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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儿童,熬夜修仙 第18节

作者:未知
“說你蠢你還得反应半天,你自己說,是不是该去学习学习,提高一下智商!”任遥边躲边笑话他,任远恼羞成怒,狗叫声传出老远…… 一人一狗嬉闹着向破坳山走去,而在另一边,破坳山小学门口,却迎来了不同寻常的一幕。 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马路边,原本光亮的车身糊了一层灰尘,校门口对面的小卖部阿姨,嗑着瓜子,一边吐皮,一边看着车上下来的一对男女。 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也不知道是来找谁的。 瓜子皮在地上都快堆一层了,那俩人還在那站着,女人心中纳闷,這些城裡人都沒嘴嗎,都快中午了,還不知道過来问路,她都想好了要把那箱快過期的牛奶卖给他们了! 十一点二十五分,下课铃声准时响起,這种电动敲击式的铃声非常刺耳,女人由于长期睡眠不足,精神总是有些恍惚,不禁被吓了一跳,然后,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這裡的條件這么艰苦,我們囡囡就在這裡上学嗎?” 旁边的男人虚抱着她,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找到了就好,等会儿人出来了,一定要冷静,别吓着她了!” “我知道的。”女人擦了擦眼泪,低声道。 学校裡顿时热闹起来,他们站在门口,一眼望去,甚至能看到教室裡乱糟糟的画面,這個学校,太小了,也太破了!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老师打开,学生一窝蜂地涌了出来,任明渊和关素心紧紧盯着過往的学生,结果却一无所获。 巨大的失望涌上心头,关素心死死地抓住丈夫的手,指尖甚至抠进了他的皮肉裡:“你爹不是說她在這裡嗎?他看不惯我,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把囡囡抢走,還送到這种地方,难道囡囡不是他亲孙女嗎?” 看着有些癫狂的妻子,任明渊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說:“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這十二年来,像大部分丢了孩子的家庭一样,他们夫妻从沒睡過一次安生觉,除了工作,他们将所有時間都花在了找孩子身上。 传单,快递箱,網络广告,甚至是重金悬赏,范围一步步扩大,能用的方法都用了,沒有任何消息,就连一條假消息都沒有。 每次午夜梦回,关素心便会一遍又一遍地怨自己,生产完后,为什么就不能坚持到丈夫到来,怎么就睡過去了呢? 任明渊每次安慰完妻子,等她睡着后,都会去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家庭医生每年都警告他,再抽下去,铁定肺癌。 但他控制不住,有时候太痛苦了,甚至会觉得得了肺癌也不错,老爷子总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儿子,带着遗憾死去吧! 他到现在都沒想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這么做,就因为素心姓关,就要将他们的孩子送走嗎? 可能是他越来越消极的生活态度吓到了老爷子,前几天他们夫妻突然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說了一個地址,他们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立刻就朝這裡赶来。 临晰市,高庐县,清水镇,破坳山村,破坳山小学,這個地址他们在路上默念了千百遍,一定不会出错的! 来的时候,随着他们离目的地越近,心情便越沉重,车子从柏油马路驶到水泥路,再从两车道的公路驶到仅容一辆车通過的逼仄土路,有些地方甚至需要下来推车,夫妻俩花了三天三夜,终于从临晰市赶到這個小山村。 看到這個小学,别說关素心了,就连任明渊也是鼻子一酸,只是沒有表露出来罢了。 任家在津市家大业大,就连血缘隔了十几辈的亲戚,都能借着他们的光,在临晰市混得风生水起,而他们的亲生女儿,却在這种地方生活了十二年。 說实话,任明渊之前并不怎么恨他家老爷子,但现在,他恨得咬牙切齿,任他如何也想不清楚,囡囡怎么說都是他亲生孙女,再如何不待见,也不至于扔到一個山沟沟的地方,不闻不问十二年。 难怪他几乎动用了任氏集团的全部势力,也找不到人,這种地方,就算天塌下来了,外人也不会知晓。 学生们一窝蜂地涌出了校门,好奇地看向這对男女,以及他们旁边的轿车,直到锁门老师赶人的声音响起,他们才耷拉着书包,让文具盒在裡面哐当作响,如此,一蹦一跳地跑远了。 中午炽热的阳光洒下,孩子们個個面容黝黑,有些人嬉闹间,书包拖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灰尘。 沒找到人,又看见這裡的教育如此落后,任明渊心如刀绞,关素心精神已经有些错乱了,夫妻俩与周围格格不入,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請问,你们是来找人的嗎?”刘高柱提着一圈学校的钥匙,从铁门中探出头,秃了一块的头顶铮光发亮。 任明渊赶紧定了定神,上前,伸手出右手:“你好,我們是来找一位学生,十二岁,读六年级,姓任,长得……很像我們!” 刘高柱现在教的正是六年级,他摇了摇头:“我們学校沒有這号学生,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真的沒有嗎?您再想想,她是個女孩儿!”关素心走了上来,仿佛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道。 “能說下叫什么嗎?”刘高柱再過一两年,就要退休了,最近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常笑话他记性不好,经常让他们班数学课代表跑上跑下,不是尺子忘带就是教案忘拿。 “……您能不能等我一下,我這就打电话回去问!”关素心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提包,好不容易拿出手机,手一抖,却误触了关机键,任明渊按住心慌意乱的妻子,深吸口气,从怀裡掏出手机,拨打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一直打不出去,手机显示的信号也是时有时无,关素心急忙重新启动自己的手机,结果依旧打不通。 刘高柱将钥匙挂在铁门上,带他们上了对面小卖部的顶层:“這裡信号好点,你们别急,慢慢打!” 然而,就像上天成心跟他们作对似的,信号怎么也连不上,他们打了十多分钟,依旧沒能拨通。 刘高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眯着眼睛道:“要不,你们问清楚再来,明天不放假,学校一天都有人!” 闻言,关素心以为对方不耐烦帮他们了,心中一急,赶紧請求道:“老师,我們找孩子找了十二年了,好不容易有消息,求您帮帮我們吧,我們一定不会白麻烦您的,以后,這所学校我們资助了,要多少……” 刘高柱的脸色拉了下来,任明渊赶紧拉住关素心,涩声道:“对不起,我妻子的话可能冒犯了您,但這不是她本意,她只是孩子丢了,太心急了!” 闻言,刘高柱摆了摆手,沒多說什么,离开了,他在新闻上看過,拍花子的丧尽天良,這些丢了孩子的父母,确实可怜! 关素心還想再追上去,任明渊拉住有些魔怔了的妻子,苦笑着劝道:“我們先去找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问清楚了再来,要是运气好,說不定下午就能赶回来。” 关素心被他安抚住了,夫妻俩坐上车,顺着来路,边走边测试信号。 小轿车慢慢悠悠地离开了破坳山,小卖部阿姨看着快過期的牛奶,叹了口气。 刘高柱锁上校门,吃饭去了,其他老师都吃着了,见他才来,赶紧问道:“刘老师,刚刚忙活什么呢,菜都要被我們吃了!” 刘高柱洗完手,瞟了眼桌上的五菜一汤,還沒动多少呢,不禁笑骂道:“你小子尽贫嘴了吧,菜都顾不上吃!” “刚才有一对父母来找孩子,看着像是城裡来的,還开着小轿车呢!” “找谁啊?” “不知道,也說不清名字,就知道姓任,是個小姑娘,读六年级,我寻思着我就是教六年级的,班裡也沒這号人啊,大概是找错了,他们非說沒找错,又說要打电话,又說沒信号的,搁那掰扯半天呢!” “姓任啊,這可不是常见的姓。” “是啊……” 突然,刘高柱放下饭碗:“对了,李老师,你還记得咱教三年级时,有個非常聪明的小姑娘,姓什么来着?” “任遥啊,”李如絮舀了碗汤,喝了一口,“這孩子确实聪明,可惜辍学了,当初還跟我說請假来着,我以为最多一個月,沒想到三年都沒回来!” “也怪我当初太年轻,信了学生的鬼话,還真以为她爷爷病重,早知道說什么也不放她走,她這么小就不读书,又能干什么呢?”李如絮叹了口气,接着道: “应该不是找她的,她父亲我见過,曾经来参加過家长会,”說到這儿,她顿了顿,组织着措辞,“她父亲,不是一般人,信仰道教,衣着打扮都像是出家人。” 听完她說的话后,刘高柱這才重新端起了饭碗:“害,我還以为是找她的呢!” 那位爱說笑的老师调侃道:“三年都沒回来,别跟她父亲一样,修道去了吧!” 刘高柱撇了他一眼:“饭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 另一边,任遥和任远终于走出了大山,看着那條自己走過无数次的山路,任遥百感交集,恍如隔世。 以前,老爷子還在,不管发生了什么,自己身后都有一张坚强的后盾,短短三年,老爷子离开了,她也走上修仙之路,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能力扛下。 任遥不知道哪种生活更好,但她清楚,靠山山倒,靠水水跑,只有自己,才是最坚实的靠山。 任远站在她旁边,同样百感交集,就是在這條路上,他遇见了任遥,从此焕发新生,不仅大仇得报,還摆脱了蒙昧的狗生。 一阵感激从心底油然而生,任远哼哼唧唧地蹭起了任遥的裤腿,任遥不明所以,突然,她指着前面一個破旧的茅房,兴奋道:“你看,那是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任远看了過去,身形一僵。 “我记得,刚见你那会儿,你正在用餐……” 任远突然朝她扑了上去,狗爪拼命捂住她的嘴:“不许說不许說!” 他不让,任遥偏要說,一人一狗就這样闹腾起来,直到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人声:“谁在那?” 一人一狗迅速藏了起来,等那個扛着锄头一脸莫名的汉子過去了,他们才蹲在树梢上,面面相觑。 “你躲什么呢?”一人一狗异口同声,任遥摸了摸鼻子,太久沒见人了,條件反射不想让人看见。 深山老林裡呆久了,连患有社交牛逼症的任远都成了社恐狗,更别提任遥這個不咋爱交际的人了。 但是,要想红尘炼心,怕人可不成,任遥决定,下次再遇到這样的情况,一定要上前打招呼! 一人一狗佯装镇定地下了树,假装刚才什么也沒发生,任遥快速往学校走去,任远跟在身后,不再出声。 破坳山小学的午休時間很短,大概一点半就开始上课了,任远他们走到学校时,正赶上上课時間。 学生一窝蜂地涌入学校,任遥趁乱溜了进去,想了想,得先去向李老师销假,所以,她带着任远,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刚好李如絮沒课,她正在备教案,听见门响,随意說了声:“进来。” 任遥强自镇定:“李老师,我来上课了!” 如果有一個請假三年的学生突然回来了,你作为老师,会有什么反应? 反正,李如絮是懵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小姑娘熟悉的眉眼,又看了眼旁边的土狗,這才试探着道:“任遥?” 任遥点了点头:“李老师,是我。” 李如絮立刻板起脸:“你說你,都几年了,才想着回来上课,你這些年干什么去了,有沒有坚持学习?” 任遥点头如捣蒜:“学着呢,学着呢。” “我爷爷病重,一直躺了三年,才离开了這個世界,這三年来,我一边照顾他,一边学习,老师,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還好当初的請假理由沒太离谱,勉强算圆得上。 李如絮半信半疑,从抽屉裡拿出一份试卷:“去搬個椅子過来坐,把這张试卷做了!” 任遥一看,是三年级的期末考试题,她回想了下书裡的內容,埋头写了起来。 很快,十多分钟后,任遥便将试卷做好了,李如絮全程盯着她,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不错,沒荒废学习!” 除了字迹一如既往像狗爬的一样! 任遥内心吐槽,她都筑基期了,竟然也要做三年级的试卷,至少,拿张六年级的出来嘛。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下一秒,李如絮便拿出了一张六年级的试题,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但這還不够,你知道你的同龄人都几年级了嗎,再過不久,他们就要去镇裡参加小升初考试!” 任遥自信满满:“老师,六年级的知识我也有学习的!” 闻言,李如絮松了口气,将卷子递了過去,任遥拿起笔,刷刷刷地写完選擇题,却被第一道填空题难住了。 她這辈子压根沒看過六年级的语文书,這道填空题是考察书上的课文內容,即便她再如何聪慧,也不可能凭空写出不知道的东西。 李如絮刚刚舒展的眉头再度皱起,任遥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乱写一通,好在,填空题后面的题目,沒有涉及课文內容了。 写完作文的最后一個字,任遥有些忐忑地看向李如絮:“老师,我爷爷刚走,最近沒有复习课文內容。” 李如絮悬起的一颗心,彻底落了下去,她摸了摸任遥的头,鼓励道:“你已经非常棒了,還有,你爷爷离开這個世界,你也不要太伤心,他一定是在天上看着你呢,我想,只有你努力学习,才能让他老人家安心吧!” 任遥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吐槽:“事实上,他只想让我辍学,努力修炼。” 李如絮正想說些什么,下课铃响了,不知不觉中,一节课的時間就過去了,其他老师陆陆续续地回了办公室。 李如絮先去找了刘高柱,他除了教六年级数学,還是兼任破坳山小学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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