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偷亲
除了隐剑峰外,最有机会的弟子王清明,就這么被击败。
再沒有人怀疑徐吟隐剑峰弟子的含金量了。
之后的比赛,更加乏善可陈。徐吟一如既往地击败对手,然后回座位上颓废开摆。
第二天,断剑峰和藏剑峰的论剑正式结束了。
徐吟作为唯一的胜者,第三天将要迎战隐剑峰的三位弟子。
林洛微,白茉和穆清颜。
這三個女人,他都已经足够熟悉了。也懒得专门准备什么。
所以论剑一结束,徐吟就早早地跑回了林洛微的住处,打算直接开始睡觉。
他真的很累。回羽丹每用一次都会让他觉得生不如死一次。
只是等他脱了外衫,刚打算上床的时候,门口忽然探头探脑了一個小脑袋。
“……不是。洛微妹妹。”
徐吟深深吸了口气,苦笑起来:“我今天都打了一天了,你总不能现在還来找我陪练剑吧?”
“诶呀,我哪有那么坏嘛。”
林洛微轻快地跑到他身边,脱了鞋就上床,一点不避讳。
徐吟闻到了她身上清淡的少女体香,有些心虚地往后躲了躲。
“徐吟哥哥白天不是脸上擦伤了嘛。”
她拿出一瓶药膏,亲昵地凑過来:“我替你擦一下药膏。”
“這药膏可是师尊留给我們隐剑峰弟子的御用跌打药,很好用的!”
徐吟這才想起,白天自己似乎還被王清明的剑气擦伤過一道痕迹。
說实话,這种小擦伤他压根记不起来。
自己倒霉一辈子了,摔一跤受的伤都比這重。
况且自己皮糙肉厚的,脸上那擦痕早就已经只剩一道淡淡的血痂。
“沒必要吧?都已经结痂了,一点都不疼。”
“可是结痂会不好看的嘛。”林洛微幽怨地瞪着他。
“……我一大老爷们,弄那么好看总感觉怪怪的。”
“才不要!徐吟哥哥要一直帅帅的才行。”
“乖乖听话,马上就好了哦。”說完,她不由分說地用白嫩的小手捧住徐吟的脸。
徐吟无奈,也只好由着她对自己的脸胡作非为。
林洛微伸手轻轻抚摸過他脸颊上的伤痕,眼眸闪烁了一下。
然后,才慢吞吞地将药膏涂到手指上,再轻柔地往伤口处抹匀。
徐吟只觉得脸颊有一丝冰冷,很快又变为了温热与酥痒。
“好了。”
徐吟摸了摸面颊,疤痕已经不见了,自己的脸已经重新变得光滑。
林洛微捧着徐吟的脸,左瞧瞧右瞧瞧,然后满意地点头。
“徐吟哥哥又变回帅帅的样子了。”
“……有嗎?我還从来沒觉得自己帅過。”徐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林洛微沒有說话。
她清亮的眸子盯着徐吟的脸瞧了一会儿,忽然轻快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浅浅的轻吻一下,如同蜻蜓点水。
徐吟甚至来不及感受到那一丝温凉。
却有似有似无的香气,弥留在面颊上。
“现在徐吟哥哥知道了嗎?”
林洛微俏脸红扑扑地低下头,又忍不住悄悄抬头偷瞄着他的眼睛。
徐吟摸了摸脸,有些茫然无措。
“早点休息,明天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哦。”
林洛微朝他明媚地笑了笑,然后踩着鞋子飞快逃出了屋子。
只剩下徐吟一個人,還呆呆地坐在床上,回想着先前的事情。
被坏女人强行采补有過。被小妖女强行踩脚有過。
但是被人偷亲,大概還是第一次。
不得不說,這种体验還挺新奇的。
……也并不讨厌。
如果可以,徐吟還是希望這样的偷亲多一些,少一些坏女人的欺负。
可是算了。
還是别对明天抱有太多期望了。早点洗洗睡吧。
徐吟自嘲一笑,随后還是摇头钻进了被窝裡。
——
——
入夜之后,长生门断剑峰弟子宿舍。
王清明在同门的帮助下,上药治伤,一直到夜色浓郁才精疲力尽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妈的。”
他坐在桌前,看着镜子裡已经被裹成木乃伊一样的脸,忍不住怒骂了一句。
“那個叫徐吟的混蛋,哪有這么打架的。”
“专门照着脸打,還下這么狠的手。”
王清明现在回想起白天他骑在自己身上,用木剑剑柄一下下砸自己脸的场景,還是会后怕的很厉害。
他清楚的记得,那個男人打自己的时候,眼裡沒有任何情绪波动。
跟個死人一样。机械而僵硬地重复着這么凶残的动作。
那种毫无生气的眼神,最是让他由衷的感觉到恐惧。
“等着吧。”
“幸好我留了后手,”王清明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你也别想好到哪去。”
忽然,他觉得身后汗毛沒由来的倒竖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扭头,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了。
喉间被冰凉抵住。王清明不陌生那种感觉。
是剑刃。
“白日裡,你的剑刃上下毒了?”镜子裡,站在他身后的一個带着兜帽披风之人低声询问到。
王清明隐约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但是生死危机之下也来不及辨认,只是紧张又警惕地颤声道:
“什、什么毒?”
“是延枯草嗎?還有别的混杂的毒素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什么人?”
他拼命大叫起来:“這裡可是长生门!你敢动手杀人,整個修仙界都无你容身之处!”
身后的人似乎沒有听到他的威胁。
但是下一刻,王清明眼前的景色飞速旋转了起来。
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片刻后看到了自己失去头颅、汩汩冒着鲜血的脖子。
王清明到死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敢在长生门杀人。
他是怎么进来的?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一個小弟子?
兜帽人杀了王清明之后,随意擦拭了一下剑刃上的血迹,然后在屋子裡翻找了一阵。
最后在王清明的床铺下,找到了一罐药瓶。
……是延枯草。毒性缓慢而棘手的奇毒。能够让中毒之人三日之后开始毒发,浑身经脉萎缩枯死,直至变成废人。
“沒有别的毒就好。”
“那我用的药,应该足够了。”
兜帽人喃喃自语起来,随后收拾起了现场。
将王清明的尸身埋进屋外的坑裡后,那人临走前又冷漠地看了一眼王清明死不瞑目的头颅。
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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