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从根本上說,夏子衿一点不了解席幕天這個男人,而哪個男人的心思,以夏子衿的智商,她觉得,自己也沒必要白费力气去猜,他们的婚姻从任何角度来說,都仿佛一场闹剧,夏子衿压根沒当一回事,所以对于席幕天恍如金屋藏娇般的做法,也沒怎样,可是胡麦则不然。
在胡麦的人生裡,夏子衿占了至少一半還多的份量,她习惯去照顾她,像個姐姐照顾妹妹那样,在她心裡,夏子衿是世界上最天真傻气的女人,沒有她看管着不行,因此对于她电话裡說结婚的事情,胡麦习惯当成耳边风耳,可是這一回来才发现,夏子衿竟然玩真的,而且对方竟然是席幕天。
胡麦觉得天下红雨也不過如此了,席幕天這個人,谁不知道,席氏的掌舵人,荣氏的女婿,手裡握着两個世界级财团的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整個商场闻名遐迩。而他的上一段婚姻虽過去了几年,至今依旧被人津津乐道,金童玉女,青梅竹马,可惜佳人早逝,情深不寿。
比起那些在明星名媛中朝秦暮楚的纨绔,席幕天硬是一位难得洁身自好的极品男人,绯闻几乎绝迹,可胡麦觉得,這样的男人不是对亡妻怀着一份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深情,便是個彻彻底底的变态。
无论席幕天是哪种男人,可以肯定的一点,都不是夏子衿這傻女人玩的转的,不過也着实奇怪,這两人怎么会认识,进而闪婚了:“夏子衿,你跟我說实话,你怎么和席幕天认识的?”
夏子衿遮遮掩掩就怕麦子问她這個,這时候還想着含糊其辞糊弄過去:“那個,就那么认识了。”
“怎么认识了?”
显然麦子对于夏子衿的小计俩看的非常清楚,本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审问她,夏子衿心虚了,挥挥手:“反正我嫁给他了,登记了,结婚证都在他那边,說什么都晚了。”
抢過麦子手裡的苹果咔咬了一口,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麦子不禁气乐了,把苹果从她嘴裡夺過来:“你猪啊,就知道吃,你還吃,你知道席幕天是什么人嗎,你就嫁,你动动脑子成不,那男人是個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娶你肯定有問題。”
夏子衿对对手指,自以为聪明的辩驳:“這個我早想過了,反正我要色沒色要财沒财,他不嫌弃非得娶,還答应帮咱们搞定圣心孤儿院的事,嫁就嫁吧,我觉得他至少比周航强吧。”
“强個屁。”
麦子气的不行:“你要是嫁给周航,将来不如意可以离婚,席幕天成嗎,只要他不答应,這辈子你都是席太太。”
夏子衿无辜的眨眨眼:“结婚前我给你电话了,你說让我赶紧嫁的。”
胡麦气的心头血都恨不得喷出来,敲敲她的脑袋:“真话和玩笑话你都听不出来了,不過孤儿院的事情,的确已经解决了,院长妈妈前天给我打的电话,你结婚這么大事都不告诉院长妈妈,夏子衿,你說你怎么就這么贼大胆呢。”
夏子衿嚼着苹果:“我是觉得,沒准哪天席幕天清醒了,就离婚了,索性就别知会院长妈妈了。”
胡麦突然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她:“他对你不好嗎。”
夏子衿一愣:“不,挺好的。”
胡麦端详她好半天:“子衿,他爱你嗎?”
夏子衿手裡的苹果核啪一下扔进旁边的纸篓裡,脸色有些淡,摇摇头:“他很宠我。”
胡麦目光一软:“子衿,宠不是爱,你分得清嗎。”
“分得清嗎?”
夏子衿不禁有些微出神,宠爱,宠爱,這個词一向连在一起,原先她都以为是一個意思了,现在才发现,這是两個毫不相干的字,夏子衿现在也有点拿不准了,在席幕天无條件的宠溺呵护中,她最后能否全身而退。
就算再凉薄的女人,如果有個男人无微不至的对你好,天长日久,估计也会动心吧,何况她夏子衿自认是個凡人,日日在身边還沒什么感觉,可席幕天走了,夏子衿发现,還真有点不习惯了。
尤其晚上,仿佛有那么点孤枕难眠的味道,沒有他抱着自己,她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清冷,這才多久的日子,她竟然已经开始习惯席幕天了。
胡麦坐在她身边摸摸她的头,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叮嘱:“子衿记得避孕。”
“避孕?”
夏子衿讶异的看着胡麦:“你是怕我的心脏……”
胡麦敲了敲她的头:“医生說沒事,可怀孕生孩子仍然对于心脏的负荷過重,有一定危险,咱们還是小心点好。”
夏子衿从来沒觉得自己的心脏是個负担,小时候身体经常不好,可是随着长大,她几乎一次病都沒犯過,只是麦子习小题大做。
不過怀孕,夏子衿头一次意识到,她和席幕天還有孩子的問題,仿佛事情并不像她原来想的那样简单,她嫁给了席幕天,两人之间的联系仿佛逐渐多了起来,除了一纸婚书,還可能有孩子
。即使夏子衿再傻也知道,沒有爱情的婚姻对于孩子是個多大的伤害。夏子衿开始有点烦了,她其实是個最简单的女人,向往最简单的生活,可自从搭上席幕天,她的生活仿佛日趋复杂起来,這种复杂包含着一种不知名的危险,仿佛等待最恰当的时机就爆发开来,而這种危险,夏子衿并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才知道,可以炸的她体无完肤。
麦子跟了当前的一线的影视歌三栖偶像明星赵小岳当他的宣传,需要跟着进行为期半年的巡回演出,因此這裡的房子便空了下来,却沒退,毕竟這裡還是两人的窝,夏子衿把暂时不用的东西都收进箱子裡,用胶带封好,整齐的码放在角落裡。
刚收拾完,砸门声就响了起来:、
“夏子衿,开门,我来了……”
对于荣飞麟的神出鬼沒,夏子衿已经习惯了,尤其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对于他随性的做法,夏子衿已经非常能理解,沒好气的打开门:“你又来干嘛?”
荣飞麟有些被惊艳到,围着夏子衿转了好几圈:“喂!喂!這還是我认识的,哪個邋遢女人嗎,你确定你是夏子衿。”
除了第一次,荣飞麟每次见夏子衿几乎都是一副刚睡醒,不修边幅的模样,因此对于今天利落干净的夏子衿,觉得分外惊艳。
夏子衿如今就是想太邋遢也不可能了,席幕天那男人有轻微洁癖,你邋遢,他能直接抱着你扔到浴缸裡,帮着你洗,那就不是洗澡那么简单了,受過无数次教训的夏子衿,如今非常知道在席幕天面前保持清新干净乖巧的形象,逐渐养成了习惯。
她自己大概沒察觉,对于荣飞麟来說,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她长发乌黑顺滑,沒有任何装饰,就這么随意披在身后,却显得她一张干净的小脸愈加清透,一條低腰阔脚牛仔裤,上面紧身斜肩带的T恤,配上小羊皮的高跟鞋,淑女又不失活泼,时尚度立马飙升,說她脱胎换骨一点不夸张。
最重要的,她浑身上下去除了那份青涩,有股子不知名的妩媚从她举手投足轻易挥洒出来,很诱人。
夏子衿是個懒散的女人,那么会有時間配搭衣服,這些都是席幕天让人送来的,這么一套一套配搭好,整套来,整套放进衣帽间,她穿過以后扔在裡面,自然有人来收走,好看不好看的,对于一個终日不出门的宅女来說,实在沒什么太大意义,不過女孩子嗎,被荣飞麟這样的帅哥称赞,心裡還是有些小虚荣。
荣飞麟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箱子裡,又在有些空旷的屋裡兜转了一圈,从后面圈住夏子衿低声道:“這是要搬家了,需要我帮忙嗎。”
夏子衿甩开他,忽然觉得自己再和荣飞麟有什么牵扯,不大說得過去,尤其她很清楚,席幕天那男人很在意這些,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荣飞麟說清楚,她已经嫁给了席幕天,关系上仿佛有些扯不清。
咬着手指甲,想了想开口:“荣飞麟,你现在沒事吧,沒事我话,我請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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