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學校
SCI查了那麼多案子,最討厭就是裝神弄鬼那一掛,而且兩人都覺得,其實搞迷信和搞高科技還不衝突。現在有不少罪犯都是藉助高科技來搞的迷信……有了電腦幫忙，靈異變得更簡單了。
白玉堂走過去展昭身邊，看窗戶上那把傘。
這會兒，隨着水汽消失,傘也不見了。
展昭又對着玻璃哈了一口氣……傘又出現了，他邊拿手機拍下來。
說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今天本來就是個陰天,這會兒天更黑了，天邊好似還有隱隱的雷聲。
不一會兒，窗戶上就開始噼裏啪啦地雨滴響……外面下起了雨。
不一會兒，天徹底黑了,電閃雷鳴。
屋裏,何刻和經紀人都有些緊張地看着外面突變的天氣,總覺得有些詭異。
展昭突然問白玉堂,“你猜……如果現在我閉眼想一個打傘的紅衣女人，她會不會出現？”
白玉堂覺得——不妨一試。
說完,展昭就比上了眼睛。
大概三秒鐘之後，展昭睜開眼睛。
說來也巧,這時候正好一道閃電劃過，隨後是一聲雷響。
展昭望着窗外。
林天住在六樓,倒是也不算高,看下面還挺清楚。
窗外是小區,因爲突然下雨,好些人都沒打傘，有的戴着帽子有的舉這個包，正爲了躲雨飛快地奔跑。
不過其中並沒有什麼打紅傘穿紅裙的女人。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了看何刻和經紀人。
他倆一個低頭認真翻雜誌一個伸手按着眉心閉目養神，那樣子——深怕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
白玉堂嘆了口氣，看了看展昭——貓兒，下一步怎麼辦？
展昭這會兒還是比較嗨，“鬧鬼誒！找神棍來問問？”
白玉堂點了點頭，“先去看監控，好吧？看完監控要是真鬧鬼，咱們再問一下IT男，IT男要是也找不出貓膩，最後咱們再找神棍！”
展昭笑着搖頭，查案已經查到這份上了麼？也太捲了！
之後，兩人就去小區物業要監控了。
……
與此同時，白氏大樓內。
白錦堂放下電話，他本來想約公孫喫完飯，不過公孫那邊說要驗屍，可能要加班。
白大哥略有些遺憾，今天正好能閒一下午，要不然買了喫的去SCI吧。
正想找大丁小丁叫外賣，門就開了，大丁跑進來，“大哥，有空沒？”
白錦堂點頭——有。
“要不要去學校？”大丁問。
白錦堂愣了一下，不解，“去學校？”
大丁邊拿出手機，“之前不是給S大學的醫學系捐助了很多醫療器材麼。校方找了我們好幾次，說想感謝一下，順便宣傳一下徐列母校，來年好招生啊。”
白錦堂還愣了一下，問，“徐列是S大畢業的？”
大丁點頭，邊發信息聯繫人，邊說，“S大機械系的。”
“S大不是很難考麼？”白錦堂一臉的問號，“他不是個笨蛋麼？”
大丁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嗯……確切地說，是挺會念書的一個笨蛋吧！”
“我一直以爲他專業打泰拳的……”白錦堂覺得神奇。
“他的確是專業打泰拳的啊，反正哪哪兒都不耽誤。”大丁說，“不過跟他講了幾次了，讓他回母校搞搞宣傳，他都躲。”
“是沒時間吧。”白錦堂問，“前陣子不是忙着拍電影麼？”
“他忙個p！”大丁一撇嘴，“除了那陣子拍電影，其他時候都在騷擾陳宓，最近他總得閒了吧，又天天在醫院看孩子。”
“現在還在醫院？”白錦堂想了想，的確……徐列基本沒提起過自己念大學之類的事情。
“他念機械系的，唸完了麼？”白錦堂問。
“嗯。”大丁點頭，“成績還挺好……但是他經紀人說，所有校友會有關的活動他都不參加，一次學校的活動都沒去過，平時也不提起S大。”
白錦堂覺得奇怪，問，“是不是以前在學校裏有過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闖過禍沒？”
大丁皺着眉連連搖頭，“沒啊，不止沒有不好的事情，徐列在學校裏還救過人。”
白錦堂讓大丁具體說說。
這時，小丁也來了，進門就跟大丁說，“跟學校都聯繫好了，就是徐列不高興去。”
“又來？”大丁無語。
白錦堂戳戳他，那意思——剛纔問你的說完。
大丁讓小丁跟白錦堂說，拿着手機出門吼徐列去了，說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去！
小丁和白錦堂在辦公室裏大眼瞪小眼，小丁還歪頭問他，“說什麼？”
白錦堂問他徐列在學校救過人的事情……
“哦！”小丁一說起八卦就來勁了，“徐列同寢的一個同學，那天一起在圖書館上自習。那男生好似是被女朋友甩了還是被劈腿了，反正一時想不開，好好地看着書，突然站起來，衝到窗邊開窗戶就往下跳。徐列就在窗邊坐着，伸手拽住那男生腿把人提溜上來了。”
白錦堂皺了皺眉，這樣啊……
“據說當時現場很混亂，這波騷亂把周圍學生都嚇壞了，老師們也來了。”小丁接着說，“但是那個男生就是不肯放棄，硬要往下跳啊，還說時間不夠了！時間要到了……”
“什麼時間要到了……怎麼他自殺還有時限的麼？”白錦堂疑惑。
“誰知道呢，我也是聽他們學校老師說的。說當時那男生跟瘋了一樣，一定要從那扇窗戶跳出去，徐列把他拽回來兩次，最後拽着他脖領子把人拽出教室。那男生撕心裂肺地叫啊，說來不及了……結果後來來了幾個校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將那男生帶去醫院了，懷疑他精神有問題。”
白錦堂倒是頭一回聽說還有這種尋短見法的。
“那後來呢？那男生怎麼樣了？”
“我也問了，那男生後來住院了，說是精神的確有問題。”小丁說。
白錦堂有些無語，“這麼精彩的故事爲什麼不寫？出了那麼多雜誌採訪人物故事，都是打泰拳養狗這種事情……”
“那他不肯說有什麼辦法啊！”小丁也很不滿，“他不跟記者說不跟我們說有什麼稀奇？他連陳宓都沒告訴過唉！那天陳宓聽我說徐列是S大畢業的，跟你一個表情！”
白錦堂驚訝，“連陳宓都不告訴？”
小丁眯着眼點頭——看吧！肯定有祕密！
白錦堂想了想，示意小丁——走！去醫院，接他一起去學校。
小丁就樂呵呵跑去出找大丁了。
大丁那邊剛掛掉電話，掏着耳朵一臉爲難，搖頭說，“還是不肯去，在哪兒裝信號不好。”
左右無事的白錦堂就帶着雙胞胎一起，去醫院找徐列了。
……
林天所在小區的物業大樓內，白玉堂到監控室看錄像。
問經紀人看到紅衣女人是幾號的事情。
經紀人抓耳撓腮想了半天，說是上個月，也可能上上個月……月頭還是月尾？
展昭和白玉堂也有些無奈。
好在這小區物業還挺靠譜，說半年以內的錄像都有，要不然都拷走？
白玉堂說好，拿着硬盤就一起回SCI了。
……
他們回到SCI的時候，正好在林天別墅取證的衆人也都回來了，趙虎和馬漢剛到，正喝水。
整個林天別墅都封了，所有硬盤機器都運了回來，光硬盤櫃就裝了倆集裝箱。公孫連冰箱帶車東明屍體都擡回來了，這會兒正在法醫室解凍。
白玉堂將硬盤交給蔣平，讓他找一個月前到兩個月這段時間裏，下雨天，地下車庫林天和一個紅衣女人的視屏。
展昭則是問其他人，“你們誰聽過紅衣女的鬼故事？”
所有人都望過來。
“什麼鬼故事？”趙虎作爲一個靈異題材愛好者，滿臉寫着感興趣。
展昭說，下雨天在窗戶上畫傘的那個。
衆人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外邊的陰雨天，都疑惑——又有新玩法？
展昭納悶，“你們沒聽說過麼？我怎麼好像聽過，雖然聽的不是特別完整的版本，但感覺有聽過。”
其他人都撓頭。
這時，正好來拿奶茶的馬欣進來了，見辦公室裏氣氛怪怪的，就問，“你們在幹嘛？”
展昭就問她，“你聽過紅衣女的傳說麼？”
“紅衣女？哪個版本？”馬欣問。
衆人更不解了，“怎麼有很多個版本麼？”
“就畫傘那個。”展昭說。
“哦！”馬欣立刻明白了，“就畫傘然後做交易這些個是麼？”
衆人都點頭。
“這種都是校園鬼故事！”馬欣說，“一般每個大學都會流傳幾個屬於本校的鬼故事，然後彼此混着傳，每一屆吧，多少都聽說過，但是版本不一定都一樣！”
“根據時間來改變版本麼？”展昭好奇，“不是根據校區？”
馬欣擺手，“這種事情都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尤其現在通訊和社交媒體那麼發達，發生的地點其實並不重要。唯一能改變的只有內容裏時代的痕跡！比如說，以前訂合同靠傳真機，現在訂合同發郵件……因爲現在這一代人好些都不認識傳真機是什麼。”
衆人想了想，都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找到了。”
這時，蔣平回頭叫衆人。
衆人趕緊都過去，站在他身後，看監控錄像。
視頻裏，果然，林天和一個女人一起進了電梯。那個女人一直跟在林天身後一步的位置，站得筆直，微微低着頭，長髮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進電梯之後，那女人也保持着背對電梯門的狀態。蔣平把視頻切換到電梯內部……就見林天站在電梯裏，仰臉看着變化樓層顯示的數字。一旁，那女人依然低着頭，背對着電梯門，背對着林天。
衆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電梯門在六樓打開，林天單手插兜就出去了，而那個女人，卻沒有跟着出去，而是還這麼揹着電梯門，站在裏面……
衆人瞬間都覺得汗毛直屬。
趙虎忍不住問，“那什麼，林天能看見她麼？”
白玉堂和展昭也都皺眉——雖然看着他倆是一起的，但是全程無接觸無溝通，而且這女人也太詭異了。
這時，就見電梯門又關上，突然，那女人擡頭，對着監控的方向看了一眼。
SCI全員下意識地往後微微一仰……因爲那女人望過來的一雙眼睛，就像黑夜中動物的眼睛一樣，是發着白光的……
瞬間，“刺”的一聲，監控視頻變成了雪花。
等大概實際秒鐘之後監控再一次回覆，電梯裏空空如也，什麼人都沒有，電梯的樓層也已經從06變回了01層。
看完視頻後現場一片安靜，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哇啊啊！”
衆人都一驚，一回頭，就見趙爵和白燁正站在門口呢。
白燁大概考慮到大家都忙了一天還沒喫飯，所以去樓下買了點喫的，提着兩大袋子站在門口，胳膊上掛着趙爵。
趙爵一邊晃白燁，一邊喊，“有鬼啊啊啊！哈哈哈！”
白燁無語地看趙爵——有鬼你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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