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祈祷的少女5矛头
陆尚一直不是心狠手辣之辈,但也绝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只有在必要的时候他才会使出极端的手段来对付那些负隅顽抗的鬼魂。
贺新年也明白,他不能抓一只鬼去结案,先不說這可不可能,就单說他回去跟他们局长說這個世界上有鬼都有可能被当成精神病。毕竟他们不是生活在神话世界,之前要不是陆尚给他证明,他還是一個坚定的无神论者呢!
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听从陆尚的建议了,毕竟他已经牺牲了一個队员,不能在有第二個了。
“如果他自愿配合那最好,如果他一意孤行我就打他個魂飞魄散,你让李治配合我!”
“收到!”李治在那头答的干脆利落,不就是打眉心么?就让你這個外人好好见识下什么叫做优秀的狙击手!
陆尚当然不知道李治因为他刚才的质疑而在憋着一股劲,贺新年心知肚明却不点明,李治平时看上去沉默不语温和无害,可一旦拿上枪那就跟换了一個人似的,严肃认真的不容置疑。反正他再怎么较劲也不会点射陆尚就是了。
另一边连容开路木叶断后两人将池燕夹在中间捋着墓园的墙根一点点的快速向那個不明人士移动過去。
“连容快!那人发现你们了,我只能给你拖延一分钟不然就只能留下他的尸体了。”李治說着就朝着那個墓园外要逃走的人脚下开了一枪。
那人利落的滚到一边隐藏起来,一看就是個懂行的。他藏在树后试探的一探头李治一枪就擦着他耳边過去,他知道這种情况下对着一個狙击手真是沒法逃命。他打算拼死一搏,這时连容他们三個也赶到近前,李治說了句“交给你们了!”就又将视线移到墓园内来,此时這裡的气氛也绝不轻松。
白言通過耳机也听见了李治和连容說的话,他发动车子直奔過去帮忙,那個突然出现在墓园的神秘陌生人很不一般,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李治是凭借着有利的狙击地点和绝佳的设备才发现他的,可那人却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裡发现连容說明他是個相当敏锐的人。
陆尚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情形,马逸夫现在情况十分危险,像是個精神分裂的患者,一会一個样,又哭又笑的看的人瘆的慌。他倒是想速战速决,可是不行,毛红升的魂魄還被马逸夫禁锢在這具身体上,如果现在直接下狠手只怕会连累无辜。
“父亲不要再害人了!”
马逸夫此刻的表现完全让人捉摸不透,刚才還满脸怨毒的想要全人类陪葬,這会儿看见女儿就抱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总之就是不肯从毛红升的身体裡出来。
陆尚等得不耐烦了,這破墓地裡阴气森森的让人待着十分的不舒服,這大半夜的就应该在家裡睡觉!谁要在這裡受罪?他不爽的一抻手中符纸,道:“马逸夫你赶紧出来,有话快說有屁快放,你還有完沒完了?”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烦死了!你心胸狭窄害死自己女儿,人家都沒說什么你在這裡弄什么景?
贺新年完全不知道陆尚因为什么就忽然暴躁起来了,這样刺激人真的沒問題嗎?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马逸夫听见陆尚的声音立刻就跟开了小雷达似的,眼神凶恶的瞪過来,好像是谁要抢他老婆孩子似的。他猛然跃上半空扑過来,身上缠着的符纸终于不堪重负被他挣开满天飞散着。
陆尚一挥戒尺直接将人拍出去老远,粘着血的符纸一张张甩出去,围着马逸夫打转,那符纸上散发出的金光逼得他抱着头不敢正视。玛利亚在一旁看着着急想要上前也被那符纸逼退。
陆尚拉了她一把,想死啊?靠边站老子替你教训教训這沒正事的亲爹!
一下子甩出這么多符纸陆尚也心疼死了,画這個东西又麻烦又费力,他也舍不得的。可是這次失败了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所以他用符纸将马逸夫团团围住,又从腰包裡扯出一张天雷符。
轰的一声,毛红升的身体被炸出一道青烟,马逸夫惨厉的叫了一声。玛利亚终于忍不住不管不顾的冲過去,“父亲!”
“马逸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出来你女儿可就危险了!”陆尚兵出险招,這一危险要是不成功只会更加激怒他。
“你要還知道自己是個父亲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儿!别像個缩头乌龟似的藏在别人的身体裡!”
這话一针见血,但是非常管用,马逸夫果然受不住从毛红升的身体裡出来了。
陆尚松了口气,這下是杀是剐就随他便了。
贺新年在一旁看的直着急,毛红升的身体失去控制直接就到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随后他就见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原地,這就是马逸夫?他看不见玛利亚,看着马逸夫就好像在看独角戏一样,十分的别扭。他觉得自己不能這么不明不白的站在這裡,就拉了陆尚一把,示意自己看不见事态的发展了。
陆尚瞪了他一眼,心裡暗自腹诽,之前不也沒看到嗎?說归說他手上可沒闲着,他两指并拢在贺新年眼前一划,嘴裡念念有词。贺新年再睁眼就感觉眼前好像揭开了一层纱一般,這墓园好热闹
远远看热闹的人比他们警队的人還要多!贺新年看着眼前這凭空出现的人影有些接受不能,只好将目光放在眼前,只见玛利亚扑在马逸夫怀裡不停的哭泣着。
“父亲,我一個人很害怕你陪我一起好不好?”玛利亚满脸泪痕的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道。
马逸夫破天荒的收敛了暴戾的表情,他一边给女儿擦着眼泪一边摇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你都是我不好......”
看样子,解铃還须系铃人。要解开马逸夫的心结让他安安静静的去投胎還真就要靠玛利亚了。陆尚对玛利亚使了一個眼色,给你一個机会。
“父亲我們走吧!我不喜歡這裡,你陪我好不好?”面对爱女這样的請求马逸夫說什么也不能不停,收敛了戾气的他又恢复了生前的模样,严谨而学术气十足。
父女两個相携消失在一片白光中,周围看热闹的鬼魂们也逐渐散去,空地上直剩下一個孤零零的人,他一头黄毛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用說了這就是枉死的毛红升本人了。
“我怎么会在這裡?”這些日子他的意识被马逸夫压制住,自己做過什么事根本就毫不知情。
陆尚本着活的糊涂,但是要死得明白的歪理,见到的将事情经過跟毛红升說了一遍。
“我,我竟然,杀,杀了王利?”這個消息太刺激,毛红升有些接受不了的抱着头开始慌乱起来。
“生死有命,因果循环。况且人也不是你杀的。你也不用自责,如果你们不去偷画哪裡会有這么一摊子事?”
“我也沒办法,這次对方钱给的多,我俩本想做完這笔买卖就洗手不干了,谁知道,谁知道会......”毛红升說道一半就蹲在地上呜呜的开始哭上了。
陆尚翻了個白眼,怎么哭還传染?
李治這边還什么也沒做就见那怪物倒在地上不起来了,他又将瞄准镜移向连容他们的位置,就见那边也结束战斗了,五比一,他们以压倒性的胜利将那神秘人抓住。此刻正拷了人往這边来呢。他刚要询问贺新年就见对方对他比了一個收队的手势,就起身开始收拾枪械。
唉,這趟任务出的莫名其妙,什么都沒搞明白呢就收队了?真是英雄沒有用武之地。
“好了好了,小伙子,别哭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汉,来来来,跟本道长走,保证你能顺利投胎从新做人!”陆尚耐心全部耗尽,脸上的表情堪称狰狞,上前一拉毛红升的衣领将人扯起来就走。
呜呜呜,人家不想重新做人~毛红升一边哭着一边被陆尚拉起来。
贺新年一看麻烦全部解决,他对這個结果虽然不甚满意,但是也沒有别的办法,就默默不语的转身往回走。
众人在墓园门口汇合,贺新年看着车上拷着的男人看着自己几個手下,麻烦哪個能否解释下?
白言准确的接受到了自家队长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就解释道:“贺队這可是個了不起的角色,身手了得,我刚查了下,是個职业杀手,绰号枭狼。”
枭狼?贺新年蹙眉,职业杀手怎么卷进来的?
這时就听他身后一声惊呼,“啊?這個人我见過!他和雇我偷画的人坐在一辆车上!”贺新年闻声回头,陆尚也诧异的看着毛红升,众人都一脸不解的看着這两人,哇,好有默契的赶脚?這是在干嗎呢?深情对望可方向不对啊?
碍于人多,陆尚只得给了一個你确定的眼神,毛红升立刻就指天发誓的說道:“绝对不会看错,他给王老板开车来着!”
“王老板?”陆尚忽然觉得這中间不简单。先不說为什么有人指明要偷這幅凶画的事,就单說王胜勇找他保护画這件事就很蹊跷。原先他還真沒在意,直当是個巧合,可现在一看可不一定了。
他抬头和贺新年对视一眼,俩人都默不作声的交换了個眼神直接上车。众人面面相觑,只有池燕推了推眼镜,這俩人果然有□□啊
陆尚开始還在琢磨這件事,将毛红升收到镜子裡之后他将這件事仔细的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如果不是巧合那一定是故意的了。到底是谁這么做?這中间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也所以然来索性直接靠在车座上呼呼大睡去了。贺新年一边看车一边皱眉,這都能睡?這人不是心太大就是压根沒长心。
贺新年回去之后连夜将枭狼的资料查了個底朝天,還真让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這件事情不是這么简单的啊!陆尚啊陆尚,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在演戏?贺新年靠在转椅上,眯着眼睛,无论這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查清楚,他才不会让手下白白牺牲。
第二天,日上三竿陆尚才懒洋洋的爬起来。摸出手机一看,上面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徐再思打来的。哼,又是催他上班的,昨天熬了半夜难道不应该放假嗎?不過說归說,他還是收拾好了出门坐上地铁去分局,毕竟他還惦记着挣工资呢!
這年头找一個正经工作不容易,尤其是对他這种家裡时刻都会断炊的人来說。這可是公务员级别的待遇啊!排山倒海也要保住這份工作。可等他到了分局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他刚走出电梯,透過玻璃门就看见他昨天刚认识的同事们看见他都是一脸你完蛋了的表情,他不解的看着大家。白言传话道:“头說你到了就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
陆尚看他们一脸的同情,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么事需要他们心有戚戚就坦然自若的推开了贺新年办公室的门。
唉,众人集体叹了口气,默默的为他点上了蜡烛。经過這一段時間的磨合,他们已经完全的摸透了贺新年的脾气,他年纪虽轻但是办事稳重,向来都是很重规矩的,控制欲很强,迟到早退什么的在他眼裡那就是玩忽职守。
不過贺新年虽然严厉但是讲理,事出有因只要你說明白了他就不会继续追究。不過向陆尚這种大刺刺的纯碎是睡過头的理由能過关還真是有待商榷。
陆尚一进贺新年办公室就觉得气压极低,他抬眼看了一眼空调,难道是温度打得太低了?可是空调根本就沒开呀!贺新年一看他一脸沒睡醒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這人是把他当傻子骗呢吧?
“知道是谁雇你去保护画的嗎?”這件事必须要搞明白,他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队伍裡有不确定的因素。
陆尚坐在沙发上一脸搞不懂贺新年为什么忽然会问這种問題的表情答道:“知道啊,他自报家门說自己叫王胜勇。”
嗯,很好,沒說谎。跟他查的结果一样。当早上技术犯罪科送来王胜勇最近的转账明细他在上面看见陆尚的名字的时候,贺新年当场就破功了。他几乎是立刻就想把人找来问個清楚明白,可随后一想,他决定给這人一個坦白的机会。
“他怎么会找上的你?”贺新年继续咄咄逼人。
“不知道,可能是别人介绍的吧?我前段時間刚好帮了一個大老板的忙。”陆尚早就将昨天毛红升指认枭狼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贺新年听了他的话开始默默思考,這绝对不会是巧合!他已经查到枭狼用来雇毛红升王利偷画的钱是来自一個小的贸易公司,而那個贸易公司恰好是王胜勇的一個子公司。這毛红升口中說的王老板十有□□就是王胜勇,可他为什么自己雇人偷画然后又找人去阻止?
還沒有人会闲到這個程度,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情况。关键是陆尚参与进去多少?看他回答問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不妥,而且說的都是实话。贺新年這边還在纠结要不要相信陆尚,却见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沒有了。他抬头一看,气得鼻子都歪了,陆尚此刻正侧身躺在他的会客沙发上蜷着身子睡的正香。
上班時間公然睡觉?而且還在他眼皮子底下?這還有沒有规矩了?他走到跟前想要将人叫醒,可一看陆尚浓重的黑眼圈,這手說什么也沒落下。
算了,他老老实实的躺在這也好,就权当是监视了。
陆尚這一觉直睡到傍晚都沒人打扰,睡的神清气爽。贺新年却在下班前接到一個电话,整张脸都黑掉了。
前去监视的同事刚刚打电话来說王胜勇心脏病发作死了。
這是被杀人灭口了?
贺新年撂下电话,看着刚刚醒来坐在他沙发上一脸茫然的揉着眼睛的陆尚,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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