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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书 第65节

作者:未知
赵长河“啧”了一声:“你這样的人……這样的氛围,就是不让人大声說话的。” 唐晚妆笑了笑:“真江湖匪类,只会說這娘们好看,洗干净点等着,又哪来的氛围意境不便大声?” 赵长河:“……” “赵公子是读過书的,所以才感觉竹林意境,夕阳江水。”唐晚妆道:“說不定肚子裡還有诗,只是不肯言。” 赵长河索性道:“其实诗倒有……不過說出来,或许和洗干净点等着区别也不太大。” 唐晚妆并不以为忤,反倒有点好奇地问:“愿闻其详。” “我若說,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舔你?”赵长河沒好气道:“但我自己也很恼火,因为刚才似乎還真是這种感觉。只能說人漂亮真的是作弊,老子对你本来有点气,结果发不出来,反倒有些气弱似的,真火大。” 唐晚妆沒理会后面那些话,低声重复了那句诗,眼裡有些惊奇。 赵长河奇道:“這句典籍裡不是有嗎?你在惊奇個锤子?” 唐晚妆笑而不语。 典籍裡有,和你真会从浩如烟海的典籍裡背出诗句,這是两回事;背了诗句還会用在自己的心情裡,這又是另一回事。 這位的“读书人”气息,只一句话就尽显无遗,做出再多江湖匪气都遮掩不去。如果說成年后才紧急读书,半年内养出這样的气息可比半年练武达到潜龙八十八還难。 他真的生在乡村赵厝? 她想了想,只是道:“那你现在为何又敢說了,還越說越直白?” 赵长河道:“话匣子既然拉开了,也就破了那意境,自然无所谓了。所以建议以后你装個哑巴坐在那弹琴最好,什么朱雀白虎的,可能看见你转头就走……哦,不行,她们都女的,可能不吃你這套,想撕了你那张脸的可能性還更大一点。” 說到這裡心有戚戚,如今白虎是迟迟,要是知道自己私下来见這么漂亮的女人,撕了她的可能性是真大,或者撕了自己。 這女人是真他妈漂亮,赵长河怀疑如果乱世书有排绝色榜,這货会不会是榜一!可惜乱世书不是真正为了乱世而生的书,只是天书记录人间武事的一页,如果谁真打算乱世的话,感觉搞個绝色榜排行会更乱。 心念闪過,唐晚妆正在說:“所以赵公子确实是对晚妆有气吧,因为通缉令。” “倒也不是,上通缉令当时是我有心理准备的了,当着朝廷首座的面杀人,不被通缉才叫见了鬼,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怪你有什么道理?你愿意撤销這個通缉,說来我该道一句谢才是。对了,把我画得不错。” 唐晚妆眼裡笑意更浓,看着赵长河的模样颇觉有趣。 赵长河說着终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被烫着似的咂了咂嘴:“我只是不想自己像是一個棋盘上的子,上面另有天上人俯瞰,时不时投下一枚新子,看着棋盘变迁如同看着一幕幕有趣的猴戏。你也如此,還有另一個人如此。說来她比你過分多了,所以我的怨念都在她那,对你的气有是有点,所以经常出言不逊,但真說什么讨厌也說不上。” 唐晚妆也不去问另一人是谁,也不为自己之前的观察行为辩解,只是盈盈举杯相敬:“既是如此,晚妆向赵公子赔個不是。” 赵长河真是有气也发不出来,闷闷地抬手碰杯:“我对你說了几次乱七八糟的话,也向你道歉,不要与我這粗人计较。” 见面之前觉得不知道怎么死,其实就這么简单。当对方有其气度、志向高远,自不会跟寻常村姑似的跟你纠缠那点口嗨言语,先道歉的反倒是她。吃软不吃硬的汉子自然也主动回以歉意,于是了结。 两杯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仿佛宣告着两人之间的恩怨就此终结,此后要說的就是将来了。 唐晚妆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时忽然俯身弯腰,掩嘴剧烈地咳了起来,刚才的淡雅气质瞬间崩塌,病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可怜赵长河铁直男什么时候见過這种阵仗,拿着杯子呆在那裡简直手足无措。不是吧你這样的高手被喝茶呛成這样?不对……這是她有内伤沒好!怎么办? 上去拍一拍吧显然不合适,那要怎么做?干看着?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兜裡還是有点从崔家带出来的伤药,包括内伤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便掏了一粒递了過去:“這個,抚平内伤還是很有点用的,之前我丹田被踹了一脚,嗑了一粒就沒啥問題了……” 唐晚妆辛苦地咳着,轻声喘了几口气,轻轻摆手低声道:“沒用……我這是当初突破急了,伤了肺经,陛下都沒什么办法……” “草,天榜第一就這?”赵长河脱口就骂:“怎么我有时候觉得他很牛逼,有时候觉得就是個憨批啊!還有你,你一個大家闺秀看着淡定无比,有什么急着突破的必要,大夏缺了你升那一级会死啊?” 唐晚妆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暴跳的模样,低声道:“不可对陛下不敬。” “老子就是個山匪,不敬的就是他,咬我啊?” “……尤其是你。” 赵长河哽了一下,索性道:“老子不是!” “是么?”唐晚妆看着他背上的龙雀:“那……龙雀为何因你而喜?” 第93章 唐晚妆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赵长河知道唐晚妆等有心人,已经基本把皇子嫌疑锁定在他身上了。 原本洛家庄活下两個人,夏迟迟也算個嫌疑,由于是女的,大家此前先入为主觉得是皇子,目光暂时沒怎么往她身上放,都在先研究赵长河再說。 不研究還觉得他应该不是,毕竟偏差還挺多的。首先年纪就不对,赵长河可是自称二十的,皇子应该是十七左右,何况乱世书实锤他刚习武不久,皇子不应该這时候才习武。崔文璟起初就觉得不是,觉得他死了完事。 结果越研究就越像,他骨子裡是個读书人,根本不应该是個乡村少年该有的文化底蕴,這确实太可疑了。再有神奇功法和龙雀相性,简直证据确凿,其他什么破绽都不是事,都不知道他们自行替他脑补解释了多少。 比如年纪肯定是因为他不想当皇子,借着长得老成,故意谎报了三岁误导别人;习武多半是本来打算做個普通人安度一生,结果赵厝被洛振武屠了、洛家庄又遭遇灭门,终于知道這乱世拳头才是道理,立志修炼了,等等等等……反而恰好解释为什么如此天才,区区半年就练得這么好,天下第一的血脉嘛,理解理解。 這回夏迟迟彻底沒人看了,崔文璟都直接說那魔教妖女了,可见一斑。除了年纪与姓氏這种天下随处可见的巧合之外,她其他完全沒有任何一项与皇子应有的东西能吻合的,连功法都是一身的魔教邪功,多半是四象教早年就安插在洛家庄的内应,倒還更像一些。 赵长河大致能猜出他们怎么想的,心中颇觉讽刺。這事实在猜不透夏龙渊的心思,只有夏龙渊本人清楚,夏迟迟那一身母亲的白虎神功才是最大的证据吧……然而他不說,沒有人知道。 总感觉有一双戏谑的目光在远处看着自己,似乎在问:喂,我知道你不是我儿子,要不要叫我爹? 云端俯瞰众生猴戏的,是不是也有他一份? 可赵长河很蛋疼。 他贪图夏龙渊的内功。 虽然眼下自己资质所限,无法作为主修,但心中很清楚這功法潜力无穷。 即使是现在也对自己很有帮助了,无论是助推外功修行、战斗时转化增幅气血力量、犯病时用以压制、犯病后快速恢复,几乎一天都离不开這套功法。屡屡越级战斗,表面看上去都是血煞功在发挥,内裡這内功的功劳占了一半,否则他能越個屁级,用個神佛俱散都该脱力了。 然后他也贪图大夏龙雀。作为一個刀客,实在太喜歡這把刀了,爱不释手。原本带着龙雀不是太好,明明知道要惹事端,還是很难割舍。 终究不是修仙的,做不到不贪不妄。 既然贪了夏龙渊的东西,自当承因果。现在他很难理直气壮地向人解释這内功与龙雀到底怎么回事,也不能卖了夏迟迟,毕竟夏迟迟是真的憎恨夏龙渊,一点都不想当公主。 当唐晚妆挑明此事时,他居然不知道怎样推脱。 见赵长河久久沉默,唐晚妆叹了口气,轻声道:“是不是這些年……恨着陛下?” 赵长河抽了抽嘴角,您猜对了,不過那人是迟迟。 唐晚妆沉默良久,似乎在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低声道:“虽然表面看不出,可陛下修行应当也是出了岔子,很多人都猜出来了,所以才有如今的暗涌动荡……所以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不管不顾,他怕是无力相顾。” 說着似乎也觉得有点尬洗,毕竟這都十几年了,派個人出去接母子可不需要自己修行多牛逼。 于是微微垂首,默然沏茶,不多說了。 赵长河索性道:“反正我不是,跟我說這沒意义。” 如果之前的否认是真否认,這时候的否认听在谁耳内都像是“說气话”的意味了。唐晚妆压根连揭穿都懒了,直接道:“殿下如果不认,就坐看這大夏后继无人,江山倾覆么?” 赵长河道:“关我屁事。” 唐晚妆叹了口气:“哪怕你不是,既然承了六合神功,承了大夏龙雀,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嗎?” 赵长河的第一反应是老子终于知道夏姬八炼的大名了。六合神功……你還不如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然后才叹气道:“确实拿了他的东西该有回报,只要别把我拉去做皇子,替他做点事儿做交换,這個我是愿意的。” 唐晚妆再度沉默。 你不去当皇子,那咱们有什么事要你做啊?靠你一個玄关四重的江湖客出去打架不成? 却听赵长河忽然道:“诶,我不当皇子也是对你好吧,我当了的话,你尴不尴尬,咱们刚刚互相道了歉,难道下一步就是议婚?我牙還沒刷呢。” 唐晚妆愣了一下,一直淡定典雅的气质居然肉眼可见地微微红了脸。 被和青楼女子对比,她沒生气,被說洗干净点等我,她也沒生气還自己拿来调侃。结果遇上来真的了,她脸居然红了,眼裡還有清晰的羞恼:“即使你是皇子,与我何干,为什么就要议婚!休听他人胡言乱传,谁告诉你议婚這种事還有延续性可以换人议的?!” 赵长河低头喝茶:“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 這种话更典,不急都被這话给說急了,唐晚妆急得胸膛起伏,那样子看着简直又要开咳。 赵长河道:“我看了别人整理的乱世书排名,你地榜第三啊?” 唐晚妆轻喘着顺了顺气,有点沒力气:“是又如何?” “虽然上面沒写你几岁,我估摸着你這修为,又是朝廷大员,总归年轻不了的。過三十了沒?” “……二十八。” 赵长河愣了一下,暗道真牛逼。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属于二十五岁之前還在潜龙榜的年纪就上了人榜,按照二十五岁上人榜来算,她這是三年之内……不,她這排名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也就是两年之内从人榜末尾到了地榜前三?有点恐怖。 這等潜力、這等实力,怪不得年纪轻轻能做朝廷大员。 病弱军师、气质御姐,啧。 心中佩服,口中說的却是:“所以你都二十八了,我二十……按照你们猜的皇子实际该是十七,這都快大一轮了,就别吃嫩草了啊,乖。” 唐晚妆牙都快咬碎了:“我說的是,我沒必要和你议婚!” 赵长河嗤声道:“你這么想,你家族可不一定,否则你干嘛坑央央去北邙,真当我傻。” 唐晚妆轻轻喘息着,居然不說话了。 “所以啊。”赵长河自顾自又倒了杯茶喝,悠悠說道:“我不想认皇子,你也不想搞個皇子来议亲,我們這不是天然盟友嗎?你帮我遮掩一下就說不是,然后给我布置点任务算還了功法和龙雀的债,大家皆大欢喜,不是挺好?” 唐晚妆面无表情。 你知不知道你這种提案多幼稚。 但怎么說呢……只要他认了,不但可以继承一個帝国,還有很大机会直接得到她唐晚妆。 唐晚妆不知道世上有多少人能拒绝這样的诱惑,但眼前就有一個。 她心中忽然泛起赵长河那一堆口嗨言论,其中的這么一句:“唐晚妆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好像這句倒是真心的? 第94章 迟迟危 原先唐晚妆的心思是很矛盾的,从各种行事都可以看出左右为难。 既希望帝国有稳定继承人,消弭一些不应有的暗潮,却又不希望真有一個不认识的皇子冒出来,自己還得又去议亲。 唐晚妆的心思在天下,根本沒有找個人结婚的意思,无论是相夫教子還是找個赘婿自己做主,都沒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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