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打架
沒有衛荷?
嚴穆秋還未來得及多想,另一輛緊跟着的轎車也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衛荷從那輛車裏走出。
嚴穆秋心裏剛涌起一股疑惑,接着,他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駕駛座那邊出來。
計誠霄!
嚴穆秋心頭一緊。
他們還在一起?
衛荷下了車,聽到男人略帶不滿的聲音:“怎麼不等我給你開門?”
衛荷回頭,不太好意思:“我自己來就行啦。”
計誠霄走到他身邊,“手給我。”
衛荷乖乖伸出手。
兩人的手很自然的牽在一起,刺痛了某人的眼。
計誠霄擡起頭,剛好與嚴穆秋的視線對上。
衛荷也看到了,他邁出的腳步一頓,嚴穆秋竟然真的來了。
“呵。”計誠霄突然輕笑出聲,隨即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衛荷扭頭:“怎麼了嗎?”
計誠霄:“沒事,我們進去吧。”
衛荷被計誠霄轉移了注意力,便沒心思再想嚴穆秋,“好的。”
劉仲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得體笑容,他像沒事人一樣招待完車裏的女同學,又走來對衛荷他們道:“計總,衛荷,裏面請。”
計誠霄不滿的在心裏“嘖”了一聲,湊太近了。
他直接把衛荷摟在懷裏,和自己左右調換了個位置,然後冷淡的對劉仲點點頭。
人家好歹大小也算是個總裁,卻被計誠霄像門童一樣對待。
劉仲臉上的笑容一僵。
計誠霄像個巡視領土的國王,他牽着衛荷的手,環視全場。
嚴穆秋,顧政,劉仲……
輕輕的捏了捏衛荷的臉頰以示不滿,“小東西。”
“嗯?”衛荷不明所以,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無意間創造了個修羅場。
顧政看着這兩人,肚子裏的酸水直往外冒,他們果然和好了!
他竟然給情敵做了神助攻!
啊!!!
難怪他追不到衛荷!
嚴穆秋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他一個人往餐廳裏面走,眼底晦暗不明,讓人看不懂情緒。
而另一邊,是一羣人的狂歡。
衛荷他們纔沒走幾步,就被同學們團團圍住。
試問,你有一個多年未見的同學,會不會上前打招呼?
答曰:看和他的關係好不好。
可如果,那個人上過微博熱搜呢?
如果那個人的老攻是全城首富呢?
如果首富還是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混血大帥哥呢?
於是乎,衛荷和計誠霄一出場,立馬吸引了全場注意力,被熱情的同學們圍得水泄不通。
衛荷有些尷尬,他從來沒成爲過焦點人物,很不習慣。
但計誠霄顯然對此遊刃有餘,不僅主動接過他人問話緩解衛荷的尷尬,牽着對方的手微微用力,然後姿勢從握着變爲十指相扣,以此來安撫衛荷的緊張。
衛荷定了定神,露出淺淺的笑容。問話就問話,不要再靠過來了,而且不要以爲他沒看到,有幾個女同學手在往計誠霄身上摸!
而此刻本該是主角的劉仲,卻被大家無心的擠到了一邊。
計誠霄跟大家說了幾句話,才稍稍打消衆人八卦的好奇心。
進到餐廳裏,嚴穆秋坐在椅子上低頭玩手機,聽到一羣人嘩啦啦的進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和計誠霄一比,在場的所有男性全都黯然失色。
而偏偏這個外表看似高冷的男人,不僅待人有禮貌,還一路上都護着衛荷,這無形之中爲他又加分不少。
一位女同事滿臉羨慕:“寵妻狂魔!愛了愛了!”
衆人落座,因爲飯菜還沒上,所以大家都是在聊天,有人問計誠霄和衛荷:“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計誠霄聽這個問題聽到耳朵起老繭,離婚了又怎麼樣,就不能在一起嗎?
他狀似隨意的看了一眼聽到這個問題擡起頭的嚴穆秋,慢悠悠開口:“誰說我們離婚了?”
“沒有嗎?我就說那些媒體愛亂報道,說風就是雨的。”
計誠霄勾脣,笑而不語。
“是啊是啊,你們看着感情這麼好,怎麼會離婚呢。”
計誠霄:“是啊,我們怎麼會離婚呢。”
衛荷:“……”
厲害,還是計總厲害。
“真羨慕衛荷啊,竟然能和您結婚,他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嗎?”
計誠霄和衛荷對視一眼,計誠霄眼裏滿是深情與寵溺,他像是在回答,又像是故意說給衛荷聽:“不,是我有福氣纔是。”
衛荷眨眨眼,臉紅了。
一夥人聊得開心,但另外這邊,有幾個對計誠霄不感冒甚至還嫉妒的男同學聚到一起,偷偷說酸話。
也就是這時,纔有人想起了這個一直沉默的嚴總。
大家看向他,眼中不自覺的帶着一絲同情,衛荷和嚴穆秋是情侶關係,這件事不是祕密。
如今再見面,衛荷卻成了別人家的人。
他們不知道倆人分手的原因,只是如今看到衛荷和更帥氣多金的計誠霄在一起,難免會想入非非。
雖然嚴穆秋也很成功,但和計誠霄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說不定就是衛荷勾搭上計誠霄,才毫不留情的把嚴穆秋給甩了。
當然,這個作死的問題是沒有人敢問的,無論是計誠霄還是嚴穆秋,現在都不是好惹的身份。
特別是計誠霄,計家家主的氣勢和地位擺在那,不會有人傻到和他過不去。
久居上位的人,難免讓人心生敬畏。
雖然一直掛着淺笑,但大家混跡社會多年,都看得出來,計誠霄的笑容一直未達眼底。
只是因爲他們是衛荷的同學,他才願意賞賜給他們一個眼神。
若是平時,沒有點家世背景就想在生意場上攀上計誠霄,那難度無異於登天。
一羣大男人怎麼像女生一樣呱噪?
嚴穆秋聽得很煩,對方一口一個計誠霄,一句一個衛荷,讓他本就陰鬱的心情變得暴躁。
他本來以爲衛荷和計誠霄分了,沒想到計誠霄竟然真的看得上他?
而且兩人今天的表現不像作秀。
計誠霄也根本沒必要陪衛荷作秀。
飯局還沒開始,嚴穆秋就離開了,他擔心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打人。
嚴穆秋開車回了家,他和衛荷住過的家。
和鍾莘在一起後,兩人重新買了房子,因爲鍾莘說不想住被其他人住過的房子。
嚴穆秋本以爲那會是一個好的開始,當年他和鍾莘是那麼的相愛,他們都是彼此的初戀。
那是一段刻苦銘心的愛戀。
深刻到即使分手那麼多年,也讓嚴穆秋念念不忘。
但他忘了他們之間也並不全然是美好,會吵架,會冷戰,會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否則也不會走到分手這一步。
重新與鍾莘開始的幾個月後,兩人之間的矛盾越發突出。
嚴穆秋覺得鍾莘變得物質庸俗,總是找他要錢,一切都以自我利益最大化。
鍾莘說:“我家的企業快倒閉了,你讓我怎麼辦?”
鍾莘覺得嚴穆秋不安分,總是在外和別的男人女人糾纏不清。
嚴穆秋說:“連衛荷都沒有管過我,你憑什麼?”
最終,兩人再次分手。
嚴穆秋開始懷念衛荷的好,他把以前兩人住過的房子花大價錢重新買回來,但裏面已經被新主人重新裝修一番,再也找不到他們當初的痕跡。
空蕩蕩的房子,只有嚴穆秋一人。
他忽然又起身離開,進了樓下的一家酒吧。
……
喫過飯,衆人便開始喝酒。
衛荷很自然的成爲了重點“攻擊”目標,他酒量一般,喝了幾杯後上頭,臉紅得似乎可以滴出血。
後來計誠霄幫他擋酒,又被喝嗨了的人“圍攻”,好在計誠霄酒量好,喝得再多,臉上也不顯。
劉仲看着喝醉了的衛荷,心裏越發瘙癢。
衛荷的眼尾發紅,燈光下泛着誘人的水光,他隨意往外一瞟,在劉仲看來都是在勾人。
這些年,他睡過很多人,男人女人都有,各種類型都見過。
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當年放過了衛荷,劉仲一直意難平。
他並沒有多喜歡衛荷,甚至當年也和嚴穆秋一樣心裏看不起衛荷,但是衛荷拒絕了他,這反倒讓劉仲對他印象深刻。
可該死的,衛荷竟然和計誠霄扯上了關係,除非他瘋了,否則哪有那個膽子去睡計誠霄的男人。
劉仲也喝了不少,罵罵咧咧去廁所放水,等他出來時,背後突然被人不客氣的一拍。
“誰啊?”本就壓着一股子火,劉仲特別不耐煩的回頭吼。
“是你?”
衛荷有些醉了,他靠在計誠霄肩膀上,軟着嗓音:“誠霄,我想回去了。”
計誠霄和衛荷去到人少的地方透氣,聽到衛荷的話,計誠霄說:“困了?”
衛荷點頭。
計誠霄:“我給司機打電話,他已經在路上了,再等幾分鐘好不好?”
衛荷雙眼迷離,瞳孔渙散,確實是醉了,含糊不清的說:“好。”
“你們快來幫忙啊!”一聲巨大的喊叫,嚇了衛荷一跳。
一個男同學急急忙忙從廁所出來,一邊拉褲鏈一邊對衆人大叫:“嚴穆秋和劉仲在廁所打起來了,我拉不開!”
衛荷一下子清醒,他問計誠霄:“他剛剛說什麼?”
計誠霄重複了一遍。
兩人回到餐廳,看着一夥跟衛荷一樣被嚇醒的醉鬼們無論男女,一起往男廁所衝。
衛荷問計誠霄:“我們要去看看嗎?”
“不去。”趁着沒人看見,計誠霄低頭親了他一口,無情道:“狗咬狗,不好看,會嚇到你。”
衛荷微微不滿:“我膽子很大的。”
不過衛荷也確實也不想去看。
雖然他不知道兩人爲什麼打起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不到,他們聽到外面傳來120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受傷了。
同事們陸續出來,衛荷看見顧政,問他:“怎麼了?”
顧政搖搖頭,“嚴穆秋和劉仲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在廁所打了起來,特別兇!我們好幾個男的一起上,拉都拉不開!”
說完不忘嘀咕:“這嚴穆秋不是走了嗎,他怎麼又出現在這裏?”
計誠霄和衛荷夫夫看到外面醫護人員把某個人擡上車,因爲隔得遠,夜色又深看不清臉,衛荷問:“他們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不是。”顧政看了一眼自己不知何時蹭破皮的手,“有個哥們兒倒黴,廁所地面又拖得太乾淨,他勸架時被人不小心推了一下,自己磕洗手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