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后悔结婚了嗎
阳明毅痛得呲牙,几次想撑起身子沒成功,只能以极其猥琐的姿势爬到墙角,缓缓扶墙站起身。
“怕了?你把怀裡的女人交出来,或许我還能大发慈悲轻饶你。”
薄斯琢幽深眼眸,无尽的冷意凝结成霜。
“有意思。”
男人是真觉得有意思,他年近三十,有大部分時間都在投身科研,所处圈子各個都是全世界顶尖人才,他们的傲气是凌驾绝大部分人之上,用权力压人是最下等的方式。
“祸到临头還在嘴硬,你姓薄?江城哪家的薄啊?”
阳明毅坚信薄斯琢的身份不足为患。
“徐雾宁,他都說了什么甜言蜜语把你哄得团团转,過来跟我,我保证给你的是他能拿出来的十倍。”
徐雾宁拢眉,牵住男人手指,发觉他体温有些高:“小叔,我們沒必要和沒长脑子的人浪费時間。”
“宁宁說的对。”薄斯琢语气平淡无波,“看来给他的教训還不够。”
他晦暗的眸凝在阳明毅断掉的手臂上,逐渐收紧瞳孔。
几步开外的包厢裡,有人推开门,大声惊呼。
“毅哥!毅哥受伤了?”
“有人在咱们的场子裡欺负毅哥!”
“谁這么不要命!”
几人嚷嚷着,纷纷冲出包厢,围到阳明毅身旁,凶神恶煞打抱不平着。
阳明毅仗着人多,气焰嚣张起来,“我最近倒霉到家了,正愁沒人撒火,姓薄的,今天算你倒霉,撞到枪口上了。”
薄斯琢颀长身形立得风光霁月,狭长的眼尾隐隐泛红。
“你们快把他按住,這人敢抢我的女人,這口恶气我非出不可。”
薄斯琢被那句‘我的女人’四個字刺激的眸底森冷。
他似笑非笑握住女人手骨,薄唇碰了碰那串紫檀手串。
仿佛在請罪。
嘶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宁宁,不用担心,站我身后。”
徐雾宁秀眉担忧的皱起,她感觉自己错得离谱,不该把小叔拉入红尘,招惹這些是非。
她摸着手机,想找人求救。
那群人看着薄斯琢冷冽的眼,不似人类会露出的神情,心底发怵,但仗着人多,還是硬着头皮上。
薄斯琢侧脸,淡漠开腔。
“不必跟過来。”
像他這种身份是国家重点关注对象,无论走到哪,身边隐藏的保镖,隶属国家最高等级特种兵。
果然,他一开口,暗处的人便不再动了。
阳明毅急了,大声呵斥。
“装模作样!還愣着干嘛,快上去干他!”
徐雾宁眼睁睁盯着男人动作利索漂亮,格外赏心悦目以绝对碾压的优势,击倒众人。
阳明毅不敢置信后退,他眼神裡不自觉流露恐惧,哆嗦的道。
“你…你等着瞧,這事绝对不能這么算了,贱人我不会放過你们。”
凌乱的残局過后,躺在地上的人深知惹上不该惹的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徐雾宁沒管落荒而逃的人,温凉手指覆上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背。
像抚毛般,一贯装成温顺动物的猛兽,收起薄戾的神情,任女人着急的检查强势。
“小叔,你受伤了嗎?我带你回医院处理伤口。”
薄斯琢俊美脸庞一路红到了耳尖,眼尾淡到几乎看不到的浅痣,此时愈发明艳动人。
他声线不稳:“别担心,我沒事。”
女人抬头,看着不对劲的男人,踮起脚尖掌心覆上他额头。
“…小叔,你怎么了?”
刚才的打斗吸引了不少人,徐雾宁心慌的快要死了,搀扶着难受阖眸的男人,声音带着哭腔。
“求求你们,能不能帮帮忙…”
人群裡,挤出两名身材魁梧的男人,言简意赅。
“小姐,教授中午吃了什么?”
徐雾宁心系薄斯琢身上,根本沒精力去思考他们是什么身份。
“吃了虾。”
其中一人紧紧皱眉,带了责怪的目光审视。
“教授对虾严重過敏,会危机生命。”
徐雾宁脸蛋煞白,浓密的黑睫忽闪,眼泪就要掉下来。
她不知道会這样,如果早知道,她或者不该为了私利和小叔结婚……
另一人从随时袋子裡掏出针剂,熟练的打在薄斯琢手臂上。
“别听他瞎說,教授不会有事。”
药剂很管用,薄斯琢很快恢复了体力,他掀开眼帘,入目是徐雾宁通红的湿眸。
“教授,您需要更专业的治疗和精密检查。”
薄斯琢眼神变得清凌凌,冷声哑气的道。
“…不需要,沒那么严重,回江院。”
保镖:“教授,您的婚姻我們无权干涉,但您的生命安全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說到底還是埋怨徐雾宁身为妻子,做不到对丈夫最基本的了解,实在不是好的结婚对象。
薄斯琢:“我不是事先告诉你们,要准备药剂了?”
保镖:“但這种危险无法规避。”
薄斯琢淡淡扫他一眼,“是我的原因,不想浪费妻子一番好意,就算顶着生命危险,也不想她失望。”
“……”
他们早听說教授清冷孤傲,缺少人气。
沒人告诉他们還是個恋爱脑啊!
原本两人独处時間,被一群人干擾。
发生了那样的事,徐雾宁吓得不轻,她强制把薄斯琢带回了办公室,坐在床边守着他。
“小叔,你還吊着针,我喂你吃点鲜肉粥。”
“沒那么严重。”
薄斯琢原本不在意,可看着徐雾宁白皙的脸蛋,抿成线的绯红唇瓣。
他轻柔问道:“在想什么?”
女人抬眸,雾蒙蒙的杏眸裡思绪万千。
“如果小叔出现意外,我要怎么办才好?他们都說我命硬,六亲淡薄,沒出生就克死爸爸,妈妈沒多几年发生意外……”
“我是医生,那点分量的過敏源還不至于弄死我。”
薄斯琢削瘦的手指从她腕上解开两圈紫檀手串,漫不经心绕在虎口与她十指交叉。
“還是說,宁宁后悔和我结婚了?”
徐雾宁眸底一阵滚烫,掌心紧张的渗出汗水,心脏剧烈不受控制的跳。
“我…”
“那就是有過這种念头了?”
薄斯琢拉着女人的手,温热覆在脉搏上,紧紧吻着。
“宁宁,和我在一起,是條无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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