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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第 58 章

作者:一寸钉
天快蒙蒙亮时,苏然才睡着。

  睡得晚,醒得也晚。

  她醒时,太阳都升的很高了。

  她是被朱晗和真真的說话声吵醒的。

  朱晗“還請转告舵主,既然做了舵主,就要勤快些。”

  苏然

  她穿上衣服,简单收拾下,走出门,拉着脸盯着朱晗。

  朱晗完全不在意她的脸色,径直說“属下有事相告,還請总舵主做决定。”

  苏然還沒适应身份的转换,下意识问“什么事”

  朱晗示意身后的随从拿過两套衣服。

  “四方会的总舵主還是要多加注意形象。這裡是两套软甲,請总舵主试一下,如果合身,便按尺寸制作一批衣物。”

  苏然看两套衣服样子差不多,就“哦”了声,說“你放這吧,我试好了会跟你說。”

  朱晗顿了下,又道“這是一男一女两套,所以,总舵主要做的第一個决定是,以后到底是男装還是女装。”

  苏然挑眉,這他都管。

  朱晗继续“属下建议,還是以女装示人。一来舵主并不擅长装男人,二来以舵主的條件,女装会更有优势。”

  苏然觉得他這话有点嘲讽的意思。

  她冷哼一声“就是說,要用样貌当武器”

  朱晗一派自然“样貌天生,也就是天赋,以自己的天赋做武器,是最平常的。舵主不如先试试這衣服合身否。”

  苏然在真真的帮助下,将女装穿上。

  不得不佩服朱晗的眼光,到底是花丛高手,不但尺寸合适,而且照顾到苏然的习惯,這女装介于常服与军服间。

  将她的优点充分发挥,既有女性的柔美又不失英气,行走间還很利索。

  苏然一穿上,就喜歡得不得了。

  她又把殷祺的剑佩上,回到小院裡,视线往殷祺那屋挪了下。

  朱晗满意地点头“這個样子,可以为我四方会增色不少。”

  苏然毫不谦虚地收下他的吹捧,又看了眼殷祺的房间。

  今天怎么這么安静。

  朱晗道“陆堂主今日离开,如今已经到庄口,舵主是不是”

  苏然手還在剑上,昨日本来想谢谢他。

  她稍做犹豫,便抬步“走,送客去。”

  殷祺在山庄门口,正与人谈笑。

  他身材修长,站姿挺拔,面上带着和煦的笑,言谈举止永远不失风度。

  苏然边想边往那走。說起来,他最气急败坏也就是在谷底时。

  恩,還有昨晚,似乎也气得不轻,但看今日的样子,好像是沒事了。

  殷祺原本就心不在焉,苏然才一露面,他就立马捕捉到。

  他抬眼望過来,面上笑容加深。

  苏然忽然庆幸朱晗這套衣服送的及时。

  正与殷祺說话的人,见他停住,也顺着视线看過去,不由一愣。

  别說四方会的,就是梅花寨的人,也是第一次见苏然穿女装,一時間,谈笑声淡下去。

  苏然仿佛听不到周边的声音,她一直走到殷祺面前,才笑了下。

  殷祺开口“果然人靠衣装。”

  他這一句话,便将昨夜的点点不愉快吹散了。

  苏然低头一笑,又拍拍腰上的佩剑,說“剑也很配。”

  她的衣服全身银白色,只在肩头腰带处缀有大红色装饰。

  那剑鞘刚好也是银白色,坠有大红色穗子。

  殷祺点头微笑。

  苏然忽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脸颊发热,她低下头,轻抿嘴唇,說“谢谢你。”

  殷祺不明原因,笑着问“谢什么”

  苏然是谢他送的剑,但既然对方沒有說破,她便顺着說“你夸我好看,所以谢谢你呗。”

  殷祺“实话而已。”

  “那”苏然眼神飘向别处,“你接下来去哪”

  “回京。”

  “哦。”苏然终于重新看着他,“那就,后会有期。”

  殷祺温言“后会有期。”

  他坐进马车。

  车轮滚动。

  苏然望着马车的方向。

  车帘忽然被人从裡面打开。

  苏然忙收起落寞的情绪,举起手冲殷祺摆了摆。

  “拜拜。”

  殷祺失笑,学着她的样子,也举起手摆了两下。

  苏然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忙起来。

  帐本這些還好,她学的比较快,除了不用阿拉伯数字這点有些烦人。

  但是会客真的就烦死了。

  听說四方会换了总舵主,北地大大小小城市各路商户,都派人過来。

  甚至還来了几個府尹。

  苏然每天提着笑脸,应酬着,還得在朱晗的指点下,敲打一些想趁四方会人事更迭时钻空子的人。

  累得她每天倒头就睡。

  好不容易忙過那一阵,她找到朱晗,表示要学骑马。

  “以后逃跑时,不能只靠两條腿呀。”

  朱晗皱眉“逃跑這個词,舵主以后不可再說。”

  作为总舵主,怎么能這么怂,把逃跑挂在嘴边上。

  苏然莫名“不說逃跑,說什么遁走”

  朱晗

  厉名轻昏睡了将近一個月才醒。

  醒了后,就像满身是刺的刺猬,谁去看谁倒霉,张嘴就是小刀一样的话。

  朱晗对苏然形容“不太会正常說话了。”

  苏然還以为他是伤了脑子,去看過一次,挨了几句不软不硬的讽刺后,她将這毛病定性为失恋综合症。

  他只出過一次门,就是去总舵主夫妻坟前站了整整一天。

  但是那天发生的事,厉名轻嘴巴咬得死死的,谁问也不說。

  人都死了,再纠缠這些也不過是为满足好奇心。

  后来被问的烦了,他索性大门一锁,谁也不理。

  以前的活也不干了,该他负责的生意也不管了,天天在屋裡关着。

  在苏然又一次处理了本该是厉名轻负责的事情后,她忍不了了。

  叫了几個人,搬着小山一样的册子,浩浩荡荡地往厉名轻的住处去。

  厉名轻一身红衣,爱答不理地坐在桌边。

  见到苏然,也不动身,懒洋洋地打了個招呼“总舵主。”

  苏然笑眯眯地坐到他对面,问“小舵主想自杀嗎”

  厉名轻一愣,随即有些恼怒“我岂是那等懦夫。”

  “那就好。”苏然放心了,她很怕厉名轻为情要死要活的。

  她又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厉名轻往后一靠,看着窗外,怅然道“浪迹天涯。”

  随后又瞥了苏然一眼“你不用說了,這总舵主的位子我不稀罕。”

  苏然很痛快“那行。不過你浪迹天涯前,麻烦先把你之前弄错的帐目核对一下。”

  她拍拍手,后面跟着的随从将一叠叠册子摆在桌上。

  苏然随意抽出一本,打开一页,递過去“這裡,還有這裡。”

  厉名轻下意识接過账本,反驳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搞错。”

  “做人呢,要谦虚,错了就是错了。”

  厉名轻看了会儿,皱眉道“這不是我记的,這字也太丑了。”

  苏然探头“哦,這是我记的,笔不好用,凑合看吧。”

  厉名轻扭了下身子,眉头更深了。

  苏然一连打开数個本子,呼啦啦铺了一桌子。

  “這些帐都有問題,你看看是哪裡错了。”

  她转头看了看那堆小山一样的册子,說“都弄完估计得要個十天半月的。”

  她拍拍厉名轻肩膀“你就踏实在庄子裡住着吧,哪浪不是浪呢。”

  终于将大部分的活推了出去,苏然总算能喘口气了。

  這时,朱晗来了,他带了個消息。

  新上任的文选司曹钟文因收贿赂,暗中将选拔上的才子换了下去。

  偏巧那個被换掉的是朝中大官的亲戚。

  曹钟文因为几千两银子,得罪了大官,被揪出一系列罪证。

  其中之一就是他任职齐州府府尹时,在官盐中掺入砂石,又与当地盐枭单五爷勾结,将官盐私自卖出,数额巨大。

  曹钟文见事情败露,在家中自尽。

  何进在殷祺的授意下,暗中活动,勉强帮他保住妻儿老小的性命。

  而刚刚南下求医返回的肃王府世子,正巧在此时途经齐州府,便与新任府尹一道将单正浩這批盐枭抓入大牢。

  单正浩听說曹钟文倒台,便一五一十将他這些年如何与曹钟文勾结的事情全招了。

  涉及白银数万两。

  皇帝大怒,西南战事军费吃紧,盐运收入是重中之重,這些人却如此大胆。

  他命殷祺暂留齐州府将此事彻查。

  “這肃王府世子殷祺,正是之前的陆堂主。”朱晗說。

  他之前派人查苏然,查到齐州府时线就断了。他略微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转而开始调查這位陆堂主。

  才刚有点眉目,就听到這個消息。

  再一联系他之前在四方会时說的那些话,朱晗便明白,单五爷就是殷祺的人。

  苏然纳闷地說“他這不是自断臂膀”

  朱晗回“曹钟文离任已经有段時間,齐州府那边早就交接完毕。至于单五爷,就更不重要了,完全可以用刘七爷,王八爷来代替。”

  朱晗叹道“也怪他们自己私下搞小动作,否则有世子在上面罩着,断不至于到這地步。殷祺自断這一臂想来也有得疼。”

  苏然還是不解“他的身份被你查得這么清楚。若你去告密,他就不怕皇帝知道生气”

  “若是之前,大约是怕的。如今”朱晗卖关子。

  苏然冲他挑眉。

  朱晗笑了下“他对皇帝說,查出单五爷与北地的四方会渊源颇深。而四方会暗中与藩王雷静海往来甚密。”

  “皇上本来就对藩镇很是忌惮。雷静海听闻,紧急上表,說自己与四方会沒有任何关系,四方会只是北地一商会而已。”

  朱晗停住,道“你可知皇帝怎么說”

  苏然顺着问“怎么說”

  “皇帝說,什么商会,不過是一群匪徒。既然雷静海与四方会毫无瓜葛,正好派他前去剿匪。而那世子殷祺,因为此事是他查出来的,皇帝就命他過来做监军。”

  苏然眼睛转了转“所以殷祺马上要带兵来剿匪了”

  朱晗点点头。

  苏然愣了两秒,随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朱晗敛容,面色不霁。

  苏然连连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她笑够直起身,“我到哪落脚,他就要跟到哪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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