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重病难治
不知道是不是在水中浸泡時間太长的原因,忆柳的伤口附近红彤彤的,這是发炎的迹象,陈泽看到又是心痛不已,也不管金疮药有沒有作用,全部都用在伤口上。
在忆柳的指点下,陈泽又在荒野中找来一些草药,对忆柳的作用如同鸡肋。
陈泽从来都沒有试過如此慌乱,他知道忆柳的伤如果不治疗,就会继续恶化,最后也只会送命。
在陈泽的心裡面,忆柳是绝对不可以死,至于原因如何,陈泽一時間還想不明白,总之他就要不顾一切地保护忆柳。
走到了一個荒废的村子,陈泽找了一個比较干爽的木屋,就停下来休息。长江流域的地区,乃是水乡,湿气比较重,陈泽担心忆柳不能适应,又升起了火。
“陈泽……”忆柳轻声說道,她现在全身乏力,只能靠着墙壁坐下。
陈泽在生火,听到忆柳的话,他连忙来到忆柳身边,說道:“怎么了?”
伸手一探忆柳的体温,体温還是很高,她受伤過后,又在水下泡了许久,再有那個火海的攻击,足以一個女子受不了。
即使厉害如忆柳,也是如此。
忆柳看到陈泽来到身边,身体自然一倾,落在陈泽怀裡,陈泽伸手抱着忆柳。
“你抱着我走了那么久的路,你也累了,我的伤,我的病,只怕好不了,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我此生能有你……你……也就足够了。”忆柳依偎在陈泽怀裡說道。
陈泽本来有点笑意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他說道:“我一定要救你,就算是死,我也陪你一起去死。”
“不要……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能死。”忆柳說道,她的话有气无力,声音也是极轻,陈泽還是可以听得到的。
“所以你也不能死。”陈泽說道,他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入夜,陈泽继续說道:“夜了,你也饿了,去出去找点吃的回来。”
陈泽可是野外生存的专家,不多久就让他找来了一些能够食用的野菜,還有烹饪的工具。
在陈泽大厨师的烹饪之下,香气四溢,连精神不大好的忆柳,也有点期望。
“陈泽,我并不想吃。”在陈泽端着一碗野菜汤要喂忆柳的时候,忆柳竟然沒有食欲。
“不想吃也得吃,你看看你,都瘦了。”說着,也不管忆柳愿不愿意,轻轻地吹凉了一汤匙的野菜汤给忆柳,忆柳這才吃下。
在陈泽的喂食之下,忆柳吃饱了陈泽再吃,而忆柳的眼眶都是湿润的。
吃完之后,忆柳竟然說很冷,陈泽加大了火堆的火,不料忆柳要自己抱着她,陈泽就只有抱着。
忆柳的身体,如同一個火炉,很烫,但她的感觉确实很冷,陈泽紧紧地抱着她,忆柳也是紧紧地抱着陈泽。
慢慢的,已是深夜,夜裡依稀可以听到几声蛙鸣。
陈泽将体内的内气過渡了一些给忆柳,忆柳很快就在陈泽的怀裡熟睡,她的呼吸越来越虚弱,陈泽就越来越担心。
好一個美人,她将自己的美貌显示在陈泽面前之时,竟然如此的脆弱,這可是上天的嫉妒?
对于忆柳的感情,陈泽也不知道怎么样,他是不希望,更是不想忆柳出事。
夜深寂静,陈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睡過觉,眼球裡面满是血丝,眼皮也是跳动,最后他也睡着了。
才睡着不久,已有声响在陈泽的耳边响起,声音有点远,但陈泽耳目极为灵敏,即使在睡觉的情况下也能听得到。
他突然睁开双目,就听到有人大叫:“前面有火光,我們過去看看!”
刚才忆柳說自己很冷,陈泽在火堆裡面加了许多的柴,现在的火堆還是旺盛地燃烧。陈泽也不知道来的人是否敌人,为了安全起见,他并不想来的人看到自己,他一掌将火堆打灭。
四周又陷入了黑暗,陈泽又将忆柳叫醒,忆柳眼皮轻动,最后還是睁开双眼,眼珠自然如星光般闪亮。
“怎么了?”忆柳的感觉也是灵敏,她瞬间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陈泽說道:“有人来了,我們快走。”
說完,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更有火光往他们這边過来,陈泽抱着忆柳,从窗子穿出了屋子,往后方的山上面走。
“人刚刚走,有可能是陈泽,快点追!”陈泽刚刚离开,就听到身后的人說话,他已经可以确定是林士弘或者道家的人追杀至此,无意发现他们。
敌人也是厉害,为了陈泽和忆柳两人,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陈泽走进了后方的山之后,回头一看,来的人有士兵,也有道士,他更是快点逃跑。如果是他一個人,他還可能杀出去,可有重病的忆柳,陈泽怎么都不可以如此。
敌人也不笨,已经往山裡面追来。
“陈泽,你放下我自己跑了吧。”忆柳說道。
“我不允许你這样說,即使我要去死,也要和你一起。”陈泽說道,听到陈泽凝重的声音,忆柳竟然說不出话来。
从山裡面走出,竟然来到一個竹林,此时风轻轻的吹過,竹子摇摆摩擦,发出“咿呀”的声音,在黑夜裡面别有一番风味。
只不過陈泽沒有任何兴趣欣赏,回头一看,火把的光芒正在不远处,他的心也有点慌了,直接走去竹林。
竹林裡面并沒有道路,而且竹子生长浓密,抱着忆柳的陈泽更是难走。忆柳看着满身是汗水的陈泽,心裡面泛起了涟漪。
“我們不走了,就在這裡藏起来。”陈泽已停下来,来到了一处竹子茂密的地方,他先将忆柳放下,双手在竹子上用力一拉,被他拉开了一個口子。
接着陈泽走入其中,拳头用力,打断了好几根竹子,再用力让裡面的竹子倒下,形成了一個倾斜的斜面。
陈泽再出来抬头一看,在黑夜中丝毫沒看到竹子有异样的地方,他抱着忆柳进入其中,又将刚才拉开的竹子拉拢起来,就這样形成了一個封闭的空间。
陈泽抱着忆柳平躺在斜面之上,只是這個空间狭窄,两人一进入,忆柳和陈泽只有贴身而处,基本是脸颊贴着脸颊。忆柳的脸上又升起红霞,只是在黑夜陈泽注意不到。
在他们进入不久,外面的脚步声骤然响起,通過竹子的缝隙,陈泽還可以看到那淡淡的火光。
脚步声远去,不多久又回来,而且和他们是近在咫尺,陈泽和忆柳都不敢喘息。
“听說银面夜叉已经受伤,他们应该走不远,我們快点去追!”突然外面一個声音响起。
忆柳受伤,陈泽不断地为忆柳找大夫,自然瞒不過敌人的眼线,现在敌人判定刚才离开的人就是陈泽,一定会追赶。
听着脚步声远去,忆柳示意陈泽离开這裡,陈泽只是摇摇头,忆柳不解其意,她只觉得现在和陈泽過于亲密。
大概過了半個时辰,外面脚步声再次响起,刚才說话那人說道:“难不成他们已经走了?”
忆柳這才恍然大悟,原来敌人故作离开,其实是埋伏在的自己,就是等陈泽和忆柳主动出现,也幸亏陈泽机智。
“陈泽诡计多端,可能已经离开了?”另外一人說道。
刚才那人說道:“银面夜叉已受伤,他们也跑不远,我們快点去追。”
那人說完,声音又远去。
如此過了半個时辰,不见有人回来,他们真的是离开了。
忆柳身体虚弱,可是经過了刚才的惊险之后,竟再无睡意。她和陈泽脸颊相贴,两人的目光短距离的接触在一切,忆柳只觉得自己脸上更热。
“陈泽……”忆柳首先說话,一股带着香气的热气吹落那個陈泽脸上,让陈泽的脸颊痒痒的,那种舒服的感觉使得陈泽心神一荡。
“嗯!”陈泽应道。
這时,忆柳也不知道如何說话,她听着陈泽的呼吸声,心裡面越来的不安宁。
她轻轻地一动,却不想自己的嘴唇和陈泽的嘴唇已贴在一起,陈泽也是一愣。然后陈泽也是一动,舌头伸出,一把吻住忆柳。忆柳本来就是无力的身体,更是软绵绵的。
好一会,陈泽才分开,他看不到忆柳的脸,但知道忆柳的脸颊一定是通红的。
“我……对不起……”陈泽說道。
“要是還有下次,我不会放過你。”忆柳說道,可她說话的声音一点威胁都沒有。
“敌人走了,我們也应该离开。”陈泽转移话题說道。
之后,陈泽问鼎刀一挥,直接削断了身边好几根竹子,抱着忆柳离开這個狭小的空间。
两人又回到刚才那個屋子休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忆柳的气息越来越虚弱,有一种随时都会香消玉殒的可能,這让陈泽越来越心急,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泽……”忆柳看到陈泽心急的样子,心裡面更多的是不忍。
只是刚才的奔波,忆柳還沒愈合的伤口又破裂,开始发炎的伤口也慢慢的起脓,這样下去更难处理。
這個时代,并沒有消炎药,也沒有抗生素,陈泽還担心一般的大夫有沒有作用。
“我在。”陈泽柔声地說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忆柳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虽然武功高强,此时内气涣散,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拥有深厚的内气也毫无作用。
陈泽說道:“不会的,只要有我在,不会的。”
忆柳叹息說道:“该死,我就应该该死,可惜我连萱儿的仇都沒报,就這样死了。”
“我都說了你不会死。”陈泽說道,他的音量有点高,吓了忆柳一跳,不過忆柳并沒有责怪。
“对不起。”陈泽再次說道。
忆柳說道:“你……你都是为我好。其实……我……跟着你,是因为我……爱你。”
最后的两個字,她的声音极小,但陈泽也听到了。如果不是爱着陈泽,忆柳如何会不顾性命地帮助陈泽,在知道陈泽有危险之后,也不怕劳苦而来。
“一开始你救了杨广,我是恨极你,也讨厌死你,想杀了你。自从时罗漫山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我就一直都想你,想见你。”忆柳的话变得流畅起来,脸上出现从来都沒有见過的笑容。
华萱儿喜歡陈泽,忆柳也喜歡陈泽,陈泽觉得自己這辈子亏欠的人,真是太多太多了。
“我情愿你一直都恨我,甚至要杀了我,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陈泽說道,他的眼角也是湿润的。
“不,我很满意,也很幸福。”忆柳說道,她已落在陈泽怀裡。
陈泽心有所思,并不說话,而忆柳已睡下了。
将要天亮,忆柳睡了,陈泽睡意全无,只是抱着忆柳,愣愣地出神。
過了很久,天亮了,忆柳也醒来,陈泽继续抱着忆柳赶路,一直走了很久,他终于都找到了一個愿意不要钱而给忆柳救治的大夫。
陈泽心中感动不已,直接跪下来为大夫叩头。
不過忆柳的病拖得很重,大夫的医术有限,只能够为忆柳缓解病情,却无能治愈。
“大夫,求求你救救她,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陈泽哀求說道。
大夫摇头說道:“公子你言重了,并非我不愿意救,而是我无能为力。姑娘身上的伤引起她的病情,我猜世上只有一人可以救她。”
“是谁?”陈泽忍不住问道。
大夫說道:“药王孙思邈。”
药王孙思邈,神龙见首不见尾,陈泽如何能够找到孙思邈?
除了上次洛河之畔的偶遇,陈泽再也沒见過孙思邈,不過這对陈泽来說也是一個希望。
“多谢大夫,我一定要将药王找出来的。”陈泽說完,就去找忆柳。
忆柳看到陈泽憔悴的样子,头发凌乱,胡渣也长长,衣服破烂不堪,就是一個乞丐的模样,看得忆柳都心痛。
“我是不是沒救了?”忆柳說道。
陈泽說道:“傻丫头,谁說你沒救了?至少還有一人可以。”
“谁?”忆柳忍不住问道。
“药王,我這就去找药王。”陈泽說道。
“药王云游四海,很难找到。”忆柳叹息說道。
“我還有尘埃,一定可以的。”陈泽的,他已经决定再次用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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