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福建任上 一
在他后面的是文武泾渭分明,文臣有通政使、按察使、盐运使,通政司副使、以及福州同知等,副将、参将、游击、都司等人,一時間孔雀、云雁、白鷴、鹭鸶、鸂鸂、黄鸝、鹌鹑、虎豹、熊罴、画彪、画彪、犀牛、海马等各种补子在福州城下晃個不停。
“总督大人,怎么新来的总兵大人到现在還沒到啊?”一個身着虎豹补子的中年武将不耐烦的问道。
“再等等,据驿站来报,今日该到了。”熊文灿仍然是一脸平静的說道。
“大哥,我看我們這位总兵大人恐怕還在哪個姐儿那裡沒起来吧!”說话的是一位熊罴补子的一脸满脸落腮胡子武将。
“听說我們這位总兵有两個老婆,還和秦淮河边的几個女子关系暧mei,不知道說的是不是真的?”“听說我們的总兵也不過是個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是因为上次剿灭了山东叛乱才提到我們這裡的。”“什么啊,我听說那次是诚意侯的功劳,诚意侯为了他的女婿,才把功劳记在他身上的。”…后面的众人不由的议论起来。
“吵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還是我郑芝龙的属下嗎?”原先的那位中年武将怒喝道。原来他就是刚刚被熊文灿推薦为福建副将的郑芝龙。黝黑的脸庞,精光闪闪的眼睛闪過一丝狠厉,长满老茧的大手也随着声音的提高紧紧的握了起来,浑身的杀气表明着眼前的這個人是個杀人如麻的角色。
“来了。咦!”随着熊文灿的声音响起,众人连忙朝官道上看去。
只见官道上缓缓行来一匹逍遥马。所谓的逍遥马也称为富贵马,它的特点是看上去很健壮、不凡,但实际上却是一個不能驰骋的马,因为行动缓慢,性子温驯加上健壮不凡,一般被富贵人家选用,所以被人称为富贵马。此时坐在马上的青年,相貌英俊,面红齿白,端的是位英俊潇洒的后生,而让众人认识的原因很简单,一身红色的官袍,上面绣了個狮子补子,显然是個总兵。不過一個总兵却骑着個富贵马,又沒有一個跟随,這如何不让众人奇怪。
福建众官员虽然因为害怕郑芝龙的威压,沒人敢出声,但眼睛中惊异之色却是掩饰不了,那些武将的眼中露出的是一丝蔑视。
青年缓缓的靠近众人,望了一眼熊文灿,连忙翻身下马,拱手道:“下官福建总兵李无庸见過总督大人。”言语间倒是很恭敬,到底是诚意侯的女婿,虽然是個纨绔子弟,但倒很识得礼数,不管怎么样,我只要能做我的太平总督就好,熊文灿心裡暗道。
当下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也拱手笑道:“小侯爷英姿不凡,才能出众,如今荣任我福建总兵,陛下果然好眼光,诚意侯好眼光。”
“熊大人夸赞了,哈哈。”李无庸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神情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众文官倒還好点,那些武将却是脸色铁青,只有郑芝龙脸上仍然是堆着一脸的微笑。
“来,李大人,容本官给你介绍一下福建的同僚,日后同处一地为官,同是为陛下效力,当好好的接触一下。”熊文灿亲切的拉着李无庸說道。
“下官听从大人吩咐。”李无庸满脸微笑的說道。“這位是通政使刘大人,這位是按察使王大人…”熊文灿又說道:“接下来的這些就是李大人的部下了,這位是福建副将,提督水师的郑芝龙将军,郑将军可是一员能将啊,福建周围的海盗闻之丧胆,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李无庸暗住心中的翻滚,微笑的拱拱手道:“郑将军的大名,我李无庸在山东就听說過,论海上作战,我大明恐怕也难寻敌手了,日后這福建的水师可要劳你费心了。”
“末将听凭总兵大人指挥。”郑芝龙低着头行了個标准的下属见上官的礼数。
如此懂的隐忍,倒是個不好对付的角色,难怪能称雄福建、广东数十年之久的枭雄,日后倒要小心点。李无庸心裡暗道。
“這位是福建参将郑鸿逵将军,也是飞黄的三弟。”熊文灿指着那個满脸的落腮胡子的将军介绍道。
郑鸿逵狠厉的盯着李无庸拱手大声道:“末将见過将军。”
李无庸突然脚下一颤,仿佛要跌倒一般,后面突然被一只大手扶住,回头一看却是郑芝龙。李无庸连忙强笑道:“刚下马,還沒有恢复好。嘿嘿,郑将军倒是位猛将啊,猛将,我福建水师有如此猛将,那些海盗肯定不敢来拔虎须。”郑芝龙连忙笑道:“舍弟就是一副蛮力气,嗓门特大。這位是下官五弟郑芝豹,为福建游击将军,這位是末将的侄子郑彩挂個校尉。”
“郑氏家族果然是名将辈出。”李无庸突然失声道。“难怪…”
“难怪什么?”郑芝龙连忙问道。
“难怪那些海盗不敢来侵犯。嘿嘿,不敢来侵犯。”李无庸眼光流离的說道。“熊大人,以下就不必介绍了,嘿嘿,下官初次前来,仆人也沒有一個,不如就在熊大人家裡扰個晚饭,如何?”
熊文灿闻言脸色一喜,道:“本官欢迎小侯爷莅临鄙宅,請請。”
“郑将军,先休息三日,待本总兵找好了住的地方,才升堂问事。”說着又上着富贵马,跟在熊文灿轿子后面进了城,留下了一批脸色不好的众人。
“大哥,那個李无庸太嚣张了,一個招呼都不打,就丢下我們走了。”郑鸿逵大声嚷道。
郑府密室裡,郑芝龙、郑鸿逵、郑芝豹、郑彩等几個郑府嫡系坐在一起。
“彩儿,你读的书多。你今天看看這個李无庸如何?”郑芝龙突然问道。
“龙叔,您心裡有数,为什么要小侄献丑呢!”郑彩微笑道:“不過是個纨绔子弟罢了!”
郑芝龙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道:“這個李无庸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真的很厉害,倒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上面的那位?”
“大哥,你是說?”郑芝豹吃惊道。
“本来熊文灿想让我做总兵的,但被皇上拒绝了,如今派了個勋臣之后来压我,不得不反思,更何况今日李无庸在听說你们几個都在军中任职后,說的那句话,难怪,难怪什么却沒有說出来。”郑芝龙皱着眉头苦思道。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郑鸿逵站起身来大声道。
“三天后我們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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