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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思想动态

作者:吹牛者
邬德的另外一個任务是防逃跑,一旦开始外出劳动,多半会有人尝试逃走,他必须完全杜绝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成功的逃脱会给其他人类似的希望。 所以在开始外出劳动的之前,他向执委会要求,派给他看守俘虏的军事组员都得是特等射手,最好還配上瞄准镜和夜视镜。 “要這么强得人做什么?”何鸣觉得有些奇怪。 “发现有人逃走的时候可以一击必杀。”邬德解释說,制止的越干脆利落,越残忍无情,越能产生效果。等到恐惧度足够了,就不需要看守也行了。 接着,他把那些說愿意入伙的人都打散了安插到各個劳工队去,吩咐如果有人谈论逃跑的事情就可以直接来找他报告。 他并不向這些人许诺什么,也不给什么好处。要想得到信任就得表现出卖身投靠的勇气来。 大概是因为那场战斗给了许多人太强烈的印象,也或许是他们原来過得日子和现在相比相差无几,反正除了有人反映几個小地主富农在抱怨沒人来赎他们,家裡的农活沒法做之外,沒异常的情况。 符不二因为腿上有伤,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去当劳工,而是和其他伤员在帐篷裡休养。每天除了换药就是吃饭,伙食也還不差,大米稀饭虽然稀,但是管够。看到几個海贼的白衣郎中每天进进出出的照看伤势,符不二還是很钦佩的:到底是医者父母心。无形中的害怕也少了许多。 受伤的俘虏原来有二三十個,有的沒捱過手术后的恢复死了,有的伤很快就好了,便给打发到到劳工队去干活了。符不二的长工马蓬只是脚崴伤,很快就给送走了,這個长工過去符不二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现在他走了反而觉得很留恋了。眼下,自己身边一個熟人都沒有了。 又過得几天,马蓬却寻了個机会来看他。說自己正在海贼们做工,他现在不叫他们海贼了,而是恭恭敬敬的叫他们“首长们”。這词听得符不二很新鲜。马蓬现在每天伐木挖土。顿顿有白米稀饭吃,三天二头的還能吃到咸鱼。一天干活也就六個时辰――就是每天被逼着洗澡很烦,不過他也已经习惯了。总得来說日子還算過得去。听說海贼们给白米和鱼吃,這让符不二有点意外:他家给长工长年吃的都是番薯,要到农忙加犒劳的时候才会给米饭和咸鱼吃,虽然根本不和自己不搭界,他還是为海贼们的奢侈而痛心。 马蓬還說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那自己会动的机器,一会時間就能自己做出几千几万块砖坯;還有台浑身冒烟,发出隆隆吼叫的东西,“首长们”不许他们靠近,据說那是一切的力量来源,就是要不断的添柴,一天用的柴比一村人做饭用的柴都多。其他還有装在四轮车上的锅灶,神奇的锯子,一下子就可以锯断一棵大树…… 他說得高兴,符不二听了也不怎么惊讶:他自己這些日子也见了许许多多新奇的事情。对海贼们的新鲜玩意已经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 “……首长說了,干活干得好的,如果愿意留下就可以转职工。” “职工?不就是当海贼么。” “不是当海……贼,”马蓬小声的說“当那個還不够资格。叫职工,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写得,反正就是一天吃三顿,顿顿有荤得,每月還能休息一天什么的……”马蓬有点羡慕的神情。 “呔!你想从贼?”符不二眼看着自己的长工就要堕入造反的深渊,马蓬的生死存亡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只是怕自己的劳动力要少一個,赶紧提醒他這是條险恶的路。 “我是不敢。老爷說得是,那是要杀头的。可听說有人愿意。再說眼下县裡的太爷都拿他们沒辙,我們小民有什么办法。”马蓬给海贼们做了十来天的工,似乎嘴巴也灵活起来了,“反正都是干活……” “马蓬,你這個可是存了胡涂心思!”符不二训斥道,“朝廷大兵一到,還不是化为灰烬!你依附海贼,到时候连自己落個从贼的名头!” 马蓬张了张嘴,大概不知道說什么好。 符不二却乘机打听家裡有沒有消息,马蓬說他自己一直在干活,沒看到村裡来人。而且如今海贼们的开工的地方很多很大,他经常被赶着這边做几天那边做几天的。都快闹不清地方了。符不二心裡很着急,想就算要勒索赎金,总也得派人去說票吧。怎么海贼们连個声音都沒有? 马蓬因为還有活干,赶紧走了。符不二腿上的伤已经差不多都好了,能够走动了。遗忘他不敢出去,怕给海贼们看到了当他要跑就砍了。如今看到马蓬进出很自由,便拿個棍子当拐杖,从帐篷裡出去转转。帐篷四周都是铁丝網,他一看到這玩意就一阵哆嗦,那天打仗的时候,血淋淋的尸体挂在铁丝網上的情景实在太恐怖了,让他一直不能忘记。 铁丝網外面有一座木头的塔楼,下面百无聊赖的站着一個小海贼,背着上了短剑的鸟铳,這玩意的威力符不二是见识過得,打起来密得象下雨,枪声一响,身边的人就死一片。這么厉害的火器,别說他们這样的民团,就是官军来也够呛。不過符不二也清楚指望官军来解救他们是梦想。大明官军才懒得来理会他们這些百姓的死活,真要来剿匪,只怕第一個就把他们這些肉票砍了头去冒功领赏――他到广州去的时候,這样的事情听說了不知道多少――“客军如匪”。 忽然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吼叫声,又象是爆竹爆炸的声音。接着是隆隆的轰鸣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個红色的钢铁怪兽在咆哮,喷出污浊的黑烟,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啃噬着地面,眼前的景象即使在最可怕的噩梦中都沒有看到過,符不二的脸色苍白,差点跌下去。 眼看着铁板咯吱的作响,這個庞然大物缓缓的移动着,接着一声嘶吼,一個巨大的铁铲猛得从土裡举了起来,泥土和碎石象瀑布一样的洒落在四周,一切都显得那么惊心动魄、 符不二惊讶的說不出话来,這样的力量,有什么能抵挡?别說琼州府的一千多官军,就是调集几省人马会剿,又能如何?他们有這样大的力量,在這裡大兴土木,不是为了长久居住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這裡,他的脑子变得很混乱,到底是福是祸也闹不清了。一時間蹲在地上,茫然无措了。 邬德拿着最新的一期《俘虏思想动向稿子去向执委会汇报。执委会对這批俘虏期待很高,想把他们作为未来政权建设的种子,所以对這些人思想状态要求每周一都做出汇报来,以便做出相应的政策调整。 执委会大楼――虽然实际上是做简易房小楼,但是大家還是习惯性的叫它办公大楼,以示气派――现在已经完全变样了,四面的铁丝網拆除了,修建起了高高的围墙,木质的双开大门前设了岗,办公楼两翼新修了两排平房--俘虏裡既然有泥水匠,修几间老式的砖木架构瓦房自然不成問題。大院的地面全部铺上了青砖,還一左一右的修了二個花坛,院子裡停着一辆北京212,還零放着几辆摩托车和自行车。乍一看,很象60-70年代某個县城的县委大院。 邬德沒有进大楼,直接进了东面的一间瓦房,门前的白底黑字牌上面用端正的美术字写着“文印室”。這裡就是执委会編輯印刷文件和各种内部刊物的地方。 這种内部刊物从执委会搬到百仞滩就开始編輯了。虽然丁丁吵着要办临高时报,但是执委会一直以时机不到为名拒绝了他的請求,而是让他负责搞内部刊物。這类内部刊物从全体穿越者穿越到只限执委会传阅都有。《俘虏思想动向就属于只限执委会和理论政策组传阅的材料,每期只印五份。 文印室裡黑洞洞的,因为要节约用电,除非工作需要,否则不开灯。屋子很大,裡面有一台快速油印机,一张从船上取下来的大桌子上摊着蜡纸、钢板和铁笔。角落裡是二台电脑和几台爱普生的24针打印机。装白纸的箱子和印好的文件堆在墙角。 屋子裡沒有人,邬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清样,象是张单开的小报,头版有两個歪歪扭扭的斗大毛笔字写着蝌蚪文般的文字,仔细看,原来是:《临高快讯,下面還有落款:席亚洲题。 席亚洲的脑袋看起来已经好了,都给刊物题字了。邬德看了起来,该报纸大篇幅报道了“第一次反围剿”的胜利,夸张的报道当地官府出动了三千人的大军,但是在我天军神威的打击下,仅半個时辰便全部被消灭。虽然署名是本报军事评论员,但是那那类似战棋游戏說明一样的文体,显然就是出自在D日不幸负伤的席亚洲之手。 然后是一篇社论,署名:本报特约评论员。评论道:反动的明朝政府必将被我英明伟大的穿越党彻底消灭。 后是一篇理论文章,介绍马克思主义,当然,這位马先生成了出生于万历年间的一位隐士。落款是杜雯。不過這文章虽然很长,還列举了许多数字,邬德却始终沒看明白写得到底是什么。估计连马克思自己看了也不知道。 报屁股上,又是一篇文章《临高农民的血泪控诉,裡面写了许多农民的悲惨遭遇。邬德觉得很眼熟――這不就是小郭审问俘虏之后抄送给他的《审俘记要裡摘抄来的东西么。真是天下文章一大抄,裡面還添油加醋的增加了许多內容,其想像力简直令人发指。作者很自觉的沒有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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