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祈祷的少女4墓地
徐再思被贺新年派到长宁街去接陆尚上班,原因是陆尚的摩托车昨天被‘凶手’给砸了,沒钱打车走到警局会很费時間。這件案子贺新年不得不倚仗着他,尤其是昨天见到了玛利亚以后,他更坚信這事非陆尚不可,他不能在拿手下的身家性命冒险了,所以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他去了。
陆尚打开车门将工具箱放下懒洋洋的横在后座上,徐再思一边开车一边左一眼又一眼的明撇暗看,一不小心和他在后视镜裡对上眼立刻做贼心虚的别开眼。陆尚忍不住笑继续闭着眼睛眯着。
到了分局办公楼,陆尚熟门熟路的跟着徐再思上了十二楼。贺新年所在是组属于重案组,接的都是重案要案。在电梯裡陆尚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贺队這么年轻是怎么做到重案组组长的位置的?不会是上面有人吧?要不是就是有钱的原因?”看贺新年办公室的装修摆设,那個大气磅礴,那一溜水儿的红木書架,還有那让人躺下就不想起来的真皮沙发,啧啧,那人整個就是一土豪金么!
徐再思一听他的话就一拧眉头,一脸原来你就這么肤浅的表情反驳道:“我們贺队可是海军陆战队出身的并且還是公安大学博士,别看年轻那是文武双全,一個顶十個。”
“哦,是嗎?”陆尚拉着长声有些好笑的看着徐再思问道:“那你呢?多大?也是陆战队的?”
徐再思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嚅道:“我当然不是了,今年刚毕业二十四岁。”看陆尚一脸笑意他這才反应過来這人是笑话他不像是個警察,立刻气得脸色绯红。
正說着电梯叮的一声停下,十二楼到了,徐再思逃也似的跑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他单独和陆尚在一起就会想到那些恐怖的画面。
贺新年正在给组员们开会,一看徐再思和陆尚来了,眉头一皱,怎么這么晚?徐再思低头不语,心裡一個劲的埋怨陆尚磨磨蹭蹭的,害他跟着迟到。
陆尚毫不在意的走過去,面带微笑的和大家打招呼道:“早上好!”
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他,贺新年咳嗽一声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陆尚,以后就是咱们重案组的顾问,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吧!”說完就拿着文件夹回办公室了。
重案组占据了整個十二楼,有一個组长办公室,一個副组长办公室,一個多功能会议室,還有一個小型的会客厅,另设单独的审讯室,接待室等,以及一個设施齐全的法医室。大厅就是类似于格子间分布的各個办公桌。這個组裡除了贺新年和徐再思還有六個组员,其中有两個是女孩子。
贺新年這一走,两個女孩你推我我推你的忍不住好奇蹭到陆尚身边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陆尚也趁机的打量這两個女孩一眼,一個個子稍高一些的长相清秀带着一副眼镜后来知道叫池燕,是個技术型的法医。看上去挺冷淡個人,但是接触后陆尚发现她比谁都八卦!他和贺新年的基情开始都是這位杜撰出来的。
另一個看上去有些很高很结实,身手不凡,眼睛很小但是很可爱,說话很直接的女孩叫连容,普通的外勤警员,但是据說背景可不简单,老爸是市局一把手连烨。
两個女孩互相看了一眼就像打开了什么诡异的开关一样,异口同声的问道:“你和贺队是怎么认识的?”
“你真的能看见鬼嗎?”
“你多大了?”
“你看上去很瘦会不会一推就倒了?”
“喂喂,别吓到新人!”一個個头高高的长的很结实的男人挤开两個不停八卦的女生自我介绍道:“我叫白言,副组长,欢迎来到重案组。”
白言是個老刑警,二十五入职在刑警队干了十年,经验丰富为人和蔼,爱开玩笑,因此和年轻人很合得来。
陆尚握住伸到他面前的大手道:“陆尚,很高兴认识你。”心中感慨终于有一個正常的人了。
白言回头指着坐在椅子上的三個男警员对陆尚介绍道:“這是周光远,那是李治,那個是木叶。”三人都纷纷点头示意。
周光远大约二十七八岁,外形俊朗,带着一副眼镜,擅长跟踪监视,陆尚打眼一看就觉得這人城府很深,镜片后的眼睛让人看不透,很腹黑的赶脚。李治年纪和周光远差不多,特种部队裡出来的狙击手,外形和脾气都很硬朗,但是他平时话不多,总是发呆,一旦摸到枪立刻就跟换了一個人似的,不容人质疑。
木叶年纪比较小,和徐再思差不多。但是智商很高,是個年轻的法医人类学家博士,有些沉不住气。他和连容是同学私下关系不错。因为他长得比一般男生要文弱,特别羡慕有硬汉气质的男人,因此特别喜歡李治。虽然白言也很有男人味,但是他话太多了。
陆尚游刃有余的和众人一一打過招呼,就觉得這重案组的人年纪虽然都不大,但是個個不是有关系就是有能耐啊!他们虽然掩饰不住眼裡探究的神色但都還表现得很淡定,总的来說陆尚還不讨厌。
陆尚和几個组员寒暄了一会儿就见贺新年推开门打手势叫他进去,他抱歉的笑笑就走了過去。
连容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似的道:“看上去還不错啊!沒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嗯,正经挺好個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精神病。哎我說两位小美女,可别放過這么好的苗子啊!”白言边說边点头,這個年轻人說话敢直视人眼,面带笑容,周到有礼,长的還俊。唉,他能說什么呢!自家闺女年纪太小啊,不然一定怂恿闺女追他!
哼,池燕冷哼一声,“你们就别妄想了,這年头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估计人家早就名草有主了,不過我更看好贺队!”
她话一說完,白言就无奈的摇头,這丫头又开始yy了,连容也是一脸赞同的看着贺新年的办公室,這俩人绝对有戏。只有木叶听到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看了一眼默默无语陷入自我世界中的李治一眼。
周光远坐在最后面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裡,心裡默默吐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知道這人到底能不能看见鬼嗎?话题怎么就歪到這裡了?池燕拜托你脑洞不要那么大好不好?连容大小姐你也不要跟风行不行?木叶小朋友你也别那样深情的看着李治了,再看下去连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還有,李治你可是狙击手啊?你的专业素养都喂狗了嗎?木叶那眼神热切的都要将人融化了你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沒有呢?還是你在装傻?
還有最最离谱的白言,身为副组长你不管管大家還跟着一起胡闹你觉得這样真的好嗎?
你可是当爹的人了!這裡年纪就你最大啊!這真的是重案组嗎?
他一定是在演电视剧,這些不靠谱的都是群众演员!嗯,一定是這样的!
周光远默默的在一旁为自己组的前程担忧。
办公室裡贺新年问陆尚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有啊,今晚上咱就去蹲点。”陆尚头也不回的站在门口拨弄一座古董自鸣钟,正赶上整点报时,他恰巧拨到了开关,整個钟忽然动了起来,从上到下都响起音乐,开始报时。陆尚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发现自鸣钟上面的一個装饰的小房子打开了门,上面挂了一個装饰的小铜铃,底下一個小铜人转了出来,抬起手一下一下的做着拉动绳子的动作,還伴随着叮叮的钟声。
陆尚看的兴致盎然,光顾着看自鸣钟表演,将贺新年的话完全撇到了脑后。贺新年气坏了直接就想将陆尚和那钟一起从十二楼扔下去,他无奈的坐在那裡只能等陆尚自己看够了。
自鸣钟报完时就恢复了常态,陆尚這才回头看着黑着脸的贺新年道:“准备好了嗎?出发!”
贺新年還沒等瞪完眼睛,那边陆尚已经拎着箱子自顾自的出门了,他只好忍气拿起外套跟在后面,這個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
“這就是你說的蹲点的地方?”贺新年有些开始后悔找陆尚来了,他真的会被這人气死的!
两人现在坐在SUV上,停在一座墓园外面。月上中天,整個墓园安静的落针可闻。
陆尚一挑眉,“怎么可能?這太远了,咱们要进去才行!”說着他就推开车门要下车,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着正在解安全带的贺新年道:“要不要来点刺激的?我带了牛眼泪来了。”說完還坏心眼的眨眨眼睛。
贺新年哼了一声沒理他,打开对讲机对李治道:“找到狙击位置了嗎?”
“已经就位。”对讲机裡传来李治冷静的声音,這人平时总是发呆,对人态度和蔼,可一摸着枪就各种酷各种帅,把木叶迷得神魂颠倒。這时李治闻着枪裡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子弹心裡直犯嘀咕,這是他临出来的时候陆尚给他的,說是对付這次的凶手有奇效,他看着是货真价实的子弹沒差就同意换了。
贺新年替他将這個疑问问出口,你给李治的是什么子弹?
陆尚一边翻墙进了墓园一边很随意的顺口答道:“用狗血写了金刚咒的子弹啊!对了你让李治省着点用啊,那個写起来很麻烦的!”子弹那么小简直在挑战他的耐力啊!
李治透過耳机听到了陆尚的话,心說幸亏他刚才沒舔這子弹,還有啊這新来的家伙竟然怀疑他的枪法?還省着点用?他可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会打空枪嗎?
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木叶和连容池燕远远的躲在一旁也都通過耳机听到陆尚的话了,他也替李治不忿。池燕捅了木叶一把,打個手势让他别激动悄悄听着。
白言在车上看着陆尚和贺新年身上的发信器不断的移动,对這次任务忐忑不安,当了這么多年的刑警,他還是第一次半夜三更到墓地来蹲点抓人呢!
陆尚将玛利亚放了出来,“带我們去你的墓地。”玛利亚点点头就在前面带路,此时天上月明星稀,墓园裡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明朗,贺新年跟在陆尚身后不住的警惕着四周。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這裡?”
“推测。”陆尚跟着玛利亚拐了一個弯,另一边在监听的众人听到這個答案齐齐的到抽了口凉气,贺队听到這么随便的答案不是要气死啦?
于是守在外面的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等着看戏,只有徐再思被周围阴惨惨的环境刺激的打了個哆嗦,为什么大家跟他关注的重点总是不一样?拜托,這是墓地啊!你们這些人能不能拿出点儿恐惧感啊!
“喂,别扳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钱似的!”陆尚见贺新年不說话就回头解释道:“我這可是经過合理的推测判断出来的,不会无的放矢啦!”
贺新年心說你沒有說是靠直觉我就已经烧高香了。他把其他人踢了出去,只留下李治一個人在频道上,问道:“你待会怎么对付他?”
“我很讲理的,一般情况下都是說服教育为主,不過像今天這個我决定還是不废话了,一步到位直接打他個魂飞魄散。对了,一会儿告诉李治打他眉心。”陆尚话音未落就听玛利亚转头哀求道:“小陆叔叔不要!”
“喂喂,你别這幅好像我欺负你的表情啊?大家会误会的!”陆尚也不忍心看着玛利亚眼中含泪的可怜样子,可马逸夫实在是太凶悍了,他不能罔顾人命纵容他行凶啊!
呵~池燕狠狠的抽了一口气,刚才贺新年关了他们的频道,什么也听不到把他们急的够呛,不知這两人說什么秘密话题呢!越不让人听他们就越想听,刚把对讲机捣腾出声正好听见陆尚這句话,三個人面面相觑,贺队被欺负了?不可能吧?
连容和木叶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别出声继续听!
贺新年当然听到他们三個嘀嘀咕咕的声音,他就当做沒听到,沒办法他這几個组员年纪轻轻的都很优秀,只是有时候脑子裡忽然就掺进了奇怪的东西,他总不能因为這种原因把人开除吧?所以只要他们工作上不出差错,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便他们了。
“贺队,前方十点钟方向墓地外围有人。”李治的声音忽然传出来,他处在狙击点视野极好,所有人立刻噤声开始严以待阵。
陆尚手裡一直拿着個罗盘,他迎着月光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奇怪的說道:“沒有啊!你呢?”他看向玛利亚,马逸夫如果来了玛利亚沒理由感觉不到啊!之前被关在镜子裡就不說了,可這会正在大月亮地下晾着呢!不可能感应不到!
玛利亚也很茫然,她确实沒有感受到父亲身上的气息,那邪恶的感觉想让她忽略都沒有办法。
陆尚摇头,“应该不是。”
“连容你们三個去看看!”既然是人的话那连容他们三個应该可以应付。
“收到队长!”三個人矮着身子沿着墓地围墙快速的移动過去。
這时陆尚看着手上的罗盘大小指针乱成一团,空气中忽然一股乱流涌动,他看着那股恶气涌来的方向慢慢說道:“来了。”
原本寂静的墓园裡忽然起风,陆尚的头发和戒尺上的穗子被吹得随风飘舞,光洁白皙的额头暴露在夜空中,眼如璀璨明星。贺新年自然而然的和陆尚背靠背站在一起,他双手握枪举在身侧,這是一個随时随地都可以攻击的姿势。
“父亲?父亲?你在哪裡?”玛利亚感受到了马逸夫的气息急的原地转圈的叫喊。
陆尚戳破手指捻着带血的符纸全神贯注的盯着玛利亚的一左一右,黑夜来之间一個人影快速的移动多来,奔跑的姿势好像猴子一般,那人猛然蹿到玛利亚身边。
“父亲!”玛利亚惊喜的叫道。
陆尚忙甩出手裡穿成一串的符纸将那人影牢牢捆住,单薄的符纸看上去随时随地都能被撕破,可就奇怪了,无论那被困住的人如何挣扎他都挣不开那薄薄的一层符纸。
贺新年打着手电看清了這人正是之前袭击他们的毛红升,按理說早在长宁街陆尚家门前他已经击中了他,现在還能依稀在他胸前看见两個弹孔,应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可眼下一看這活蹦乱跳的比惹急了的猴子還要凶恶。
“怎么办?”贺新年问道。
“怎么办?”陆尚重复道看着地上滚成一团的马逸夫道:“想死想活就要看他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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