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惡作劇
白玉堂讓蔣平找找其他監控中有沒有出現這個“女鬼”。
可蔣平把所有的視屏都查了一遍,這女鬼就出現了那麼一段,其他都沒有。
“她進入和出去都沒有拍到麼?”展昭問。
蔣平點頭,“這監控視頻的錄製系統有點問題,不知道是技術上的還是硬件損壞,總之隔一段就會有一段雪花,就是根本沒錄上!”
SCI衆人都嘆氣,好像所有監控都是這樣,關鍵時刻老失靈,也不知道裝着究竟有什麼用!
“這個時候還是行車記錄儀可靠。”白玉堂讓蔣平根據停在電梯附近的車輛牌照,找到車主,要行車記錄儀裏的視屏。
……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醫院病房裏,陳宓到樓下餐廳買了個三明治上來,遞給徐列,又去拿了桌上溫好的奶,來喂小玉米。
小玉米術後恢復得很好,身上管子都拆了,這會兒剛睡醒,看到陳宓過來,就對着他笑。
陳宓也笑眯眯戳了戳他的小手,託着他腦袋,給他餵奶喫。
徐列邊嚼三明治,邊反坐在椅子上,扒着椅背,看着陳宓喂小玉米。
外面一個雷響,大雨噼裏啪啦地打在窗戶上。
這時,徐列的手機響了一下。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徐列直撇嘴,還站起來往窗外望了一眼……醫院大門口,白錦堂的車子開了進來。
“怎麼了?”陳宓問按手機的徐列。
徐列“嘖”了一聲,“老闆來了!”
陳宓剛纔聽到徐列在電話裏推雙胞胎的事情了,說來說去,他就是不肯去S大。
陳宓其實也有點好奇,徐列幹嘛這麼不肯回S大……以陳宓對徐列的瞭解,他也算百無禁忌活的沒心沒肺,這學校裏是有什麼,讓他這麼不想去呢?
正想着,電梯門打開,雙胞胎殺到了,身後還跟着白錦堂。
到了門口,小丁對徐列招手,“阿列!“
徐列摟着椅背不肯動。
大丁也對他招手,“趕緊的!”
徐列伸手扶着頭說自己頭疼,好像感冒了,不想動……
雙胞胎有些無語地看着他。
白錦堂把雙胞胎從門口踹了進去,自己也走進病房,反手關上房門,拽了張椅子放到徐列身邊,坐下。
白大哥邊看着菇滋菇滋喝奶的小玉米,邊問徐列,“幹嘛不肯去那學校?”
徐列嘀咕,“誰不肯去啦……”
雙胞胎都瞧着他。
“唉……”徐列嘆了口氣,擡起頭,看到陳宓也正看着他。
雙方目光一對,陳宓趕緊低頭看小玉米喫奶,假裝不在意,但眼裏的好奇還是擋不住。
徐列眯眼,伸手摸下巴自言自語,“果然有祕密的男人有魅力一點麼?哎呀……”
話沒說完,被小丁“啪”一記拍中腦瓜。
徐列捂着頭回頭。
小丁晃着手機,“我都叫好記者了!”
徐列直耍賴,“那好歹換個晴天啊!雨天誰去S大啊……”
衆人彼此瞧了瞧,白錦堂疑惑地問他,“跟下雨天有什麼關係?”
徐列嘆了口氣,放下啃了一半的三明治,嚴肅臉說,“吶!你們自己要聽的啊!”
衆人都瞧着他——你倒是說啊!
徐列神神祕祕地說,“以前在S大唸書那會兒吧,我們同寢室四個人,阿貴、四眼、胖子,還有我。
衆人都點頭,很普通的寢室配置啊,等着他詳細說。
“阿貴是個富二代,家裏很有錢,他自己也挺愛玩的,說不上花花公子的程度,但女朋友的確經常換。四眼比較宅,喜歡玩遊戲,視力不太好。胖子成績不錯,不過人膽子很小,就很面那種性格,容易被欺負。”徐列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三個室友,就問雙胞胎,“你倆是不是去我學校打聽過了?都聽說什麼了?”
白大哥接茬,“說你救人那個事情……跳樓的是誰啊?”
徐列抓了抓腦門,說,“阿貴。”
“後來被送進瘋人院了?”白錦堂接着問。
陳宓有些在意地看過來——什麼跳樓還送瘋人院啊?沒聽徐列提起過啊……
徐列搖搖頭。
“沒進瘋人院?”衆人好奇。
徐列說,“最後他還是死了。”
衆人不解,“自殺的?”
徐列搖搖頭,“他出院之後,一次誤食了花生,因爲過敏症死的。”
陳宓覺得離奇,“這麼嚴重的過敏麼?”
徐列笑了笑,“阿貴上大學那會兒,就愛喫花生口味的東西,什麼花生糖啊花生醬啊……我們還笑話他紙板抹上花生醬都能喫。”
“所以他根本沒有花生過敏症?”白錦堂問。
徐列一聳肩,“那時候沒有。”
雙胞胎都問陳宓,“這種過敏症不是天生的麼?”
“過敏症不是小時候更多法麼,這個跟免疫系統有關係……”陳宓也不太清楚,這事兒得找個醫生問問。
白錦堂擺擺手,示意這個待會兒再研究,“那你怕學校跟這個同學有關係麼?”
“我不是怕學校!”徐列一撇嘴,似乎挺糾結。
“詳細說!”白錦堂催他講重點。
“就阿貴那小子吧,平時就喜歡撩妹,他長得還行,然後又有錢,一般追女孩兒都能追到,但是換得勤了口碑就不好了。”徐列抱着胳膊說,“渣呢也的確是渣,但不是每個女孩兒都好惹的,有一個被他甩了的女孩兒,就拉了同校的幾個閨蜜,組了個復仇者聯盟,想教訓教訓阿貴。”
“怎麼教訓啊?”雙胞胎都挺好奇。
“裝鬼嚇他。”徐列說。
衆人都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挺有創意。
“這事兒吧,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是後來阿貴出了事之後,那幾個女生來找我們坦白,才說出來的。”徐列也搖頭,“這本來只是個惡作劇的事情。每個學校都有那種特別流行的鬼故事,多少都是聽到過的……我記得我們學校當時就特別流行什麼紅衣女鬼,畫傘、契約復仇之類的。”
白錦堂一臉困惑地看了看雙胞胎——校園生活這麼另類的麼?
雙胞胎則是八卦很多,說之前有過這種類型的校園恐怖題材劇本啊,不過被導演否了,說有點邪門啥的,不想拍。
白錦堂摸下巴,回去得找公孫補補課。
陳宓問徐列那些女生具體是怎麼整阿貴的。
“她們根據傳說,先僞造了電子合同,以紅衣女的名義,給阿貴發了契約書。然後開始惡作劇……比方說阿貴去網吧打遊戲,就悄悄在他桌邊放一把紅傘。然後發p圖嚇唬他……還有在我們寢室的窗戶上畫上傘啥的。”
徐列邊說別搖頭,“說真的我那會兒一個都沒發現過……”
衆人都無奈地看着他——就你神經最大條!
“那阿貴呢?”陳宓問,“他發現了麼?”
“就那段時間把,阿貴也不知道是因爲被惡作劇嚇到了,還是有別的什麼事,變了好多!”徐列說,“就沒事常看手機,然後好像人很焦慮,還時不時曠個課什麼的……總之變得神神祕祕的。一開始我們也沒在意,估計有什麼新目標了吧……而且當時也有傳言,說他找了個校外的女朋友,有人看到他倆約會,女朋友一身紅裙子,身材那叫個好。”
衆人都皺眉——聽着怎麼好像直接跟女鬼約上了?
“他試圖跳樓之前,有一天晚自習我們回到寢室,發現廁所門給反鎖了,胖子敲了半天沒人答應,我就一腳把門給踹開了……結果啊……”
徐列現在想起來都有些瘮得慌,“阿貴坐在廁所裏,手裏拿着把水果刀,手腕割開了,到處都是血,然後廁所的瓷磚牆上,他用血畫了滿牆的紅傘。”
雙胞胎都往白錦堂身邊湊——開始詭異了!
“我們趕緊把他弄出來,當時他整個人都不是很正常了……胖子說要送他去校醫院,但是被四眼攔下了,四眼說要是讓學校知道他這種情況,那不開除他也得給他送精神病院去啊,這輩子不毀了麼!所以後來我跟四眼送他去了校外的醫院,胖子在寢室把浴室裏的血跡都沖洗掉了。到醫院處理了傷口之後,我們問他怎麼回事……阿貴當時好像清醒點了,就說被甩了,喝了點酒……這事情也就過去了。但是真不像他的性格,我們當時都覺得他可能是搪塞一下,但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也就沒追問。”
這件事情發生了大概一個禮拜之後,那個阿貴的前女友找到我們,坦白了她們惡作劇的事情。
衆人捋了捋時間線,原來那麼早就已經坦白了啊。
“我當時也挺懵,四眼和胖子也問她們,阿貴最近反常難不成是因爲被嚇到了?她們既然惡作劇成功了,爲什麼又來找我們坦白?”
那幾個妹子吞吞吐吐地說,“她們本來是假扮有女鬼嚇唬阿貴,可後來聽說阿貴真和一個紅衣女人在一起……實在太詭異了,她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覺得可能玩大了,闖禍了!”
白錦堂聽得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那天我約阿貴去圖書館,本是想跟他說說這個事情。”徐列一攤手,“結果就發生了那一幕,他直接就跳樓……”
陳宓和白錦堂都問,“那,他究竟是因爲什麼?”
徐列嘆了口氣,“他之後一直都瘋瘋癲癲的,反反覆覆就是那幾句沒時間了,一有機會就自殺,所以全程被綁在牀上,送去了精神病院也不準人探視。我又去找了那幾個女生,她們也嚇壞了,而且她們說真的沒幹別的,就發了惡作劇的合同和一些p圖,其他真沒幹別的。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就查了阿貴的郵箱。我也是就試試阿貴的生日,結果郵箱密碼還真給我蒙對了……打開郵箱,我發現裏面阿貴最後打開的一封郵件裏,只有一個地址連接。點開是一個登錄頁面,有輸入賬號和密碼的空格。頁面背景是一個黑暗雨夜,打着一把紅傘的紅衣女人的圖片。我試了幾次賬戶名和密碼,都沒蒙對,三次輸錯之後,那封郵件就消失了。”
“那後來呢?”陳宓和白錦堂都覺得,到目前爲止,雖然詭異,但也不至於讓徐列這麼避諱S大。
徐列抓了抓頭,“後來啊……後來我就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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