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195章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凌華的聲音漸漸的開始激動。
墨珩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看着她一飲而盡,隨後她握着杯子的手愈發收緊。
墨珩沒有催促,只是等她慢慢的平靜下來。
“天演在巫族敗落之後,推算過一次未來,當時看着一切都在好轉,”凌華嘆了一口氣,“但是能觀未來的不只有天演,巫族通生死,自然也有辦法可以窺見未來,知道了滅族的原因,又知道自己是唯一的契機,巫族最後一位大巫,以身爲咒,封印了大山的同時,也斷絕了最後的傳承,可以說是他的死亡,開啓了真正的衆神隕落。”
“大巫死後,天演得到感應,發現六界的未來一片漆黑,便匆匆的趕往雪山告訴了她,”凌華的聲音恢復平靜,“她們推演了無數次,都沒有發現解決的辦法,六界終將滅亡,除非”
她的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停頓了一會兒,接着說,“除非逆轉時間。”
“逆轉時間?”墨珩眼神一凌,在他的調查中從未聽說過這一條。
“逆轉時間,回到巫族被滅亡之前,留下巫族的傳承,”凌華看向墨珩,“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但既然你們能站在我的面前,說明她的確是做到了,只是並不算成功,因爲未來並沒有被改變,只是六界消亡的時間被延遲了而已。”
“如何能逆轉時間?”墨珩皺眉,疑惑的看向凌華。
“她留給我的記憶就到此爲止,大約是憑藉的四季大陣吧,”凌華回視墨珩,“至於未來沒有改變,是天演回來說的,當時天演已經入魔,她幾乎耗盡修爲把整座凌雲山都收進了她的天賦領域,之後的滄海桑田就已經與我無關了。”
“沒有什麼衆神隕落的記載,”墨珩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只有天魔大戰,巫族勾結魔界和冥界,想要一統天地爲禍蒼生,上古衆神與之死戰,爲保人間山河無恙,盡皆身殞。”
這是流傳下來的記載,沒有什麼續天命,也沒有什麼逼迫,一切都是正義的。
“歷史嘛,總是勝利者記載的。”凌華悽然一笑,她擡頭看向墨珩,“你真的能保冰兒入輪迴麼?”
“我什麼都不能保證,這只是一個機會,”墨珩算了算時間,“現在是冰髓最懶惰的時候,我先替你斷開潭底的聯結。”
他剛纔看了一下,這根鎖鏈是可以再生的,必須兩頭都解開,纔算是徹底的解開。
凌華低頭看了一眼冰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墨珩走到水潭邊,靈力覆蓋周身,縱身躍入水中。
這個水潭看着不大,下面卻是連接了一片算得上寬闊的水域,水域的中心是一座小冰山,從冰山裏延伸出一根銀色的鎖鏈。
墨珩游到近前,才發現那座冰山其實是冰髓晶,這一片所謂的潭水,則是流動的冰髓,好在他有仙障護體,刺骨的寒冷都被隔絕在外。
他運起靈力,一點一點的撬開堅硬的冰髓晶,不敢貿然的打破,是怕影響到整座山的穩定。
一直在晶體上開了一條路延伸到地底,才發現鏈接着鎖鏈的那個地鎖。
本以爲鎖鏈會很難破,可是他卻很容易的就將它從地鎖上取了下來。
墨珩拿着鎖鏈的一端回到岸上,眉頭微皺,看向凌華的眼神有些疑惑。
凌華擡手從水潭裏引水做了一個水牀,溫柔的把冰兒放在上面,低頭看向自己的腳踝,默默的運起靈力,只看到那個紅色圓環慢慢的變淡,露出本來的銀色面目。
她蹲下身,素手握着鐵環的邊緣,一點點的用力。
墨珩手裏的那一截鎖鏈忽然像是活了一般,猛然的竄向水潭。他一把將斷點抓在手裏,對着凌華喊道,“快解!”
凌華握緊了鐵環,加大了力氣,看着鐵環一點點的變大,她試着將它脫出來。
“不過是承了一段記憶,就把自己當正主了是麼?”洞窟裏忽然響起低冷的聲音,“你根本不配讓冰兒喊你一聲孃親。”
隨着這個聲音的響起,凌華突然就停住了手下的動作,而墨珩手裏握着的那一端,掙扎的力道突然增強。
“如果不是你飛昇歷劫,動了這雪山的本源,冰兒早就該孵化出來。”那個聲音帶着尖銳的指責,“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凌華整個人都開始顫抖,眼淚一滴滴的落下。
她每落一滴淚,就會有冰凌朝着兩個人射過來。
“凌華!”墨珩將鎖鏈在左手上繞了一圈,右手招出龍吟劍抵擋激射的冰棱。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她看向墨珩的眼裏帶着乞求,“不要管我了,你帶冰兒走吧,就騙他說孃親先走了。”
凌華有些語無倫次,冰窟裏突然冒出的聲音讓她思緒混亂,而當她鬆開手上的力道,圈在她腳踝上的鐵環紅光大盛,一瞬間死死的箍緊,沿着鐵環的邊緣滲出絲絲的血跡。
“冰兒不是傻子,”墨珩一邊抵抗着手中鎖鏈的掙扎,一邊揮劍抵擋冰棱,不僅要護住自己,還要護着結界不破碎,更要兼顧到凌華,一時間有些捉襟見肘,幾道冰棱劃破了他的衣衫,淡色的衣服上沁出血跡。
手裏的鎖鏈掙扎的越發厲害,冰棱的激射也越加凌厲,墨珩不得不放開對鎖鏈的掌控,只見到那一端鎖鏈閃電般沒入潭底。
速度快到把凌華一起拖進了水裏。
墨珩抓着她的手,隨她一起沉入潭底。
鐵鏈越收越緊,似乎要將凌華整個拖到冰髓晶裏冰封起來。不知是觸動了什麼,那些剛纔被墨珩打碎散落在一邊的冰髓晶,此刻開始帶着旁邊流淌的冰髓一點點凝結,刺骨的寒意連仙障也逐漸難以抵擋。
墨珩屏住氣息,看準時機再次一把抓住鎖鏈,掌心因爲鐵鏈的摩擦一片血肉模糊,好在最終還是緊緊的抓住鎖鏈的尾端,沒有讓它接觸到地鎖。
“我不知道你是因爲什麼產生的心魔。”抵擋了幾波冰凌,墨珩已經感覺出來,這冰棱的氣息和之前凌華髮出的冰棱類似,就算是低沉的聲音,仔細聽和凌華也是有幾分相像的。
“但是我知道,冰兒只會認你這一個孃親!”墨珩的聲音帶着威壓,直刺凌華的識海。
“你憑什麼知道,你憑什麼知道!”迴盪着的低沉的咆哮越加憤怒,“一片花瓣而已,冰兒的親生母親是花神!是正真的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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