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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花坛[结尾有增添]……

作者:天泽时若
卫胥晷先自言自语了几句“我疯了”、“我疯得越来越严重,不会自动好转”,然后才继续之前的话题“那個引号”

  梦游般的状态其实对卫胥晷也造成了影响,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思考起問題来比平时更为费劲,停顿了一下才把话完整說了出来“除了我之外,還有谁有引号”

  程亭羽只是瞧着她,全程沒有說话也沒有摇头,好像還在思考自己该不该配合卫胥晷,回答她的疑问。

  卫胥晷顿时感到一种心累。

  如果程亭羽的思维能力保留的多一些,自然会選擇与她合作,要是保留的再少一点,也容易被自己牵着走。

  然而面前人此刻对周围一切都抱有无法抹除的怀疑虽然卫胥晷是一個咒言类玩家,不過她明显不擅长說服别人。

  卫胥晷想了想,只得继续给对方刷buff“我知道,你不会把答案告诉我。”

  或许是卫胥晷的语气太真诚,程亭羽终于开口“還有蘑菇。”

  卫胥晷“”

  她怀疑对方是在故意驴自己,又觉得程亭羽现在的逻辑能力還沒恢复到這种程度。

  程亭羽又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一块绿泥一样的东西,对卫胥晷展示了一下“花坛的话,我沒有看见,不好确定他有沒有引号。”

  卫胥晷深吸一口气,恳切希望方才理智正常的邻居能多逗留一会,這样一来,她至少可以提出一点建议她很希望,对方在把别人身上疯狂带走的时候,也把自己身上的疯狂带走一点,這样比较有利于两人后续合作的开展。

  卫胥晷追问“那你呢,你有沒有引号”

  程亭羽先思考了一会,最终還是轻轻摇了下头。

  卫胥晷松了一口气。

  這個怪异的世界应该是某种她還不理解其机制的副本同时存在着怪物跟人类,其中怪物的信息中包含引号,而人类却沒有。

  目前可以確認的,是程亭羽跟自己都是人类。

  卫胥晷开始用力回想着自己在副本中的经历。

  哪怕之前的程亭羽已经拿走了她的疯狂,进入副本后的记忆還是有些模糊,卫胥晷发现,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自己就回到了原本属于姑母的小木屋当中,然后一直安静生活到了今天。

  卫胥晷观察面前的邻居。

  对方身上穿的明显是督察队的制服。

  卫胥晷感觉到一丝微妙,副本对自己记忆的修正,是建立在她真实经历的基础上的,然而在侵蚀程亭羽的理智的时候,却为她设定了一個全新的督察员身份。

  因为信息严重不足,所以卫胥晷只能暂时猜测,她们得到的待遇不同,是因为副本中有关程亭羽的资料更少,无法打造出能让对方沉溺进去的生活环境,除此之外,一個位置偏僻的小木屋,也能够轻轻松松将卫胥晷自己限制在一個难以与旁人产生接触的独立场景之中。

  卫胥晷走到窗户旁边,外面的景色与记忆中的很像,却显得格外模糊。

  她心中升起一种感觉,仿佛木屋已经被整個世界所遗弃,成为了被浓雾封锁住的孤岛。

  卫胥晷回過头,看了眼程亭羽身上的黑色制服,道“你现在应该還在上班,是不是”

  按照程亭羽的性格,到了下班時間,应该不会继续把制服套在身上,所以卫胥晷早就产生了对方如今正在带薪摸鱼的想法,现在询问,只是再確認一遍而已。

  程亭羽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卫胥晷微微蹙眉。

  小木屋远离人烟,而程亭羽出现在這裡的目的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处理水桶中的果冻同事。

  如果程亭羽是从工作场地一步步走来這边的,完全可以在半途中随便找個地方将果冻清理掉,所以极有可能,她是直接从工作场地无缝切换到卫衡的故居之前。

  卫胥晷环顾四周。

  木屋裡的所有细节都与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卫胥晷“我們一起出去”說到一半,她紧急截住话头,選擇了更符合能力特点的表达方式,“我們现在不会一起出去看看。”

  只要不提及跟“看到什么”相关的话题,程亭羽還是相当配合的。

  出门后,卫胥晷刻意往自己觉得陌生到的地方走,她走得越远,周围的环境越有种雾蒙蒙的感觉。

  程亭羽“别再往前。”她黑色的目光停在卫胥晷身前浮现的文字上,“你的数字又快疯了。”

  她的提醒非常及时,還带着种“只要我不明說自己怎么发现就沒人知道我能看到”的敷衍型伪装气质。

  卫胥晷停下了脚步,瞧了邻居一眼。

  只要不进行需要逻辑的对话,此刻的程亭羽像极了一個精神正常的人。

  其实卫胥晷此刻出门,本意只是驗證一下這個副本是否与之前设想的一样。

  卫胥晷喃喃“這個世界可能是碎片式的。”

  不同的场景间并不连通,所以才会出现程亭羽上一秒钟還在工作场所,下一秒中就出现在了木屋外的情况。

  程亭羽忽然开口“梦境乃现实之碎片。”

  卫胥晷“”

  在六号公寓的梦境副本中,她也曾听到過這句话。

  仔细想想,周围所有的异常,的确可以用陷入梦境来解释。

  因为她以前来看姑母的时候从不会特地往周围的树林裡走,所以副本也沒有生成对应的场景。

  這個世界是建立在参与者自身的认知之上。

  程亭羽会被扔到督察队裡,并接受督察员的身份,那么說不定,副本中還有一個对督察队特别了解的参与者存在。

  卫胥晷问“你之前說的蘑菇跟花坛都是什么”

  程亭羽的动作顿住,表情变得有些奇异。

  卫胥晷略有些紧张,就在她思考要不要說点什么降低对方的敌意的时候,就听到了邻居慢吞吞道

  “蘑菇生长在潮湿地区的真菌。花坛是用来种植植物的园林类设施。”

  卫胥晷“”

  她想问的并不是那两個词汇的具体概念。

  程亭羽看着卫胥晷身边的数字,安慰“不要着急,你的数字恢复后,就会知道蘑菇跟花坛是什么。”

  卫胥晷不知第几次深呼吸她想,還好程亭羽沒有跟自己类似的能力,不然那個轻度疯狂的状态這辈子就跟定她了

  “先去我們先不去找花坛。”

  卫胥晷不再深究邻居的精神状态,直接开口。

  她会選擇先去花坛场景看看,是因为程亭羽在提及花坛的时候,拿出了一块绿泥。

  程亭羽微微颔首,往前迈了一步,卫胥晷及时抓住前者的袖子,下一秒,场景顺利切换到了街道之上。

  卫胥晷有种晃了下神的感觉。

  她的思维似乎分成了两個部分,一個部分清晰地意识到這個世界存在着严重的割裂情况,另一部分则不断說服自己,刚刚的一切都非常正常,自己只是因为過于疲劳,才遗忘了出现在此的经過。

  程亭羽好像又看過来了一眼“数字,轻度疯狂。”

  卫胥晷弯下腰,不断自语“世界很正常、世界很正常”

  她连续說了十七八遍,直到嗓子裡充满了铁锈般的血腥气,才艰难地稳定住了自身的认知。

  其实要是只想稳定住自己的认知,卫胥晷不用重复那么多遍,她之所以会产生蓝條耗尽的感觉,是因为周围能听到這句话的人不是一個。

  也不是两個。

  行道旁,长着绿色青苔的地方,一個看着与螺丝刀某位业务员有些相似的人正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裡。

  程亭羽還伸手指了下,主动介绍“花坛。”她走過去,认真看了花坛一会,补充,“一個沒有引号的花坛。”

  卫胥晷“”

  果冻是同事,熟人是花坛,她现在不是很想知道程亭羽提及自己的时候会選擇什么样的代称。

  卫胥晷想說些什么,但嗓子处传来的痛意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程亭羽的实力很强,那個螺丝刀的业务员也必然不弱,可這两人现在一個坐在路边一动不动,另一個则走過去随手乱揪那些长了青苔的绿泥,显然谁也指望不上。

  卫胥晷想,作为一個意外觉醒了咒言能力的普通人,她承受的实在是太多。

  程亭羽一直穿着督察队的制服,除了眼底的黑眼圈尚且不算太明显之外,似乎与正常的督察员沒什么区别

  卫胥晷本来已经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此刻又重新转回了视线。

  其实也沒有完全一样程亭羽袖口下還有另一件外套。

  此刻的情况,就像是有谁递给程亭羽一件督察队制服,然后她就毫无防备之心地给顺便披上了一样,当然考虑到水桶裡果冻的下场,也很难說哪边才是运气比较糟糕的那個。

  卫胥晷并不清楚督察员身上携带了什么办公用品,却记得邻居一直带着一個空间道具。

  “你翻一下包,看裡面有沒有一個塑料盒子样的道具”

  卫胥晷本来以为程亭羽会花些時間才能将空间道具找到,却不了对方仅仅花了不到十秒钟,就顺利发现了物美价廉的登山包,然后从裡面拿出了

  一瓶矿泉水。

  卫胥晷重复“塑料盒子。”

  程亭羽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缓缓道“塑料,容器。”

  她說话的速度很慢,還隐隐带着一种嗡鸣般的回声,就像是一個正在学习新语言的稚童。

  卫胥晷“一個空容器。”

  程亭羽摇头“沒有空容器。”

  卫胥晷看着对方黑色的眼睛,猜到程亭羽大约是能看到塑料盒子裡装着的能力,想了想,指着沈星流“是他”

  其实卫胥晷想說的是“是他给的”,但還沒将后面两個字讲出来,程亭羽就直接点了下头,拿出了那個一次性能力载具。

  卫胥晷想到了什么,忽然询问“你說他沒有引号,那显示的是什么,我显示的又是什么”

  程亭羽简单道“你是卫胥晷,他是黑框。”目光在沈星流身上停了片刻,一字字读了出来,“曾用真名,灾虫一次性能力载具。”

  卫胥晷知道,在某些情况下,玩家的真名会发生改变,不過因为出现概率太低,通常被认为是强者标配。

  “你对你别对自己使用盒子裡的能力。”卫胥晷說,“也别对他重复你是花坛。”

  程亭羽看了看她,似乎有些不解,不過還是点了下头。

  卫胥晷“”

  她很想扶额。

  自己的能力只是加概率,沒法保证一定起效或者一定不起效,看程亭羽现在的情况,多半是逐渐恢复了一点理智。

  卫胥晷看着边上的“花坛”,深觉邻居理智恢复的不是时候,她放缓声音,拿掉之前句子裡的否定词,再度把要求叙述了一遍。

  程亭羽扫她一眼,中肯点评“你的想法变化得很快。”

  卫胥晷冷冷道“被逼无奈。”

  她想节约体力,奈何友方单位不按常理出牌。

  程亭羽微微一笑,指尖用力,捏碎一次性能力载具后選擇对自己使用,随即坐到某位业务员边上,看着对方,神情认真地說道“你是花坛。”

  說话的时候,程亭羽的脑海中无端浮出了一個被埋葬在岁月中的画面。

  白色的高塔,错位的空间,刚布置好的花圃,還有一群忙着布景的学生们。

  一個学生朝着坐在花圃边戴着面具的人走去,道“同学,好像已经很久沒看到你的黄昏。”

  戴面具的年轻人闻言,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黄昏笼罩的地方有可能被祂的梦境力量所浸染,所以等祂能控制自身能力不外溢之后,就不再走哪都把代表放学的傍晚带到哪。

  白塔的学生都是很有潜力的能力者,然而即使是能力者,也会畏惧无法自控的异类。

  学生脸上带着能让所有客户放下心防的热情笑容,语气轻快“同学们让我帮忙问一下,三天后,你能不能主动让黄昏降临一次。”

  年轻人抬头,沒有任何温度的目光霜降般落在他身上。

  学生“是为了舞台布景。”

  就在那個学生以为对方不会答应的时候,戴面具的年轻人居然点了头“可以。”然后站起来,从学生旁边走過,同时留下了一句话,“舞台布景,你当花坛。”

  模糊而陈旧的画面犹如飞扬在空中的气泡,只闪過一抹彩色到的亮光,便啪地一声破裂无踪。

  程亭羽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你是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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