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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說服

作者:吹牛者
双方互相沉默着,冉耀仔仔细细的看着這個人,他忽然有了发现,此人的袖口上擦着一丝不引人注目的红色痕迹,他猛得把胳膊拽了起来。郭逸一惊,刚想挣扎,就被身边的人压了下去。 冉耀用指甲刮了一下痕迹,凑到鼻端闻了一闻,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還有個女人。”這是口红的擦痕。 他命令手下,“向执委会汇报,船上有偷渡客,已抓获一人,船上至少還有一名女性!”他又补充了一句,“对方可能持有武器!” “是!” “通知何鸣和赵德,在营地和船只上全面排查!检查所有人的ID卡,沒有卡的人一律拘押到丰城轮上鉴别。” 事情很快就随着大规模的排查水落石出了。丰城轮上军事组一個舱一個舱的检查。地毯式搜查的结果就是二個ATF的特工在靠近底舱的一個杂物舱内被揪了出来――已经一天沒吃的特工在明晃晃的SKS步枪刺刀下沒打算表现其神勇,而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两個ATF特工倒是很配合,很快就把他们追查北美分舵买枪运枪再一直追查到国内的经過都說了出来。薛子良企图和冉耀谈判,提出如果他可以帮忙联系美国领事馆或者其他办法帮他们脱身,可以支付给他一大笔报酬。 冉耀笑着摇摇头:“价码很不错,但是沒人有本事拿。” “你害怕?”薛子良耸了耸肩,“美国政府可以保护你……” “我相信美国政府的能力,問題是眼下沒有這玩意。” 薛子良吹了一下口哨:“好吧好把,我知道這裡是中国政府的地盘。”他狡黠的一笑,“說不定不是。”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么?” “20XX年X月X号。” “错了,今天是公元1628年,中国农历九月初一。”冉耀摇头,“你来到了另一個时空。” 两個美国佬象看一個精神病一样的望着他,继而神秘莫测的微笑起来。 “我就知道。”冉耀怨念的自言自语道。這個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船上的执委会会议室裡,从三個偷渡客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摊了一桌子。护照、证件、文件、手枪……七零八散的东西摊了一桌子。两個ATF的东西更多,满满二背包,但是沒有食物――大概觉得不会在船上呆很久。 “這就是传說中的X处啊。”文德嗣拿起郭逸的证件,翻了翻。 “這個郭逸什么也不肯說,很守纪律。”冉耀還不忘夸他。 “两個美国佬呢?” “都說了,是来追查北美那帮人来的,就這么着和小郭搭一块了。” “他们来干什么已经沒意义了,反正也回不去了。”萧子山說,“還是說怎么处理吧。” “你說处理這词有点‘解决’的意思在内,寒得很。” 钟博士倒是很潇洒:“既来之则安之么,這些都是有用的人才,可以吸收到队伍裡来。” “小郭好說,属于可以教育好的同志。两美国人怎么办?” “一個不是华裔嗎?” “是個ABC。根本不认同你。” “這裡是什么地方,他想找谁认同去,17世纪的英国人還是荷兰人?只有我們才是先进文明的代表。他不认同也得认同。”王洛宾对此倒比较乐观。 “這倒是,纽约现在還是個农村吧?” “二年前荷兰人才取得曼哈顿岛,這会它叫新阿姆斯特丹。”于鄂水說。 马千瞩說:“個人意见:可以吸收他们,這几個都是正规的执法人员,有知识、有武器使用经验,充实执法队伍很有用。老是由军事组人员代行治安任务的话他们太忙了。” 冉耀连连点头,表明支持马委员的意见。接着他又提出了建议,那意外卷入的一家人裡,儿媳也是警察出身,還是個刑警,他申請也把她调入治安小组。 “你们說得热闹。”萧子山說,“到现在人還以为我是一精神病呢。有人愿意为一群精神病打工么?” “得有什么证明我們是真得……手机沒信号?”王洛宾說。 “這世界上总有沒信号的地方。” “GPS沒信号。” “被你们屏蔽了。” “烽火台。” “古迹。要不就是伪古建。” “明代的家具。” “现代也能做。” 王洛宾眨巴了下眼睛,想不出還有什么新玩意了。 “這些我都說過了,沒用啊沒用。”萧子山无奈的摊开了手。 于鄂水却說:“把他们都放了吧。” “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他身上。 “对,放了。让他们自己去看。”于鄂說說,“他们不是不相信這裡是1628年的海南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年文总的虫洞大伙也是亲眼看到了才信的。事情太超出常理了,换我我也不信。让他们自己去走走看看,用事实說话。” “万一他们逃走,路上出了事怎么办?老老少少的又沒有注射疫苗。” “那也沒办法。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愿意做同路人,生死就只能随意了……”于鄂水的小眼睛闪闪发亮。看得大伙ju花一紧。 “可以把這七個人一起放掉。”赵德嘿嘿的笑了下,“這会肯定会抱团走,等走了一段時間之后,发觉不对就会闹起来……” 钟利时提出了反对意见:“根据审问纪录,這七個人的背景、能力都很不错,要放穿越小說裡当猪脚都沒問題。合在一起,难保海南不出现第二股穿越势力!就算沒有我們這样的科技基础,也可能投靠大明啊!” 赵德笑了一下:“沒可能。先不說大明会不会收留他们。你就看這七人团体多复杂,又有老百姓,又有人民警察,又有美国特务的――還有四女的。我們都是为了一個目标走到一起的,還经历了一年多的磨合期。他们有什么共同目标去奋斗?遇到一点挫折,不马上闹翻才怪。” “等闹完了自然就明白了,也就回来了。”赵德慢悠悠的說,“到那时候再收留他们,比现在子山這样苦口婆心還挨骂好多了。” “万一给明朝人抓了,或者干脆杀了呢,不是沒可能的。” “這么奇装异服的特殊人物,为什么要杀?明朝人又不是野人,肯定会留着,让他们吃几天苦头再救出来不是更好。”赵德說,“真要运气不好挂了,也沒办法。” 萧子山点点头:“這样也好,我建议把他们的东西检查一下,把那些需要的都留下,就发一些最基本的口粮和工具什么的……” “不,”赵德打断了他,“既然要放人,干脆大方点,全都還给他们,充分体现我們来去自由的政策。即使都损失了也沒所谓,這些东西本来就是多出来的,不用心疼。” “要是明朝的地方官抓到他们,会不会把我們的底漏出去呢?” “那又如何?”赵德反问道,“他们当我們是精神病,大明的官吏也一样拿他们当疯子。再說语言能不能通都难說。” 郭逸沒有遭遇想像中的拷打逼供,還得到了几個馒头和一点榨菜。吃完了他就被送到一间舱房裡。桌子上摆着一個不锈钢锅子和几個半空的盘子,薛子良正狼吞虎咽的啃着馒头,稀饭喝得刺溜刺溜的。這個100KG的彪形大汉的吃相可够难看的,萨琳娜花容憔悴,一天沒吃饭眼窝都深了下去,一双蓝眼睛变得无精打采,手裡捏着吃了半個的馒头,看样子吃不大下去。 看来即使是ABC,也還有一個中国胃,纯种洋马就明显水土不服了。 “郭,他们问你什么了?”薛子良吞下最后一口馒头,顺手拿手背擦了下嘴。 “问了,我沒說。” “对不起,郭,我們什么都說了……”薛子良一脸无辜的說。 “知道,知道,你们那被俘政策,很人性化,很人性化……”郭逸对這個問題已经不感兴趣了。他关心的是這些匪徒会如何处置他们。 不再审问他,可能是因为满足于薛子良他们的口供,也可能是觉得他们已经沒用了……郭逸的寒毛都倒竖起来。看着吃得心满意足的薛子良,他還真是无忧无虑啊。 “郭,你是不是在害怕。”薛子良凑過来问。 郭逸很想保持住中国人民的英勇气概,但一說還是露了底:“有点……這群人你觉得怎么样?” 薛子良从内衣口袋裡摸出一支烟,打火机被收走了,他只能凑在鼻子下边闻边說:“我觉得他们沒恶意。” “有件很奇怪的事情,”薛子良收起他那笑嘻嘻的神情,“刚才审问我們的那個人,一直想让我們相信……”他压低了声音,“现在是1628年。” “什么?!”郭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這么荒谬的话也說的出来? “很古怪吧。一开始我觉得他疯了。但是萨琳娜說,他沒疯,绝对精神正常。”为了加强說服力,“萨琳娜有心理学硕士学位,一個人是不是疯了,她是看得出来的。” “那也未必,比如传销……”郭逸发觉這個例子不大好,美国人很难理解中国特色的传销业务,“比如邪教组织吧,要从精神病学科上說他们也沒疯……” 薛子良点点头:“沒错。我觉得這個组织有那么点邪教的味道。” 邪教這方面不是小郭的业务的范畴,不過同处一個机构,這点基本常识還是有的。 “可他们沒有邪教的特征……比如教主,還有图腾象征物之类的东西。” “你知道有個地下组织,叫生存教会嗎?” “生存教会?” “对,這是個起源不详的地下组织。以大量储备物资,构筑工事以求能渡過核战争或者其他足以摧毁正常社会秩序的大灾难……对了,他们的教主貌似叫文斯特。一直鼓吹末日来临论,鼓吹生存狂们要做好准备。” “宣扬世界末日也是邪教的特征。”小郭想了起来。 “還记得我們看的货物清单么?那些东西,作为贸易来說太多太复杂,但是作为重建文明的需要呢?” “你是說?!” “嗯,我怀疑這裡有一個巨大的骗局。”薛子两一字一句道,“有人虚构了一個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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