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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携酒上青天4

作者:梨子甜甜
“胡闹!荒唐!乱搞!”

  皇帝要推行许怀谦提议的多元化科举的事,事先并沒有跟朝堂商议過,全权交予了翰林院负责,他们事先并未收到什么消息,這会儿收到风声,還是因为翰林院要在院内施行各科学目才知道的。

  别看翰林院掌管天下书籍,可翰林院裡的一众学士也不是万能的,這要开办各科学目,就不得不去拉拢這类学科的人才,這一拉拢,京城就這么大块地,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知道后,他们表示很不能理解。

  “這才改革科举又改革?”

  “他们把科举当儿戏么?”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還要在翰林院裡开办各科学目,让新科庶吉士们去学?他這是要坏我大缙朝之根基啊!”

  “我家孩儿进翰林是为了读圣贤书,为陛下分忧的,不是为了让他去学那些下九流,做一些不知道所谓的事的!”

  “妄他贵为今年的新科状元,沒曾想竟然存着這般龌龊心思,他這是自己走上青云路,就要把别人的路都给掘了么?”

  “陛下糊涂啊!陛下糊涂!”

  总之,一時間,满京城的官员都对许怀谦提出改革科举、改革翰林院的事怨声载道。

  科举就暂且不說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改革了,重要的是翰林院!

  要知道,翰林院可是個极为尊贵的地方,从前朝废中书省设内阁开始,朝中就一直流传着這样一句。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进内阁。

  沒有了中书省,就沒有权力過大的宰相,一切决定权都在陛下与内阁手中,能进内阁之人,就相当于是拥有了一些曾经的宰相权柄。

  虽說這個权柄现代被分摊了,可這并不妨碍他们把内阁之人,看待成执宰!

  天下读书,天下进士,谁不想进内阁,当一当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执宰?

  曾经的执宰只有一位,他们不敢肖想,现在的执宰却能有好几位,他们還不能稍微肖想一下么?

  而进内阁的首要條件就是入翰林,两朝延续下来,翰林院已经被人看作是内阁培训班。

  一甲自行入翰林就不說了,人家学识好,应该的。

  可是二甲三甲的进士们好不容易通過朝考,以庶吉士的官位进入翰林院,本以为他们走上的是康庄大道,结果還不等他们进入翰林院,许怀谦就给人家把路给掘了!

  他许怀谦倒是好,一甲进士,還是状元,直接就是翰林院编撰。

  而庶吉士们却是要再学三年才能授翰林院官位,且多半都是七品起,比起他来還要差一阶,得熬不少的年头才能升到他的职位!

  庶吉士们都已经這么难了,沒想到许怀谦竟然還不放過他们,要他们去学一些下流的东西!

  “听听,這什么钦天监的天文学,太医院的医学,连工部的建筑学都有……這些学出来能干嘛?去太医院当一個不入流的太医?去钦天监当一個不入流的天文生?還是去工部当個七品的给事?”

  虽說以前的庶吉士们也是要被分往六部各部的,可大多数的庶吉士们都是能够留下来的,其中的佼佼者更是能直接问鼎内阁。

  這给今年多少沒有斩获一甲,家中子弟只考得個二三甲,但却考過了朝考,成为了庶吉士的世家豪族和官宦的家长们,多大的希望。

  沒考上一甲沒关系,我們在翰林院裡好好的学,他们未必沒有后来者居上的可能。

  可许怀谦這么一改革,這不是逼着庶吉士们去六部,甚至去一些不入流的部门。

  去了這些部门,他们這辈子還有什么奔头?甚至有些部门连外放官都不如,外放官回京以后還有升任三品官的可能性。

  那钦天监顶天了就是一個五品官,在朝中地位可有可无,好好的仕途考出来的官,沒想到最后却变成了這样。

  谁能够接受得了?

  京都的文官一怒,弹劾的奏折犹如雪花一般纷纷往内阁送,势要让陛下把许怀谦和翰林院這一掘人前路的行为给制止了。

  韶雪风身为翰林院大学士,也隶属于内阁之一。他同意许怀谦在翰林院裡弄试科学院的事,就猜到了,此事,绝对会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却沒有想到這轰动居然這么大!不仅文官在弹劾,就连武官都有上书弹劾的!他们家中也同样有读书的子弟,虽說,身为武官也不错,可能让孩子舒舒服服轻轻松松地在京当個文职,谁又舍得自家孩子去边塞苦难之地,拿命去搏前程?

  望着都快把内阁的案牍给堆满的弹劾奏折,韶雪风苦笑了一下,這個许怀谦還真是個能来事的。

  才来翰林院上职第一天,就能搞出如此大的动静,看来他们翰林院今后很久都不会太過于太平了。

  如此多的弹劾,韶雪风和其他内阁成员无法决策,只得把昌盛帝给請了過来。

  “哈哈哈哈哈,好!”不同于外界的其他官员,昌盛帝一听闻此事,龙心大悦:“朕果然沒有看错许爱卿,這才上任第一天,就办出了如此符合朕心意的改革,嗯,朕的朝廷终于有可用之才了!”

  昌盛帝先前让许怀谦早点去翰林院上任,原也沒指望他能在翰林院裡著出什么书来。

  毕竟,他除了时政策问一项,其他学问都挺平平无奇的。

  让他早日去上衙,为的就是让他能够从旁协助一些翰林院的官员。

  毕竟,這些翰林院官员受先前诗词歌赋的影响太深,一时半会儿可能還拗不過自己的思维来。

  有他這個胆大跳脱地在裡面沒准能够起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作用。

  沒想到這個意想不到竟然来得這么快,這才上任第一天呀。

  “改革庶吉士学科,”昌盛帝拿着一张把许怀谦這個改革骂了又骂,批了又批的奏折,笑得开怀,“亏他想得出来。”

  先前他就觉得朝中的大臣们尽都是一群酒囊饭袋,除了吟诗作赋,那颗当官的脑子算是彻底废了。

  想要罢免他们吧,又拿不出几個后起之秀去填补被他罢免的官位。

  可要是让新晋进士们上任的话,又太嫩了。

  年少中进士已经是一件能让人骄傲自满的事了,再让他们身居高位,還不如就让這群酒囊饭袋们,继续把位置给占着。

  宝剑锋出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只有经历過磨砺,一步步扎扎实实走上来的进士才算是真正的可用之才,往往太容易获得东西,沒几個人会珍惜。

  高官俸禄会膨胀人的**,万人敬仰的吹捧会把人的意气磨灭掉。

  到那时,留给他的朝堂,還不是一样地都是一群什么都不会的酒囊饭袋。

  昌盛帝可舍不得把他這批好不容易选□□的有才之士给养废了,只能告诉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地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来,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得沉得住气。

  可再沉得住气,科举三年又三年,新晋的人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人头地走入這朝堂之上来。

  他怕,朝中的酒囊饭袋太多了,导致上行下效,把他這届的新科进士们又给养废了。

  正在踌躇不已的时候,许怀谦就来了!

  通過改革科举,同时把翰林院庶吉士的学科一块给改革了。

  這样仅需三年的時間,這批在翰林院学习各部知识的庶吉士们就能调任各部,直接就能替代原来那些不堪大用的官员。

  他也不用担心他的新晋进士们会被朝廷裡的酒囊饭袋们给带歪了。

  而且,庶吉士都是新科进士裡除了一甲以外,学识会顶尖的一批进士了,再让他们学三年的各类科目,进入朝堂之后,相信,他這如死水一般地朝堂立马就能像山涧源源不断的溪水,潺潺流动起来。

  “好好好!”昌盛帝想到许怀谦此举可是给他大大缩短了等待人才崛起時間,满心欢喜。

  他是欢喜了,韶雪风却愁得不行:“陛下,如此多的弹劾,就算我們内阁批了,恐怕他们還是会再生事端。”

  “那就让他们生事好了!”昌盛帝放下手中的弹劾奏章,“一群什么本事都沒有的人還妄想能进内阁?”

  “瞧不起钦天监和太医院的不入流的官职,那就不要用钦天监的农历和太医院的御医看病,他们若是能有骨气,再来跟我說,学天文和医学无法进入内阁這种沒前程的话吧。”

  虽然皇帝也不太清楚,许怀谦为何要在翰林院裡开设這么多的学科做什么,但他觉得,既然都要把科举改革成多元化科举了,多设些学科又能怎样呢?

  就好比這几年的时政,写得好的往往都是一些思想比较大胆的,或许往往是這些不起眼的学科,越能改变缙朝现下的局势?

  昌盛帝的想法无人知道,他对许怀谦毫不掩饰地偏袒,把京都一众官员们都给气了個仰倒!

  “偏袒!太偏袒了!”

  “如此大关乎新科进士前程的事,陛下就這般看不见么?就非得由着那许怀谦想怎样就怎样?”

  “他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编撰,就能引得陛下如此重视,他日若是入朝为官,陛下眼裡還能看得见我等官员?!”“就算许怀谦在永安府的时政有功,他也不能這般偏护吧?难道天底下除了一個许怀谦,别的官员都不重要了么?”

  “要是那许怀谦改革的是好的也就罢了,可他這改革分明就是替他自己徇私!”

  “不行!我們不能让陛下助纣为虐下去,就算舍下這一身官皮,也不能让那许怀谦计划得逞!”

  一众弹劾不成反被骂的京都官员们气愤不已,随后他们在朝堂之上,展开了猛烈的反击。

  “陛下当真要为了一個许怀谦与全京都的官员作对嗎?”

  “陛下要放着一個前程大好的民君不做,要做個□□专横的暴君嗎?”

  “陛下当真就一点都不顾惜我們這些为缙朝操劳了大半辈子的老臣了么?”

  朝堂之上,一众老臣,为了他们的子孙后辈,为了其他的庶吉士也有能和一甲一样平步青云的机会,为了不让许怀谦能够获得帝王的偏袒,全都脱了官帽站了出来,跪在昌盛帝面前。

  “若是陛下這些什么都不在乎了,那就請陛下答应我們告老還乡的請求!”

  朝堂之上的這群老臣是打算豁出去了,若是他们今天不能扭转陛下的想法,他们這些官员辞官又有何妨?

  反正,陛下已经对他们這些老臣厌恶到了极致,一点他们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了,還要他们做什么?

  不如把他们都给辞退了,让這朝堂就留下昌盛帝与许怀谦二人好了,這样他们做什么决定都沒有反驳的声音了,他们也不至于碍着這对君臣的眼,大家都好,多好。

  如此多的朝臣一同站了出来,昌盛帝也颇为头疼:“不過就是改革一個翰林院庶吉士的教习科目,你们何至于此!”

  “陛下,這改的是教习科目嗎?這改得分明就是我大缙朝的根基啊!”

  老臣们纷纷上前:“我們本朝就不用說了,就說前朝,前朝的内阁,从庶吉士裡提拔上去的内阁大臣就有五位,其中一位還成为了内阁首辅,可见庶吉士這個职位,在翰林院裡也是极其重要的,陛下不能只看到一甲,也請陛下看看這些二三甲的人才吧。”

  這话就沒明着說昌盛帝只重许怀谦一個人,而不重视其他人了。

  “朕绝无此意,”昌盛帝摇头,他看中许怀谦也是看中许怀谦的才能而已,沒有不让其他人进内阁的机会,“诸位误会了。”

  “可是新晋状元這一改革翰林院庶吉士学科,不就是在掘庶吉士们进内阁的路么?”

  “陛下你說你绝无此意,”老臣们不依不饶,“可等這些庶吉士们去了钦天监、太医院這等地方不就相当于是断送了前程?”

  翰林院几位学士站出来說话了:“可是我們所改革的学科有很多,除了天文、医学,旁的也有,這些是庶吉士们自己的選擇,每届的庶吉士那般的多,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进内阁,他们還不能选自己喜歡的学科学么?”

  “你们翰林院是被那许怀谦给使了什么手段给蒙住了眼?”朝臣们见翰林院也帮着许怀谦說话十分不解,“他這分明就是狼子野心,试想一下,庶吉士都改学学别的学科了,他日他再一句,這类学科学出来的庶吉士沒有以前那样学出来的清贵纯正,庶吉士们岂不是只有打落牙齿往肚裡咽的成分。”

  总之,一众朝堂官员都不相信這新科状元按了什么好心,要是能按好心的人,能一上来就拿和他有竞争关系的庶吉士开刀?!

  這分明就是在给他的内阁之路铺路呢?這才当上状元,就妄想一步登天进内阁了?简直异想天开!

  就算陛下同意,也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先!

  “许编撰绝无此意!”

  一众翰林院官员听见,他们如此是非不分地给许怀谦泼脏水,也气得不行,他们這些天和许怀谦接触下来,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争名夺利的人,要是他是那种人,多元化科举著书,他一個人大包大揽就好了,何至于又是给他们想办法,又是给他出主意的?

  “他只是想推行多元化科举书籍之前,先在翰林院内教习一番,看看新科进士们能不能接受,沒有你们說得那么严重!”

  “他心裡如何作想,你们又何从得知?”朝堂官员不认同,“一個人能够当上状元的人,敢說他沒有一点心机么?依我看,這位许状元心机深沉得很,连你们翰林院的官员都被他给忽悠得团团转,别给人家当了踏板石而不自知……”

  “够了!”见他们越說越過分,昌盛帝直接冷漠地开口打断了,朝下面闹事的朝臣问道,“你们究竟想要如何?”

  见皇帝有所松动了,朝臣趁虚而入道:“不改翰林院庶吉士学科,不改多元化科举,一切恢复原样!”

  依他们看,最好再把时政科举给一块该回去,动什么动,沒准這一切都是给别人做的嫁衣。

  可他们也清楚,昌盛帝是绝对不会把时政科举给改回去的,所以他们希望,一切保持原样就很好了。

  昌盛帝人都要气笑了,闹了半天這群人什么都不想改革,只想在原地過安稳守成的日子。

  這样的缙朝能维持多久呢?

  缙朝现在看似一片太平,实际上边关各国对他们骚扰不断,不然他曾经一個好好的皇子去驻守什么边关?

  沒听過,趁他病要他命么?

  缙朝才开国不久,先帝又那般重文,国内一切都還处在一個一团乱麻的状态,边境各国怎么可能会放過這個给他们添麻烦的机会?

  挠死一個算一個。

  缙朝国土這般大,只要突破边境防线,他们就可以向他们讨要城池,以供他们休养生息后转头再来打缙朝。

  打過仗的昌盛帝对边境各国的心思门清,他也想举国力打回去,可先前缙朝造反前朝的时候,内耗太严重了,百姓们還沒休养生息回来,边境在等,他也同样在等。

  等国内的恢复生机,他就举国力打回去,他看那些边境小国已经不爽很久了。

  可照他们這种不思进取的方式等下去,得等到什么时候,缙朝才有国力?别什么时候被人家给灭国了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出了個能改革,敢改革的许怀谦,還被他们如此妄加揣测,意图以不变应万变。

  当真是,鼠目寸光!

  朝堂之上的事,许怀谦完全不清楚,他這会儿正看着他老婆给他画图纸的感谢,沉默无语。

  “這就是你說的感谢啊?”

  陈烈酒瞧着桌上点缀满鲜花,瞧着总算是沒有那么丑的花瓶,不解地问许怀谦:“這诚意還不够?”

  他可是把家裡所有漂亮的花都剪了過来给许怀谦点缀他這個丑到看不出形状来的花瓶了,陈烈酒都要为自己的一颗爱夫之心给感动了。

  “挺够的。”看着那丑到不行的,被他老婆這么一点缀好看了许多的花瓶,许怀谦也不能违心地說,他老婆沒诚意,他抿了抿唇,不太高兴地說,“就是這不是我想要的。”

  陈烈酒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许怀谦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說话。

  “不行。”陈烈酒直接拒绝了,“最近太频繁了,应大人說了,你得克制一点了。”

  许怀谦不服气:“我已经很克制了!”一個月连三次都沒有,還要怎么克制?

  他是個男人耶,還只是個二十一月血气方刚的男人,一個月三次都沒有,憋死他算了。

  “還得再克制一下,”陈烈酒无奈哄着他,“我們改成三個月……”

  许怀谦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三個月五次?”决定听老婆的话,减少一次,也算是克制了吧。

  “一次!”陈烈酒小心翼翼地给他比了根手指。

  “一次???”许怀谦怀疑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到陈烈酒那伸在眼前,直愣愣地手指头,气了個仰倒,“那你干脆让我死了吧?”

  他现在年轻气盛有個漂亮美丽的老婆,不多恩爱一些,等他老了或者彻底病得不行的,他就算想要恩爱都沒有机会了呀。

  這么一想,三個月一次,一年四次,他现在跟死了也沒什么区别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他這正值人生得意的时候,啥欢都沒有尽到,不如死了算了。

  “守活寡啊,我活着就是守活寡。”许怀谦在床上抱着被子枕头撒泼打滚地想让陈烈酒收回成命。

  陈烈酒就静静地看着他滚,等他滚完了,才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再不起来,一次都沒有了,我可是能說到做到的哦。”

  反正距离他潮热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他才不着急,至于许怀谦嘛……

  许怀谦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老婆說话算话的本事他是领略過的。

  陈烈酒好笑地给他把衣服穿好:“乖一点,等你身体好一点了,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一点甜头。”

  “什么甜头?”许怀谦穿好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烈酒,明明很有气势的一個人,此刻瞧上去却有点幼稚。

  “养好身体你就知道了!”陈烈酒踮着脚给许怀谦戴朝冠,明明身体也不是多好的人,怎么越长越高了?

  “好吧。”明知道這是他老婆给他画的饼,许怀谦還是心甘情愿地低下了脑袋,让他老婆给他把朝冠给戴在了头顶上。谁让這是他老婆呢!

  虽然老婆给他画大饼了,但身体得不到宣泄的许怀谦還是有一点不太开心。

  要不是老天爷莫名其妙给他一具如此病歪歪的身体,他和他老婆何至于如此柏拉图?

  正憋着一肚子火气呢,一踏进翰林院更让人火大的来了。

  在翰林院裡上了几天班,结识了一個跟他一样同为编撰的官员,庄满楼,庄大人跑過来给他說话:“许编撰,不好了,我們翰林院的人跟朝堂上的人打起来了?”

  许怀谦皱眉:“怎么回事?”

  “還不是我們要改革庶吉士学科那时闹的,”這事在朝堂上吵好几天了,身为皇帝秘书的翰林院官员们怎么会不知道呢,本以为他们闹闹也就過了,毕竟,陛下都沒說什么,沒想到這次過分到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许怀谦身上泼了,庄满楼和许怀谦說道,“他们說,你要改革翰林院庶吉士学科,是为了铲除能和你一起进内阁的潜在敌人!”

  “荒谬!”许怀谦听了都觉得好笑,让他们学知识,還是害了他不成。

  况且他的几位至交好友都在裡面,他能害别人,還能害段祐言他们嗎?段祐言他们要是能进内阁,他能抱一個内阁大臣的大腿,他做梦都要笑醒好嗎?!

  至于他?

  一個初入朝堂的病秧子,他去争那個内阁大臣的名额,他有命活嗎?!

  “可不是!”庄满楼颔首,“然后他们要求陛下什么都不改,不仅不改翰林院庶吉士的学科,就连多元化科举也最好不要改。”

  “那我們翰林院的官员绝对不会干!”著书可是翰林院裡最近掀起的热潮,每個人都在为能著书而兴奋。

  因为是多元化科举,著的书类又多,每個人都有机会,不存在竞争关系,大家都铆着劲希望自己能够著出一本让学子能够习读的教科书,而不是沦为许怀谦所說的那個课外书。

  当然沒选成教科书也沒关系,课外书做出彩了一样能让人记住嘛!

  所以翰林院官员最近工作的热情很高涨,现在有人要把他们這股热情给砸掉,這当然不行!

  “所以他们就打起来了嘛,陛下也很生气,”庄满楼点头又說道,“韶大人让你来了過去一趟,他要领你去朝堂,当面对质,你去的时候可得注意一点。”

  金銮殿只有五官及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上,像他们這种从六品的官员沒有特召是沒有资格的。

  “知道了!”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发的许怀谦可算是找到宣泄口了,一点都不杵,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韶雪风进了金銮殿。

  “不知那位大人說下官改革翰林院庶吉士学科是为了徇私?”

  进了金銮殿,看到那一群花花绿绿的朝臣,许怀谦给昌盛帝见過礼,直接不客气地问了。

  一個穿绯袍的官员站了出来:“你敢說你沒有嗎?”

  “我要是徇私,为何不直接改革榜眼探花他们的编修检讨?”许怀谦望向他,“要去改革跟我八竿子打不着,還要教习三年的庶吉士?”

  那位绯色官袍的官员也同样不甘示弱地回望许怀谦:“沒准你已经存了這個心思,只是還沒有来得及实施罢了。”

  “好笑,”许怀谦都快被他给气笑了,“翰林院裡除了今年的新科一甲和庶吉士以外,难道往年的一甲和升上去的庶吉士们都是吃干饭的嗎?”

  “我把今年所有进翰林院的新科进士们给铲除了,我還得把翰林院裡的其他官员给一起铲除掉,我才有上位的可能吧?”

  “我都把這么多的人给铲除掉,我自己又能幸免什么呢?”

  “况且,我进内阁那也得等我升到翰林院大学士才能进得去吧?我家韶大人正值壮年,才学不知道比我高出几斗去了,我在翰林院连脚跟都沒站稳,我就敢這么大刀阔斧地在翰林院裡铲除异己,真当翰林院是泥捏得不成?”

  翰林院裡自己的事,自己都還沒說什么,你们倒先bb起来了?

  “這!”那位身穿绯袍的官员被许怀谦怼得說不出来了。

  许怀谦火力全开:“再說了,這位大人又安知下官我就那么想进内阁了?”

  “下官我今天可以当着陛下当着众位大人的面启誓,我许怀谦可以终生不踏入内阁,众位大人可满意?”

  “不可!”還不等朝堂开口,韶雪风率先拒绝了,“你对峙就对峙,别拿自己的前程启誓,问心无愧,为何要惧?”

  许怀谦今天的火气很大:“是众位大人怕了我一個小小的从六品官!”

  怕他這個风头无两,圣眷在握的状元,一下子爬到他们所有人头上去了。

  却不知道,他原本只想在翰林院裡混吃等吃,带薪摸鱼的。

  可他也不是软柿子,被人這么诬陷還要忍气吞声:“我改革翰林院庶吉士学科是为了给改革多元化科举做准备。”

  “如果翰林院不率先改革,以后新科举上来的进士们,翰林院该怎么接收。”

  “如果让他们也有一條路呢?”

  “什么路?去其他六部当小官的路?走下九流的路?”虽然许怀谦說得信誓旦旦,可朝堂上一众官员都沒相信,不管他怎么說,学了下九流,就是下九流,再也变不回以前只学文的清贵了。

  他這么一說,许怀谦立马反唇相讥回去:“如此說来,各类大人都认为自己隶属于下九流咯?”

  “這!”

  “哼!”

  一時間朝堂上各种甩袖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只不過感同身受罢了,他们要是能进翰林,何至于来各部当差?

  “许编撰,你继续說,我們钦天监可沒认为钦天监下九流。”钦天监的人委屈死了,他们得知他们钦天监的天文学也能放在翰林院裡开设科目的时候,高兴死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遭受朝臣们的反击。

  的确,钦天监在众官部裡是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部门,可他们好歹也是正五品的官,能上朝的。

  不比其他各部差什么。

  太医院不能上朝,不然太医院的人也要站出来說话,谁說他们是下九流他们扎死他!

  有种,别求大夫看病!

  许怀谦向那位站出来跟他說话得钦天监官员点了一下头。

  “翰林院为什么清贵?”许怀谦继续說,“還不是因为非翰林不得入内阁這句话?”

  “可這句话是前朝流传下来的,我們大缙朝为什么要遵守前朝的旧制?”

  “前朝都被我缙朝给覆灭了,那就证明前朝不如我缙朝!该是我缙朝自己制定内阁制度才是,为何要一味遵循前朝,难道我大缙朝不如前朝嗎?!”

  “說得好!”许怀谦這话算是說到昌盛帝心裡去了,他们缙朝都把前朝给覆灭了,就该有自己的制度才是,這才是一個开国大国应该有的霸气,而不是一味照搬前朝。

  “你们觉得非翰林不能入内阁,我倒是觉得只要有才之士,人人都能进内阁!”许怀谦向众朝臣說道,“翰林进得,其余各部就进不得了?”

  反正内阁也沒有规定多少人数,多的时候,七八位都有,這么多人,从其他部门裡挑选两個也成啊,非得要进過翰林院的?

  “众位大人自己把自己看太轻了,”许怀谦毫不客气地向朝堂上的官员說道,“觉得翰林院改革出来的学科是下九流,不入品,沒有文学高贵。”

  “好,就拿钦天监来說,”许怀谦指着刚刚替他說话的那位官员,“若不是他们日日夜观天象,编撰农历,百姓们如何得知农时。”

  “又好比太医院的御医们,若沒有他们夜以继日地研发药剂,”许怀谦继续說,“天下不知道要多多少因病去世的苦难人。”

  “是、是他们是不入流了,”许怀谦望着朝中大臣,“可谁也不能否认他们对国家做出過贡献吧!”

  “我們是新王朝,凭什么不能给他们一個入阁的机会?”许怀谦很不能理解,“若是有一天,太医院研制出能震惊天下人的药剂,钦天监能够观测到了不得的天象,陛下就算给他一個入阁的机会又何妨?”

  反正内阁成员只有投票权,沒有决策权,同不同意還是得皇帝点头,這個出生還不是皇帝說了算,真不知道一群大臣在這裡瞎**個什么劲。

  “讲得好!”上头的昌盛帝也回味過来了,他是皇帝,他想选什么样的人进内阁,就选什么样的人进内阁。

  也沒人规定,内阁必须要是翰林院出生,這一切不過都是前朝的制定,而他们身为一個新王朝,居然還在沿用前朝的旧制沒有一点改革,若是前朝的那些王孙贵族還在的话,笑都要笑话死他们了。

  许怀谦对昌盛帝這個老打断他的皇帝有点烦躁,能不能等他把话讲完!

  “众位大人,不允许我們翰林院给其他各部培养人才,”许怀谦看向他们突然笑了,“是不是众位大人也觉得自己不配有进入内阁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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