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刺激)
是了,即使他如何想要剋制自己不要靠近白桃,可信息素的騙不了人的。
不是她失控想要貼近,是因爲他的信息素勾着她,引誘着她過來的。
這個認知讓謝崢羞惱得厲害。
他沒辦法反駁,他竭力讓自己不要在標記期間和她太親密,因爲他害怕事後白桃清醒過來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以爲是他被標記影響的蓄意勾引,她會更排斥標記更反感他的。
所以他一直忍耐着。
可是結果不盡人意,謝崢身體如何遠離,面上表現得如何平靜,信息素騙不了人。
依賴期的oga,比起暴躁期是aha要更加渴求標記對象的碰觸和信息素的安撫。
白桃見謝崢背對着自己不說話,她眼眸一動,看見他將大半邊臉埋在被子裏,只露出了那雙淺藍色的眸子。
在夜色裏又亮又漂亮。
睫毛顫顫巍巍的,暴露了此時有些慌亂的情緒,耳根好像也更紅了。
她不明白謝崢在想什麼,明明信息素還在死死纏着她,爲什麼非要遠離自己
“你是不是在害羞”
白桃抱着他的手收緊了些,將下頜放在他肩膀,呼吸溫熱擦過。
“這沒什麼的,你在依賴期需要aha安撫很正常。就像我,我也很需要你。”
暴躁期的白桃遵從本心,直白熱烈,和以往時候那個靦腆的模樣相比起來,有了幾分獨屬於aha的佔有慾。
她說到這裏眯了眯眼睛,見謝崢背對着自己不爲所動,她脣角壓着有些不耐煩。
“轉過來。”
“別讓我說第二次。”
謝崢原本是打算裝死的,聽到她後面那句話薄脣壓着,轉了過去。
不想他已經照做了,白桃對此依舊不滿意。
她感覺到少年身體緊繃着,似乎抗拒着她的碰觸。
偏偏信息素濃烈得厲害,這樣的反差讓白桃心癢癢,升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再靠近一點。”
謝崢皺了皺眉,兩人此時已經離得很近了,他不知道還要怎麼靠近。
“你還沒碰到我呢。”
白桃看出了他的不解,悶悶開口說道。
“我留下來是陪你的,不是讓你爲難,讓你對我敬而遠之的。”
“抱我。”
最後兩個字既像是命令又像是撒嬌,謝崢喉結滾了滾,對上她琥珀色的眸子臉燙得厲害。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都是同一個他人,怎麼暴躁期的白桃會這麼難纏這麼粘人
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依賴期的時候,似乎比她的情況好不到哪兒去。
甚至還沒對方有理智。
謝崢深吸了一口氣,他又不是聖人,自己的天命,自己的aha就在旁邊,還這樣想要親近自己。
幾次三番下來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他腺體發燙,紅着耳根伸手把白桃抱在了懷裏。
剛一碰觸,白桃也急切地迴應了他,夏日衣料單薄,雙方的心跳都清晰可聞。
空氣也跟着熱了起來。
謝崢的手扣着白桃的後脖頸,感覺到她在自己懷裏不大安分,澀聲警告道。
“別亂動,一會兒二次發熱了怎麼辦”
“這有什麼我不是在你身邊嗎,發熱了我再給你標記”
白桃說到這裏驟然頓住,腦子清醒了一點,從信息素裏清醒了過來。
她沒有因爲標記失控,卻放任了標記的影響。
白桃的意識割裂,一方面她控制不住想要和謝崢親近,另一方面又知道,她是不能再進行二次標記的。
發熱期碰上易感期,一次標記就讓她成這樣了,要是再加深了標記的話,就算之後標記褪去了。
她也很難對謝崢無動於衷了。
意識到這一點,白桃指尖微動,強迫着自己鬆開了抱住謝崢的手。
不過她沒有推開他,只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他的身體滾燙,隱隱有發熱的跡象。
謝崢覺察到了她的神情變化,他眼睫顫了下,先前還掙扎着想要不和她離得太近,此時在她回過神來,不再把自己逼太緊後。
他又開始慌亂了起來。
他低頭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清甜的信息素縈繞在他的鼻尖,覆在他的腺體,讓他紊亂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些。
“我知道你不願意,你現在只是受到標記影響了而已。我也不會趁着依賴期的時候對你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要你每天能來陪陪我就好。”
謝崢一邊說着一邊蹭了下白桃的頸窩,說話時候脣擦在她的肌膚,燙開了一片緋色。
“白桃,我不貪心。”
白桃是找回了一些理智,可被他這麼貼近身子驟然緊繃了起來。
她沒有推開他的力氣,別開臉往窗外看去,試圖轉移注意力。
緩了一會兒,這才小聲艱澀說道。
“好,我會幫你度過依賴期的。”
“不過謝崢這幾天晚上睡覺時候你能把窗戶鎖上嗎”
“什麼”
“我怕我大晚上又上頭來找你。”
她看着那邊打開的窗戶,剛纔即使謝崢沒有聽到動靜,下來給她開門,她也是打算翻窗進來的。
“我鎖上有用嗎這窗戶你一拳就能砸開。”
謝崢有些惱怒,前一秒對方還纏着他親近,結果剛清醒一點就想着怎麼遠離他了。
“你要是真不想見我就給你哥說,讓他晚點回京城,要麼讓他找個能壓制住你的人,讓他這幾天好好看着你比我鎖不鎖門窗都有用。”
他其實說的是氣話。
白桃是雙saha,除了能聽進去白衡的話之外,幾乎沒人能壓制得住她。
所以謝崢當時也就隨口一說,卻沒想到一語成讖。
昨晚被白桃這麼一折騰,謝崢一晚上都沒閤眼,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天亮。
反倒是白桃,清醒了之後陪了他半個小時後,生怕待太久走不了了,大半夜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家。
回去一沾枕頭就睡,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雖然這休息是沒休息好,好在這一次依賴期得到了足夠的信息素安撫,他除了眼下有些青黑外,狀態和以往時候沒什麼不同。
只是脖子上的痕跡一時半會消不下去,謝崢沒辦法,大夏天穿了一件立領的外套,把拉練拉在了最上面。
又在腺體上貼了隔離貼,這才勉強將那些印記給遮掩住。
不過這種其實和此地無銀三百兩沒什麼區別,別人看到他捂得這麼嚴實,又想到他分化成了oga,都不用怎麼想也知道他是被標記了。
只是被人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一個咬痕也就算了,誰能想到白桃啃了一脖子呢
運動會要舉辦兩天,今天是最後一天。
謝崢來到學校的時候一路上好些或直白或隱晦的視線一直往他身上落,他神情不悅,卻也不好發作。
好在今天沒什麼事,有白桃維持秩序他不用像之前那樣一直在外面待着。
謝崢不想再繼續被人當猴子看,於是打算徑直往樓上辦公室去。
不想剛準備上樓,便看到沈斯年拿着一瓶桃子汽水從一旁樓梯口走了過來。
這時候學生都在操場,教學樓沒什麼人,兩人四目相對,同時停住了腳步。
沈斯年本就不怎麼喜歡謝崢,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對他更沒什麼好臉色。
他涼涼掃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脖子處神情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
謝崢被他這眼神看得也惱怒,見他要走,上前一步攔住了他。
“我有讓你走嗎”
“昨天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少年一聽這話氣笑了。
“你找我算賬謝崢,昨晚佔盡便宜的是你,你還有臉找我算賬”
標記那件事雖不是謝崢故意的,可被沈斯年這麼提起他多少還是有些心虛。
可他並不是爲沈斯年心虛,而是覺得對白桃趁人之危而心虛。
“白桃的標記是我得到了又如何至少我從一開始就沒對她動什麼歪心思,我這個標記比你蓄意勾引的人要來得光明磊落多了。”
沈斯年眉眼很冷,要不是如今他處於依賴期受不得刺激,再加上白桃如果知道他對他動了手會厭惡他。
換作平常,謝崢這話說到一半他估計就一拳過去了。
“所以你是藉着自己得到了她的標記特意過來炫耀,嘲諷我的”
他扯了扯嘴角,眼裏更是沒什麼溫度。
“謝崢,你真夠幼稚的。”
“嘖,別他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爲誰都像你這麼內心陰暗”
謝崢掃了一眼周圍,見沒什麼人之後這才壓制着怒氣質問。
“昨天怎麼回事你閒着沒事跑去白桃家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是爲了送她,就算她家司機沒來接她,也大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他表面上看着還算平靜,其實心裏多少有些煩躁。
送白桃回去是一回事,謝崢在意的是沈斯年有沒有碰上白衡,有沒有在他那裏給自己上眼藥。
這一次標記的事情被白衡知道了他肯定以爲是他蓄意勾引,這時候沈斯年要是湊上去添油加醋說了什麼。
這次標記一結束,他和白桃可能就真結束了。
“我警告你沈斯年,你最好管好你的嘴。要是被我聽到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不介意將你趁着白桃易感期蓄意勾引的事情告訴她。”
昨天的事情雖然沈斯年最後心軟了,可是這性質卻和謝崢無意撞上白桃,從而被標記是兩回事。
因爲從一開始沈斯年就知道她和陸星鳴的標記不會順利,他沒有提醒,而是打算順水推舟。
如果他提醒了,或者提前幫她找林海過來可能根本沒有後面謝崢什麼事。
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
從整件事看來謝崢的確是最大獲利者,可沈斯年卻不無辜,是咎由自取。
謝崢原想着他最後收手了,他誤打誤撞得到了這個標記,總不好得了便宜賣乖,想着就這麼算了也不打算告訴白桃或者其他什麼人。
只是沈斯年昨天的行爲激怒了他,他這才提起。
“我是不喜歡你,但是我還沒有惡劣到背後嚼人舌根的地步。”
不過也沒好心到幫着解釋。
沈斯年後面這話沒說,謝崢聽後緊繃着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
“算你識相。”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覆後不想和沈斯年再多交談,一臉不耐煩地準備離開。
“說到這個,你不提起我都險些忘了。”
“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想了下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你爲好。”
謝崢皺了皺眉:“什麼”
少年逆着光站着,脣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笑意卻不抵達眼底。
“你這人前科累累,我就算沒說什麼衡哥也不放心。”
“他委託我在依賴期這段時間好好看着你,要是有任何越界的舉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所以到時候你可別看我和白桃待在一起就惱羞成怒,這畢竟是衡哥的意思。”
他指腹輕輕摩挲了下瓶子表面,沁着的水珠順着滑過。
因爲受了傷指尖隱約泛紅,在日光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我要說的就這些,要是沒什麼別的事情的話我就走了。”
沈斯年也不管謝崢聽了這話後什麼反應,他朝着對方晃了晃手中的汽水。
“她還等着我呢。”
要是換作其他時候,被沈斯年這麼挑釁謝崢肯定二話不說就動手了。
然而這一次沒有。
不僅沒有動手,甚至沒有跟過來。
這也在沈斯年的預料之中。
謝崢依賴期情緒不能波動太大,不然很容易二次發熱,這是他不動手,同樣沈斯年也沒對他動手的原因。
他沒有跟過來,不是對沈斯年和白桃獨處覺得無所謂,而是不能跟。
白桃此時是和陸星鳴待在一起的,少年的標記程度不深,卻也在依賴期,需要白桃安撫。
兩個標記對象相同的oga要是撞在一起,對方的信息素對其的刺激程度不比撞上一個易感期的aha好到哪兒去。
到時候即使謝崢忍住了,陸星鳴也很難不被刺激到二次發熱,甚至失控。
當然,這對沈斯年也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
他雖然擺脫了謝崢,可要讓他看着白桃和別的oga親近他也沒辦法真正做到無動於衷。
沈斯年擡眸看向不遠處坐在梧桐樹下的兩人,白桃正拿着薯片遞給陸星鳴,因爲在依賴期,少年比平時要黏人許多。
他和白桃坐得很近,稍微一碰就能碰觸到她的手。
白桃有些不好意思,但顧慮到他依賴期,怕自己稍微躲閃一點會讓他多想。
僵硬着身子不大敢亂動。
正在她猶豫着要不要找個藉口離開下緩緩,餘光瞥見了沈斯年。
白桃眼睛一亮,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樣朝着對方揮了揮手。
陸星鳴再如何在依賴期,在外人面前臉皮也薄,看到沈斯年過來了紅着臉沒靠太近。
“你身體好些了嗎”
沈斯年這麼柔聲詢問着陸星鳴,然後不着痕跡的坐到了白桃的旁邊。
“唔好多了,醫生說只要不劇烈運動,分化結束之後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那就好,昨天你標記途中突然暈過去把我們嚇了一跳。”
他一邊說着一邊順手把一瓶礦泉水遞給了陸星鳴。
陸星鳴有些侷促地接過說了聲謝謝,對於沈斯年他說不上討厭,卻也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傻乎乎的以爲可以和對方做朋友了。
他清楚的知道對方之所以對他這麼友好,無非是因爲白桃在。
如果白桃不在這裏,他會立刻冷下眉眼。
尤其是自己現在被白桃標記了,之後沈斯年就更不可能會給他什麼好臉色。
想到這裏陸星鳴在心裏嘆了口氣,剛放下水準備喫點零食壓壓驚。
不想餘光瞥見了沈斯年貼心的爲白桃擰開了汽水瓶蓋,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冰袋動作輕柔地貼在了她的腺體。
“林海說你暴躁期前一兩天信息素會不大穩定,運動會期間你太忙沒空休息,腺體可能會發熱,用冰袋稍微敷一下會好受些。”
白桃的確有些不舒服。
不過她覺得應該不是暴躁期信息素不穩定,而是她昨晚作死大半夜跑去找了謝崢給撩撥的。
意識到這一點她臉有些紅,看着沈斯年神情關切的樣子,心下更心虛了。
“嗯好的,謝謝你呀。”
她接過冰袋敷着,還想要說什麼,擡眸瞥見沈斯年一頓。
看到他面頰泛紅,額頭和鼻尖不知道什麼時候沁了一層薄汗。
這水雖然並不是白桃使喚沈斯年給自己買的,可是無論是對方主動還是被動,他也是因爲自己特意跑了一趟。
教學樓距離操場也有些距離,這麼來回下來,又是夏天,不熱纔怪。
白桃頓了頓,發現沈斯年只買了陸星鳴和她的水。
“你渴不渴我的這瓶還沒喝,你要是口渴的話拿去吧。”
她說着將那瓶桃子汽水遞過去,少年一愣,神情有些受寵若驚。
這讓白桃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別這樣,這本來就是你買的,我這只是借花獻佛而已。”
沈斯年並沒有接白桃的水,他順着將水推到了她的脣邊,伸手的時候不可避免碰觸到了她的手。
“我不渴,只是有些熱。”
他說到這裏視線不着痕跡落在了白桃脖子上敷着的冰袋上,白桃反應過來把冰袋遞了過去。
然而沈斯年的手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動作很輕,卻莫名強勢地摁了回去。
“不用,我靠近些就好。”
他話音剛落,還沒等白桃反應過來,一片陰影覆上。
紫羅蘭的氣息清淺,少年的頭髮柔軟擦在了她的面頰,酥酥麻麻得厲害。
白桃感覺到肩膀一重,沈斯年的頭靠了過來,額頭剛好貼在了冰袋的另一邊。
似乎因爲驅散了炎熱,冰冰涼涼的很舒服,她聽到耳畔傳來少年饜足的喟嘆。
“這樣就好多了。”
白桃拿着水的手一抖,瓶子險些掉落在地上。
她僵硬着身子,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大合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一旁的陸星鳴先開口說道。
“讓他休息會兒吧,他好像很累的樣子。”
他說着指了指自己眼下位置,白桃心下一動順着陸星鳴示意的方向低頭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沈斯年眼下隱約青黑。
昨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沈斯年又是幫她帶陸星鳴離開,又是叫林海過來。
最後還把她送回了家。
這麼折騰下來他回去時候估計已經快凌晨了,今天又這麼早來了學校,肯定沒怎麼休息。
白桃聽着耳畔呼吸逐漸清淺綿長,看着少年蒼白憔悴的面容,最後也沒忍心把人喚醒。
她稍微調整了下姿勢,不想她一動,沈斯年像是怕掉下來般不自覺伸手抱住了她。
這下白桃不敢亂動了。
陸星鳴眨了眨眼睛,確定沈斯年是真的睡着了,他心下鬆了口氣,這才小心翼翼靠近了白桃。
白桃被兩人一左一右靠着,一時之間大氣都不敢出。
“那個,我記得oga在依賴期的時候對標記對象有很強的佔有慾,不允許其他oga靠近標記對象。你現在過來會不會不舒服”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看着坐在自己身旁抱着自己手臂,開心喫着零食的陸星鳴這麼詢問道。
“我還好耶。可能是因爲我們標記不怎麼完整,再加上信息素匹配率不高,而且沈斯年的信息素比其他oga要淡很多,只要他”
陸星鳴說到這裏驟然停住,斟酌了下語句。
“只要他信息素不溢出來對我影響其實並不大。”
他其實想說只要沈斯年不像之前那樣故意用信息素壓制他,他不會有任何不適。
當然,這話陸星鳴不好當着白桃的面說,畢竟人之前還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幫了他。
而且沈斯年也不是無緣無故對他有排斥,他喜歡白桃,自己拿走了她的標記,要是換作是他,可能心裏也不會平衡。
“這樣啊,那就好。”
白桃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這還是她頭一次在標記過oga之後這樣輕鬆。
陸星鳴的依賴期很輕鬆,而謝崢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哭鬧着不讓她走。
對了,謝崢
他現在也在依賴期。
他的程度要比陸星鳴重多了,需要安撫的時間也會更長。
白桃原本打算先看看陸星鳴的情況,等到中午午休時候再去找謝崢。
中間隔了左右也不過半天時間。
白桃卻發現,自己已經有些難以忍受了。
雖然謝崢不來找她,她也會過去。可是私心裏,白桃更希望他主動來找她。
不是oga依賴期比aha暴躁期更嚴重,更離不開標記對象嗎而且還是發熱期。
爲什麼他不像之前那樣過來找自己呢
這個疑惑一冒出來,白桃立刻意識到了原因。
是因爲陸星鳴。
沈斯年的信息素很淡不代表陸星鳴的信息素淡。
謝崢和陸星鳴都是她的標記對象,要是這時候過來肯定受不了。
所以,他不是不想來找她,是沒法過來。
那他現在會不會很難受會不會也在很努力的忍耐着
白桃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抓耳撓腮的,甚至有些坐不住了。
思索再三,她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想要給謝崢發個消息過去問問。
然而手機剛拿出來,感知到了不遠處有熟悉的信息素傳來。
白桃眼睛一亮,猛地擡眸看了過去。
謝崢不知什麼時候從辦公室那裏出來了,因爲顧忌着陸星鳴沒有過來。
他只在學生會指定的休息處,那個臨時搭建的棚子下面待着。
這個距離不遠不近,正好可以看到白桃所在的位置。
謝崢過來並不是不放心陸星鳴,而是擔心沈斯年趁着自己不在又搞什麼幺蛾子。
果不其然。
在看到沈斯年靠在白桃肩上的畫面,他氣得不打一處來。
還沒等到他發作,明雪拿着一盤西瓜跑了過來。
對於謝崢被白桃標記這件事她雖然很鬱悶,可這是謝崢自願的,她也不好說什麼。
更何況標記又不是隻有這麼一次,下一次再好好表現努力爭取就成了。
明雪自小被謝崢拒絕慣了,對此倒是很看得開。
“阿崢,喫西瓜不”
謝崢是坐着的,明雪一過來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皺了皺眉想要她讓開,可轉念一想就算看到了他也不能貿然過去,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等等,他不能過去不代表明雪不能過去啊。
“這麼多西瓜我們兩個人也吃不了,你去給白桃他們也分點吧。”
明雪咬着西瓜的動作一頓,順着謝崢的視線這才瞧見了白桃也在不遠處。
不看不知道。
好傢伙,一看左擁右抱的,給她氣的不輕。
“媽的,她怎麼能這樣前腳剛標記了你,後腳就和兩個o勾搭上了”
她將手中的水果盤一放,擼起袖子就要過去。
謝崢見了眼皮一跳,趕緊拉住了她。
“嘖,大庭廣衆的你別給我亂來。而且你也打不過白桃,你去幫我把沈斯年拽走就成,至於陸星鳴你別動,他在依賴期別刺激到他。”
白桃是謝崢的標記對象,在標記沒褪之前她要是對她動手,第一個失控的就是謝崢。
明雪心下鬱悶,卻也沒辦法。
正當她準備過去把沈斯年拽走的時候,那邊的白桃也看到了她。
明雪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見白桃沉着臉色,猛地站了起來。
一旁靠在白桃肩上的沈斯年,被她着猝不及防的動作給弄得險些摔在地上。
他緩了一會兒,順着白桃的視線看到了謝崢。
依賴期的oga佔有慾強,aha更是如此。
白桃直勾勾注視着明雪,眼神冷冽,好似下一秒就要過去將她撕扯殆盡般暴戾。
明雪被她的眼神給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一旁的謝崢也被這變故給弄得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僅是他,沈斯年也沒料想到白桃反應會這麼大。
他見白桃起身要過去,心下一驚,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等等,你現在身上有陸星鳴的信息素,你貿然過去會刺激到他的。”
白桃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
視線卻自始至終沒有從謝崢那邊移開。
半晌,在沈斯年以爲白桃可能會控制不了情緒上前的時候。
她眼眸一動,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在被沈斯年碰觸的瞬間,她眉宇之間的戾氣平復了不少。
沈斯年感覺到了這一變化,儘管很驚訝,卻也顧不上其他把她給重新帶了回來。
他垂眸看着白桃竭力忍耐的模樣,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眼尾也紅。
“這麼難受嗎”
“我去幫你把她趕走好不好”
他說的是明雪。
白桃點了點頭,沈斯年薄脣抿着,壓着心頭翻涌的情緒準備過去。
不曾想他手剛鬆開,她少有慌忙地把他拽了回來。
“你別走”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如果謝崢就讓她失控的話,沈斯年的氣息會讓她平靜不少。
因爲是天命,在被標記影響的時候另一方的存在似乎能夠維持這種平衡。
沈斯年聽後微睜大了眼睛,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頭一次露出這樣驚愕的神情。
甚至可以說是受寵若驚。
他喉結滾了滾,把她抱在懷裏,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
“好,我不走。”
少年的聲音澀然喑啞,溫熱的氣息擦在她的耳畔。
“那你也別過去好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語氣隱隱帶着懇求。
可白桃現在腦子很亂,根本沒有留意到其他。
她緊緊攥着他的衣袖,在看到明雪和謝崢在一起的時候被刺激到瀕臨失控的信息素慢慢穩定了下來。
心跳得很快,那種是失控的感覺讓她很害怕。
昨晚是一次,今天更甚。
白桃努力平復着情緒,想起就算自己現在忍住了不過去,一會兒還是要去找謝崢。
先前因爲標記影響想着要和謝崢待在一起而隱隱期待的心情,如今已經蕩然無存。
更多的是慌亂和不安。
想到這裏白桃急切地看向沈斯年。
“那個沈斯年,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之後你能和我一起去找謝崢嗎也不需要你靠太近,就我有需要的話我再叫你好嗎”
她顧忌着靠太近刺激到謝崢。
沈斯年拍着她背的手一頓,有那麼一瞬間以爲是自己幻聽了。
而後瞥見謝崢和明雪後意識到了什麼,他眼眸晦暗。
“我明白了。”
“你是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在的話”
我不至於那麼失控到沒有理智。
白桃話還沒說完,一片陰影覆了上來。
她瞳孔一縮,緊接着兩片溫熱貼在了她的脣上,輾轉了下。
帶着紫羅蘭的香氣和花瓣般的柔軟。
在離開之前輕吮了下,色氣又曖昧。
“不用之後,現在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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