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剪彩 作者:吹牛者 屋顶他沒什么好办法,即沒有瓦片也沒有木板,虽然申請了油布,却被计委打了回票。只好继续废物利用,把枝條编成的篱笆做覆盖物,刚一盖好顶真是郁郁葱葱,纯天然风格。看起来有点象国内那种自然原生态公园裡的建筑。当然這纯天然材料的厕所基本沒有防风雨能力,好在临高在中秋過后基本上就是旱季,雨水不多,台风也不光临了,凑合一下還行。最后一個步骤就是在门口分别刷上大大的男/女。 建筑组的几個围绕着新落成的厕所转了好几個圈,心裡真還有点激动――虽然它的结构如此的简陋,用途更是卑微,在21世纪恐怕连乞丐都懒得问津,却是穿越者亲手创造的第一所房屋,其意义是具有裡程碑式的。连個浮捅码头也能竖纪念碑,這個建筑意义更大,起码也得竖一個“穿越登陆基地厕所旧址”的石碑才对。几個人正热烈的讨论着有关碑文该如何写得时候,梅晚提议:按理這种有关民生的建筑应该請個把执委来剪彩启用,才显得隆重正式。這個想法得到了田九九的热烈拥护――厕所毕竟是他的作品。于是梅晚致电执委会,要求举行厕所落成仪式――“事关民生,事关广大穿越群众的最根本利益,你们就看着办吧。”在海滩电话站上打完电话之后,梅晚想到既然要搞仪式,厕所裡总不能搞得臭气熏天。這样对领导和媒体都不合适,便以“举行重大公共活动”为由,向代理军事组领导工作的何鸣申請派遣二名民兵进行“警戒”――他特意說明,不需要什么精兵强将,就一般民兵好了。何鸣是個老军人,听到有重大公共活动,還有执委会领导出席,立马把二名年轻的新兵调给了建筑工程组。于是叶孟言和魏爱文两位虽然并非军人出身,训练执勤最为积极的年轻人便接到了他的命令: “马上整理仪表,步枪上刺刀!跑步去红滩建筑工程组报到,执行特别警戒任务!”這道命令让两個拖着枪站了半天岗都淡出鸟来的年轻人精神振奋起来。赶紧洗脸整理一番就去报到了。 梅晚一看来了這两位生气勃勃的年轻人,還带着上了刺刀的SKS,英姿勃发,心中大喜,便要他们在厕所门前站岗,不许人进去拉屎撒尿。 “沒有执委会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他特意叮嘱了,“這是政治任务,要严肃对待!” 叶孟言和魏爱文面面相觑:给厕所站岗,這算那门子政治任务。 “屁個政治任务。厕所不许拉屎撒尿,造這個干啥?”魏爱文有点恼火了。他在沒穿之前一直和执委会的许多人打牌吹牛混得很熟,以为穿越之后会混個小职务,沒想到第一天就是和一满脸青春痘的中学生一块站岗,這会更好,来给厕所站岗了! “一会要举办剪彩仪式,把厕所弄得臭哄哄的怎么行?” “靠,厕所不臭哄哄的难道還香喷喷的?”魏爱文把枪往旁边一杵,“执委会還管得了人拉屎撒尿?老子先去撒泡尿再說。” 叶孟言一脸孔不耐烦,本来就有点不爽,這两個人還要吵架,便說:“吵毛啊,烦死了,做就是了。在那边也是站岗,這裡也是站岗,管那么多!” “還是這位小同志有见地,”梅晚称赞着,又许愿晚上可以来工程组办公帐篷看“好孩子片”這才算把工作做通。 厕所门前在为了派岗的事情磨叽,船尾楼上执委会也在为谁去出席互相推诿。露脸的事情人人都喜歡,但是這么個露脸法是在有点說不出来的别扭感。不去的话,似乎又对群众的利益過于漠视。最后萧子山因为顶着個分管内务民生工作的头衔,推脱不過,只好去出席了。 厕所门前早聚集了大批群众,看来這样的实事工程還是得民心的。萧子山刚面露微笑的向他们挥了下手,就被一阵骂街声淹沒了: “操行!装啥B呢,造個厕所不让人用!” “這他妈的太官僚了吧。领导不来撒尿都不许了?” “我要拉屎了……拜托快一点吧。”有人发出痛苦的哀号。 萧子山脸色变得很难看:厕所门前還有两個拿着SKS的卫兵站岗,刺刀雪亮――這算是哪一出啊。 “萧委员,朝這裡看!”丁丁举着個DV,正爬在特意调来的一辆挖泥车举起的车斗上,继续着他的连续报导,显然這個剪彩仪式很配他的胃口。丁丁一知道消息就和女友赶来了,在他看来,门口的卫兵,门前代充彩绸的藤條虽然不错,還是太過单调,缺少一些热闹的东西,特别是沒有捧彩带的美女。于是十分钟后,测量回来的李潇侣就莫名其妙的被套上一件不合身的旗袍和潘琳――丁丁的外国女朋友的大名――充当起了剪彩礼仪小姐。 前凸后翘的潘琳穿着裹得紧紧的、衩开得高高的旗袍一出马,群众的焦点就变了,想拉屎撒尿的赶紧找個地方去方便,马上又回来占位置。要不是工程组力阻,有人都要爬到厕所的屋顶上去了。 在丁丁的策划裡,潘琳除了要当礼仪小姐,還得充当报道记者――按他的规划,這些图像资料都要按合乎新闻宣传片的标准进行采集,以便作为日后重要的史料。 潘琳的汉语說得很溜,几乎沒有外国人說汉语时平仄不分的毛病,她拿着采访机大家也比较愿意配合,丁丁自己拿DV,先拍了几個群众采访,群众纷纷表示這一工程的建成,极大的方便了他们的如厕,改善了基地的卫生状况。在采访中伐木组的绍宗充满感情的說道:“過去我們沒有厕所,只能爬在晃悠悠的甲板上方便,即危险又污染环境。现在执委会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及时修建了這一民心工程,我們广大穿越群众看在眼裡,暖在心头。我代表广大群众感谢执委会,感谢工程组的全体同志们!” 正說得热烈,后面有人挤上:“靠,怎么到了這裡還有人沒经過我同意就要代表我!” “潘潘,刚才那句记得删掉。”丁丁吩咐着。 接着采访机转向了在门前的叶孟言,问其感想如何。小叶看着旗袍开领下雪白的深沟,头晕目眩。七颠八倒的也不知道說了些啥。丁丁想這段只好到时候重新配音了。现在他除了自己的女朋友之外,调派不到其他人手,举提示板的人沒有。這么下去采访质量可提不高啊,得和执委会好好說說。 总算剪彩仪式在一片和煦中结束了――虽然在剪断藤條的时候发生了些意外,這玩意的韧性十足,萧子山费了半天劲才搞定。 满头汗的萧子山离开之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关照工程组,在厕所门口要竖一個大公告栏,用来张贴通知――对讲机可能沒电,厕所总是要来的。 在靠近烽火台有一片被稀疏的林间空地上,营地卫生站已经在這裡建设起来了。医疗部门有着很高的优先权,卫生所几乎是紧随着登陆指挥部就搭建好了,从船上取电的电线一接通,一條独立的供电线路就被拉到這裡――虽然暂时還不要用电。 几個大型的帆布帐篷构成了门诊部――暂时重症病人還是会被送回到丰城轮去,船上條件毕竟要好的多。从帐篷的窗户望出去,特意保留下来沒有砍伐的树木和旁边的溪水构成了美妙的风景――要给病人以良好的心情! 门诊部门口,一根竹竿已经被树立起来,卫生组长时袅仁升起了一面红十字旗。 卫生组的其他人员则清点着将领取到的一部分日常需要的用品都清理出来,主要是手术器械(骨科和普外的)、敷料,若干糖水、盐水、還有一些常用药物。 在清点的同时医院接诊了4名中暑、5個腹泻、2個上感病人。其中一個是晚上一时懒惰沒用睡袋就爬到救生艇上睡觉的,现在发热起来。河马蹲在一边正给這倒楣蛋量体温。 “39.4度,還真是猛啊。”河马看了下体温计,“抬到船上医务室去。” “上感?”张子怡填写着病历卡,她是另一位大夫杨宝贵的老婆,這位杨大夫虽然也属于卫生部门,却不在這裡上班――他是個兽医,此时正忙着照顾甲板上动物集装箱裡的大大小小的动物,包括他自己带来的五條狗。 “還好,就這么一個。天气帮忙啊。”河马收拾起医药箱,“我倒是担心的是這登陆之后的問題,昨晚我和时大夫也谈了,他是传染病方面的专家。海南有不少传染病,疟疾、霍乱都很常见,還有寄生虫的問題……” 卫生组成员开了一個短会,讨论今后的工作的重点,会后时袅仁着给执委会写《疾病预防工作建议: 1、尽快发掘中医药人才(包括可能利用的本地人才),能够在节省现代药物的情况下确保穿越者一定的健康水平。 2、现代药物必须尽量节省。抗生素类要留给手术后的患者使用的。 3、要作好人群的健康监控,出现传染病迹象立即隔离。 4、穿越众不能随意将野兽和野果作为补充食物,此类食品应该首先送卫生所进行检疫。 5、做好水净化工作。 6、调查本地卫生状况,掌握第一手统计资料。 7、制定具有强制力的卫生部门规章。 8、加强营地卫生管理,生活垃圾必须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