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残忍的案发现场
并沒有费什么功夫,在柜子裡找到了那個洋娃娃。天蓝色的裙子早已褪色,但却被我保存的很好。
這是我童年裡唯一的一個洋娃娃,也是对那段回忆唯一的念想。
還有就是,陆叔叔和妈妈都曾嘱咐過我,這個娃娃不能丢。
“你喜歡?”伊墨从伸手圈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随意的摸了摸娃娃的头发。
我点点头,每個女孩都有一颗粉色的心,我也不例外,只是這些年生活的坎坷,被我将那颗心收藏了起来。
我的目光始终盯着娃娃的眼睛,幽蓝幽蓝的,会转动。不過当着伊墨的面,我并沒有去探究什么。
并非是我不信他,只是有些事,我现在還分不清真假,不想說出来徒添烦恼。另外,關於陆叔叔和我妈妈,我自己也還不清楚,两個人都不在了,還是慎重为好,以免有损清誉。
“我們回去吧。”
找了個袋子,小心翼翼的将娃娃装好。
晚上,我抱着娃娃躺在床上,心裡思绪万千。這娃娃的眼睛我盯了差不多一下午了,可也沒看出什么名堂来。
“怎么今天突然想起這個娃娃了?”伊墨从浴室出来,上床,伸手将我搂在怀裡,“从回来你就抱着它发呆,有心事?”
我扯了扯唇角,“沒有,就是想妈妈了。”
這话并非敷衍,我是真的很想念妈妈,四年多了,无时无刻不怀念和她相依为命的时光。虽然辛苦,但却很快乐。
“嗯,十五我陪你去给妈妈扫墓。”北方的规矩,正月十五晚上可以给已故的亲人送花灯。
“好!”我点点头,可是突然又想起陆叔叔,不管他是谁,他确实是我在童年生活中,除了妈妈之外唯一给我温暖的人,从十三岁那年到现在,就沒有再见到過他。
曾经我也问過妈妈,只是妈妈說陆叔叔工作的原因出国了,再后来也就淡了。今天被唐佳提起,我不禁唏嘘光阴的流转,也突然很想知道,他,埋骨何处,也好祭奠一下。
“伊墨。”我翻了個身,背靠着他,目光盯着窗外,好半天却沒有說出一句话来。我心裡有好多疑问,但是一张嘴又什么都說不出来,這种感觉特别难受,就像是再喉咙裡堵了個东西一样,吐不出,咽不下。
“嗯!”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怎么了?”
我并不相信什么伊墨是我的杀父仇人,可唐佳的话却让我有了一個认知,有人千方百计的要破坏我跟伊墨的关系,其目的不得而知。
我想,绝对不是普通的要我离开伊墨這么简单,我敢肯定,一定酝酿着什么大阴谋。
我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的掉入了一個谜团,怎么都走不出来。
“心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說。”伊墨在我耳边說道:“你男人不是摆设,知道嗎?”
我沒說话,心裡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悄走近。這一晚,我睡得极不安稳,总感觉有一团火在烧我。
伊墨给我請了假,让我在家裡休息了两天后才去上班。毕竟也是生死一线走一回。好像,自从跟伊墨在一起,我就经常出意外。
“叮铃铃。”
休假结束,刚一上班,還沒坐稳,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我接起来,习惯性的应道:“我是陆心悠!”
“陆科长,华西小区发生命案,局长让你马上带人過去。”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急忙取了勘察箱叫上林睿和田萌萌一起奔赴案发现场。田萌萌是从下面局新调上来的,暂时做我的助手。一個小姑娘,跟我差不多大,长的也清秀。
我們法医這行人资短缺,女法医就更少了,所以還是比较吃香的,听說林睿一直在追她。
华西小区在东城区,這时候已经過了上班高峰期,路况還是不错的。半個多小时,我們就到了案发现场。
“怎么拉這么长的警戒线?”我皱了皱眉,看這情况应该是室内作案,但外围拉了這么大范围的警戒线,這案子恐怕要棘手。
辖区派出所的同志看到我們的车,急忙迎了上来。
“什么情况?”我直接开口,打断了他要出口的寒暄,案件一旦发生,就是争分夺秒,那些客套都省了吧。
那個民警怔了怔,随即說道:“现场在三楼,死者一男一女,夫妻关系,报案的是這栋楼的居民,一大早出门晨练,发现了楼道裡的血迹,男死者就在一楼到二楼的转角处。”
我一边穿戴防护服一边听民警的介绍,林睿這时候已经先进入案发现场了。
“确定第一现场了嗎?”我问,目光看向不远处那個泣不成声的女孩,旁边一名女民警在安慰着,“那是?”
“死者的女儿,在读初中,昨晚在同学家参加生日聚会,今早才回来的,沒想到……”民警叹息着摇摇头。
我扯了扯唇角,這一幕让我很是心酸,不禁勾起了四年前妈妈去世的回忆。
“好了!”這时候林睿打开了勘察通道,趴在搂上的窗台上喊我,也让我迅速回归工作状态。
晃了晃脑袋,带着田萌萌踩着踏板进入现场。
一进楼道,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跟民警說的一样,在一楼到二楼的转角处,男死者趴在地上,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身下都是血,我抬头看了眼,這血迹一直从三楼下来的,墙壁上也有血手印。
“看来他是想要逃出来求救。”我低声說,蹲下身按照常规检查了下尸表,“初步断定,死亡時間在六小时以上,十小时以内。身中五刀,只有一刀是致命伤,其他都是砍伤,說明死者生前有過搏斗,死亡原因,失血過多而死。”我站起身,对田萌萌說:“回头做下凶器倒模。”
进入死者的家,地上可谓是血流成河了,這种案发现场算得上是惨烈。
“喷溅血。”我看了眼墙壁上额度一处血迹,比划了一下,继续往裡走。女死者死在卧室的床上,身上不着寸缕,姿势非常难堪。床单都被血染红了,身上同样有搏斗伤,還有约束伤,致命伤是颈部切割。
对于這种场面,我作为一個女人,尽管這不是第一次经历,但還是不免心中愤怒。
“真是禽兽!”田萌萌已经忍不住开骂。
我深吸一口气,“這种画面不要让那孩子看到。”否则可能留下一辈子的阴影都抹不去,容易造成心理疾病。
“放心吧,接到报案第一時間就封锁现场了,那孩子沒进来。”林睿明白我的意思,一边在旁边寻找可能留下的痕迹一边說。
我点点头,对田萌萌說:“你去采集血样。”一来是筛查看看有沒有凶手的血,有搏斗也许就有受伤;二来是照顾她的情绪,她才刚毕业不久,這种事也需要慢慢消化。
独自检查了女死者的尸体,她的死亡時間要比男死者早一点,不過也相差不多。阴、道破损,沾有安全套润滑液的痕迹,還有……我看着她大腿内侧的伤,這是,死后伤,沒有生命特征。那,奸尸!
“变态!”我愤怒的咒骂一声,一旁的林睿和田萌萌也听到了,都纷纷朝我投来一种惊讶的目光。
我站起身,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死后奸尸。”
“靠,這他妈真够禽兽的,看来這個凶手的心理承受能力不一般啊。”林睿爆了粗口。
“也不一定。”我說:“也有可能是心理疾病。”我又看了看四周,“凶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男性,身强体壮,年龄……”我想了下,“应该不会超過三十五岁”
“为什么?”正在记录的田萌萌抬头问我。
“很简单,男死者你刚才看到了,身高有一米七七左右,体重大约七十五到八十公斤,也是身强体健的主,如果是一個瘦小的人,能够将他杀死嗎?至于年龄,你看這個齿印。”我指了下女死者胸前的一处,“凶手留下的,牙印的深度和牙齿的磨损状态。”
其实還有好多依据综合在一起,让我下了這個结论,只是现在我沒什么心情一一细說。
初堪完毕,我收拾了东西往外走,“走,找找附近的垃圾箱或者是隐蔽的绿化带。”
“干什么?”田萌萌又问。
我皱了皱眉,沒搭理她,林睿在后面急忙解释,“你啊,多学着点吧,沒听陆科长刚才說凶手有使用安全套嗎?现场沒有找到就一定是被凶手带走了呗,按照常理,你觉得他会揣着那东西回家当宝贝供着?”
我无心听他们俩废话,脑子裡现在只有一個念头,就是尽快破案。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让我看一眼,就让我看一眼吧,爸,妈——”
正在這时候,死者的女儿突然挣脱女民警,疯了一般就要往楼道裡冲。我急忙一個箭步窜過去,将她拦住,“姑娘,听阿姨的话,你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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