星鳴的事情鬧了不小的矛盾,她很討厭被人逼着標記這件事。
尤其是從之前沈斯年發熱期時候他強求了她的標記開始,她對用信息素,用天命對她的影響來刺激她標記的事情很牴觸。
她看似是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實際上是在得知他找到了明雪作爲標記對象才真正放下心來。
白桃在想什麼謝崢知道,她被之前的事情弄得有些怕了,她怕自己又是因爲想要標記纔對她好,纔有所收斂,要是他發熱期真的找了她幫忙標記。
無論她同不同意,以後這一性質在她這裏已經定型了。
她不會再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歡她,真的想要對她好,她只會以爲,他是別有目的的接近,是爲了標記又或者是爲了得到安撫罷了。
沈斯年聽後沉默了一瞬,沒想到謝崢竟然這麼快反應過來。
的確,如今這個情況不僅是謝崢不敢動,他也如此。
他不能做那個主動的人,所以他想借着謝崢發熱期容易被信息素影響,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刺激他,把他推出去當木倉使。
依照白桃對陸星鳴的重視程度,除了陸星鳴自己拒絕,這件事根本沒辦法解決。
所以他如今唯一能夠想到的切入點就是從謝崢這裏入手。
然而他不願意。
這是沈斯年沒有想到的。
他以爲就算謝崢反應過來他的意圖,按照天命的佔有慾,他也是絕對不會就這麼視而不見的。
至少他會讓明雪去把人給標記了,然後他自己忍下去。忍到標記的最後期限,等到明雪身上陸星鳴的信息素散得差不多了再同意標記。
從而把痛楚降到最低。換位思考,如果是沈斯年的話,他也會這麼選擇。
因爲比起這點痛楚,他更不能忍受白桃標記別人,還是在易感期這麼特殊的時候。
他靜默地站在原地,然後往後一靠輕輕靠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樹葉之間光斑隨風而動,落在沈斯年的眉眼,似霜雪覆了上來。
“看來是我想岔了。”
謝崢皺了皺眉:“你又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之前我看你光是看到我和白桃走在一起就恨得牙癢癢的樣子,還以爲你多在意她結果你也就只有這種程度罷了。”
沈斯年直勾勾注視着謝崢,見也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沒再給他什麼好臉色,言辭犀利地刺激着他。
“怪不得我之前問白桃,說你和她既然是天命,那她爲什麼不喜歡你她當時說信息素匹配率高又如何,你對她展露的哪怕是一百分的喜歡,也不過是在信息素影響下的虛假的愛意。”
“果不其然。你看,她在的時候你表現得非她不可的樣子。現在她不在你身旁,你就只會想着你自己”
他餘光往操場那邊白桃所在的方向看去,少女一邊維持着秩序,視線卻有些不放心地往陸星鳴那邊看。
生怕有什麼aha過去接近他,欺負他,緊張得不行。
沈斯年神情晦暗,儘管再如何剋制着自己的情緒,那紫羅蘭的氣息還是不可避免溢了出來。
“如果你既然只是這種程度的喜歡,勞煩你以後能離她遠一點嗎”
他厭惡地看了謝崢一眼,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排斥。
“你自以爲是的樣子真的很礙眼。”
謝崢臉色沉得厲害,剛纔在操場時候還顧忌着周圍有人,此時沒人。
一開始他還能忍,可聽到沈斯年三番兩次的挑釁諷刺,他見他要走,直接上去把他重新撞到了樹幹上。
葉子落了幾片下來,剛好從謝崢的眉眼劃過。
“我是什麼程度你他媽又是什麼程度”
“她是我的天命,我被她信息素影響那不是天經地義嗎難道我非要喜歡她喜歡到沒有自我纔算喜歡嗎別搞得就你多情根深種人間清醒似的”
謝崢一邊說着一邊拽着沈斯年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往他腰腹上來了一拳。
“沈斯年,你他媽以爲你自己比起我來又好到哪兒去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僞善的面孔,你不覺得噁心我都覺得噁心,我敢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你呢你敢讓白桃看到你真正的樣子嗎”
之前時候情緒還算平靜的少年,在聽到謝崢這話後神情一冷,被戳中痛處一般狠狠反擊了回去。
一時之間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信息素壓抑着,也沒有使用精神力,就只是這樣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拳的胡亂發泄。
爲了怕人看出來,他們還算互相留了體面,沒有打到臉。
然而因爲三人互爲天命,白桃在不遠處還是隱約感知到了什麼猛地擡眸看了過來。
前一秒還打得罵爹罵孃的兩人覺察到她的視線身子一僵,一時之間大氣都不敢出。
等到白桃以爲是自己的錯覺移開目光後,兩人這才冷着臉從地上坐了起來。
“這件事你既然不打算插手,就別礙我事。”
這是沈斯年離開之前對謝崢說的一句話,把他給氣笑了。
要不是怕白桃覺察,他估計早就忍不住一拳頭朝着對方那欠揍的嘴臉招呼上去了。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挺好奇。
這件事的突破口只在他這裏,他不鬆口同意,明雪怕他在意是絕對不會去找陸星鳴做標記的。
沈斯年要怎麼解決
正在謝崢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明雪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她拿着兩瓶水,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阿崢,你跑哪兒去了不是說好了在辦公室那裏等我嗎,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就出來了,害得我找了好久”
她說到一半看到他衣服上的褶皺和灰塵神情一冷。
“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是不是白桃”
“和她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又摔倒
前幾天摔倒了今天又摔倒了oga的小腦都這麼不發達的嗎
明雪這麼在心裏吐槽着,見謝崢身上也沒受什麼傷,沒再多問什麼。
“諾,你讓我給你買的水。”
當時謝崢人在辦公室,餘光瞥見窗外白桃和陸星鳴在一起親親我我的。
他怕明雪糾纏不讓他走,於是說口渴了讓她去給他買瓶水,藉着這個理由把人給支開了這纔出來。
“謝了。”
謝崢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伸手接過水喝了口剛潤了下嗓子。
正要說什麼,突然感知到空氣裏有一股很強的氣息壓制了過來,他身子一僵,手中的瓶子險些掉在地上。
那威壓不是來自別人,而是眼前的少女。
因爲剛纔謝崢和沈斯年動了手,再加上他又是發熱期,哪怕打了抑制劑,信息素還是不可避免溢了些許。
這種程度一般的aha別說反應了,就連感知都感知不到。
可明雪不同,她和他謝崢的信息素匹配率本就不低,又是s級。
幾乎在靠近的瞬間就嗅到了。
aha對oga沒有任何抵抗力,光是這麼一點就讓明雪渾身燥熱,不自覺釋放出了信息素。
她面色潮紅,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慌忙往後退了一步和謝崢拉開距離。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用信息素來壓制你的,我也沒有任何不尊重你的意思”
明雪竭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將信息素收回之後,因爲人的很難受,她的額頭和鼻尖也沁了一層薄汗。
她擡眸看向眼前的少年,視線灼熱地落在他脖頸處位置,而後難耐地嚥了咽口水。
“阿崢,你好香啊”
她這話不是撩撥,也不是故意調戲,是有感而發。
謝崢還是頭一次這樣強烈的感受到來自aha信息素的壓迫,只是一瞬間他就覺得渾身僵硬,血液凝結。
而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魚肉,別說反抗了,就連東都沒辦法動彈一下。
好可怕
這是在白桃身上從沒有過的感覺,她就算再不舒服,再難受,也絕不會用信息素壓制自己。
“阿崢阿崢”
明雪見謝崢臉色蒼白着,半晌也沒有迴應,上前想要再道歉解釋。
不想她剛上前一步,少年慌忙往後退了幾步,腳下一軟,要不是反應及時扶住了一旁的樹幹,可能已經摔倒了。
“你怎麼了”
“你別過來”
他像是劫後餘生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胸膛劇烈起伏着,緩了好一會兒臉上才恢復了些血色。
“我沒事,我只是發熱期有些不舒服,你暫時別靠太近。”
謝崢艱澀着對一臉擔憂的明雪說道。
扶着樹幹的手不自覺扣在了樹皮上,力道很大,骨節也泛白。
明雪立刻站在原地不動了,等到感覺到他的氣息平復下來後這才試探着詢問。
“那個阿崢,既然你這麼難受,要不我們今天就把標記做了吧”
“今天晚上後山不是有個試膽大會嗎,我們一起報名去吧,然後找個沒什麼人的地方把標記做了。這樣也不會影響你之後工作。”
她也就是建議,一切看謝崢。
主要是運動會這兩天來來往往那麼多人,謝崢這個狀況也不大好,隱隱有發熱期提前的跡象。
與其惴惴不安的撐到最後期限,倒不如先標記了省心。
謝崢下意識想要拒絕。
他之所以遲遲沒有標記就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可如今他已經這樣了,再拖下去的確會出事
之前生日宴時候也就算了,就算他們知道自己被白桃標記了,至少也沒有看到他狼狽失控的樣子。
然而這一次不同,他要是信息素暴走了,不僅會被人看到他失去理智的不堪,還會波及到其他人。
謝崢喉結滾了滾,那雙淺藍色的眸子裏晦暗明滅。
那個字在他喉嚨,再到脣齒之間來回轉了許久,最後艱澀地說了出來。
“好。”
後山分爲前山和後山。
前山一向對外開放,作爲拉練或者機甲對練的場所,而後山則一直是封閉着的,除了上層領導之外很少有人能進出。
試膽大會則就在前山舉行。
說實話,這種集體活動白桃還是頭一次參加。
以前時候去也只去過一兩次鬼屋,所以不僅是一會兒要給陸星鳴做標記,對於這個試膽大會白桃也很期待。
“桃子,你以前沒參加過試膽大會嗎”
陸星鳴剛在報名表上把兩人的名字寫上,看到一旁少女一臉興奮的樣子有些好奇地問道。
“沒有,我有點怕鬼,平時連鬼片都不怎麼看,基本上很少接觸這種活動。”
“那你怎麼不早說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們就不去了,我們再換一個地方標記”
陸星鳴的話還沒說完,白桃連忙搖頭解釋。
“沒關係,我一個人怕,但是不是還有你陪着我嗎而且這裏這麼多人和我一起,就其實還好。”
“與其說是害怕,這一次更多的是興奮。”
陸星鳴見她並沒有在逞強,而是真的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下鬆了口氣。
他上前輕輕牽住白桃的手,感覺到白桃身子一僵,以爲她還是有些緊張,柔聲安撫道。
“別怕,你跟緊我,我會保護你的。”
白桃看着眼前的少年彎着眉眼,笑得溫柔,餘光又落在他緊握着自己的手上。
她髮絲之下耳根泛紅,小心翼翼地回握。
“嗯。”
陸星鳴眨了眨眼睛,見試膽大會馬上要開始了,湊近還想要叮囑她幾句什麼。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先看到了不遠處走過來的沈斯年。
他不是一個人,身旁還有女o。
陸星鳴有印象,那個女生是北皇的校花林莉莉。
因爲之前白天的時候沈斯年對他愛搭不理,神情冷漠,陸星鳴縮了縮脖子,在猶豫着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時候。
不想少年先一步上前,站在距離他們一步的位置停下。
“白桃,星鳴。好巧,你們也來參加試膽大會了啊。”
這一聲星鳴嚇得他身子一抖。
偏偏沈斯年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語氣親暱,神情溫柔,好似他們是多年好友一般。
不僅是陸星鳴被嚇到了,一旁的林莉莉也快蚌埠住了。
今天運動會結束,林莉莉原本打算跟着班上幾個同學去外面小喫街逛逛,誰知沈斯年突然找到了自己。
說是試膽大會需要兩人組隊,說她只需要讓他順利參加,之後無聊了隨便什麼時候離開就成。
林莉莉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也就這麼稀裏糊塗跟着過來了。
誰知碰上了這麼一個局面。
“那個,白桃,還有陸星鳴是吧,你們好。”
她這麼幹巴巴地打了聲招呼,沒辦法做到像沈斯年這樣完美的表情管理,說完後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白桃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林莉莉,畢竟原主對她做了那種事情,現在她們雖然冰釋前嫌了,再碰面多少還是會不自在。
一旁的陸星鳴覺察到了她的彆扭,他上前些把她護在後面一點。
“你們好,試膽大會馬上開始了,我和桃子就先進去了。希望你們玩得開心,有個愉快的夜晚。”
陸星鳴一邊說着一邊朝着他們揮了揮手,也不等沈斯年他們什麼反應,把白桃從右邊入口帶走了。
他一離開,沈斯年的臉色肉眼可見沉了下來,哪有之前的和顏悅色
“你別告訴我你心血來潮來參加這個試膽大會是爲了白桃”
林莉莉再遲鈍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不爲別的,沈斯年剛纔看着白桃和陸星鳴交握的手時候那眼神冷得駭人。
“嗯。”
他倒是承認得很乾脆。
“如果不出意外她今晚會趁着試膽大會的時候,幫那個陸星鳴做分化期的標記。”
“你不會是想要阻止他們標記吧”
她皺了皺眉,神情不是很贊同。
“那個陸星鳴再不做標記可能會出事,你就算再喜歡白桃也不能這樣”
“我沒打算阻止他們。”
沈斯年冷聲打斷了林莉莉的話。
“我倒是想,可是我可以無所謂陸星鳴如何,但是白桃不會。要是他出什麼事情她肯定不會原諒我,爲了一個陸星鳴惹她厭煩,我沒那麼蠢。”
林莉莉沉默了一瞬,看着眼前的沈斯年心下說不出的陌生。
她從來都知道沈斯年真實的樣子,只是如今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可怕。
“那你跟過去幹什麼總不能是看着他們標記找虐吧”
沈斯年薄脣抿着,那雙黑曜石的眸子映照着無盡夜色,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是要看着。”
“以陸星鳴的程度,白桃頂多做到一半就足夠了他度過分化期了。不完全的標記難受的只有白桃,我要在她身邊。”
“那時候她一定不會拒絕我的。”
林莉莉瞳孔一縮,神情震驚地看向一旁的少年。
這時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他的意圖
他爲的不是阻止這個標記,是想要得到白桃易感期的完整標記。
哪怕受到另一個oga信息素覆蓋腺體的刺激和折磨,只要達到目的,他也毫不在乎。
“斯年你冷靜點,我知道你很想要得到白桃易感期的標記,可是陸星鳴的信息素和白桃的標記加諸在一起,你受不了的,你的腺體很有可能受到損”
“那又如何”
夜幕之下,燈火之中。
少年的臉在光影明滅裏宛若鬼魅,聲音似冷冽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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