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仔細聞聞。”
陳藜的一雙手,緊緊地、不住地揉捏着麥苗,喉嚨裏喘着粗氣。
“苗苗,聞一聞我。”
陳藜低垂着頭,用臉蹭着麥苗的頭頂和髮絲,如同癮君子一般,貪婪地吸取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硬邦邦的性器,抵住了這個軟綿綿的身體。
麥苗就像是被一頭怪物,給抓住的獵物。
想跑,跑不掉。
後背的手已經探進衣服裏,在麥苗的背上,粗魯地亂摸。
麥苗全身顫顫的,帶着濃重的鼻音,叫了聲:“哥……”
陳藜醒了過來。
他喘了幾息,經歷了一番的天人交戰,最後還是放開了麥苗。
麥苗踉蹌地跌回水裏。
陳藜奪了衣服褲子,眨眼就重新套上。他走過來,把麥苗從水裏撈起來,打橫抱在懷裏。
陳家的兩兄弟回到了大院的時候,劉嬸和幾個婆娘在搓麻將。
“陳哥,回來啦?”
一個嫂子叫喚道。
迴應她的,只有門關上的聲音。
“咋回事?”一個人問。
“還啥事,昨兒這麼大動靜,吵了嘴唄。”
“哎喲,陳哥兒咋能和小傻子一般見識。”
“你在咱跟前說算了,別叫麥苗他哥聽見。”劉嬸似真似假地說,“要你的命。”
婆娘們都哎喲哎喲地笑了起來。
連着幾個晚上,陳藜都打地鋪睡。
他依舊白天去田裏曬麥子,還沒天黑就回家,給麥苗做飯。
兩兄弟一個蹲在牀上,一個盤腿坐地上。各喫各的。
他們村裏的麥曬好了一批,爲了避免受潮,要先將這批供去廠裏。
陳藜會開車,還有駕駛證,這件事就光榮地交給了他去辦。
天還沒亮,陳藜就開着公家的大貨車,把小麥送到了最近的省城的糧食廠裏。他在那裏耽擱了一天,等到廠裏的書記算完賬,這纔拿着大夥兒過冬的錢,把車開回村裏。
路上,陳藜哼着歌。
這次結的錢不多,但是他還有一些積蓄,再湊活湊活,足夠建個房了。
他想到鋪水泥地,鋪地磚,再安兩把風扇。
最好,得給麥苗自己弄間房,門上得加個鎖頭。防偷賊的。
風吹着臉,陳藜哼哼着。
不曉得他想到了啥,舌頭舔了幾次虎牙。
陳藜開了快七個多鐘頭,三更半夜回到了村裏。
他把車停在公社,拉出自家的自行車,悠悠地騎過麥田。
“陳哥!”是劉嬸的大兒子。他老遠看見陳藜,就揮手大叫着,“陳哥!你可回來了!”
陳藜臉上頓時嚴肅起來,他衝回了大院。
大院裏燈火通明,這個時候,大家坐在院子外頭,都還沒睡。
“陳哥,就你回來前一個鐘頭,大家睡得好好兒的,麥苗就發病了!”劉嬸家的追在陳藜後頭,急急地描述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他人就看陳藜大步走進屋子,原先打住的話,又接着壓低聲音說下去:“到底發啥病,叫來叫去的,嚇唬死人。”
“他親孃就死在那屋子裏,明兒得叫人來看看,是不是有啥不乾不淨的東西……”
陳藜還沒跨進屋裏,就嗅到了那股氣息。
他認得出那個氣味,那是這陣子下來,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香氣。
可是,那股香又變得不一樣了。原來是有些清淡,現在竟變得這麼濃。
更不一般的是,這個香氣,整個大院裏,顯然只有他一個人聞得到。
第六章今夜月光很亮
屋裏的燈打開着,東西被丟得一團亂。
在這一屋子的狼藉裏,陳藜第一眼就看見了麥苗。
麥苗把自己圈在牆角里,手腳都瑟縮着。
他渾身跟水裏遊過似的,熱汗浸透了背心,碎髮溼黏黏地貼着額頭和臉上,眼睛和紅脣都是都是溼潤的。
從踏進這裏的每一步,陳藜眼裏的世界似乎正在漸漸變了樣,外頭的那些喧鬧聲,都彷彿是隔了厚實的海綿一般,離他的世界越來越遠。
他黑沉的眼睛裏,慢慢地,只剩下了角落裏的麥苗。
在有人進門的那瞬間,麥苗就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險。
現在的麥苗,變得出奇地敏感,一點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能令他擔驚受怕,更何況,是來自陳藜身上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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