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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谈

作者:白日梦游V
“你也一样……沒想到已经過了這么多年。”林玥抿了口茶,问道:“你来阳城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慕莲手指轻点膝盖,看着裡间說道:“按年龄来算,林静,多半是父皇的孩子吧。”

  林玥道:“我也瞒不了你什么,只望你看在当年的旧交上,不要把這些事說出去。不要告诉你父皇,也,也别告诉林静。”

  “父皇也就罢了,這么多年他都沒找来,大概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你不觉得,林静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嗎?”慕莲反问。

  “有一些事情,晚一天知道,就能多高兴一天。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小富即安。那些浑水,林静她趟不来。阿莲,你也长大了這么多,大概早就明白這些了。当年的你,不也一样嗎?”林玥說道。

  慕莲勾勾嘴角,露出個不太好看的笑容:“這么多年,我早就变了。這件事我不会告诉父皇,也不告诉林静的,你放心吧。但是作为灵族,林静大概灵体也是一只白狐,她自小应该就知道自己和人族不同。她沒问過你嗎?”

  “她知道自己是灵族,她也知道我是灵族。自小,我就让她隐瞒自己的身份,這样才好融入這裡。”林玥答道。

  “融入?所以就想给她找個人族的家庭嫁過去?”慕莲想起了前段時間从林静那裡听說的事情,放下了手上的茶盏:“你也知道,灵族和人族通婚难免以悲剧收场。這滩浑水,你也要让她趟?這样說算是我僭越了,但为了让她远离灵族不露出马脚,便用這种方式让她留在阳城,长远来看,這才最为不幸吧。”

  闻言,林玥紧紧握住手上的茶盏,說道:“時間很晚了,我累了,改日再叙吧。”

  “……好的,我們改日再谈。”慕莲转身离开,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坐在桌边的墨绿身影,如凝滞了一般,无言独坐许久。

  這厢在云栈,严泽已经收拾停当在床上梦会周公了,突然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震醒。外面的人不說话,只是敲個不停。无奈严泽只好起身开门,只见慕莲斜倚在门口墙上,脚边放着两罐酒,手裡還提着一壶,看他不甚清醒的样子,像是已经喝了一会儿了。“阿泽,陪我喝酒。”慕莲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說道。

  看见他平时小心翼翼收在怀裡的玉佩现在明晃晃的在脖子上挂着,严泽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叹了口气,心想今晚估计沒得睡了。

  毕竟,眼见着曾经儿时暗恋对象给自己父亲生了個娃,任谁都不太好接受吧。

  两人抱着酒罐坐进湖心亭中,一杯接一杯的喝,都等着对方打破這宁静。

  半罐酒下肚,慕莲憋不住了說:“你也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嗎?”

  正对着荷花打瞌睡的严泽扭头看着他說:“你想說自然会說。不想說就沒必要說。就当是兴之所至,夏日夜饮。”

  慕莲勾唇嗤笑:“沒想到几年游历,让阿泽有了這等情趣。”

  严泽黑脸:“這叫情调,不叫情趣。”

  慕莲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扫今晚笼罩在头顶的阴霾。

  收了笑意,慕莲眸色沉沉的看向荷塘,自嘲般說道:“我這趟淞南之行真是大丰收,给父皇找到了药,還给他找到了個女儿。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年少时的那些事儿,果然,留在年少时便最好。”

  夜色笼罩下的荷塘万籁俱寂。鱼虫皆不语,唯有叹息。

  “我以为你会至少有一点开心,我知道你找了她很久。”严泽凝视着他說。

  “我也以为我会开心,”慕莲用手支起下巴,半靠在桌上:“但遇见她之后,才发现年少时的执着着实有些可笑。别人早就踏上了自己選擇的道路,早就生活美满,只有我還在找早就离开的人罢了。就像儿时在宫裡玩捉迷藏,你四处寻找藏起来的小伙伴,沉浸于游戏之中,却不知道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只留你一個人玩着這個早已结束的游戏。”

  看他失落的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严泽安慰道:“我明白,任谁喜歡的人给自己爹生了個女儿,都开心不起来的。”

  慕莲看着严泽,一副喉咙哽住的表情,幽幽道:“你這是在安慰我嗎?”顿了顿,“尤其是看她那么喜歡林静那個女儿,我就心裡不舒服。”

  听到這儿,严泽笑道:“你本来也不讨厌人家啊,這不,還白捡了個妹妹。”

  慕莲翻了個白眼:“跟你聊不通,回去睡了。”抱着一個酒壶起身就走。

  “明明是你大半夜找老子聊天。”严泽怼回去,看他心情已经恢复一些了,于是自己也抱了剩下的半罐酒准备回屋继续睡大头觉。“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羡鸳鸯不羡仙!”严泽借着酒意大声喊道。

  “驴头马嘴!”远处的慕莲回道。

  半夜才睡下的笑笑,第二天理所当然的起不来床,一觉睡到了中午。随意的披了件罩衫拢了拢头发就去吃午膳。

  “姐姐大懒虫,睡到午时才起,我沒有你這样的姐姐!”魏星說道。笑笑觉得大概是最近娘总带着他去看戏,說话都变味儿了。

  “昨天又去哪儿霍霍别人了?”父亲魏长青边给母亲夹菜边說。

  笑笑坐下就吃了起来,饿到不行:“昨天和林静他们出城玩儿了。”她试图降低昨天活动的危险性,不想說具体发生了什么。“昨天发生了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我发现,我发现我能听懂一些兽类說话。”

  顾落琳正要夹菜的手顿住了,问:“什么意思?”

  “就是昨天遇到了两只长得像猫的古兽,然后我发现能听懂他们讲的。就是說,我能听到他们的喵喵声,但同时又能听到他们本身的声音,听懂他们說的內容。”笑笑嘴裡塞着馒头,含含糊糊地解释道。

  落琳和长青默默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严肃地說:“這件事不可以告诉别人。”

  “为什么啊?”笑笑随口问。

  落琳握住了女儿放在桌上的手,叮嘱了一句:“异类难容,而且那個传言你也一定听說過。這种事,被知道了,恐招来横祸。”

  笑笑這才想起那句民间传言:“兽语者乘闪电代降天罚,以身祭天地以告慰亡灵。”那句话据說是前任神女留下的预言,但向来都被百姓当作一句戏言。毕竟,所谓的兽语者,宫裡的布卡神女便可算是一個,也沒见她掀起什么风浪。

  听着他们的对话,魏星发出“哼哼哼”的动物叫声后說“你能听懂這是什么意思嗎?”

  “意思是你是猪。”笑笑瞥他一眼。

  饭后,魏长青和夫人回到了卧房。

  长青在桌边斟茶,落琳走過来靠在他身上,面带忧虑地說:“青青,你還记得笑笑小时候的那件事嗎?”

  “当然记得,”他给夫人斟了一杯茶,“该来的看来還是躲不過。”

  “丰收节快要到了,她說今年会再来找我們的。”落琳道。

  长青拍拍她的手道:“她应该不会为难笑笑的。”

  “你還能拿她怎么样嘛!”落琳嗔道。

  长青思索了一下:“要是为难笑笑,那我就不给宫裡送布了,让她沒衣服穿。”

  刚刚還愁云满面的落琳瞬间被他逗笑了:“她還能裸奔呀?”

  从老宅子回来之后,笑笑觉得每天都過得岁月静好。林静已经醒了過来,身体无大碍,這段時間,慕莲也常常拜访林家。

  笑笑在云栈帮忙的闲暇之余,和严泽一起嗑瓜子,听其他住客吹牛皮。中午太阳毒辣时,爬到树上在翠绿色的荫蔽下乘凉看画本。夕阳西下时,也会坐在荷塘边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发呆发到天外。晚上点着幽黄的蜡烛,边啃苹果边画自己的画本,新作名称叫“阴宅老尸”。

  就這么风平浪静的過了几周后,一天早上,在家门口碰到了两座熟悉的门神。

  清晨的阳光笼罩着门口的石狮子,两只石狮子威严的头顶上坐着一黑一白两只猫型动物。听到脚步声,黑幻扭過头来,阳光下她的瞳孔缩成了一條缝。打量了笑笑一眼說:“好巧啊,又见面了。”

  白猫挪挪屁股,优雅抬起后脚舔了起来:“不巧不巧,我們就是专程来吃烧鸡的。”完全沒给矜持的黑幻留面子。

  再次见到它们,笑笑已经沒有了之前的恐惧,完全适应了自己能和兽类对话這一事实。“沒問題,几只鸡都行!我叫魏笑笑,你们叫什么?”笑笑问道。

  “黑幻”“白幻”,两只依次答到。

  “和我一起去云栈吧,带你们吃烧鸡。”笑笑在前面带路,后面大摇大摆的跟着两只猫型动物,一拽一拽走路带风,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是来巡查的。

  知道晓贰肯定不会同意她拿烧鸡喂猫,笑笑直奔主题的去厨房偷拿了4只做好的烧鸡,就去后院敲严泽的门:“阿泽阿泽,快开门!”为了躲避晓贰的搜索,笑笑决定带着黑白躲到严泽房裡吃鸡。

  严泽晨练后刚刚洗過澡,虽然衣服已穿戴妥帖,但整個人還泛着水汽,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把拉开紧闭的房门,屋内的水汽和屋外略凉的空气相遇,凝成一片模糊的白色水雾。

  笑笑怀抱装了4只烧鸡的大托盘,呆呆看着眼前冒着水汽热腾腾的严泽。披着头发的他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温和的气息裡又多了一些什么。

  她盯了一会儿,然后低头,喃喃自语了一句:“饿。”

  啊,大概是因为冒着热气的严泽看起来像是刚出笼的白胖大包子吧,不然怎么会如此秀色可餐。

  让人想啃两口。

  嗷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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