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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八 朋友的度

作者:闫灵
两边父母几番商讨過后,最终决定把婚礼定在国庆之后,为此還特地找人算了我俩的生辰八字——我妈和他妈一块去算的,我听完都震惊了,完全沒想到我妈也有這么迷信的时候!

  日子定好后,楼上的房子也开始装修,我們事先說好不同居,主要是想在婚前给彼此留点空间,他把东西搬到了名下一间小单身公寓裡。哪知沒几天又回到了我這儿,跟同居沒什么两样。

  吃我的,喝我的,分一半床這些都算了,要命是每天一大清早把我拎起来跑步,五公裡啊,走都走不到头,简直生不如死,基本后半段都是他背我回来。

  我以为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几天,后来才发现我错了,這家伙的耐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沒办法,只好各种耍赖,有时說头晕,有时說肚子疼,這辈子都沒像现在這样盼望大姨妈来!尤其周末,谁不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

  時間长了,我慢慢发现他一個小习惯,就是如果前一晚我們做了某事,第二天他就不会让我跑步,有了這個发现后,在某事上我就比先前积极,他果真也随了我的愿。可是吧,我总觉得他笑容裡带点阴谋味儿。

  小白兔虽是吃素的,但总有狡兔三窟的說法,我不能让他一家独大,就把某事提到了周末,中间工作日說什么我都不同意,看我态度坚决,他只好主动跟我商量,最终我們达成一致,一三五我陪他晨跑,而某事也不能只做周日大放送,算是各退一步吧。

  婚姻果然是需要妥协的!

  进入五月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趁他有空闲,我們准备先把婚纱照给拍了。

  我本来想选水下那种,感觉特别唯美,参观了现场拍摄后,感觉生活已经够辛苦了,還是别跟自己過不去了。

  挑婚纱是件很纠结的事,看得时候感觉哪款都不错,试穿后觉得哪款都不是心裡那件,简直纠结到让人抓狂。

  很多情侣都是一块去选婚纱,我沒让他陪,都是余洁陪我选的,感觉他眼光還停留在上個世纪。而且我曾看過一位设计师的微博,她說不管东方還是西方,以前都是到了结婚那天,新郎才能看到新娘的婚服,那种惊艳和感动比婚纱本身更能打动女人的心。我這么矫情的人,当然是想试试啦。

  拍室内场当天,他单位有事,直等我化完妆、换完婚纱還沒到,我就跑去摄影棚跟摄影师確認一些细节,刚聊到一半,化妆师跑来跟我說他来了。我脑子裡就开始脑补各种电影情节,什么他被惊艳到合不拢嘴啊,他感动到哭啊,差点沒把自己矫情哭。

  本想躲起来给他個大惊喜,谁想一位化妆小助理居然上前帮他系领结——我当然不能允许,一個沒忍住就冲了出去,跟小助理說:我来!

  然后……他居然躲开了我?!

  我错愕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好吧,他沒认出是我!

  “差别真的那么大?”我都有点怀疑人生了,不過是换了件衣服,换了個发型,妆浓了点,至于认不出来嗎?我之前到底是多邋遢?

  他皱着的眉头在確認是我后,缓缓舒展开,接着便是该有的惊喜和感动,可惜,晚了!扎心了,到底对我多不熟悉?化個浓妆都会认不出来!

  “我都不敢认了。”趁我帮他系领结时,他把双手合在我腰上,低头凑到我耳边道:“我媳妇儿真好看。”

  “好看你還躲?!”就沒见哪個男人被美女吓到的。

  “我以为认错人了。”他。

  我有些生气,又莫名觉得挺暖心,哎,都不知道怎么說他,“一会儿摄影师叫摆动作,摆不出来不能跟人家拉脸啊。”脸一拉下来能吓死人,好好的气氛也会给他冻住,不能不提醒一句。

  “不会。”他。

  “希望不会。”整理好他的衣服,上下再打量一番,偷偷在心裡给自己点個赞,邵烟你选衣服眼光简直跟选男人一样好!

  拉過他的手走进摄影棚,想不到這家伙居然会紧张,高光一打,身体僵的跟什么似的,摄影师各种想办法给他减压,什么說笑话啊,聊天啊,放音乐啊,都解决不了問題,最后只得說:哥,要不咱先休息下,给新娘拍几张個人的再說?

  他颇惊讶地回问:還要拍?不是已经有很多张了?

  摄影师哑口无言,我猜想他的内心肯定是這样——哥们儿,刚拍出来那些你敢用,我也不敢给啊,砸招牌!

  我的個人照在愉快的氛围下很快完成。

  呵呵,我跟余洁一起拍過好几套写真,早就不惧怕這种氛围,尤其還有调节气氛的音乐。

  拍完下来帮他擦汗,沒错,他出汗了,三十大几的人拍個婚纱照居然吓成這样,“一会儿你别看摄影师,也别想着這是拍照,就当是咱俩平时在家玩儿呢,把摄影师当成路人甲。”

  他微微叹口气,看得出也是想再做一次努力。

  为了鼓励他,翘脚对他耳语了句:老公,你是最帅的!

  這是我第一次喊他“老公”,喊完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矫情的不敢看他。

  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一個小小的鼓励都能让他们迸发出神奇的力量!

  我发现很多女性,尤其结了婚的,都不太喜歡夸奖另一半,甚至为了嘴上一时舒服,不停地戳痛对方自尊心,当然,有时候可能自己的心情也的确糟糕。但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說,嘴贱這种事還是尽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然真的很伤感情,而且的确很打击对方的积极性。我记得小时候我妈也会跟我爸各种闹腾,但是不会說我爸“沒用”這类话,多半時間都是“沒你還真不行”、“還是你厉害”這类——這么說来,我妈也是個心机girl。

  在我的心机和他的努力,当然,還有摄影师的辛苦工作下,接下来的拍摄還算顺利,他的动作虽然還是依然如故的僵直,但表情好了许多,摄影师给我們看了一下拍出来的效果,還真是挺不错,尤其那几张额头相抵的,两人笑得特别幸福,摄影师說处理一下可以当婚礼视频的开篇。

  换了几套衣服后,室内篇拍摄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室外篇约了下周。

  卸完妆,我主动去找摄影师商量下周的拍摄细节,想给他降低点难度,总不能老把他吓出一身汗,三十几的人了,人家也要面子的。

  下午五点半,终于一切搞定,我爬到车上,窝在副驾驶座上动也不想动。

  晚上约好去参加他的朋友聚会,我這個样子,他就打电话想给那边推掉,那边显然不同意,电话裡头都能听到各种吆喝。我說算了,去吧,反正明天周末不上班,顶多睡晚点。

  车开了多久,我不清楚,到地方他才叫醒我,我赶紧爬去后座拿高跟鞋,他死活不让我换,說我脚肿了,我鄙视他一眼:谁叫你要长這那么高!

  跟他在一块不穿高跟鞋会显得我特别矮,要是我這边的朋友聚会就算了,他那边肯定不能不顾形象。

  這次朋友聚会来了不少人,多半我都见過——跟他在一起后,有好吃、好玩的他都会带上我,可能也是想多陪陪我,毕竟平时也沒太多時間,动不动就出差、加班,估计也是怕我会有怨言。

  物以类聚吧,他大部分的朋友性格都不错,可能也到了人精的年纪,不会做出一些让人不愉快的事,像张秋阳那种是比较特殊的,当然,也不能說张秋阳個色,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他好,所以误会解除后,我并沒有对他心存嫉恨,相反,他偶尔路過A城时,我還会给他家孩子买不少玩具和吃用的东西。

  但像顾蔚這种,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顾蔚就是之前跟他借钱的那個发小,她爸对爷爷有恩那個。据我所知,她已经从他和他爸妈手上拿了不下六七十了,其中還包括他的转业费,却一次都沒還過,他也沒开口要,主要是他一直独身一人花不了多少钱,现在可不一样了,要成家了,钱自然要守牢点,所以上次顾蔚再次跟他开口时,他给得并不多,从我這儿划過去的,我清楚数字。

  从這位顾女士的表现来看,她对上次的借款数字显然很不满意,這就是俗话說得升米恩斗米仇吧?从我們到场后就对我們爱搭不理,不然就是突然冒出来几句难听的话。

  他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好跟女人较真,我跟对方不熟,也沒有搭她话的理由,慢慢她就更不满了。

  吃饭时,她刻意坐到他旁边,借着聊天的空档各种“训”他,說他现在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以前那個威风八面的李煜城去哪儿了?

  我内心的OS是:感情威风八面是必须要给你甩钱啊?

  接着又說到方媛,当然,她還算有点情商,沒直接說出方媛的名字,只說那时候也沒见他是现在這样,很明显是說我比不上方媛大气,管他管得太严。

  煜城听到這裡也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你還是少喝点吧,话多了。

  对方還挺有气性,当下就說:呦,我现在连话都不能說啦?

  旁边的朋友看情况不对,赶紧借口敬酒,把她的话给遮了下去,哪知人家哼一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說:煜城,咱们再怎么說也是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现在连句话都不让我說啦?我是实心眼,沒那么多弯弯绕,才跟你实话实說,现在的小姑娘哪個是善茬?冲着你什么你不知道啊?

  我听完這话,感觉脑子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一下,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但還是尽量克制自己,在一旁放缓声音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老早就知道我冲着他有钱又长得帅。

  本来還挺热闹的聚会,因为這段对话,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煜城拍了拍我胳膊,意思這事由他来处理。

  我理智還是在線的,沒再說什么。

  他放下手裡的酒杯,从桌上的烟盒裡抽出一根烟,夹到指缝间,看一圈桌上的人后,說:趁今晚上大家都在,我介绍一下,這是我媳妇儿(示意一下我,然后看向一旁的顾蔚),咱俩从小就认识,你应该了解我什么脾气,我這人护起短来是不讲理的,今晚上大家是来谈感情的,别扫了大家的兴。

  顾蔚显然還有点不服气,但又不敢再出声,因为煜城的脸沉了下来——他沉住脸时真的挺吓人。

  其他人一看這阵仗,赶紧转移话题,各种粉饰太平。

  大概就是从這次开始吧,我再沒在类似的聚会上见過顾蔚,本身她能来就是他在给她拉人脉,他這個圈子裡還是有不少厉害角色的,奈何顾蔚实在不是個能做事的人,情商低的吓人,简直就是個扶不起来的阿斗,所以他最终放弃了。

  我不方便评价顾蔚這人是好是坏,她可能真的在为他着想,然而却沒有把握好一個度,朋友的度。

  不管是生死之交,還是君子之交,一旦涉及到对方家庭和感情的事,都不要武断的去插手,俗话說的好,两口子打架,床头打床尾和,外人永远也评断不清谁对谁错,朋友能做的大概只有劝合不劝离吧?

  回去的路上,他跟我說了对不起,說是又让我受委屈了。

  其实我对顾蔚這事并沒有太在意,我在意的是他生气时真的很吓人。

  我问他,什么情况下他会对我這么凶?

  他說什么情况下都不会。

  我說我不信,在一起時間久了,他可能就会对我不耐烦,因为我這人很矫情。

  他问我什么样是矫情?

  我說,比如我刚看完一部虐情的电视剧,心情很不好时,他却对我指手画脚,或者大呼小叫,我就会猜疑他厌倦我了,然后各种作妖。又比如我心情很好时,想找他分享,结果正好碰上他有烦心事,而我不知道,這时他对我不假辞色,甚至不耐烦,我也会猜疑,然后各种作妖。

  他說這么說来,你心情好和不好,都有可能作妖?

  我想一下,点点头,无奈的告诉他:沒办法,這就是女人,忍忍吧,大不了下辈子换你作我。

  他哼哼一笑,說:不用,下辈子還是你作我吧,我喜歡在上面。

  被老司机带坏的我:沒关系,换過来你也可以在上面。

  他了然:那回去试一下,我看行不行再說。

  我:……

  哎,功力還是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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