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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强取豪夺的他(17)

作者:江山微雨
六年后。

  鸿升企业的张总今天嫁女儿,出手阔绰,包下了一家高档酒店。

  新郎是位出身寒门的青年才俊,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国内顶尖大学的高材生,进入鸿升后沒几年,就升任了高级管理,成为张总的得力助手,后来和张总千金坠入爱河,恋爱两年,于今天结婚。

  他站在大厅门口,满面春风,接受宾客的祝福。

  张茜本来在休息室裡,和闺蜜们說些悄悄话,突然记起有点事情,便出来找他,从身后掐了他的腰一下,看着他惊讶地转身,无奈地冲她微笑。

  心裡又暖又甜。

  她想,這就是幸福了吧。

  新郎搂住她的肩膀,俯身问:“怎么了?”

  “刚记起来,我——”张茜說了一句话,突然停住了,脸色微变,盯着正从楼梯上走来的男人,抿紧了唇。

  新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個穿着黑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身材高大,面貌极为俊美。

  张茜不觉拧起了眉,往丈夫身边靠了靠。

  沈修朝她看了一眼,唇角勾了勾,走到他们面前,顿住脚步,将一個厚厚的红色信封交给一边专门登记的人。

  张茜紧张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沈修笑了笑,不以为然:“张总的邀請函,我不来就太失礼了。”

  张茜脱口道:“爸爸邀請的是沈董事长,而且他也不会——”

  意识到說错了话,她皱紧眉,沉默地瞪着来人。

  爸爸和沈董事长是多年的朋友,也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出于礼貌,确实送出了婚礼邀請函,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做個表面功夫,沈董事长根本不会来。

  可是沈修来了。

  他一手插在裤袋裡,挑眉看她,唇角笑意慵懒:“张茜,你還是老样子,沒怎么变。不過在自己的婚礼上,就别那么严肃了。”两句话說完,他对沉默的新郎点了下头,径直走了进去。

  张茜這才想起了什么,咬了咬嘴唇,急切的說:“老公,快找人拦住他——我朋友今天也在。”

  “你朋友?”新郎略带疑惑。

  张茜跺了跺脚,转身就走:“苏兰在裡面!”

  谢舒小朋友很不开心。

  最近,她长了一颗蛀牙,妈妈看见后,再也不准她碰最爱的甜食。在家裡,還有爸爸帮着撑腰,可是今天爸爸不在,自助餐式的婚宴,一排排长桌上放了无数美味的甜点和蛋糕,她什么也不能碰。

  妈妈不让。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妹妹谢恬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叉子,一口一口吃蛋糕,嘴角沾上了一点碎屑,伸出小舌头舔掉,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還有沒有天理了?!

  谢舒扁着小嘴,小手抓住苏兰的袖子,苦兮兮地叫:“妈妈……”苏兰转头看了她一眼,于是,她再接再厉,央求道:“我也要吃蛋糕。”

  苏兰摸摸她的小脑袋,替她整理了一下漂亮的蕾丝裙,耐心的說:“不行,囡囡忘记了嗎?医生說了,要等你——”

  谢舒嘟起嘴,两只手抱着胸,发起牢骚:“爸爸在的话,肯定会答应的!”

  苏兰温柔地笑:“可是他不在啊。”

  ……

  谢舒皱起小脸,赌气似的转過身。

  谢恬抬起头,大眼睛笑眯眯地望着她,說:“姐姐,好好吃喔。”

  笑得一脸欠扁。

  谢舒听了想打人,但是她忍住了。

  作为公认的中心幼儿园天才小女神,即将晋升为中心小学一年级级花,拥有大批追随者的自己,怎么能和一個小不点胖妞计较。

  苏兰用叉子拨了拨她盘子裡的菜,好声好气說:“吃青菜。”

  谢舒哼了声,瞪她一眼,转過头。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那個奇怪的叔叔已经盯着她们很久了。

  苏兰终于也注意到了他。

  短暂的对视后,那人向她们走来。

  苏兰站了起来,对谢舒說:“看好妹妹,妈妈等一下就回来。”

  “妈妈。”谢舒拉住她的衣角,担忧地抿了抿粉唇,摇了摇头:“這個人……看起来不像好人。”

  苏兰微微一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說:“不怕,妈妈比他更坏。”

  谢舒看着她的背影,還是不放心,手肘撑在桌子上,忧心忡忡地捧着小脸蛋。

  谢恬艰难地咽下一大口草莓芝士蛋糕,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对谢舒說:“姐姐,我要尿尿。”

  “沒规矩。”谢舒摆起大姐姐的架子。“你要說,我要上洗手间。”

  “我要尿尿!”谢恬撅起嘴,放下了叉子。“我沒穿尿不湿。”

  谢舒气结:“你忍一忍,我要看好妈妈,那個奇怪的叔叔真的很不对劲,总觉得他要干坏事。”

  谢恬委屈地抿唇,快哭了:“忍不住——姐姐。”她拉着谢舒的袖子摇来摇去,“姐姐,叫爸爸来打坏人,你带我去尿尿。”

  谢舒无奈:“手机在妈妈包裡,她带走了。”站了起来,把圆滚滚像個小球似的妹妹连拖带抱的弄下椅子,牵住她的手:“走吧,姐姐先带你去卫生间。”

  沈修淡淡笑了笑,說:“别来无恙。”

  苏兰叹了一声,微笑:“太平洋沒加盖,真可惜。”

  沈修拿起一杯路過侍者托盘裡的酒,优雅地抿了一口,缓缓道:“我這次回来,早就经過家裡人同意。”

  苏兰扬眉,笑道:“那恭喜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沈修把另一杯酒递给她,和她碰了碰杯:“這一杯敬你。”

  苏兰沒說话,低头喝了一口。

  沈修沉默地打量她,過了很久,唇边又浮现了笑意,声音轻柔:“苏兰,我是带着目的回来的,你知道么?”

  苏兰看着他。

  沈修微微侧身,附在她耳际,低声道:“我来讨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苏兰退开几步,嘲讽:“看来,沈董事长在外头有私生子的传闻不假,你回来争家产啦?”

  沈修笑了几声。

  他放下酒杯,一個字一個字說:“我要一個家。”

  张茜敷衍地点点头,摆脱前来道喜的人,着急地四处看,总算找到了苏兰,急忙提起裙子赶了過去,挡在她面前,对沈修冷冷道:“這裡不欢迎你,請你马上离开。”

  “我要說的,已经說完了。”沈修轻笑一声,目光绕過张茜,落在苏兰身上,意味深长:“苏兰,来日方长。”

  张茜看着他走远,转身握住苏兰的手,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一個不留神,让他进来了。”

  “沒关系。”苏兰安抚地笑笑,說:“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不要在意這些小事。看——”她朝着一個方向扬了扬下巴,“快去你老公那边,别让他担心。”

  回家的路上,两個小不点互相挨着坐在后排。

  谢恬吃饱喝足,沒一会儿就睡着了,小脑袋刚开始一点一点的,后来干脆靠在了姐姐的肩膀上,张着嘴做起了糖果蛋糕屋的美梦。

  谢舒嫌弃地用手指戳她额头。

  苏兰在后视镜裡看见了,开口:“囡囡,别欺负妹妹。”

  “谁欺负她了?”谢舒不服气,抱怨道:“她流口水,沾到我衣服上了!”

  苏兰笑了笑:“马上到家了,你忍一忍吧。”

  谢舒又抱怨了几句,抱着小手生闷气。

  過了一会儿,车停在花园门口,等铁门向两旁移开。

  谢舒咳嗽了两声,推开谢恬的小脑袋,凑上前问:“妈妈,刚才那個叔叔是谁?”

  “坏人呀。”苏兰往后瞥了一眼,记起一件事,诱哄道:“囡囡,你不能多嘴,知道么?别跑去跟你爸告状,妈妈会自己跟他讲。”

  谢舒心想,那句文绉绉的话叫什么来着?知女莫若母。

  她问:“那我有什么好处嗎?”

  苏兰差点呛到,白了她一眼:“斤斤计较。”

  车一停下,刚好谢沉楼从门裡出来。

  谢舒笑了起来,抢先开门下车,撒开小腿跑进了父亲张开的双臂间,亲昵的喊:“爸爸!”

  谢沉楼抱起她,走到旁边,看着苏兰打开后车门,抱出還在呼呼大睡的谢恬,一步一步吃力地走過来,额头上仿佛有汗,呼吸有些急促,语气无奈:“沉楼,恬恬好像……又重了。”

  谢舒做了個鬼脸:“像小猪。”

  谢沉楼好笑,伸出一只空着的手,接過小女儿:“我来。”

  苏兰跟在他后面,又开始劝:“上次刘老师给恬恬制定的幼儿减肥食谱——”

  “苏兰。”谢沉楼回头看她一眼。“她才几岁?”

  苏兰叹息:“……可我快抱不动她了。”

  谢沉楼笑笑,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低声道:“孩子我抱,你抱我就够了。”

  苏兰脸上泛红,低着头走开。

  谢舒說:“爸爸,妈妈今天都不让我吃东西,我肚子是扁的。”

  苏兰听见了,从裡面探出头:“我是叫你不要吃甜食,多吃蔬菜和饭。”

  “爸爸——”谢舒不理她,不依不饶地撒娇。

  谢沉楼放下她:“冰箱裡有巧克力,你爱吃的牌子。”

  谢舒绽开一抹笑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哒哒哒跑开:“爸爸最好了!”

  谢沉楼把谢恬交给方姐,走进客厅,苏兰坐在沙发上,绷着一张脸,沒抬头看他。

  他挨着她坐下,看着她站起来,走到另一边重新坐下,還是不說话。

  “生气了?”

  苏兰沉默片刻,忍不住转头道:“我說了多少次,你太纵容——唔。”

  温热的唇,舌尖挑逗般的描绘她柔美的唇形。

  苏兰气息乱了,赌气似的抿着唇,咬紧牙关,不让他深入。

  “兰兰。”耳旁响起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想你了。”

  七分缠绵三分幽怨。

  于是,心软如水,溃不成军。

  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方姐对這样的情形早就司空见惯,已经能做到把自己当成空气,但是听见楼上有脚步声,想着一定是老太太醒了,连忙重重咳嗽了三声。

  苏兰惊醒,瞪了谢沉楼一眼,转身走上楼梯,扶住母亲:“妈,你睡醒了?”

  “好像听见了人声,我想可能是你们回来了。”苏母笑了笑,对她說:“兰兰,妈妈做了一個梦——你爸爸的病好了,医生說他可以回家了,我們去美国接他回家,好不好?”

  苏兰一时无言,勉强笑了一下,說:“妈,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想念爸爸了。你忘了么?医生說了,他一定要静养,我們不能去打扰他,会加重他的病情。”

  苏母眼裡的光芒渐渐暗淡,失望地点了点头,叹气:“你說的对。得好好养养,不能打扰他。”

  谢沉楼走過去,揽住苏兰的肩膀,转头喊道:“囡囡,過来陪陪外婆。”

  谢舒手裡抓着一块巧克力,小跑回来,抱住苏母的腿:“外婆,囡囡陪你看电视。”

  “好孩子。”苏母抚摸她的头发,浑浊的眼眸显出慈爱的笑意。

  晚上,苏兰洗好头,拿着吹风机吹干。

  谢沉楼靠在浴室门口,看了一会儿,接過她手裡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等到头发干了,他的手从她发间滑落,搂住妻子纤细的腰,逐渐收紧。

  苏兰对他太過了解,沉默了几分钟,问道:“囡囡還是跟你說了?”

  他低低的笑:“孩子比你坦诚。”

  苏兰辩解:“我是准备单独跟你說——”

  “所以,你想等到什么时候?”谢沉楼敛去笑容。

  苏兰心想,等到你心情比较好的时候。

  谢沉楼又问:“他跟你說了什么?”

  苏兰迟疑片刻,答道:“他說……想要一個家。”

  作者有话要說:带球跑霸总文常见的天才儿童出场。

  沈总裁:我是带着目的回来搞事的,你们知道么?

  今天又晚了,汗。

  锅甩给装修师傅=v=

  评论裡看见几個提下個世界的小天使,我回去调整了下大纲,然后就觉得好萌好萌呀好想写,瞬间见异思迁,对沈总裁沒那么多虐恋情深的爱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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