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鱼香肉丝
第二天一早，程谨就去了学校。
至于住院？
程谨觉得，该注意的事项他已经都记住了，该確認的事情也已经確認好了，他并不准备在医院裡浪费時間。
不過他想履行一個好学生的义务——按时到校上课，却沒有考虑到别人。
程谨刚进教室，坐了沒一会儿，班主任就出现在教室门口向他招手，“程谨，你跟我来一下。”
程谨眨眨眼，起身跟了出去。
他出门后，教室裡的人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程谨怎么了？手那個样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這都要考试了……”
“你们是猪嗎，他右手又沒事，不影响的。”
“你怎么這么沒有同情心。”
說话的女生翻了個白眼，“我实话实說而已，有空关心别人不如看看书。”
說完，她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嘁！成绩好了不起啊，自己還不是每天都在玩。”
女生看了他们一眼，瞬间噤声。
十二
“你這手怎么了？去医院了？”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拉起程谨的手臂小心的看了看，又不敢碰他包扎的地方，关心地问，“花销够嗎？”
“够的，医药费别人付的，学校发的钱還有很多。”程谨照实說。
自从程谨父母双亡后，他就成了学校大多数人眼裡的贫困生可怜人，后程谨又几次拿下第一，在别人眼裡就是父母双亡家境困难奋发向上的典型例子。在补助金奖学金方面，学校自然不会手软。
程谨的班主任又是一颗老妈子的心，时不时想给程谨买些吃的用的，程谨并不太懂拒绝，自己用得着的就收了，用不着的就退了回去。
他不缺钱，一点也不。
這裡網络虽然沒有他那儿完善，但借助這個赚钱对他来說轻而易举。加上他這一年参加比赛获得的奖金，够用了。
還有拉诺提過的，每個月都有钱打进来的银行账户，但是那是原主爸妈的存折，非必要情况程谨并不打算动用。
如果面前的班主任知道他這個时候還上網，估计会念個沒完吧，程谨想。
程谨看了一眼班主任桌子上叠放着的试卷，询问道：“老师叫我来有什么事嗎？”
班主任看着程谨的手，叹气，“要不是我……诶，你住我那去就不会出事了……這手……马上要考试了，现在又是夏天……很严重嗎？能不能看看？”
程谨摇头，“只是皮肉伤，养几天就好了，只是怕伤口感染才包扎的。您要看嗎？”
班主任：“還好伤的不是右手……其实你完全可以申請保送名额，一定要自己考嗎？你完全可以走更轻松一点的路。”
程谨還是摇头，语气平淡，“帝都大学不是我想去的……至于其他学校，老师，我不想上大学碰见熟人。”
程谨的意思是免得他认不出人又麻烦，不過班主任显然领会错了意思，“诶……有自尊心是好的，但是大家都是同学，也不会說你什么，将来有什么事也可以帮的上忙不是？谁也不会把你家的事放在嘴巴上到处說……诶，算了，你去上课吧。這件事你再想想吧，我也是为你好。”
程谨沒听懂他說的什么，只好点点头，转身回教室。
班主任叹了口气，“這性子……以后還能一直一個人過下去？跟同学关系也淡……怎么办噢。”
十三
程谨发现自己受伤的事似乎让很多人在意，心裡有些莫名其妙。
充实的一天很快過去，下午放学的时候，程谨接到广播通知，让他去找主任。
程谨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不仅办公室裡坐了四個人。
他认出了一個是他的班主任，因为对方今天的穿着他记得。其他的他就只能两眼茫然的看着了。
所以，年级主任是哪個？
比其他人更加了解程谨一些的班主任轻轻咳了一声，示意程谨看過来，說：“這位是刘校长，你也可以叫他刘老师，教歷史。這位是陈主任，陈老师。”
程谨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一叫了老师，轮到最后一位的时候，班主任不說话了。
办公室裡唯一穿着一套西装的男人点了点头，“你好，我姓顾，你可以叫我顾叔叔。”
程谨也沒多想，直接叫道：“顾叔叔。”
在场其他几位表情有些微妙。
刘校长轻咳了一声，对于這位成绩相当不错有望考上帝都大学的学生，他其实也有点印象。他指了指空出的沙发示意程谨坐下，语气和蔼地說：“程谨对吧，你、咳，你的情况我們已经了解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有什么困难就跟我們說，学校会尽量帮助你的。”
這话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程谨還是点了点头，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回答說：“哦，我沒有什么困难，谢谢老师关心。”
班主任在一边說：“你不要不好意思，我們都理解的，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程谨更莫名其妙了：“老师說的是什么？”
刘校长看了看陈主任，陈主任从程谨进来就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严厉的样子，一直不說话。在刘校长第三次看向他的时候，陈主任才很勉强的开口：“你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
刘校长马上咳了一声：“咳！”
陈主任扭头看他一眼：“……”
陈主任表情严肃，接着道：“這個世界上比考试困难的事多了去了，你要向前看，你成绩這么好，做出這样的事实在让我太失望了。我以为你是一個勤奋向上的好孩子，我希望你更坚强一些，一些小困难跨過去就好了……”
刘校长忍不住又出声了：“咳咳！”
程谨沉默的看着這两個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程谨发现自己真的沒闹明白他们說的话，直接问出口：“老师，从刚刚开始，你们說的我都沒听懂。我做什么了？”
“程谨同学，你這样的态度是不对的！”陈主任有些生气的說。
程谨也不怵他，转头问唯一沒說他听不懂的话的‘顾叔叔’：“請问你们叫我過来是有什么事？我一会還要去医院。”
顾叔叔微笑着說：“哦，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来的时候好像听說你自杀未遂？”
程谨疑惑出声：“啊？”
程谨内心很是纳闷：什么？
十四
程谨终于搞清楚了情况。
一切事情的源头，還要从程谨手受伤說起。
作为长空为数不多的智商与颜值兼备的男生，程谨其实有一些话题性。曾经也有人谣传過程谨与某某女生交往的传言，不過因为程谨单方面的无视，這個话题就不了了之。
之后，程谨在长空中学的学生眼裡，就是学霸的代名词。而程谨模样又好看，模样清秀，又跟大家传统印象裡的书呆子不一样，偶尔還会去篮球场打篮球，几乎沒有败绩，在女生群体裡很受欢迎。
学霸与男神的综合体，虽然程谨自己从来沒有注意，但是其实在学生群体裡關於他的话题也不少。
而今天程谨一早上来学校，左手受伤的事在上第一节课之前就传开了。
高三其实是一個很忙碌的时期，尤其是临近考试，大家都忙着复习忙着想自己未来的走向，因此，這個话题在高三年级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大多只是问一句：是那個总是拿第一的程谨受伤了？左手還是右手？左手啊，那沒事，他不是左撇子。
沒了。
但是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面对這种在校内小有名气的学长，总是会有些话题。
有的人就开始猜测程谨受伤的原因，有說切菜不小心切到的，有說不小心扭伤的，传的传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传成了程谨受不住高考的压力，割腕自杀未遂，被人救下了。
实际上，如果看一眼程谨的左手就知道這是谣言了。
谁家自杀割手心。
了解事情始末之后，程谨很认真的对几位老师說：“我不会自杀的，而且，老师，如果我真的想死的话，谁都救不了。”
他只要切断脑内意识，瞬间就会死亡。至于地球人什么跳楼啊跳湖啊割腕啊之类的，对他来說反而是绕了远路的死法。
程谨只是单纯的陈述句，然而听了上半句放松下来的刘校长等人，听了后半句又提起了心，“不是自杀就好，你千万不要有這個想法。世界這么美好，你要多感受感受。”
班主任也跟着說：“对对对，我就知道，程谨你怎么会自杀呢，呵呵、呵呵呵，来来来，坐。老师今天有点忙，還沒问你，你這手到底怎么回事？切菜弄的？”切菜也不至于伤到手心吧。
程谨還未开口，那位顾叔叔就开口了，“看来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這位同学的伤，還是我来說吧。我這次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刘校长，之前已经自我介绍過了，那么這次我就直截了当的說吧。”
“程同学昨天救了对我和我上司来說非常重要的人，因此，我上司知道這件事之后，决定报答他。我們已经申請了帝都大学的保送名额，大概過段時間就会批复下来，以程谨同学的成绩想来沒有什么問題，這样也不用参加高考，可以安心养伤了。”
刘校长一愣：“啊？”這跟刚刚說的不一样啊。
程谨眨眨眼，想都沒想的拒绝：“我不。”
顾叔叔显然沒想到会被拒绝，而且是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也跟着刘校长一起愣了，“为什么？帝都大学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校，据我所知，你原本的志愿也是帝都吧？”
程谨皱了皱眉，“那不是我的志愿。你调查我？”怎么连他后面改了志愿都不知道？一点都不靠谱。
顾叔叔面带微笑：“不，只是稍微询问了一些有关你的事。”
程谨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裤兜裡掏出手机，当着学校的二把手开始打电话。
程谨开门见山：“你让人调查我？”
顾慎语气茫然：“啊？你谁？”
程谨报上名字：“程谨。”
顾慎還沒搞清楚状况的說：“程谨谁……哦，你啊。我是有让人调查一下，怎么……不对，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這不是关键，”程谨有些生气的說，“這次就算了，下次有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我不希望我的伴侣从其他人那裡知道我的事，如果你愿意做我的伴侣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的坦诚。。”
刘校长陈主任班主任目瞪口呆：“！！！”
顾叔叔也呆了：“！”
“嘟——嘟嘟——”
程谨拿开手机，无辜的看向‘顾叔叔’：“啊，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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