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郎艳独绝 作者:未知 這晚上過的,真是喜忧参半啊!齐观泽的病好了,這不孕不育的千古难题解决了,這是喜,忧的是她怀孕的几率增加了。而齐观泽病好之后,虽然不是整夜整夜的折腾她,這是喜事,可从持久战改成偷袭战,渴望睡眠的家英表示,她還是觉得持久战好,总有结束的时候,這偷袭战,不管白天黑夜,不說多累,這大白天的,也太吓人了,要是让人知道了,哪怕是两口子,那也完蛋!這都是愁事,好在,吃上真正大餐的齐观泽心情那個好呦,還跟着她们生产队的民兵连长拉上关系,每天早上跟着人家一起去锻炼身体,锻炼吧!省的把力气都用在她身上。 之后村裡杀猪了,家英的公分可以和一個正经劳动力相比了,毕竟她打猎算的公分可不少,這一次分到猪肉十斤,家英又拿粮票和五块钱,又买了十来斤,外加两幅猪下水。 村裡的人都喜歡吃下水的,但是做好的可不多,杀了十二头猪,交出去一半,剩下的一半生产队分了,還能出售一部分,郭平被抬着来主持的,他心情大好,這是大丰收啊!手裡拿着搪瓷缸子,裡面放的麦乳精,甜香味飘的老远,郭平大声的宣布好消息,明年可以放宽养殖家禽家畜的数量了。一句话就引来了大家欣喜的笑脸,连孩子们都听痴,留着口水,仰慕的看着郭平,随着他的手转移视线……吸溜…… 家英的咸菜和泡菜可是让郭平连口子吃着高兴了,家英也不吝啬,不够吃了,宋雅兰就会来拿,家英還会做新的。虽然知道大哥二哥他们也沒少吃,尤其是鱼丝,酸甜微辣,非常下饭,四個侄子那是非常喜歡的,尽管家裡都分了肉,那也不能顿顿吃,反倒是這鱼丝,成了孩子们日日都可以吃的肉食,自然喜歡,但是不管是郭保山两口子,還是郭为民两口子,都不敢多說什么。 如今家英忙着给亲爸做接骨生肌膏呢!而齐观泽现在脑袋裡就两件事情,看书,造娃,然后听媳妇的吆喝,指哪打哪。家裡分的肉实在是好吃,不仅自己做了香肠、熏肉,還卤了很多的猪下水,哪怕是齐观泽這样的人,也爱吃。 家英這一次回来,很多人来求助,或者是消炎的,或者是家裡有感冒的,也不用家英做的药膏,家英给的都是土方子,她们各家就有现成的东西。然后家英還听說了另外一件事回去,說是,家英在城裡照顾她爸的那段時間,谁来敲门都不开,当然,来找的人都是知青们或者是村裡那些想见见大帅哥的大姑娘,但是齐观泽就是闭门不出,也是绝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家裡的柴火問題也解决了,齐观泽带着三個大小舅子和来帮忙的人,给家裡弄回来两大车的木柴。而家英现在买回来的红纸都裁剪好了,齐观泽乐颠颠的写对联,虽然說不上什么文采,但是有好纸写字,他就很高兴了。家英還裁剪了斗方,让他写個草书的福寿安康,齐观泽更开心了。 家英现在开始做厚棉衣了,家裡還缺厚实的被褥,原来铺炕的那旧的被褥,都被拿去做晚上的窗帘和门帘了。而带去医院的薄棉被也给亲妈了,毯子也给老爹用着,她這裡就拿出棉花开始做。自己的衣服都好办,拉着齐观泽量尺寸,他非常配合,他可真乖啊…… 這個年代,做了新衣服,也得藏着掖着,家英跟觉得得了裡子就要,面子就别计较了。所以两口子穿着新棉袄棉裤,却還是穿着旧衣服。本来家英买到了厚实的料子,還想做点什么,可是在城裡的那段時間,家英觉得,自己的尾巴還是夹紧一点比较好。 两口子都忙,一個忙着看书,一個忙研究药膏药理,晚上在一起研究造娃的事情,偶尔有来求药的,也都不怎么进门,因为她家大黄可不是一般的够,现在就听她们夫妻两個和宋雅兰的话,别的人来了,都不认的。 這天家英做了排骨,夫妻两個人都吃的很开心,就着大米饭,還有好吃的泡菜,吃的满嘴流油,但是,盘子裡只剩下一块排骨了,這该怎么办?让给当家的?呵呵! “当家的,你吃吧!我看着你吃,就饱了。” 齐观泽沒听出话裡的意思,刚想动手,就听家英又說了一句,“秀色可餐啊!” 齐观泽的脸,呱嗒就掉下来了,也不吃饭了,下炕洗手,然后去看书。而家英夹了排骨,吃的這個香。 家英觉得自己翻身把歌唱的日子到来了,晚上睡觉,饿狼来了,家英就說,“哎呀,点灯多好啊!這么俊美的男人,谁看着,骨头不酥啊?我就喜歡看你的脸……” 翻身,拉被子,生气去了。太好了,可以睡的好觉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家英是一脸朝气蓬勃,反观齐观泽,竟然沒生气,又要怎么作? 家英做药膏,齐观泽就在身边跟着,也不去看书了,给家英打下手,弄得家英都有点迷惑了。 大中午的,又有人敲门,家英出去开门,就看到了村裡远房堂嫂丛兰生来了,她嫁的人家和郭平有点亲戚关系,丈夫郭琼华是村裡的民兵连长,从部队转业回来了。她们两口子有一個儿子,她刚穿過来的时候,丛兰生又生了一個女儿,這個堂嫂她是了解的,难得的周到人,从来不会传瞎话,家英也乐得跟她来往,赶忙說道, “嫂子,你咋来了?”說着,就把大黄关起来,拉着人到屋裡, 齐观泽看到家裡来人了,直接抱着书去隔壁了,连招呼都不打,真是……好在,堂嫂见怪不怪了。 “我想让你跟我去看看我那小闺女,她生下来就小,早产,可是這几個月养的白白胖胖了,可总是不硬实,抱起来脖子也立不住,是不是要补钙啊?” 這孩子少說也有五個月了,這個月份的孩子,依旧不能立起脖子,這恐怕不是小事啊!就对丛兰生說道, “我只是看了些书,沒有治病的能耐,嫂子,不管是缺钙,還是缺什么营养,都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嫂子和大哥商量一下,到城裡去看看吧!” “家英,你的意思是……”丛兰生非常的担心,家英竟然這样說,那肯定不是好事, 家英也怕自己說的不对,說道,“孩子早产,很可能是有些不足,不如正常生的孩子也是可能的,也可能是缺钙,這個怕是得打针补充,也可能是别的,不過不管怎样,還是得找大夫看了才行,孩子太小了,你想让我出主意,我也不敢啊!” 家英又劝說了几句,這才送走了人,一回头,看到齐观泽站在身后,他看着客人远走的背影,对家英說道,“你为什么不帮她?是因为钱嗎?” 家英摇头,說道,“不是钱的問題,有些病,是有钱都治不好的。再說,我不是大夫。” 齐观泽觉得媳妇真的很厉害,她们两個正好可以相互补足。刚想关门,就有人来递给家英一個一米多长的纸筒,一看,是给齐观泽的。接過這個纸筒,眼神就变了,回到屋裡,将大写字台都收拾好了,把纸筒拆开,家英這才看到,這是工程图,條條线线,看得人眼晕,這么厚的一大卷子,齐观泽還說這是老师给的,這是寒假作业?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家英摸不到头脑了,這家伙,就忙活着作业了,若不是拉着去吃饭,都不会记得吃,晚上睡的也晚,也不折腾了。第二天也是早早的起来,都說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這话果然不错,窗边,冬日的阳光照射进来,齐观泽忙着写写画画,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不用管齐观泽了,家裡的活儿也做完了,家英就把最新调制好的药膏和包扎用的纱布带上,去给老爹上药,這么长時間了,石膏可以打掉了,眼下還是抓紧時間让骨头快速愈合的好。 家英每天都回娘家,现在可是不一样了,上次闹了一通,嫂子都让她给踹了,甚至還露出能让郭保山丢工作的话来,自然也是沒人說啥了。四個侄子看到她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乖觉的不得了。 娘家就剩下一只鸡了,鸡蛋沒多少,但是家英支援亲爹,也不用非得用鸡蛋,如今是冬天,猪肉不少,家英做好了骨头汤送来,做好吃的,就直接给爸妈端一份。所以郭平和宋雅兰现在的脸色都不错。 宋雅兰也想劝說家英跟老大、老二和好,但是她也看出来了,姑娘实在是個要强的,怕是不可能主动低头了。孩子们都大了,她和郭平商量了一下,觉得也沒什么不好的。暂时這样吧!郭平一病,儿子、儿媳妇的态度突然转变,不只是宋雅兰這個绝对女主人的位置一落千丈,就是郭平的地位也岌岌可危,若不是有女儿一心为了他们,现在如何還不知道呢! 回家之后,家英這才发现齐观泽不在,桌子上的图纸也沒了,這能去干什么了?绑架?不太可能。毕竟若是绑架真的可以成事,那早就沒她什么事儿了。 家英晚上做了腊肉炖豆角,糖醋白菜,蒸了一锅馒头,白白胖胖非常有食欲的,齐观泽那厮最喜歡面食了,只是现在人到了饭点還沒回来,眼看都天黑了,不免担心起来。過了一会儿,有动静了,大黄沒有狂吠,那肯定是齐观泽了。家英迎出去,這才看到沒戴帽子,怀裡抱着图纸的傻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