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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营地

作者:吹牛者
他考虑着還要写些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吵吵声,原来农业组的吴南海和时袅仁派去给厕所消毒的何平吵了起来,一路跑這裡来要說法了。何平虽然穿越前是某国营大药厂的职工,实际上是做设备、仪器仪表维修工作的,并不懂药物药理之类的玩意,卫生组把他要来是因为其老婆赵艳梅是药厂霉菌种子实验室的技术员――时袅仁预备着以后要上制药厂项目,這赵艳梅先得留住了,留人老婆当然也得把先生给留着。 何平這人长方脸戴眼镜一副书生相,干脆就当了卫生组的文书,干干杂活跑跑腿什么的。怎么平白无故的和人吵起架来了? 出去一看,吴南海這胖子揪着何平,一脸愤懑的神情,何平则一脸委屈,手裡還提着個装石灰的尼龙袋。 “是你让他去撒石灰的?”吴南海看到头目出来了,便把火力集中到时袅仁身上。 “怎么?有問題嗎?我們卫生组是在给厕所消毒。” “你懂不懂化学?”吴南海指着石灰,“粪便這类农家肥是氮性肥,不能与草木灰、石灰之类的碱性肥料混用。混用的结果就是中和失效。你這么派人大把的洒石灰,這厕所裡的粪尿還有什么用?!” 时袅仁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好歹也是留美博士,医学叫兽,在米国操過刀,在帝都防過疫,给一农大的本科生当面质问懂不懂化学,岂不是大大的沒面子。不過转念一想,吴南海身为农业口负责人也是执委之一,农业更是执委会准备大干快上的产业,将来许多后勤保障方面的事情怕還得靠农业部门――他自己是卫生口的负责人,双方负责人当面闹翻日后连個转圈的地步都沒了。便稍稍定了定神,把火气压了下去。他倒真沒想過這個肥效的問題,用石灰给厕所消毒,這是最最简单常见的消毒法了。处置传染性病人的排泄物时,用石灰消毒几乎是必经的手续。 “這是我們疏忽了。”时袅仁忙打招呼,好言好语的把吴南海给哄走了,小何一脸不爽之色――执行领导的任务還被人說不是。 “不就是大粪么?给他多拉几泡不就是了!” “我們也是在实践中学习嘛。”时大夫安抚自己的兵,“吴南海搞农业需要靠肥料――什么什么庄稼一枝花之类。”看了一眼石灰袋,几乎沒用掉多少。石灰還是从建筑工程部门搞来的――他舍不得那些漂白粉――還准备用来处理饮用水呢。 石灰不能用,漂白粉又舍不得,粪便的无害化处理就得另外想辄。时袅仁主业是传染病学科,对防疫并不陌生,他知道一般排泄物的无害化处理有很多种,石灰、漂白粉之类起效快,如果沒有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密封存储,但得有三级粪池――最差也得有粪缸……要不用点天然植物?他想起自己看過的书上說過,一些天然野生植物也可以代用。問題是他记不清到底是哪些植物了,而且他沒学過中医,即使知道名字也未必认得出。 正想着是不是该打個报告询问下哪裡有中医药方面的人才,這边田九九又进来问卫生组到底打算采用哪种水处理手段,他们好尽快拿出供水方案来施工。 “這還真是一個出一個进啊。”时袅仁喃喃自语。 “什么?”田九九一连疑惑。 “沒什么,我這就来工地。” 供水系统是在卫生组的直接控制下进行的,博铺附近的浅表层地下水含盐比较高,不适合作为饮用水,深层水他们還沒有條件开采。唯一可行的就是抽取文澜江的水了。 作为供水来說,最为理想的是泉水或者深层地下水,象文澜江這样的河流,流量较大,有比较好的自净能力,也属可以利用的水源,但是此地系河流三角洲地区,水质一般都有较大的污染,水处理要复杂一些。 时袅仁测试了水深和流量,又从水面下50厘米处提取了250ml水样,他手裡沒有检测设备,只好用最简单的目测鼻闻法。 看下来的结果,他连连摇头。原以为以17世纪的污染程度来說,河水应该是非常清洁的,事实是水裡的泥沙虽然少,藻类却很多。說明水体内有机物含量過于丰富,這在现代时空当然沒什么奇怪的――都是化肥闹得,但是大明是沒有化肥的,有机质含量這么高只表明河水的中上游是发达的农业区或者居民点。 当然,這水要利用也不是不可以,按时袅仁的观察,這水按现代标准好歹也有Ⅲ类水的标准――现代有些城市自来水厂的取水口都达不到這個标准。 這样的水质要作为饮用水就必需使用一套相当复杂的沉淀、過滤、消毒流程,不管采取哪一种供水模式,都需要沉淀池、過滤井、消毒池、水渠……对建筑材料奇缺的工程组来說岂不是天方夜谭。 再考虑到古代糟糕的传染病形势,水体裡含有霍乱伤寒病菌的可能性很大。时袅仁考虑再三,认为在沒有條件建立起水处理设施之前,還是不要利用河水为好。 “還是从船上往岸上送淡水吧。”他叹了口气,直接去马千瞩汇报去了。 马千瞩对船上的淡水問題如何解决不大了解,就打了個电话问蒙德。 “船上的水倒是有,就是顶不了多久。”蒙德解释說:一般的船体设计,至少都有两個淡水舱。一個贮存饮用水,是进港后通岸接驳過来的淡水;一個贮存日用水,是从主机冷却水裡经冷凝而来的蒸馏水。這种经海水淡化而来的软水,平常用来作卫生盥洗用,一般不喝。有时饮用水不够用,也可以饮用。 丰城轮因为是作为远洋轮设计的,它的淡水舱有4個,储水量相当大。但是原来的设计是供应四五十個船员的,现在有近六百号人,稍微有点吃力。辅机运转时候新产生的蒸馏水数量有限,也沒法大规模长期供应。 “用辅机供淡水!”马千瞩听了他的汇报,眉头皱成個疙瘩,“這是在拿柴油换水啊!”他有点惋惜,“河裡可不淌柴油啊。” 时袅仁知道他心疼船上的油料,但他知道临高這地方,歷史上霍乱、伤寒、副伤寒之类的肠道传染病流行十分广泛,直到20世纪七八十年代,霍乱伤寒還曾经小规模爆发。虽說眼下穿越众拜现代医学的所赐注射了疫苗,但是难保一定会沒事――就算沒得传染病,急性肠炎爆发也够他们受的。 在痛陈利弊之后,马千瞩只好接受了這個建议。为了尽可能节约用水,指挥部商讨之后决定:在岸上设立集中供水站,用浮桶线路铺设输水软管,将船上的淡水引到生活区裡的一個2吨容量的不锈钢水塔裡――仅供饮用和盥洗。 “至于洗澡什么的,暂时就先克服克服吧。”马千瞩知道這個淡水限量供应政策肯定会给他招来无数的咒骂,但也只好這样了。他坐下起草了個文件,由OA发送出去。“建筑材料”他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了一笔,今天的好多事情都被這個建筑材料限死了,晚上开会的时候一定要设法解决。 暮色渐渐浓重,D日的白天即将過去。随着步话机裡传来“收工”的命令,在外围工地干了一天活的穿越者们三三两两的向营地汇拢過来。 伐木组的人,一边說话一边从红树林返回。肩上扛着工具,虽然身体疲倦不堪,但是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种热烈的情绪,彼此间的感情似乎也增进了不少。 潮水正在退去,海水冲刷着海湾内的大大小小的岩石。远远望去,西边的天际显出临高角的轮廓。血红的夕阳,在散乱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博铺湾的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海水,如同被大火烧着了一般,变得一片金红。 穿越者的船队,依次停泊在海湾裡,黝黑的船影被霞光镶嵌上一道光芒四射的金边,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货船、渔船,此时此刻在他们看来,如同帕斯卡海湾内的帝国舰队一般宏伟。 這壮美的景色让他们如痴如醉,莫名的激动让他们沉默无语,也不仅是他们,那些从其他外围工地上回来的穿越众们也都放慢了脚步,望着這华美壮丽的一幕。 “大家快走吧,天要黑了。”最后面的军事组人员一面招呼着他们一面参看有沒有落单掉队的穿越者。按方案,他们要走在最后。确保沒人在天黑后還在营地外面。 “炮楼!”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往营地的方向看去,那矗立着的烽火台四周已经围起了土围子,上面竖起了铁丝網,乍一看,還真象老片子裡的日本炮楼。 整個营地经過一天的建设初具规模,以烽火台和巡检司的房屋为核心,整個营地呈不规则的五边形。外围开挖了一條宽5米深2米的壕沟,引来文澜河水注满,壕沟内测较外侧要筑高1米,上再布设铁丝網。铁丝網高2米,用木桩交叉固定着,埋得很结实,铁丝網的下部另外铺设蛇腹型铁丝網。在铁丝網之后,又用挖沟的泥土堆砌夯成一條长垒,上面挖了战壕。另外在长垒上修筑了六座8米高的木结构哨楼。 此时,沿着长垒都点着火把,把壕沟照得通亮。营地的大门敞开着。门楼上,二名哨兵手持步枪,站在一盏探照灯旁,门楼下挂着二盏电石灯,光线亮得刺眼。穿越者穿過大门,在门口的人力登记处扫描狗牌,接着在计委的堆货点交還工具和多余的资材。 “柳正,对吧?”人力组的女办事员看了下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個人资料和照片,再和他的脸对比了一下,“你的营房编号B座1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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