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书 第13节 作者:未知 何况這大师兄洗過之后香香的,她倚過来时,那手臂上的触感软软的……赵长河母胎单身,哪裡顶得住啊! “赵长河!”孙教习恼火的声音传来。 “啊……”赵长河仿佛回到教室被教授抓包似的,尴尬道:“教习……” “昨天才夸你用功,今天就给老子走神?說說刚才教的那一式斜撩的要点在哪裡?” 撩?我沒撩她啊,是她撩我……呃等等…… 赵长河:“……” 所以說女人就是会影响修炼的速度吧?你看昨晚马步就蹲得乱七八糟,今天早上心思也是乱七八糟。 真是的。 “麻烦教习再传授一次,我今天自罚,练三千遍!” 赵长河发了狠,试图用全身心的练功去冲淡男女心思,可事实证明,其实也并不需要如此。 习惯确实是种可怕的力量。 他都沒想過,在這天之后和洛七的相处比以前還随意。 现在他在“新手村”面子大了起来,每天晚饭多打一碗带回去,别人也沒敢有意见,于是天天带饭回去给洛七。而洛七有时候猎了兽,自己悄悄跑城裡换钱,给赵长河换酒喝。 不是酒比肉重要,而是两人发现,热酒对赵长河的血煞功确实有辅助作用,效果還相当好。 两人一起吃饭,随意交换着各自见闻,吃完了照旧一個门口练外功刀法,一個床上练内息,练完了一起睡觉,话也沒多說几句。 沒啥好說的。 赵长河偶尔无意的和洛七勾肩搭背,洛七已经不闪了,有时候甚至会主动抄着他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在山寨裡,以示哥俩好。旁人看了也都觉得相当正常,压根就沒人往歪裡想。 而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两人都再也沒有反应了。 赵长河不需要弓着身子,洛七也不会再被电流窜過。 就算是早上起来,发现谁的手搭在谁身上,两人都打着呵欠直接拿开,当沒那事儿一样。 对于各自一肚子心事和目标的两人而言,各自都沒有纠缠在男女事上的心思,其实习惯了之后,就是這么简单。 最大的默契,不過是洗澡的时候分开去,仅此而已。 “锵!”刀光闪過,准确地劈在前方飞過的铁棍上,将铁棍击落在地。 旁边孙教习弯腰捡起铁棍,棍上预留的一道刻痕上,准确地叠加了一道新痕,毫厘不差。 经過日以继夜的练习,赵长河已经从固定靶换成了移动靶,在不算太快掠過的物体上精准地劈中想要的位置。 眼到,刀至。 距离那一夜证实了洛七的女儿身,已经近二十天過去。 刀法基本功正式出师,历时二十余天,穿越至今一個月。 穿越之时,十月末,小雪。 如今十一月,凛霜,冬至。 第18章 冬至 看着手裡的铁棍,再看看赵长河在這大冬天额角的汗水,孙教习心知這個年轻人为了這一刀下了多大的苦功。這不是天赋,這二十多天来,除了吃饭睡觉和偶尔偷溜出去洗澡之外,這厮所有時間全在练功。 也就那一天走過神,之后自罚了三千遍。 這种态度,孙教习這辈子带了這么多教众匪徒,還从沒见過……感觉就像有一头老虎在身后追着他,在拼老命的跑一样。 仅仅二十来天,人的面貌本该沒什么变化,也就多了一些青湛湛的胡茬,但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赵长河的面庞越发坚毅沉稳,眼眸裡隐有精芒,偶尔還能透着凶狠的戾气。 他身上的肌肉也更为凝实,块垒雄壮分明,充满了阳刚的美感。 山寨裡的审美最是如此,加上脸上那道凸显了凶悍男人味的疤,赵长河简直是北邙山寨公认第一美男子…… 相反,他屋裡那個姓洛的,大家不怎么瞧得上,兔儿爷似的。要不是因为和赵长河住一起,說不定都有人会去调戏,如今当然不敢,倒是有暗地裡嘀咕那是赵老大私宠的,怕是早就玩過了。 因为山寨裡不服赵长河的匪徒几乎被揍了個遍,包括一些跑来欺负人的老教徒都挨過,反正上面有人找麻烦也有孙教习撑腰,這厮如今已经是個横行新手村的小霸王,身边纠合了一帮狗腿子。 就因为這种事,他不仅学了刀,還学了些拳脚,毕竟内部打架不能总是动刀。 瞧他腰间的酒葫芦……如今都不需要洛七给他换酒了,天天都装着小弟们进献的酒——别人不像他被通缉得出不得门,自然都会去城中玩的,沒钱就坑蒙拐骗抢的也不少,如今沒出過山的可能也就只剩赵长河一個人了。 看此刻他那因为成功完成了考核而兴奋地仰首饮酒的模样,已经很有几分豪雄之气。 孙教习心中极为欣赏這样的汉子,相性太合了:“长河,差不多了,你今夜回去,尝试一下突破血煞功第一层,看是否能进阶一重天。其中要旨,我已经指点過你,相信你记得。” 赵长河兴奋地抱拳:“记得。” “此药有助于你的突破。”孙教习若有深意地递過一枚丹丸:“去吧,希望明天开始,你就能学血煞刀了。” …… “哟,美男子,小霸王,您回来啦?” 回到屋子,洛七今天早早就在了,装模作样地拂了拂椅子,狗腿似的請赵长河坐。 赵长河也就大马金刀地坐了,失笑道:“又遇上什么好事了,說来乐乐。” “你怎么知道是有好事了,指不定是坏事呢?” “你心情好才会耍宝,心情不好的时候板個脸跟我欠你八百万一样,我還能不懂你?”赵长河解下腰间酒葫芦,给洛七倒酒:“来来来,今天别人送的,這酒有劲。” “你是說我给你买的不够劲是吧?” 赵长河切齿:“大~师~兄!” 意思就是别跟我来女人那套了,我要男人模板,求求了。 “哼。”洛七口头耍性子,眼睛转過他的酒葫芦,嘴角却是噙着笑意。 他不管葫芦裡装了谁的酒,那酒葫芦却一直都是那一天她送的,最普通最便宜的葫芦,从来沒换過。 “哪有什么好事?”洛七冷哼:“又听见人议论我是你私宠,好玩嗎?妈的這地方怎么這样啊,明明都是男人,怎么也都可以往那种事想的?” 赵长河低头抿酒。 這算啥,你是沒进现世的书友群,否则更多。 “再說了,凭什么你這粗鲁的算美男子啊?”洛七愤愤然拍着桌子:“照照镜子,您配嗎?” 赵长河诚实道:“早上照過,帅醒了。” 洛七:“?” 你早上照了個锤子,明明醒来的时候是我躺你肩窝裡,醒過来還一把将我拎一边去了。 匪类! 赵长河也迅速想起早上的举动好像不是那么妥当,忙扯话题:“今天冬至,過节呢,有什么喜庆点的安排沒?” 洛七欲言又止。 节日什么安排你问我?我是你老婆嗎? 最气的是,她還真有安排。 洛七嘴裡不知道咕哝着什么,板着脸从柜子拿了一盆汤圆出来:“今天去城裡买的,回来烧了水随便捞了一下。反正洛家庄的习俗冬至是吃汤圆,你们赵厝应该也一样?” 赵长河奇道:“听你這意思,你還知道别处的习俗?你能去過几個地方啊?” “不能听别人扯的嗎?他们是吃饺子,懒得搞。”洛七气鼓鼓地给他装了一碗:“我看你也不爱吃饺子,你有兴趣的多半是嫂子。” 赵长河:“?” 我今天沒得罪你吧,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我连你都沒想吃,吃什么嫂子哦…… 哦,早上那确实是得罪了……算了,闷声吃汤圆。 洛七斜睨了他一眼,越发沒好气。 其实沒啥得罪不得罪的,真正是因为這种一家人過节的感觉,她很不适应。赵长河這厮却不识相得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连個谢字都沒有。 我他妈是你老婆嗎? 结果赵长河一边吃汤圆,一边還真像老公和妻子吃饭时谈起上班话题似的,很自然地在說:“今天我的基本刀法考核過关,孙教习打算教我血煞刀,就是功力要跟上,不然血煞刀学了也用不出威力来,白搭。孙教习的意思,我今晚就可以试试突破一重天了。” 太夫妻了。 洛七越发气闷,更气的是這厮一個月一重天! 要不要人活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学血煞刀?”洛七听着自己的话都感觉有点酸:“按理不是应该還要過渡一套入门刀法?” “教习說我這個努力程度,自己知道怎么练,入门刀法对我的提升价值很低了,那种循序渐进的套路是给庸人的……” 洛七柳眉倒竖。 赵长河举手投降。 “突破就突破,跟我說個什么?我又帮不了你。”洛七嚼着汤圆,硬邦邦地道:“反正吃完趁热行功,对你有好处。我也趁热,洗個澡去。” 赵长河终于停下吃汤圆,抬头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洛七板着脸道:“干嘛?有屁就放。” 赵长河犹豫道:“我一直在想,你以后洗澡還是不要一個人去了,万一被人撞上……” 洛七沒好气道:“半夜三更的谁去水潭?我看是你想趁机干什么才对……” “我還用得着趁這种机?”赵长河打断道:“之前沒遇上人,不代表都不会遇上,以后我帮你望风,反正我修炼在哪都行。” 洛七拿筷子戳汤圆,戳了一下滑开了,沒串上。 她气鼓鼓地继续戳:“我一男人,被人看了有什么关系,再說這关你屁事。” 這死傲娇。赵长河想了想,换了個角度:“就当帮我呗。” 洛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帮你满足一下看男人洗澡的好奇心?” “草。”赵长河无奈道:“血煞功终究是個魔功,突破是有风险的,哪怕只是一层……所以在冷水潭边,如果见我有失去理智的迹象,一脚把我踹下去完事……” 洛七终于插中了汤圆,用一支筷子串起,心情大好地塞进嘴裡,笑眯眯道:“早說是求我帮忙嘛,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