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震驚!多年前真相…
同學們越說越覺得是這樣,因爲他們也想不出其他的合理解釋,畢竟這是衆所周知的他倆唯一的交集點。
至於嚴穆秋爲什麼會去而復返,也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
當事人閉口不言,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大家只能天馬行空的猜。
衛荷最後也沒有見到劉仲和嚴穆秋,有人說他倆從後門回家了,有人說陪那個受傷同學去了醫院,人多嘴雜,每個人的說法都不一樣。
“等等!劉仲回去了?”有個同學驚叫,“他付錢了嗎?”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愣了一下,更有甚者頓時變了臉,比剛纔聽到兩人打架時還驚訝難看。
“那是不是先我們付啊,大家AA?”
“我們付了,事後可以找劉仲要嗎?”
“這不太好吧……”
“沒事吧,大家分一分,不會很貴的。”
“那接下來的KTV還去不去,劉副主席說過他已經定了包間。”
剛纔還討論打架的人們,說着說着就偏移了話題。
此時衛荷酒勁又上來,他暈乎乎的靠着計誠霄,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有人越喝越興奮,衛荷則是反着來。
計誠霄把他半抱在懷裏,不理會一羣嘰嘰喳喳的人,直接略過去找經理結賬。
劉仲已經事先付過定金,計誠霄便把剩餘的錢補上。
衛荷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計誠霄看了一眼,把人背到背上,“走了,我們回家。”
“誠霄吶。”衛荷頭靠着計誠霄的肩膀,隨着男人的走動而輕微一甩一甩,他感覺自己風一吹就酒醒了,但又好像還暈着,開口對計誠霄說,“我跟那個嚴穆秋,已經沒有關係了。”
計誠霄還以爲衛荷要說什麼,聞言,舌尖卷着笑意:“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呀?”
計誠霄頓了一下,他讓人查了衛荷的資料,他當然知道。
衛荷卻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我當時是爲氣他,才答應跟你結婚的。”
“噢,是嗎?”明知道對方看不到,計誠霄還是挑了挑眉。
“嗯。”衛荷異常認真:“我想要離開他,剛好就聽說你要選妃。”
計誠霄被他逗樂,“我也是剛好被人逼婚,誰知道會在那麼多人中就剛好選中了你。”
司機到了,計誠霄把衛荷抱進後座,衛荷說:“這是緣分!”
過了一會兒,等計誠霄坐好,他又主動靠過來,“誠霄,還是你對我好,對我最好了。”
計誠霄把人摟緊懷中:“嚴穆秋對你不好?”
衛荷:“可壞可壞了。”
計誠霄撫摸着衛荷的頭,“那你爲什麼還喜歡他,他對你又不好?”
好半天,沒等到衛荷的回答,計誠霄低頭一看,發現衛荷安靜的閉着眼睛,睡着了。
他看了一會兒,壞心眼的伸手捏住衛荷的鼻子,“小壞蛋。”
衛荷呼吸不暢,發出像小豬一眼的哼唧聲。
計誠霄玩了一會,才依依不捨的鬆開手。
他其實心裏有些淡淡不爽,霸道總裁本想找個機會揍劉仲一頓,沒想到卻被嚴穆秋搶了先。
計誠霄想,他得換個法子收拾劉仲。
只是這時的計誠霄沒有想到,在收拾劉仲這條路上,他還得排隊。
劉仲在A市沒有住所,他被下屬接回酒店就開始砸東西,砸花瓶,砸電腦,砸吹風機,把酒店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的嚴穆秋!”
“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敢來打老子!”
“***的以爲自己是情聖,老子要不是看你對衛荷像對條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老子會注意到他?”
嚴穆秋是衛荷的男朋友,但在他們看來,嚴穆秋可沒給衛荷一點應有的愛意與尊重,久而久之,劉仲等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嚴穆秋看輕衛荷。
《戀愛寶典》裏說:某方在朋友面前對待伴侶的態度,會間接影響該方朋友對伴侶的態度。
既然嚴穆秋都不在意,那他強迫衛荷跟他睡一覺,也不會怎麼樣吧。
誰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嚴穆秋那個神經病突然跟他秋後算賬。
原來他知道啊,那幾年前死哪去了。
劉仲冷冷的想,他和嚴穆秋半斤八兩,誰都別看不起誰。
一天後,等劉仲冷靜下來,他的下屬纔來敲門,“劉先生,律師到了。”
劉仲坐到沙發上,抹了一把頭髮:“讓他進來。”
一位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朝劉仲遞出一張名片,“你好,劉先生。”
劉仲擡起頭,“久仰,Wilson先生。”
中年男人:“劉先生不必客氣,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尤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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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房的裝修差不多已經完成,這幾天衛荷和計誠霄抽空去看了一遍,看着原先的光禿禿的毛坯房一點點變成他們的溫馨小家,衛荷心裏心裏泡滿了蜜水。
“誠霄,你喜歡嗎?”
裝修風格都按衛荷喜歡的來,他有意的去掉大面積的黑灰這兩種顏色。
計誠霄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反正他看見衛荷就心情好,知道這棟房子的裝修成果是衛荷的心血,心情就更好,衛荷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是這個家的主人,我聽你的。”
除了房子,婚禮時的禮服也是重點,計誠霄吐槽:“上次不知道駱芷蕊找的哪家,做的衣服和她人一樣醜。”
衛荷當時正在擡着雙臂讓人家測量,聞言一下子沒繃住笑出聲。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最關心的,衛荷欣慰的是,計誠霄的病幾乎沒再發作,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汪圓。
汪圓鼓勵他再接再厲,並分析說,“豐富的性生活也十分有助於釋放壓力,從而緩解內心焦慮。”
衛荷被說得老臉一紅。
衛荷站在那裏量尺寸,計誠霄像個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肆無忌憚的看他,和自己小嬌妻隔空眉來眼去。
最後還是衛荷臉皮厚度不夠,率先移開視線。
計誠霄邪氣的笑起來,就在這時,放在他手邊的衛荷手機震動了幾下。
他掃了一眼,隨即拿過來,指紋解鎖。
相處久了,計誠霄的很多缺點也暴露出來,比如說他身爲霸道總裁的霸道專橫屬性,不過問衛荷,不知何時錄入自己的指紋,還直接打開人家手機看……
但偏偏對方是衛荷,衛荷不僅沒有因個人隱私被侵犯而生氣,反而感到高興,因爲這樣就說明他和計誠霄更貼近了。
所以說啊,他們真的很配。
是嚴穆秋髮來的消息:“有時間嗎,我還是再想見你一面。”
計誠霄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衛荷敏銳的察覺到計誠霄的情緒變化,“怎麼了,誰發來的?”
計誠霄把手機放回去,“等你結束再說。”
等裁縫師離開,衛荷纔有時間看自己的手機,他看到後,又扭頭看了一眼計誠霄。
計誠霄:“看我做什麼?”
衛荷蹭蹭他:“你生氣了?”
計誠霄木着臉:“沒有。”
衛荷:“我把他刪了好了,以後再也不聯繫了。”
計誠霄突然抱起他,把人抱進懷裏一番蹂躪,衛荷一頭毛亂糟糟的。
他聽到計誠霄說:“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聞言,衛荷低下頭,很認真的想了想,真誠而堅定的說:“我想去見嚴穆秋,和他把話說清楚,這樣以後他就不會再來煩我們了。”
雖然衛荷不願意去想,但他隱約猜到了,嚴穆秋和劉仲打架的原因,是他。
衛荷以爲計誠霄會反對,但他竟然同意了。
計誠霄說:“衛荷,你成長了。”
“已經成長到可以獨自處理一切,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懦弱自卑的你。”
這就是衛荷,一個可以很優秀的衛荷。
若是時光倒退幾年,衛荷絕對不會相信他竟然有一天會心平氣和的和嚴穆秋談話。
兩人面對面坐着,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嚴穆秋看着衛荷,他的目光很沉,被無數種複雜情緒填滿,像是蜘蛛的網,要把衛荷牢牢黏住。
這還是嚴穆秋第一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衛荷,他這才恍然發覺,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靜下心看過這個陪在他身邊多年的人的模樣。
衛荷被嚴穆秋看得不自在,眼神閃躲了一下,他看到對方臉上還能看出那天打架時未褪去的淤青,急中生智轉移話題:“你爲什麼要打劉仲啊?”
嚴穆秋回神,覺得衛荷的話可笑至極,“他給我戴綠帽,我爲什麼不能打他?”
“啊?”都說戀愛使人降智商,衛荷也不意外,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他和鍾莘好上啦?”
嚴穆秋:“……”
“衛荷,你在裝什麼傻?”
嚴穆秋喝了一口咖啡,說出的話是衛荷熟悉的語調,“難道不是你嗎?”
“我沒有啊!”衛荷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立刻脫口而出,“我沒有。”
他討厭劉仲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和對方在一起,“你怎麼這麼說我?”
嚴穆秋安靜的看着他,忽然嘆了口氣,語氣平淡:“衛荷,那天晚上,我看到了。”
“不止我,我和我爸媽都看到了。你們沒拉窗簾。”
衛荷愣愣的看着他,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眨了眨眼,哪天晚上?
那天晚上?
他心裏大概有了答案。
“你是說……”衛荷的聲音很輕,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輕飄飄的:“那天晚上,你在家樓下?你不是在陪客戶嗎?”
嚴穆秋:“我爸媽臨時來看我,和客戶的會面提前結束了。我本來想帶他們回家看看,只是沒想到……”
他仰起頭,似在回憶,“你不知道嗎?從樓下是可以看到窗戶裏面的,看得清清楚楚。當初租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這房子私密性不好。”
衛荷沉默,好一會兒,他才接着問,聲音有些啞:“然後呢?”
“當時我爸媽也在,衛荷,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你知道我們當時的心情嗎?”嚴穆秋說到情緒激動處,狠狠錘了一下桌面,發出“砰”的巨響。
衛荷呆呆的盯着桌面,“那你……有看到我打他嗎?”
“什麼?”嚴穆秋拿出煙,看到一旁的禁菸標誌,又煩躁的收起來,“不記得了。”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該忘的他早忘了。
唯一印在腦海裏的只有他無意間擡頭看到的那一幕,剩下的便是父母悲慼的神情,以及每每想起,內心深處無法抑制的憤怒。
“我送我父母到附近的賓館休息,然後,我又回去了一趟,卻正好看到劉仲出來。”
當時黑燈瞎火的,嚴穆秋根本看不到劉仲身上有傷,但他能聽到對方粗糲的喘息聲,以及低低說了一句:“衛荷這小妖精,***帶感!”
嚴穆秋:“你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年我不碰你嗎,衛荷?”
“我覺得你噁心。”
“你被別人碰過了。”
“你劈腿了。”
一字一句,似刀,一下一下的紮在衛荷心頭。
他和嚴穆秋之間,竟然會有這種誤會。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呢?”衛荷無法理解,他試圖爲自己辯解,“我那時那麼愛你,我對你那麼好,我怎麼可能——”
嚴穆秋冷冷道:“你對我這麼好,不過是因爲愧疚罷了。”
衛荷一下子被噎住,看着嚴穆秋,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對你一點都不好,衛荷,可是你竟然沒有一絲抱怨。”這反倒讓嚴穆秋更加相信衛荷的所作所爲都是因爲愧疚。
劉仲離開公司走了,他們的姦情不得已結束,衛荷只剩下嚴穆秋這根粗大腿可以抱。
“我爸媽讓我跟你分手,但我拒絕了。”
嚴穆秋不會向衛荷提分手,他要報復他。
只有折磨衛荷,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低眉順眼,小心翼翼,嚴穆秋才能從中獲得一絲絲滿足感。
“衛荷,回來吧,我原諒你了。”嚴穆秋說。
衛荷苦笑一聲:“我不需要……你原諒我。”
他對嚴穆秋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和劉仲從來沒有在一起,而是他在強迫我。”
這太可笑了,嚴穆秋竟然僅僅從窗戶看了一眼,就坐實他劈腿的罪名,哪怕他當時生氣的跑上來質問也好啊。
太可笑了,說出去誰信吶。
“怎麼可能?”嚴穆秋皺起眉頭,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在他看來,衛荷是個極其平庸普通毫無吸引力的男人。
嚴穆秋甚至還想過,是不是衛荷勾引的劉仲。
“嚴穆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衛荷說。
他將劉仲對他圖謀不軌的事一點半點的全告訴了嚴穆秋,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一心想着怎麼對嚴穆秋瞞着這件事,哪想到人家其實早就知道。
他們兩個真是嘴巴都好嚴啊。
衛荷:“說到底,你就從來沒有尊重過我。”
“你在說什麼,衛荷?”嚴穆秋瞳孔地震,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裏閃過掙扎的神色,“你騙我的,對不對?”
似乎連跟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衛荷道:“無所謂了,愛信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