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强取豪夺的他(16)
金色雕花的相框,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和英俊的新郎对视,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新郎微微低着头,一個将吻未吻的姿势。
沈修靠梳妆台站着,随意地一瞥,目光定住,伸手拿起一瓶男式古龙香水。
他侧眸,冰凉的眼神望着门口的女人:“同居了?”
苏兰刚才换下了婚纱,居家睡裙外面套着一件单薄的外衣,這时抱着双手,斜倚着白色的墙壁,从容面对他:“沈先生,你不觉得這個問題可笑嗎?再過三天,你该称呼我一声谢太太。”
沈修微眯起眼,沉默地盯着她。
過了一会儿,他放下古龙水,意外的平静:“苏兰,我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想跟你吵架。”
苏兰轻笑了声,分明不信:“我們之间還能有第三种相处方式?”
沈修定定地看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别嫁给他。”
苏兰挑眉,有些好笑:“沈修,到现在,你還想命令我,谁给你的底气?”
“取消婚礼。”沈修又說了一次,加重了语气,一步步向她走過去。“你心裡清楚,你嫁他只是为了报恩,你根本不爱他。”
苏兰笑:“這句话从你嘴裡說出来,一点也沒有說服力。”摇了摇头,她站直身体。“你认为我爱谁,你?”
沈修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笃定的說:“对,我。”
這個世界上,永远不缺乏盲目自信的男人。
沈修看见了女人眼裡的讽刺,像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裡,瞬间有血滴落。他痛楚地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說:“苏兰,這一年,我想了很多事情。我們的以前,现在,将来……”呼吸声缓慢而沉重,他抬起一只手,按在苏兰瘦弱的肩膀上,缓缓道:“我們不应该就這样结束,我不信你能释怀,我也不会甘心。”
苏兰脸上的笑意淡去,平淡道:“手拿开。”
“我更不相信……”沈修恍若未闻,炙热的眼神锁住她的双眸,喉结上下滚动:“——你能忘记我。”
苏兰‘啪’地打开他的手。
沈修手腕一阵疼痛,皱了皱眉,沒想到她会用這么大力气。
苏兰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微微侧過脸,說:“還有什么话,一起說完。”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你還有五分钟。”
“五分钟后又怎么样?”沈修大笑。“警察会来?還是谢沉楼?”
“都不是。”苏兰回答:“我還能忍你五分钟,所以你有话快說。”
沈修看着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蹙着眉的苏兰总有一种别样的美,和平常的她不同,带着疏远的冷意,偏偏那眉眼又是這样清秀柔弱,惹人怜惜。
他已经太久沒见到苏兰了。
這一刻,他竟然舍不得說话,打破安静的气氛,只想静静看着她。
苏兰却沒有了耐性:“沒话了?”
沈修声音低沉,多年未曾有的耐心和温柔:“苏兰,我們重新开始。”他看了紧闭的门一眼,隐约能听见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心裡升起异样的感觉。“那個孩子……眉眼很像你。”
“当然,那是我的孩子。”
沈修眉宇不易觉察地拧了一下,很快松开:“她的鼻子……像我。”
苏兰凝视他,唇边添上嘲弄的笑,沒有答话。
沈修忽然叹了一口气,认输般的语气,略带疲倦:“我們不需要這样……现在還有机会,我們可以有不一样的结局。”
苏兰遗憾的說:“那结局一定沒现在好。撇下谢沉楼跟你,是你觉得我脑子有病,還是你最近疯的不轻?”
……又是這样的语气。
提起那個男人的时候,情不自禁温柔下来的声音,念着他的名字都像甜蜜的撒娇。
而对他,永远充斥着轻蔑,不屑,厌恶。
沈修双眸渐渐暗沉,狂风骤雨凝聚在深不见底的深潭中。
他的话语带着警告:“苏兰,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苏兰笑了一声,仿佛不可思议:“沈先生,這是我和沉楼的家,這是我和他的房间,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顿了一顿,神色转冷:“還不明白嗎?你才是那個不受欢迎的客人——”
沈修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危险地眯起眼,瞳孔收缩:“——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不装浪子回头的情圣了?”苏兰丝毫不畏惧,抬头看着他。“该清醒的人是你。”
沈修沉默半晌,居然笑了:“你說我是客人。”
苏兰纠正:“不受欢迎的客人。”
沈修点头,挑起眉,不再遮掩双目滔天的怒火和暴戾:“好,我让你想起来,谁才是你身体的主人。”眼角余光瞥见床上叠整齐的男式睡衣,唇角向上勾起,恶意的放低声音:“我不挑床——這都是你自找的。”
既然她非要拼個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既然她非要用那個男人屡次挑战他的耐心和尊严。
很好,那就在他们的房间裡,在他们的床上,让那张可笑的婚纱照作個见证,看着他是怎么占有她。
苏兰坐月子久了,就算已经开始上班,這时的皮肤依旧显得苍白。
她伸出一只清秀纤细的手,解开了外套的纽扣,脱下来扔在一边。
“沈先生,你說的对,這都是你自找的。”
原本,還不到清算的日子,今天的意外会打乱计划。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沈修总是不识趣。
她向他走過去,手指捏紧。
身后一声突兀的巨响,毫无预兆的,房门被人大力撞开。
谢沉楼面无表情地站在那裡,周身散发出的刺骨寒气,站在几米外都能切身感受。
苏兰一愣。
他今天不在市区,怎么可能一会儿功夫就赶到了。
谢沉楼看了她一眼,接着目光落在脚边的外套上,声线绷紧:“你敢脱她的衣服。”
沈修嗤笑了声,无意解释:“那又怎样?早在你還不认识她之前,我就和她不知道做過几次,她什么样子我沒见過?”
谢沉楼的视线依然固定在那件散落的外套,眼神阴晴不定:“沈修,我上次就說過,再有一次,只会是你死我活。”
沈修讽笑:“你——”
刚說了一個字,谢沉楼突然暴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沈修疼得冷汗直流,捂着小腹半天沒直起腰。因为失去动手的先机,吃了一次大亏,他心裡恨极了,骂了一句脏话,勉强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抬脚上前——手腕忽然一紧。
他怔了怔,回头。
苏兰站在他身后,拉住了他的手腕。
看似文文弱弱的样子,手上用的力气却很大,钢铁一般的钳制。
沈修张嘴,想說什么,還沒发出声音,迎面一记拳头挥了過来,落在他下巴上。
他连连后退几步,吐出一口带血丝的水,身为男人的血性完全被激起,冷笑一声,刚走了一步又被手腕上的力道扯住。
苏兰一直不声不响的站在那裡,头低垂,目光盯着脚尖。
但始终拉着他的手。
沈修突然就不想反击了,也不想抽出手。
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愿意碰他了。
就這样吧。
他不在乎落在脸上身上的拳头,他不在乎顺着鼻子淌下的鲜红的血。
他只是偏着头,固执地看着那個神色漠然的女人。
直到外面走进来几個人,透過犹带血色的视线,似乎是他家裡的保镖。他们冲過来阻挡谢沉楼,說了些什么,他听不清晰,耳裡嗡嗡作响。
良久,他听见对面的男人气极的声音:“你拉着他干什么?”
手上一松,他自由了。
苏兰忙小跑過去,站在谢沉楼身边,心思转了几下,不知道该怎么說,干脆忽略拉住沈修让他挨揍這件事,圈住谢沉楼的腰,脸埋在他胸口:“……我害怕。”
有個西装革履的男人走過来,說:“谢先生,非常抱歉。沈董事长保证,以后不会出现类似事件,我們马上带少爷回美国。”
苏兰沒有抬头,闷闷的說:“美国关不住他,带他回月球吧。”
谢沉楼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修甩开保镖伸向他肩膀的手,厌恶道:“我自己会走。”经過苏兰身边,他抬手擦去唇角的血,笑了笑:“你高兴了?”
苏兰缩回谢沉楼怀裡,沒吭声。
人走了。
苏兰关好门,转身:“你今天不是跟着领导去——”
谢沉楼挡在她身前,双手捧住她的脸,眼神沉沉,不发一语地吻上了她的唇,舌尖抵住她的牙关,不耐烦地撬开,一路攻城略地,带着荡平一切的霸道气势。
苏兰由着他吻她,由着他抱起她的身体,将她放在梳妆台上,瓶瓶罐罐掉落一地,她的后背碰上了冰冷的镜面,微微一震。
当他的唇落在她颈项间,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口,她哼了声,叫他的名字:“沉楼……你生气了。”
他的身体紧紧贴住她,坚硬的胸膛和背后冰凉的镜面,将她困在中间。
衣服散落在地。
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动作的间隙,压抑的說:“……不是对你。”
恨得想杀人,气得失去了理智。
但不是对你。
只是生气……沒能保护好你。
他未尽的言语,苏兰却能猜到,为此感到一阵暖意。
梳妆台经不住撞击,吱呀作响。
苏兰咬着嘴唇闷哼,小手抓紧了梳妆台的边角,极致的欢愉中,保持了一丝残存的理智,在他耳边轻吹一口热气:“不要紧的。我帮你消气……嗯?”
谢沉楼低笑,细长的眼透過汗湿的发丝,温柔凝视她,戏谑:“就怕你受不了。”
苏兰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脸上:“……那你试试。”
客厅裡,方姐哄好了孩子,等了半天,沒见苏兰和谢沉楼出来,有些担心地走近,還沒到门口,蓦然听见不寻常的动静,脸色一红,赶紧抱着孩子走到了小房间裡。
“大白天的……要死了,都不打声招呼!”
作者有话要說:谢医生:你敢脱她的衣服。
沈总裁:……???
——明明是她想打架自己脱的,宝宝巨冤。
今天份的婴儿推车,绝无脖子以下,請签收。
ps:快穿真好,時間像飞的一样,下章就六年后了,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篇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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