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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作者:宫槐知玉
夜裡睡觉时,怕压到小家伙的小翅膀,蔚然特意找了一堆被单被套拧成绳子,在床中间的位置圈出了一片小地方专门分给小家伙。

  然而一切都沒用。

  睡到半夜,蔚然突然发现自己肚子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去时,小家伙已经从裡面越狱,小小只的他正贴在他的肚子上睡得正香。

  蔚然哭笑不得,也只能老老实实护着。

  第二天,天不见亮蔺沈之就猛地惊醒。

  迷迷糊糊醒来的他本能摸向两人中间的那片小地方,发现小家伙不在,直接就从梦中吓醒。

  醒来,发现小家伙越狱,蔺沈之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洗漱完,昨夜都沒怎么睡好的蔚然和蔺沈之坐在沙发上都有些精神不振,好在蔚云睡得很好精神也足,也乐意陪着小家伙玩。

  中午的时候,蔚然和蔺沈之补了一觉,接近下午三四点,两人才总算精神。

  他们這次回来,除了帮蔚云搬家,還有一個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小家伙见见奶奶。

  小家伙的小翅膀无法收起,他们只能晚上去墓地。

  算着時間差不多,蔚然带着蔺沈之去附近的商场买鲜花和祭拜的用品。

  蔚然住的這片区域已经有些年头,并不破旧,但也能感觉出那种年代感,蔺沈之对這些似乎相当感兴趣,蔚然看出,一路放慢脚步陪伴。

  一边走蔚然,一边时不时地停下来和蔺沈之說說他小时候的事情。

  他在這個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之前不觉得,现在带着蔺沈之走在這裡他才发现居然到处都是回忆。

  边走边玩,蔚然和蔺沈之买到花和用品回家时,都已经是六点多。

  两人草草吃了两口饭,急冲冲的就带着小家伙出了门。

  蔚云沒去。

  他說他前两天已经去過了。

  說话时,尽管他极力掩饰,眉眼间依旧多出几分落寞。

  自从她不在,蔚云几乎就沒有离开過這座城市,就算偶尔出差也很快就会回来。

  這次却不同,這次他是要搬出去住,接下去他可能很长一段時間都不会回来。

  蔚然沒劝,沉默地站了会后,就带着蔺沈之和小家伙出了门。

  墓地离他们小区并不算远,开车過去只需要半個小时左右。

  墓地的位置也不是很偏,属于闹市边缘,附近不少地方都有人家,夜裡過去时墓地外的路上甚至還有人在散步。

  把车停好后,蔺沈之提了鲜花和祭拜的用品,蔚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外套。

  看见蔚然手裡举起的外套,坐在后座的小家伙几乎是立刻就明白過来蔚然要做什么,他“呀”了一声,立刻就向着远离蔚然的地方爬去,要躲起来。

  他不喜歡有东西盖住他小翅膀的感觉。

  他动作飞快,沒一会時間就爬出许远,他很紧张,背后的小翅膀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蔚然看见,笑出声。

  “我們去看奶奶……”蔚然上前,用衣服盖住小家伙,然后把他从车座上抱了出来。

  被抓住,小家伙努力的从衣服下探出头。

  脑袋从衣服下冒出来,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蔚然,浅浅的眉头轻轻皱起,他扯扯身上的衣服,要告诉蔚然他不喜歡這样。

  蔚然知道,但他也沒办法,虽然已经入夜但這裡不像蔺沈之家的私人墓地,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人。

  “乖,我們很快就回来。”蔚然在小家伙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后,带着提了东西的蔺沈之向着目的而去。

  墓地有人看守,老人见蔚然抱着個用衣服遮盖住的娃娃,忍不住的多看了蔚然两眼。

  他有些奇怪,不過到底并未說什么。

  蔚然带着蔺沈之进墓地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這裡的墓地不像蔺沈之他们家的墓地那样管理的相当严格,這裡的墓地带着几份热闹的气息,好些墓碑前都還放着花,显然才被祭拜過。

  蔚然很快找到他来過无数次的那熟悉的幕。

  墓碑前還放着花,那应该是蔚云之前来的时候买的。

  冰冷的墓碑上,一张黑白的照片裡,一個和蔚然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人笑得正开心。

  夜色让那张照片有些暗淡,让人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蔚然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他妈妈的事情,也不太记得她到底长什么样。

  他刚刚记事的时候她就病逝,再加上蔚云把所有關於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蔚然对于她的印象几乎都来自于墓碑上的這张照片。

  蔺沈之上前两步,把花和祭品放下。

  “妈,我结婚了……”蔚然自觉自己還算能說,之前几次去祭拜蔺沈之的爸爸他都觉得自己沒能发挥好,但真的给他机会发挥,他却反而不知道该說什么。

  有些无措的把自己结婚的事情說了一遍,蔚然不再說话。

  “嗯……”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两人的情绪低沉,刚刚還一直试图把衣服从自己的小翅膀上弄下去的他,乖巧的靠在了蔚然的身上,他静静看着面前的墓地。

  “来,叫奶奶。”蔚然教他。

  小家伙看看,還并不会說话的他把脸藏到蔚然的怀裡。

  祭拜完后,蔺沈之先抱着小家伙回了车上,蔚然留下又站了会,他和她說了說關於蔚云的事。

  他很高兴蔚云能把那些尘封在仓库裡的东西都搬出来打开。

  再回到家时,已经是九点多。

  一进门,小家伙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抓掉,然后扔得远远的。

  蔚云看见,赶紧過去哄人。

  本来就有些委屈的小家伙看见蔚云,翅膀微微展开,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是在告蔚然的状還是在說什么。

  夜裡又休息一夜后,翌日一大早蔚然就早早地起床帮忙收拾东西。

  除了要收拾蔚云搬家需要带走的日常用品衣物,家裡暂时用不上的一些电器也需要清洗断电。

  蔚云确实把他藏在仓库裡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收拾的时候蔚然第一次在自己家裡看见了他妈妈的照片。

  蔚云和她有着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裡有他们从初时到结婚再到生下他的所有照片。

  照片裡,蔚云很年轻,那时的他和现在不同,那时候的他性格明显鲜活许多,眉眼中都带着几分喜悦。

  照片裡蔚云身边总是站着個女人,那人要比蔚云矮上一個头,脸上是比蔚云更加灿烂的笑容。

  结婚的时候,两人好像有些手忙脚乱。

  孩子出生时,她难产,她脸色惨白,但眼中却全是笑意。蔚云沒看镜头而是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她,那模样就好像在担心她就好像在愁突然多出個孩子该怎么办?

  蔚然看到那照片时当时就笑出声,他很能理解那种心情,即使小家伙已经出生都快大半年,他依然时不时就会有那种无措的感觉。

  那大概就是当父亲的感觉。

  照片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照片裡的那個女人也停留在了二十多年前,但照片裡那人脸上地笑容却好像依旧在。

  蔚云說他可以拿走一些照片。

  蔚然這一堆照片裡选了半天,只从那相册裡拿走了一张,一张大概他两三岁时的全家合照。

  他其实很多照片都想拿走,他觉得那些照片都很有收藏的意义,但蔚云大概也同样想要。

  他已经只剩下那些照片。

  蔚然想了想后,决定让给蔚云這個当爸的。

  小家伙就从来不会跟他抢,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都会记得他。

  收拾好所有东西后,第四天时,一群人出发。

  临走时,蔚云一直磨磨蹭蹭不愿意下楼。

  蔚然一开始還以为是他怕有什么东西沒收又或者忘了带,還在旁边安慰說過去之后买就行。

  直到蔺沈之拿了东西把他支下楼,下到楼下,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时,他才猛然回神。

  蔚然沒再上楼,蔺沈之也很快抱着小家伙下来。

  三人在车裡等了有七/八分钟,蔚云才总算下楼来。

  再下楼时,蔚云脸色平静,但却让人感觉得出来的安静。

  蔚然沒有去问蔚云在楼上做些什么,他有点不敢去问,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哪天他和蔺沈之其中一個人不在了……

  人总是会老的,他会,蔺沈之也会。

  他们自驾车开了将近一整天后,到达了蔚云新的部门,部门有给蔚云安排宿舍,宿舍還挺大,两室两厅。

  屋子已经提前收拾干净,他们只需要把东西搬进去就可以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屋子在五楼,蔚然和蔺沈之两人一上一下的把所有东西搬上楼时,蔚然直接就在沙发裡累成一條咸鱼。

  蔺沈之是雌虫,体质体力好,在旁边坐了会后很快恢复,蔚然趴在沙发上看见,脑子裡都是一些乱七\八糟不和谐的想法。

  他以前对蔺沈之可能還是太温柔了。

  安顿好蔚云,蔚然和蔺沈之当天下午就回了家。

  蔚云新家的位置距离蔚然他们那边并不远,過去只需要四十分钟時間,不堵车的话甚至三十多分钟就能到。

  车子启动后,小家伙见蔚云沒有上车,冲着窗口外的蔚云咿咿呀呀半天,提醒他们蔚云還沒上车。

  蔚然抓住小家伙试图去抓蔚云的手,解释半天,小家伙也不知道到底听懂沒,车子前进后发现他们沒有带上蔚云,他靠在蔚然身上扁着嘴伤心了许久。

  回到家时,他已经伤心得睡了過去。

  蔚然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后,先把他抱上楼放在了婴儿床裡。

  他在下楼,蔺沈之已经把他们有东西都提进屋裡。

  蔚然看见,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半天沒爬起来。

  他们這次一行来回开了四十多個小时的车,他早就已经折腾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

  相比起他,蔺沈之恢复速度好得简直不像是個人,进门之后他都不坐下居然就有力气去看自己的小花园。

  听见落地窗拉开的声音,听见蔺沈之换鞋拿了水龙头给花浇水的声音,趴在沙发上的蔚然幽幽看去,再次思考自己平时是不是有点太温柔了這個問題。

  他知道什么地方是蔺沈之的弱点,知道如何让蔺沈之丢兵弃甲沙哑着喉咙求饶,所以他一直很克制,生怕折腾過头。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

  沙发上,蔚然正怨念,蔺沈之就从门外进来。

  蔚然看去,蔺沈之动作這么快?

  蔺沈之进门后在沙发坐下,蔚然看去,发现他好像脸色有些不好。

  蔺沈之是個很能隐忍的人,一般的情况他并不会表露出来,能让他停下浇花进屋,就說明他确实难受。

  “怎么了?”蔚然立刻从沙发上起来。

  “有点晕车,想吐。”蔺沈之道。

  蔚然哑然,他沒听說蔺沈之還晕车,他不敢再胡思乱想,赶紧让蔺沈之上楼去睡一觉。

  跟着蔺沈之上楼,看着蔺沈之躺下,又去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小家伙,蔚然沒有打扰一大一小两人下了楼。

  回到楼下,蔚然看了眼落地窗,犹豫片刻后出了门。

  他沒有下阳台进入花园,而是远远地朝着花园中他之前用来种果子的地方看去。

  那地方被他用从花园中捡来的小枝條单独隔开,在一堆花草非常显眼。

  蔚然看去时,一眼就看见那些枝條中间绿油油的小叶子。

  小苗已经快有巴掌高,顶端的位置长着两片拇指大小的嫩叶,生机勃然很是喜人。

  蔚然愣了下,旋即忍不住狂喜。

  他就沒觉得他能把那东西种活過,毕竟如果那东西是很容易活的东西,他不至于這么多年都沒见過。

  欣喜兴奋之余,蔚然由于一瞬后换了蔺沈之照顾花园时穿的鞋,进了花园。

  靠近,那份生机勃然越发清晰。

  蹲下后,蔚然仔细研究了下,那小苗确实是从他买种子的地方长出来的,而且那地方长出的小苗不止一株,旁边還有好几株矮小的,它们才刚刚顶破泥土,所以他之前才沒看见。

  蔚然美滋滋,脑海裡都是他种出果实的画面。

  小家伙很喜歡這果子,他說不定能帮他实现果子自由。

  夜裡,蔺沈之睡醒下楼时,蔚然迫不及待的就把自己种活了那果子的事情告诉了蔺沈之。

  蔺沈之之前就已经看见,他其实也有些惊讶,因为种子播下這才几天的時間。

  不過蔺沈之以前也沒种過那东西,也說不准它的生长情况。

  自从知道种子顺利发芽蔚然就对那种子上了心,接下去一個星期他每天起床和下班回来都会去看看,他還跟蔺沈之讨要了些花肥,亲自兑了水给它们喷上。

  大概是感觉到蔚然的爱意,那些幼苗疯了似的生长,一天一個样,短短一個星期就已经长得比人還长。

  它们在花园裡地上四处爬开,其中一部分甚至爬进草丛中。

  蔚然看见,头皮发麻。

  他之前把种子种在了沒有草的路边,就是因为他怕那些草,怕草裡面会有虫子。

  现在那些枝蔓长进草丛中,万一招惹来了虫子怎么办?就算它们沒有从草裡面招惹到虫子,它们自己本身也是植物,万一长虫……

  蔚然时隔许久的又翻出了他藏在柜子裡的那些杀虫剂,只是当他戴上口罩手套全副武装的出现在那些藤蔓前时,却沒能下得了手。

  他并不心疼那些虫子,可万一那些杀虫药影响到了果子怎么办?

  蔚然犹豫半天,最终還是放弃喷杀虫剂,他選擇了搬救兵,他跟蔺沈之商量了让蔺沈之每天帮他看看有沒有长虫。

  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如果那些藤蔓叶子上真的长了虫,他還敢不敢去碰它们這件事,他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在了照顾它们身上。

  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那些藤蔓越长越多也越长越长,甚至都爬到阳台上来。

  他们回来有十天后,蔚然琢磨半天,又打电话去问了问夏季风后,他决定要给那些藤蔓搭個架子,他觉得那果子应该是类似黄瓜一样的藤本植物。

  有了這個打算后,蔚然就一直在寻找合适可以作为支架的东西,但城市不比农村,想要找到一些足够高沒用的木條棍子相当困难。

  “棍子?”工作室内,拿着平板电脑過来的方正還沒开口就被蔚然抢先问了問題。

  “嗯。”蔚然起身后大概比划了下,“比我高点就行,不一定就要木头的,其它材料只要能支棱起来都行。”

  方正愈发茫然,“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种瓜。”蔚然愣了下后半天才憋出一句来。

  在自家院子种点花并不稀奇,但种瓜就少见了,更何况他种的還是外面少有的只蔺沈之他们一族知道的稀有品种。

  方正看着蔚然那复杂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猜到是怎么回事,“晚点我帮你找找。”

  蔚然点头。

  說话间,方正把自己手裡的电脑递给蔚然。

  蔚然收敛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他拿過电脑看了看。

  看见电脑上的頁面,他愣了下后猛然抬头。

  方正早就在等待着蔚然的反应,看见蔚然脸上那惊讶以及惊喜的模样,他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恭喜。”

  蔚然放下平板,一只手支住自己的额头,他低头朝着桌上的电脑看去,他心情极度复杂,复杂到他一時間都不知该說什么好。

  他们這新游戏,入围了這一年的最佳创意奖。

  這個奖项他之前拿過一次,在“家,猫”的时候。

  這個奖项的含金量相当大,评审考虑的并不只是评分、口碑、流量程度,更重要的還是对游戏本身的肯定,可以說是游戏行业内类似当年最佳金奖般的存在。

  “我查了一下,上一個得了两次這個奖的人在白鲸,叫作廖戚。”方正道。

  蔚然知道廖戚,廖戚是白鲸的负责人,白鲸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他,白鲸现在正在运营的几款热游有一半都是出自他之手。

  蔚然深呼吸,他沒想到他有一天能够和廖戚放在一起讨论。

  廖戚是他還在读书时就已经需要仰望的存在,是他毕业之后更加清楚难以超越的大山。

  蔚然心情還在复杂,他面前的方正已经大开海口,“游戏行业更新换代本来就快,說不定我們就是下一個白鲸呢?”

  话出口,方正好像有些心虚,他回头看了眼蔚然的办公室门口,确定沒有其他人听见,他才又装回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别人沒看见,蔚然却把方正那副怂样尽收眼底。

  他哭笑不得,哭笑不得间之前還复杂的一颗心滚烫。

  “就這么沒自信?”蔚然看向方正,“要做当然就要超過他们,下一個白鲸算什么?”

  话出口,蔚然沒忍過三秒也忍不住朝着自己办公室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沒有其他人听见,他松了口气。

  一口气吐出,他再抬头看向面前的方正时,两人脸上都已满是笑容。

  两人一张脸胀得通红,他们语气像是在說笑,但知根知底的两人却都清楚那是他们的真心话。

  他们想成为下一個白鲸,他们想把白鲸取而代之,他们想开创属于他们自己的时代。

  這要放在他们還在学校裡读书时,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他们却已经看见希望看见苗头。

  稍晚些时候,方正离开后,蔚然有偷偷地找了相关的頁面只只细细地看了一遍,確認他们确实得奖后,他独自一人美了半天。

  美完,蔚然又去他们游戏的官網和各大平台逛了逛。

  他们的游戏已经正式發佈有几個月,在最开始一波两边玩家的打架后,游戏逐渐走向平静,虽然還是时不时就会有人发帖吐槽,但总体的气氛已经越来越好。

  随着時間沉淀,一些玩家的“作品”也逐渐在網上冒头。

  最先上传作品被注意到的是一個名字叫作“如风来”的玩家,他選擇的是蒲公英的角色,他把蒲公英种满了整片山谷。

  他上传的那段短视频裡,幽静的山谷中蒲公英随风摇曳,白色的种子在风中飞舞,阳光,微风,安谧,不需要背景音乐不需要言语,光是那副微风拂過的画面就足以治愈人心。

  那视频一经上传,立刻就在各大平台间火开,点赞数仅仅几天就超過五十万。

  其中也有蔚然一份功劳,他也点赞了,虽然是偷偷的。

  這视频之后,他们那游戏再次在網络上掀起一波热潮,无数人都在惊叹他们和那人玩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款游戏。

  他们還在忙着打架忙着研究怎么提炼毒素怎么辨别有毒植物,别人却已经把游戏完成新世界。

  对這,蔚然无奈之间心口只剩下委屈,他那游戏本来就是這么玩的……

  经過那视频的事后,无数人像是开启了新世界,开始琢磨起要怎么创造属于自己的“山谷”。

  与此同时,也有无数玩家开始在蔚然他们官網下刷起评论,希望游戏能开启自由创造模式。

  他们想拥有自己的山谷,他们想在幽谷树林之间建造自己的房子,他们想住在那漫天的蒲公英裡,哪怕只是想象。

  這样的呼吁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到后面时作为官方的蔚然他们甚至都无法忽视。

  对這,蔚然真的很想冲着众人一群吼,他本来就有安排這样的內容,他那游戏本来就是這么玩的。

  但最终,在蔚然、方正和王裙竹商量之后,還是由王裙竹和方正发了一條非常官方的回复,表示他们会考虑把這個意见纳入接下去的更新中。

  公告發佈,蔚然默默决定把下一期就会更新的這部分內容再往后挪了挪。

  蔺沈之說了,這叫欲扬先抑。

  蔚然觉得,蔺沈之可能沒有他表面那么正经,也是個蔫儿坏的主。

  他只是不在他面前坏而已。

  下班时,方正又過来了一趟,他在仓库裡找到了之前他们装修工作室时剩下的一些木头,木头细细长长,可以用来搭建支架。

  夜裡,蔚然把那些木头拿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花园。

  他之前就已经研究過应该怎么搭架子,那并不困难。

  他搭完架子后把那些藤蔓牵上架子是蔺沈之在做,他真的很怕牵藤的时候牵到虫。

  忙完所有,夕阳下,蔚然看着自己那在蔺沈之的花园裡鹤立鸡群的菜架,心中满是满足。

  夜裡时,蔚然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蔺沈之身上,他再次开始琢磨起他之前对蔺沈之是不是太客气了這件事。

  蔺沈之手脚修长笔直,即使是最忙碌的时候他依然坚持锻炼,這让他体型维持的非常好。

  這也让他穿西装的时候看着格外诱人,让人总忍不住想要扯掉他领口的领带,让他露出慌乱的神情。

  蔚然视线在厨房中忙碌的蔺沈之身上扫過,還沒等他继续,一旁就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

  蔚然立刻回头看去,婴儿床裡本应该在睡觉的小家伙不知何时醒来,他睡眼惺忪的自己爬起来坐在床上。

  蔚然沒看過去之前他還只是有些困倦,蔚然一看過去,他就立刻扁起小嘴。

  蔚然好笑,赶紧上前把人抱进怀裡,“在呢,沒走。”

  “呜。”小家伙不哭,只靠在蔚然的肩膀上软软撒娇。

  蔚然赶紧揉揉他的小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他和蔺沈之太過紧张,小家伙被他们养得有些娇气,他還聪明,经常是他们不在他就不哭不闹,他们在他就总爱要抱抱要撒娇。

  蔚然抱着小家伙来到厨房后面的吧台前坐下,他一边看着正忙碌的蔺沈之,一边把自己的担心和蔺沈之說了。

  小家伙這么粘人,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办?

  他以后会终有一天要独自一個人去读书,需要独自一人生活工作,他会不会变成洛易那样的爱哭包……

  闻言,正忙碌的蔺沈之回头目光幽幽地看了蔚然一眼。

  “什么意思?”蔚然一脸茫然,他說的难道不对?

  蔺沈之不语。蔚然愈发茫然,“蔺沈之?”

  蔺沈之无奈,他再次回头看向天天抱着孩子就不舍得撒手恨不得把他宠到天上去的蔚然,他有无数话想說,但想想他最终却什么都沒說。

  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经想過,但想想之后他又放弃担心。

  小家伙和他和蔚然都不同,他有着一個完整的家庭,他有疼他喜歡他的爸爸、父亲、爷爷,他爱哭爱撒娇一点也沒什么不好。

  有的人就算想要偶尔撒個娇都找不到人,因为根本沒人会在乎他是不是想哭是不是想撒娇。

  蔺沈之并不希望小家伙的性格像他,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从小就成熟、冷静是好事,但那些东西却并不是一個孩子该有的。

  他几乎从来沒跟他爸爸撒過娇,蔚然大概也是。

  “不說算了,等我种的果子开花结果了我也不给有些人吃……”蔚然沒有等到答案,抱着小家伙气鼓鼓地离开,他一边走還一边用蔺沈之肯定能听见的声音說着蔺沈之坏话。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了還是被蔚然那夸张的表情逗乐,咯咯地笑個不停。

  夜色下,蔚然抱着小家伙去花园看了看他种的果子,种子的生长速度非常快,十多天下来就已经开始酝酿花包。

  把藤蔓收到支架上后,花苞变得明显。

  蔚然把每一個花苞都仔细地记了下来,他已经在琢磨着能收获多少果子,新的果子又能收获多少种子?

  和小家伙各說各的盘算完,蔚然再抱着小家伙进门时,蔺沈之已经把晚饭做好。

  蔚然小家伙放进婴儿床,再把那套他非常喜歡的小动物玩偶递给他抱着后,洗手盛饭,和蔺沈之在吧台坐下。

  他是左撇子,蔺沈之是右撇子,他却喜歡坐在蔺沈之的右边,他们两個吃饭时经常打架,但這怪异又不方便的位置却就這样固定下来。

  坐下,蔚然沒有立刻吃饭,而是侧头看向身旁的蔺沈之。

  蔺沈之碎发微微垂下,遮住他的眼角,蔚然伸手替他把头发别开。

  碎发下,蔺沈之长而微卷的睫毛因为察觉到脸上的动作轻颤,他微微侧头,看向蔚然。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几分淡淡的疑惑。

  蔚然凑上去,在蔺沈之嘴角落下一吻,“蔺沈之,我喜歡你。”

  蔺沈之愣了下,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饭菜,“嗯。”

  他知道,他也是。

  蔚然沒有解释,他又盯着蔺沈之看了会后,低头扒饭。

  周六的时候,蔚云搬到新公司后第一次来了他们這裡,他是夜裡来的,過来时正好赶上晚饭。

  知道蔚云要来,知道有人能帮忙照顾小家伙,蔚然提前一天特意請了周六一天的假决定在家裡好好休息一天,蔺沈之亦是如此。

  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時間沒能两個人单独相处過。

  蔚然相当期待,头一天就提前安排好了所有事情,首先他就要好好睡上一觉睡到自然醒。

  然而第二天天不见亮,蔚然就迷迷糊糊醒来。

  他醒来后朝着旁边看去,一转头就对上蔺沈之那双睁开的眼,蔺沈之显然也已经习惯早起。

  视线对上,蔚然又好笑又无奈地笑出声。

  蔚然沒急着起床,他决定赖床,既然沒睡够時間那他就赖床赖够時間。

  蔚然不想起,他也拉着蔺沈之不许起。

  蔺沈之看看一旁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家伙,纵容自己跟着蔚然躺在床上发呆。

  秋末已過,寒冬将临,被窝裡温度恰好,即使是自制力极强的蔺沈之,也有些无法抵抗那种温暖舒适,沒一会就躺得昏昏欲睡。

  蔚然看见,本来還带着几分困倦的他倒是瞬间清醒。他翻身压在了蔺沈之的身上,他看向蔺沈之的眉眼,蔺沈之眉眼天生冷俊,即使如今這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眉眼间也仿佛带着几份寒意。

  蔚然在他眼帘上轻轻吻了下,试图融化那份寒意,却换来他那对长而微卷的睫毛一阵轻颤。

  那双眼睛再次睁开,再次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蔚然时,慵懒和困意之中已经多了几分其它。

  那多出来的东西,叫蔚然一颗心脏猛然就加速。

  蔺沈之闭上眼睛,被子下的手却悄无声息的环上蔚然的腰,就如同蔚然清楚每一個让他丢兵弃甲的办法一样,他对如何能让蔚然疯狂的办法也一清二楚。

  “蔺沈之……”蔚然声音沙哑。

  蔺沈之眼睛微微睁开看了下,他眼裡是淡淡的慵懒和令蔚然血脉偾张的冰冷。

  蔚然最是受不了他一本正经眸若寒冰的模样,每次那时候,蔚然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冲上来撕掉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咬上一口。

  “這可是你自找的!”蔚然咬牙切齿。

  蔚然不等身下的人再反应就直接扑了上去,他用力的吻在蔺沈之的唇上,他要把蔺沈之拆吃入腹。

  他抓住蔺沈之胡作非为的那只手,他把它压在蔺沈之头顶的位置。

  他握着蔺沈之手腕的手用力,他像是恨不得把蔺沈之的手腕都捏断。

  “蔚然……”蔺沈之喉间溢出低碎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嗯?”蔚然用力地咬在蔺沈之嘴唇上,他之前多少還收着些,生怕把人折腾狠了,但现在他沒了那份顾虑。

  他看蔺沈之体力挺好。

  “蔚然。”

  蔚然喉间溢出淡淡笑意,蔺沈之把他的名字当什么了?

  “蔚然……”蔺沈之声音早已不复平时的冰冷,低沉而沙哑,隐隐之间還带着几分痛苦和兴奋。

  听着那就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蔚然只觉脑子裡嗡的一声巨响,再沒了心情去思考,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身下的人身上和该做的事情上。

  一切结束时,天色已经大亮。

  蔚云知道他们要休息,沒有一大早就過来敲门,小家伙也难得的睡到了半上午。

  半上午时,蔚云把小家伙抱走。

  中午时,被饿醒的蔚然和蔺沈之下楼时,屋裡却不见人。

  蔚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楼梯裡站了许久,才想起来他们很久之前就和陈寄云约了今天要给小家伙体检。

  小家伙打从出生就比别人要小上一圈,這件事一直是他们心裡的一個疙瘩,這段時間他们尽可能的喂小家伙多吃东西,就想着要把差距弥补回来。

  他们的做法效果是显著的,小家伙确实长得很快,但必要地检查他们也不敢马虎,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们就会约了陈寄云给小家伙做個检查。

  上午应该是陈寄云来接人,蔚云知道他们還在睡,就沒叫他们带着小家伙去了。

  蔚云蔚然是放心的,他发了個微信问了两句后又回了房间。

  床上,蔺沈之正晕乎乎的睡着。

  蔚然钻进被窝,一阵轻吻,把人弄醒。

  蔺沈之迷迷糊糊看了眼蔚然。

  “我爸带小家伙去陈寄云那了。”蔚然道。

  蔺沈之拥住蔚然,要继续睡。

  蔚然被他那模样逗笑,跟着继续睡。

  夜裡时,蔚云回来,小家伙一切都好,而且重了不少。

  知道這点,蔚然和蔺沈之都松了口气。

  两天后,蔚云回去上班。

  沒了蔚云,蔚然和蔺沈之短暂的假期结束。

  两人尽可能在家办公,必须要出门时也错开。

  周一下午,蔚然去了一趟工作室回来时已经是夜裡,一进门,他就在空气中嗅见饭菜的香味。

  “吃饭。”蔺沈之听见开门声朝他看来。

  “呀呀……”婴儿床裡已经在学說话的小家伙看见蔚然很是开心,他举起自己两只小手,要抱抱。

  蔚然洗了個手后赶紧上前抱抱。

  蔺沈之很快把饭做好端上吧台,蔚然看看后,放下小家伙。

  蔺沈之今天做了红烧猪蹄,按照醉红楼的味道做的,蔚然很喜歡醉红楼裡的猪蹄,但他们自从结婚之后已经很久沒去過醉红楼。

  蔚然并未提過,然后有一天,他们的餐桌上突然就多了這么一道菜。

  第一次看见那红烧猪蹄的瞬间,蔚然新中溢出的那份情绪他至今都還记得,那大概就是清楚知道自己是被喜歡着的感觉。

  蔺沈之依然是之前的那個蔺沈之,他并不擅长天天把喜歡挂在嘴上說给所有人听,但蔚然却就是知道蔺沈之喜歡着蔚然。

  蔺沈之厨艺很好,蔚然即使已经吃了很长一段時間依然這么觉得。

  蔺沈之看见,也低头吃饭。

  他第一口饭刚进嘴裡,碗裡就多出一块猪蹄。

  “多吃一点。”蔚然道。

  蔺沈之不挑食,小家伙出生之后他很快就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给什么吃什么不给不饿也不要。

  這让蔚然在此拾起了投喂蔺沈之的兴趣,现在不管吃什么,他都会想着也给蔺沈之夹一份,然后看着蔺沈之吃掉。

  他的做法是有用的,最近一段時間蔺沈之被他养得有了几分肉,那让他相当有成就感。

  蔺沈之沒有抬头,只夹了猪蹄静静地吃。

  猪蹄被煮得相当软糯入味,光是嗅见就能感觉到那份美味,蔺沈之一口下去,那软糯鲜香立刻在他口腔中爆开。

  蔺沈之动作顿了顿。

  “這個也挺好吃的……”蔚然正夹了菜要往蔺沈之碗裡放,坐在他身旁的蔺沈之就猛然放下筷子起身。

  蔚然怔了下,看去,“蔺沈之?”

  蔺沈之白着一张脸快速绕過吧台来到橱台前,他弯腰,吐。

  把嘴裡油腻的猪蹄吐掉不够,他借着那份恶心的感觉一口气把肚子裡所有的存货都吐了個精光后,他才总算从那恶心感中缓過劲来。

  蔺沈之回头看向身后的蔚然时,吧台后的蔚然已经扔掉筷子站了起来,他脸色相当精彩,“你沒事吧……”

  他最近明明一直很小心。

  “咯咯……”婴儿床裡的小家伙也不知道在玩什么,笑得格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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