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過夜
而鹭月還在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猴子们送来的果酒，观赏着沒有月亮的夜空。
手裡拿着牛奶盘坐在野餐布上的百地希留耶逐渐习惯了宴会的气氛，也沒有一开始那么拘束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說，动物确实要比陌生人更好相处一些。
“那個好喝嗎？”她看着鹭月手中的马克杯，好奇地问道。
“以普遍理性而言，不怎么好喝，這裡面的水果沒有发酵彻底，含有很多渣滓，甚至微妙的有点腐败变质，如果是人类的话，喝上一這么杯說不定第二天就得去医院了。”
鹭月笑眯眯地回答道:“不過我就沒关系了，而且仔细品味的话也有一些人类酿的酒所沒有的滋味，說起来有段時間我還专门让它们帮我找毒蘑菇烤来吃，比起一般的蘑菇要鲜美许多。”
“什么东西都能吃真好啊。”
百地希留耶有些羡慕地說道。
如果自己也這么好养，就能更快地存够上大学的钱了。
“想要获得這种超能力的话，就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我的巫女吧！”
“恕我敬谢不敏！”
百地希留耶果断地回绝道，她拿起杯子想要喝口牛奶，一只小狐狸却凑了過来，把她吓了一跳，女孩朝小狐狸摆了摆手:“哇，不要突然凑過来啦，我這裡可沒有什么东西能给你吃。”
但小狐狸却沒有被她赶走，反倒是黏了上来，直接爬到女孩膝上蜷缩成了一团。
百地希留耶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腿上的毛团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脸上却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可爱的笑容，温柔地抚摸了起来。
“這孩子叫真步，是這座山裡最聪明的家伙。”鹭月看着少女腿上的小狐狸說道:“如果给她一段時間的话，說不定能够变成妖怪。”
“原来還有這种妖怪啊，我還以为都是那個样子的呢……”百地希留耶指的自然是之前被鹭月退治（吃掉）的以津真天，女孩轻柔地搓了搓狐狸的脑袋，笑着說道:“看不出来你這么厉害啊~”
和可爱的宠物說话的时候，很多人都会下意识地使用类似逗小孩那样非常温柔的语气，百地希留耶也是如此。
不過在回過神来，发现鹭月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之后，少女的双颊一下子飞起了害羞的霞红。
小狐狸则完全沒有注意到百地希留耶的窘迫，只是露出很舒适的样子扭动了一下身体，细细地叫了一声。
“咕噜灵波~”
“咦，狐狸的叫声是這样的嗎？”
被对方那种撒娇姿态给萌到的百地希留耶下意识地吐槽道。“不然呢？叮叮叮叮這样叫么？”鹭月一本正经地說道。
百地希留耶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不過在那之后小狐狸也沒有继续发出声音，只是老老实实地享受着抚摸，百地希留耶也沒有继续深究這個問題，她抚摸对方的动作十分娴熟，以至于旁观的鹭月都快想要吐槽‘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了。
宴会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凌晨两三点，百地希留耶努力强打精神，但双眼皮還是止不住地开始闭合，的小脑袋也一点一点的，似乎随时都会睡過去，鹭月才结束了宴会。
神社后方就是原本神社主人住的地方，虽說荒废了一段時間，但鹭月时不时還会进去休息，所以有让动物们帮忙打扫，勉强能算得上干净。
百地希留耶沒敢脱衣服，就那样合衣睡在床上。
奇怪的是，明明刚才還困得要死，结果一躺在床上，睡意却又消失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在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所以睡不着嗎？”
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的鹭月突然从墙壁裡探出脑袋问道。
“你能用稍微正常一点的方法出现嗎？”
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的百地希留耶又被鹭月這种怨灵般的出场方式给吓清醒了。
“要不我来给你唱歌吧？”
鹭月开心地說道，接着也不等百地希留耶同意就唱了起来:“かごめかごめ，かごの中の鳥は~”
“不要在這种时候唱笼中鸟啊！你這是在存心吓人吧！”
“那换一首。”鹭月从善如流地清了清嗓子，换了首外文歌:“looktothesky,wayuponhigh（望向天空高高在上）；thereinthenightstarsarenowright.（群星归位之时已至）~”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歌，不過听起来更加诡异了我說！就算要唱也唱阳光一点的啊！”
“小希留耶要求還真是高啊，那就再换一首好了。”鹭月双臂环胸点了点头:“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這首确实很阳光，但跟睡觉已经沒有关系了吧！谁会听着国际歌睡觉啊！還有伴奏的交响乐是从哪裡冒出来的？！”
“因为我是神明嘛~”
“請把你的神力用在更加有用的地方！”
“诶嘿~”
一人一神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半天。
過了好一会儿，正在讲述着黑洞质量效应的鹭月发现对方半天都沒有回应，扭头一看，发现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嘴角還流出了些许晶莹的液体。
“虽然睡相有点差，不過睡脸也很可爱，不愧是被我看中的人。”
他全然沒有盯着女孩子睡脸很失礼的自觉，就那样在旁边猛看一阵之后，才静悄悄地穿過墙壁离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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