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病友们 作者:未知 晚上睡觉,可能是因为在不熟悉的环境,還是在分开的两個小床上,所以小两口沒有什么活动,家英也趁机跟丈夫聊天,多打听一下婆家的事情, “爸妈在老家過的怎么样?身体都還好嗎?” “很好,上次问我钱够不够,对了,钱够不够?”齐观泽关心的问道, 家英楞了,是真的楞了,你是多大的心啊!這都沒看出来?是自己的预防针打的太好了?只能說道, “自然是够的,你邮回来的五十块钱,加上這次带回来的,還有我自己挣得,咱们家有钱,不缺钱。对了,你两個姐姐呢?她们過的好嗎?” “好。”齐观泽回答的很正式,家英觉得,可能是父母随便一說,知道他的脾气,說不好,他能做什么,拎着笤帚上嗎? 家英半天么說话,而過了一会儿,齐观泽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弱?” 說什么?安慰他?就他拿着笤帚护媳妇的情况来說,真的很弱,如果不說明白,這家伙真的不懂,所以說道, “是,你挺弱的,需要多补一补,多锻炼身体。不然连我都打不過!” 齐观泽半天沒說话,估计是听进去了,实际上,家英觉得就他那情商,他那高冷的模样,很容易犯众怒的。還是应该多锻炼一下,多少能自保。 第二天郭平做手术,家英就在手术室外面安抚宋雅兰,而郭勇军也是沒见過世面的,有些焦躁,齐观泽看妻子安抚岳母,也跟着安抚起了郭勇军,不過就是几句话,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等郭平出了手术室,大夫也通知他们,手术是很成功的,打了石膏,在医院巩固一段時間,過六周之后,回来复查就行了。這让大家都安心了。 這個时候的医院,可达不到人满为患,来的也都是重症患者,同一個病房的另外两個患者,那可都比郭平严重多了,這么一比较,郭平觉得自己哪哪都好,身体好,所以气色好,過的日子好,才能到大城市的医院来治病,儿子女儿都跟着,显然是儿女都孝顺。如此一对比,心情果然好了很多,家英败家似的的买饭菜回来,也只是数落几句。 正好空间出售水果了,家英不仅拿了苹果、橘子出来,還把冰糖雪梨膏也拿出来给郭平当水喝。再有就是每天吃蜂王浆,补钙需要的东西,還是要回去再說了。 和郭平一個病房的两個患者,一個是漠北那边的,他们那裡有人参养殖场,家英叫他屈叔叔,他是山上采野山参才摔断了腿的。另外一個是铁道部门的,就在市裡工作,還是個不小的官,给自己家修房顶摔下来了,家英叫黄大哥,一個病房住着,吃的都不一样,家英這样供着父母的好伙食,可是难得见到的,家英觉得這饭菜实在是便宜,超级大盘的過油肉四毛三分钱,加上一個炒素菜,米饭一斤,全都买了,也就一块钱,吃不完,就分了一半给两個病友。 家英从空间买了的水果都是又甜又好吃的,苹果、橘子、水梨和西瓜,吃的时候,郭平自然也是分出去的,家英也不是一個小气的,尤其是现在,多個朋友多條路啊! 過的最不好的,应该就是齐观泽了,這盛世美颜出来了,不說大姑娘小媳妇稀罕看,就是老大爷老大娘也喜歡啊!更不用說孩子了,对于别人這样的目光,齐观泽那是非常非常生气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睫毛比女人還长,而且肤白貌美,谁不喜歡啊! 家英也看出他的不自在来了,也觉得把他关在医院或者招待所都不好,可是此时书店不开门了,图书馆不是谁想去都行的,就让齐观泽先回家了。自己买了那么多的大红纸,让他回去写对联,還說了,這对联挣钱了,来年他就不用给家裡钱了,還能给他爸妈买点好东西邮寄回去,這個理由很好,齐观泽很高兴的答应下来了。 临走前還给了他五块钱和三斤粮票,家裡什么都有,不缺吃的,再有就是柴火得想办法了。反正家英给齐观泽安排了不少的活。 郭平手术之后,疼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但是此时的医院可沒有什么好办法,点滴三天之后,就靠着自己恢复了,家英看医院给的药品,可真是不怎么喜歡,就把自己空间当中是消炎药和止疼药拿出来。郭平都能睡一個整觉了。气色也比同屋的另外两個病友好多了。 尤其是止疼药。两個病友都来求,但是家英不敢给,一来是因为怕惹祸,二来也是知道,這药价值不菲,买都买不到。但是两家人都不小气,等家英回来,就被宋雅兰拉走了,說是屈叔叔给了一颗人参,而黄大哥那裡给了家英一张收音机的购买票。得了,给吧!止疼药只给了七天的药量,多了,成瘾就麻烦了。 家英日日都去买饭,一天两顿,很快就和饭店的服务员混熟了。家英闲聊的时候說,這乡下有菜,反倒是城裡沒有,那服务员就动了心思,回去跟饭店的主管汇报,觉得這件事情不错。就跟家英商量着,让家英送来一车菜,一分钱一斤。這要是平时,一分钱能买两斤白菜的。 家英在這裡又待了一個星期后,郭平也不耐烦了,在医院裡住着,什么都要花钱,再說,他总是惦记家裡,尤其是,生产队要杀猪了。他回去得镇场子,不然猫冬的时候,准有乱子。家英和大夫商讨一番,也就定下来了。从医院带药回去吃,一個月之后回来复查。 而家英想起了齐观泽回家前留下的最后通牒,要她一個星期内回家,否则的话,交易加倍。這绝对是恐吓。這老公太能作了,時間长了,家英真担心有人来祸害她的‘小白菜’了。 家英给生产队打电话,让二哥郭为民赶车過来接人,亲妈晕车,汽车過于颠簸,虽然外面太冷了,但是家英带了被子和毛毯,也不会有事,家英還特意的买了热水袋,就怕把爸妈给冻坏了。在电话裡,家英還把齐观泽找来,让他把家裡的白菜、土豆、大头菜都装上,再用棉被苫好了。她们两口子铺炕的那條厚实被子就成。 家英点名让二哥来接人,郭为民真的不敢不来,再說家裡那边也传出很多难听的话,他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而跟着他来的還有大哥郭保山,马车到了饭店的后门,把菜卸下来之后,就去医院接人了,至于什么交易啥的,却沒跟着哥俩說。两個人不傻,但也沒那個胆子问人家。 回去的路上,家英把爸妈都裹得严严实实,自己穿的厚实,也沒事。中途要吃饭休息,家英也不吝啬,让爸妈到国营饭店裡暖和一下,然后继续出发,掏钱买饭菜的时候,大哥二哥跟鹌鹑似的,家英看着都来气,宋雅兰的脸色也不好,這一次老头子受伤,她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东北的冬天,日头落的早,可即使這样,也不能减弱村裡人的热情,都来看。郭平回到家裡,喝着她老闺女给买的麦乳精,喝的热乎乎的,性质也高了很多,老兄弟来了,都笑着答对。 出去一趟,宋雅兰也有许多见闻,来的女客都是奔着她去的,宋雅兰不忘给自己的闺女表功,城裡的大夫都說了,的亏去的早,不然将来這腿可就真的废了,還得遭罪。這個說法大家都深有体会,首先,郭平只是磕了腿,却骨折了,這是完全沒有想到的。其次,若是不早去医院做手术,這骨头长歪了。麻烦更大,可能再也用不劲儿,只能躺在炕上。再有,伤筋动骨一百天是正常的,但也都明白,即使好了,一旦天气变化,這伤处肯定疼的很,那可就遭罪了。 大家都肯定了家英的贡献,但是他们去還理解为,家英是個有见识的,而且是個能看出门道的小大夫了。若是以后有事,能听两句提点,那也是极大的恩惠啊! 此时的家英忙什么呢?自然就是哄着丈夫开心了啊!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然后齐观泽就主动去刷碗了。還给她烧洗澡水,家英觉得,自己好像那待宰的猪,就等着洗白白之后放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