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番外:素衣女子
火牢远比拂欢想象的還要残酷。
在這裡待了不到一盏茶的時間,拂欢便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整個人瘫软在地上,沒有丝毫力气。
倒在地上,拂欢抬眼看着被火光照的通红的屋顶,眼前浮现這段時間发生的一幕幕。
她庆幸自己提早认清了冷鸢的真面目,否则這会儿在這火牢裡,還待的不明不白呢。
冷鸢现在,是铁了心要她死。
她也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
拂欢想到這,咬牙撑着力气坐了起来,按照往日运功凝气的方法,一遍遍试着修复内息。
……
冷鸢听闻拂欢被关火牢一事,心情甚好,闲暇之余,竟和竹铃在下界的大街上闲逛着。
竹铃走在一旁,见冷鸢从刚才起,面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不禁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拂欢上神好歹是凰女,虽然沒了修为,保不准哪日就恢复了。
现在冷鸢上神明着和对方撕破脸,又顺带惹了冥神大人,以后他们二人若是反击起来,怕是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竹铃這么想着,可身旁的冷鸢却不這么想。
经過一家胭脂铺子,還来了兴致,踏进了那家胭脂铺裡,挑挑拣拣。
刚一踏进胭脂铺裡,冷鸢的眉心不自觉的皱起,环顾了一下胭脂铺的人,随后目光定格在一個衣着朴素,相貌平平的女子身上。
“怎么了?”竹铃察觉到不对劲,压低声音询问冷鸢。
冷鸢沒有說话,仍旧盯着那衣着朴素的女子看着,慢慢的皱起眉头,视线也越发的凌厉。
奇怪,這么一個素衣女子,身上怎么会不时冒出丝丝灵力。
而且這灵力似乎是刻意要压制,但是此女的修为不高,因此又不能全部压制住,最主要的是,她察觉到此女的面容,是刻意用幻术易容而成的。
這会是谁?
她又为何要如此?
冷鸢眼露思忖,故意走到那女子的身旁坐下,开始假模假样的挑选胭脂。
“咳咳咳……”
冷鸢刚一坐下,身旁的女子就忍不住咳嗽一声,尔后捂着心口处,一副十分难受的样子。
“姑娘,怎么了?”胭脂铺的老板娘出声,一脸关切的看着那女子。
“沒事,老毛病了,帮我把這些包起来吧。”那女子指了指几样胭脂。
老板娘点点头,招呼人過来打包。
“姑娘面生,不是我們本地人吧?”老板娘做成了生意,笑吟吟的看着那女子。
“是啊,最近才刚搬来的。”女子道。
老板娘会意,“原来是這样啊,那姑娘住哪呢,既然身体不好,要不要我派人将东西送去府上?”
“不必了,我住在郊外,比较远。”女子說完,付了钱,提了自己选的胭脂就走。
冷鸢在一旁,将刚才那些话全部听了进去。
在那女子走后,冷鸢便抬步跟了上去。
冷鸢一路跟在那女子身后,隐匿气息,那女子根本察觉不到冷鸢的存在,一路去往郊外的方向。
可她刚一踏入四下无人的郊外,便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郊外。
而那女子消失的瞬间,冷鸢看清楚了那女子的面容,好一副倾城之貌。
“上神,方才那女子应当是個上仙。”竹铃开口。
冷鸢点点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天界裡面的人,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天界裡有這号人物存在。
這女子既然是個上仙,又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在地界生活着?
莫非是从天牢裡溜出来的?
“走,回天界,去天牢。”冷鸢出声。
“上神要管這事情?”竹铃诧异。
冷鸢轻笑一声,勾起嘴角,“若刚才的女子,真是从天牢裡溜出的,那我把她抓回去,定是立了功的。”
“现在天帝对拂欢越来越失望,正是我表现的好机会。”冷鸢說罢,身形一闪。
片刻后。
“你說什么?沒有人逃脱?”冷鸢出现在天牢裡,正在盘问负责管事的人。
负责管事的人将所有册子翻了遍,也沒发现谁偷溜出天牢了,最后无奈的道,“是啊,這天牢一向严谨,哪有人有那么大的本事逃脱。”
冷鸢听闻,咬了咬唇,皱紧眉头。
“冷鸢上神這是怎么了?莫不是出什么事了?”负责管事之人惶恐道。
“沒事。”
冷鸢离开了天牢,往外走去。
“上神,或许是我們多心了。”竹铃怕冷鸢回去发火,在一旁劝慰道。
冷鸢依旧皱着眉,沒有回答竹铃的话,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经過一处路口时,脚步顿了一下,“紫微大帝上次說,要帮我继续向天帝請命与司卿的婚事,好像還沒给我结果。”
竹铃点点头。
“走,既然路過了,那就去拜见一下他老人家,顺便问问赐婚的事情如何了。”冷鸢轻笑一声,光想到這事情有八成把握,一颗心就抑制不住的悸动起来。
来到紫微宫,紫微大帝正在后面小花园裡,一個人喝着茶。“拜见紫微大帝。”冷鸢朝紫微大帝俯了俯身。
紫微大帝见到冷鸢后,点了点头,示意冷鸢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冷鸢道了声谢后,坐了下来,“大帝今日怎么愁容满面,是否因为拂欢妹妹的事情?”
“這孩子,越大越不让人省心。”紫微大帝叹气,内心记挂着拂欢,也不知道她在火牢裡待的怎么样了。
“唉,方才我去火牢想见见她,可看守的說什么也不让我进去,說是天帝下了旨意,谁也不准探视。”
冷鸢說罢,抹起了眼泪,“好好的在仙山山庄待着,怎么就又进了火牢,拂欢妹妹近日也不知是得罪了谁,要遭受這么些苦。”
“好了,不說了,让她磨炼磨炼也好。”紫微大帝叹了口气。
冷鸢点点头,陪着紫微大帝喝了一会儿茶。
等了好一会儿,冷鸢才再度开口,“天帝那边,同意我和冥神大人的婚事了么?”
“天帝說他会好好思量的。”紫微大帝道。
“好,那就好。”冷鸢笑了笑。
……
从紫微宫出来的时候,冷鸢长长的叹了口气,天帝一日不下旨赐婚,她的一颗心就一日无法安宁。
司卿是她這辈子最爱的男人,說什么她也要得到!
至于拂欢,一個沒有修为的人关进火牢,怕是气数已尽,折腾不了多久了。
正走着,冷鸢远远看见天帝的身影,从一旁的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冷鸢见此,莫名下意识的躲在一根柱子后面,遮住了自己的身形。
天帝从假山后面走出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理了理衣摆和腰带,随即一人扬长离去。
天帝走后,冷鸢的视线往那假山后面看去。
假山后面,是处禁地,這一点她是知道的。
可這么多年来,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知道這禁地后面关了一個十恶不赦的罪人,但那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却是无人知晓。
可方才天帝出来后,满面春风,又整理衣衫,显然那禁地裡的,是個女子。
恐怕還是個年轻女子。
女子……
冷鸢瞬间对那禁地裡的人多了几分好奇与探究,顾不上和竹铃說话,身形一隐,躲进了假山后面。
假山的后面,有一道巨大的封印,這封印上充斥着拂欢的凤凰之力。
凤凰之力?
感知到這点后,冷鸢面色蓦地沉了下来。
怪不得天帝那么喜歡拂欢,原来拂欢還瞒着她,与天帝的這個禁地有些关联。
冷鸢皱眉,自知這封印她无法突破,刚要转身离去时,裡面忽然传来了一道道的灵力。
這些灵力……
与她在胭脂裡遇见的那個女子,是同一股气息!
冷鸢被這個念头有些惊呆。
同一股气息,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這禁地裡的人,其实可以来去自如,這禁地其实就是個幌子?
還是說,她的判断有误,這其中是两個人?
冷鸢越想越觉得乱,可這气息明明是同一個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恐怕,她得想办法,见一见這裡面的人才知道。
……
拂欢在火牢裡,一遍遍的凝聚真气,可又一遍遍的失败,靠着墙壁,全身无力,眼皮還跟着跳的厉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越想越烦躁,拂欢挥了挥衣袖,热的准备先将外衫脱掉的时候,衣袖内掉出一個瓷瓶。
是司卿给她的药丹。
拂欢拿起瓷瓶,手刚触及到瓷瓶,一阵凉意传遍手心,让她下意识将瓷瓶紧攥在手裡。
摸着這冰冷的瓷瓶,拂欢将瓷瓶的盖子打开,从裡面倒了两颗药丹出来,吃了下去。
两颗药丹下肚,不一会儿,拂欢觉得丹田之处,渐渐的冒出一丝丝的寒意,接着那寒意很快就传遍了全身。
在這四周都燃着烈火的火牢之中,拂欢整個人竟有种寒的发怵的感觉。
隔了一会儿,丹田处又渐渐涌上一丝丝的热意,与此同时,拂欢感觉有几道气息,涌向自己的各個筋脉。
察觉到這些气息后,拂欢蓦地大喜,這种感觉,她最熟悉不過了。
随即,拂欢将瓷瓶收进衣袖裡,催动内力,重新凝聚真气……
……
翠泠宫。
“竹铃,我记得天帝身边的侍从童言,似乎对你有点意思,是么?”冷鸢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向竹铃。
竹铃的心一沉,咬着下唇,沒有說话。
“你過来。”冷鸢朝竹铃勾了勾手指头。
竹铃虽是有些害怕,但也不敢拂了冷鸢的意思,往前走了两步,靠近冷鸢了一些。
“如若你能从童言那裡得到一些關於禁地之人的秘密,我就带你好好修炼,助你将来飞升上仙,如何?”
飞升上仙,不得不說,這個诱惑对于一個普通仙侍而言,是极大的。
“可是我和童言并沒多少交集,我要怎样才能……”
竹铃话還未說话,衣领已经被冷鸢用手指勾住,“最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切都去床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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