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宠|哥儿?”凤儿一愣:“为何不是两位纨袴公子哥?我可不要做什么|宠|哥儿。”
“你再怎么妆扮,都掩不去這一身的女儿气,說是|宠|哥儿還算合理,要說是公子哥,岂不是一眼让人看穿?”
凤宁嘟嘟嘴,知道龙三說的在理,为了查线索,怕也只能如此。
她把衣裳看了又看,去换上了。
龙三帮她梳了头发,把眉画粗画浓,又用脂粉把肌|肤擦暗了些,然后戴上各类男装的饰物,不消一会,一個活脱脱的俊俏小哥便现形了。
凤宁左瞧瞧右看看,拿了扇子比划着,打开了掩着嘴笑,转头问龙三:“如何?”
“嗯。就是這個模样。”龙三的夸赞让凤宁笑眯了眼睛,一個劲搔首弄姿玩开了。龙三也换了衣裳装扮好。二人看看时辰差不多,准备出门。
“到了那随机应变是吧?這個我拿手。”凤宁蹦蹦跳跳打开了门,刚踏出去两步,忽然转了回来:“龙三,你還沒有跟掌柜的要房间哦,别以为到时回来可以赖在我這。”她把丑话說在前头。
龙三一愣,而后邪邪一笑:“你不让我赖,那我就在怡香楼将就一晚,反正那的房间多得是。”
“你敢!”凤宁一听這话就冒火,而后反应過来竟是被他耍了,皱皱小|脸,踹他一脚跑了。
两個人乘了轿,一路拌嘴,到了怡香楼。龙三下了轿,俨然就变成了风|流三爷,笑得极邪魅,熟练的跟门口招客的小奴招呼问话,一看便是常混声色场的人物。
他带着凤宁,衣裳华丽,饰物精贵,人還沒进门就给了门口小奴赏钱,那小奴眼睛贼亮,巴着龙三一直說吉祥话,又把楼裡的头牌姑娘都介绍了,热情的把龙三往屋内带,哪裡還管凤宁這個小|宠|哥儿。
凤宁一边心裡把龙三骂了個遍,一边大摇大摆地跟着进去了。一进屋,她机灵的四下张望,沒看到那個杀手。此时龙三已经进|入了纨裤子弟的角色中,开始四平八稳的坐着挑姑娘了。
“不行,這些都不行。”龙三认真的跟楼裡的嬷嬷說:“一定得找個比我家小凤儿漂亮的,不然他可是会怪我,好不容易答应了带他来见识一回,怎地還不如他,那哪行?”
那嬷嬷嘴甜:“小哥生得也太俊了,要比小哥漂亮,那還真是找不到。”
凤宁粗着嗓子喊:“沒漂亮姑娘,做什么生意,你是看我不起,嘲讽我呢?”
“哪能啊,哪能啊?”嬷嬷赶紧讨饶。
龙三說话了:“你们這的香香姑娘,听說生得极好,又弹得一手好琴,就她吧。”龙三果真如他所說的,把怡香楼打探了個清楚。
可是那嬷嬷却是为难:“這個,香香姑娘,已经有客人包了。”
“包了?”龙三一甩扇子,扬了眉毛,脸上露了霸气:“别人包得,难道我就不行?要多少银子,你說個话。”
凤宁瞧着他的动作,手痒痒也好想学,心裡又气他這般姿态,指不定以前肯定也干過這事,要不抢起姑娘来,怎地這般熟练?!
她”哼”地一声丢了杯子,一脸不高兴。這下是正配合了气氛,那嬷嬷心裡有些着急:“二位公子莫生气,這也不是钱银的問題,而是那位客人来头不小,也不好得罪,再者說了,我們打开门做生意的,也得讲個先来后到……”
“呯”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嬷嬷的话。凤宁一瞧,哟,好大的元宝,她回龙家一定要找二伯告状,她這败家相公乱花银子。
這大元宝让嬷嬷停了嘴,心裡却是更为难了,看這架式,這两位客人也得罪不起啊。她笑笑:“其实我們楼裡最漂亮的红牌是仙琴……”
“我不喜歡琴,我喜歡香的。”凤宁一把抱住龙三的胳膊大声嚷:“大哥,她不让我见那個香香,我一定要见。藏得這么严,到底是個什么样?”她把個任性脾气大的|宠|哥儿演得活灵活现。
龙三抚抚她的头安慰,转向嬷嬷时眼神凌厉:“当真不让见?”
那嬷嬷還是不松口:“大|爷啊,实在是這個客人……”她左右一看,压低了声音附在龙三耳边:“他是绝魂楼的人,我們得罪不起啊,惹了他们,要掉脑袋的。”
龙三一合扇子拍在掌心:“這样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我带我家小凤儿去跟這客人打声招呼,說不定他并非不好說话。我們商量商量,谁也别耍霸道,大家交個朋友,一起听听香香姑娘唱曲儿,如何?”
“這個……”不容那嬷嬷再推托,龙三带着凤宁站了起来,朝楼上走去,一边道:“嬷嬷带個路,若真是不行,我們打完招呼便走。只看香香姑娘一眼即可。”他這么說着,已在二楼自己寻了起来。
那嬷嬷眼看拦不住,一路劝着一路带到了香香的房门外。龙三捏了捏凤宁的手,提点她要多加小心。
那嬷嬷敲了两回房门,香香的小丫头来开了,房裡一個大汉喝着:“什么人這般扫兴!”
龙三站在门口,只瞧着屋裡不說话。凤宁眨巴着眼睛瞪着那大汉也不說话。那嬷嬷冷汗都下来了,不是說他们要打招呼商量一起听曲儿?现在到了,却都变哑巴了?
嬷嬷无奈,只得自己圆场:“区爷吃喝還如意嗎?香香啊,你好好伺候着……”
“慢着,不是說好了,香香姑娘转到我屋裡来伺候嗎?”龙三突然冒出一句,把嬷嬷吓出一身冷汗。她嚷道:“公子啊,可沒說让香香姑娘去你那啊……”
她想解释,可是已经来不及,那姓区的大汉已经腾地站了起来,骂道:“哪個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来捣乱?”
“王八羔子不知道是谁,不過站在這的是我。”龙三慢條斯理的摇着扇子,态度很嚣张。
“大哥,他沒看到?难道他不长眼?”凤宁在一旁配合着拐弯骂人,煽风点火。
姓区的爆竹一点就着:“他娘的,敢骂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嗎?”他一亮胳膊上的纹印:“绝魂楼你们也敢惹,你们几條命?”
“绝魂楼?绝魂楼是干什么的?”龙三问凤宁。一旁的嬷嬷想插嘴,却被凤宁踹一边去。她眨巴着眼睛脆声应道:“不知道,难不成是卖菜的?”
四周众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龙三又道:“卖菜的起這個名?”
凤宁认真点头:“是有点土气。”四周众人再吸一口冷气。
那大汉仔细看了看龙三与凤宁二人,猛地一拔大刀,废话也不多說了,呼喝着就砍了過来。
那姓区的這般一动手,周围的人全都吓得尖叫。凤宁也抱头尖叫:“卖菜的杀人了,卖菜的杀人了……”
她貌似慌张的乱蹦,正好避過那大汉的一刀,然后又往龙三身后躲,像是吓得不敢露头,实则是护着了龙三的后背,防着别处還有偷袭的。
那姓区的一击不中,又被凤宁一通嚷嚷,心裡气得不行,大喝一声:“你這不男不女的东西,找死!”
凤宁从龙三身后探出头来,回敬道:“你這不是东西的玩意,欠揍!”
那人大怒,一刀又朝着凤宁劈来,他刀很快,刀风凌厉。凤宁往龙三背后一缩,龙三一脸慌张的伸了扇子去挡刀子,還恰巧给挡住了,他长吁一口气:“大侠,大侠有话好好說。”
“哼,好好說?你们刚才不是嚣张得很嗎?”那姓区的竟然真的停了手,只是大刀仍指着龙三凤宁,一脸凶狠。
龙三|陪着笑:“我适才是真不知道绝魂楼,现下看到大侠如此這般,我是明白過来了。大侠你看,大家都是出来找乐子的,我家小厮平日裡被|宠|坏了,沒分寸,你莫与他计较。今日我做东,再多叫几個姑娘,大家一起喝喝酒,听听曲,都算我的,大侠你看如何?”
那姓区的一听,仔细看了看龙三,脸色倒是软下来了:“哼,以后招子放亮一些,别以为在家裡有些钱,玩几個女人弄几個小厮,出来就能横着走了。也不看看招惹的是谁。”
“是,是。”龙三笑着应,又把凤宁从身后拉了出来:“莫调皮,来来,一会给大侠倒酒赔不是。”他說着,转身对一旁吓得脸发白的嬷嬷道:“嬷嬷,换個房间,摆上好酒好菜,唤上香香姑娘、仙琴姑娘,還有哪位姑娘在這是摆得上台面的,也唤来,我与区大哥不打不相识,要好好畅饮几杯。”
嬷嬷眼睛一亮,她果然沒看错,這公子真是個玩得起的,不像這位区爷,拿着绝魂楼的名头,只玩乐不给钱,他们怡香楼還不敢說什么。這下子,可要在這位公子身上全赚回来了。她如是想,忙点头应了,拉着小婢们赶紧布置去。
龙三笑着一摆手,对那区大汉摆了個請的动作。
那大汉一昂头,瞪了凤宁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在了前面。
龙三与凤宁交换了一下眼神,两個人心裡都知道,這人有古怪。
酒席上,龙三连敬了区大汉三杯:“在下姓杨,京城人士,奉了家父之命,要去夏国寻些买卖路子,路過此处,听說這怡香楼甚好,便来见识见识,不想冲撞了区兄。”
区大汉连饮三杯,斜了一眼凤宁,她正在挑挑拣拣地吃菜,几個姑娘在一旁弹着曲子。他转头冲龙三暧|昧一笑:“杨兄弟,你還真是命好,从京城到夏国,路途遥远,你一路都有乐子,带着這么個小倌……嘿嘿……”
他說着說着還起了劲头,一拍桌子,冲那三個唱曲的姑娘喊:“唱什么唱,過来陪老子喝酒。”
姑娘们赶忙放了琴,一人挨着一個,坐下了。一時間,酒桌上那是热闹非常,夹菜劝酒挨着蹭全齐了。区大汉显然对這些很是受用,抱着那香香姑娘一口酒一口菜再香一记,把凤宁看得直恶心。她心道這香香姑娘被亲得一脸油一脸口水,哪裡還可能香得起来,還是改個名叫臭臭吧。
她转头去看龙三,龙三正哈哈大笑的给那仙琴姑娘灌酒。区大汉在一旁直起哄,凤宁身边的灵莺也捂着嘴直乐。凤宁气不打一处来,装模做样的挨在龙三身边看热闹,实则偷偷的一個劲掐龙三的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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