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升級
白燁帶着他在附近觀察了一下地形，邊告訴他，趙爵讓他們在不露面的情況下,胖揍magic公司的管理員,並且幫於洋潛逃。
白玉堂皺眉,讓白燁解釋一下，什麼叫“在不露面的情況下”？
白燁想了想，“簡單點說，就是僞造成是於洋設計引誘他們過來,然後企圖殺了他們，因爲暫時經驗不足,讓他們逃脫了的意思。”
白玉堂看着企圖解釋清楚的白燁，的確，字面上的意思他聽懂了，但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白燁大致查看了地形之後,就帶着白玉堂回了監視車,說具體讓趙爵解釋吧。
車上,展昭和趙爵經過一番討論,兩人似乎是達成了意見的統一。
白玉堂讓具體說明一下。
展昭讓蔣平又放了一遍，之前於洋打的那通客服電話的錄音。
白玉堂聽了之後,看展昭和趙爵。
展昭小聲跟他說，“趙爵腦補了一下。”
“腦補？”
展昭雖然有點不服氣,不過還是“哼”了一聲，“我覺得還是有點道理的。”
白玉堂點了點頭,讓趙爵具體說說。
趙爵說,“首先我們要跳出思維定式。“
這會兒,所有SCI成員,包括不在車上的，都在通過耳機聽趙爵分析……總覺得這個起頭有點像展昭一貫說話的調調，感覺之後應該不是中文環節了……
“我們給於洋設了個套，所以都知道兇手不是於洋，他是被‘陷害’的，對吧？”趙爵問。
白玉堂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都默默點頭——矮油，第一句能聽懂的！
“於洋也是這麼覺得的。”趙爵接着說，“他站在一個遊戲參與者和一個犯罪者的角度，會覺得是其他遊戲玩家來獵殺他，而不會想到是警方給他下套，對吧？”
白玉堂接着點頭。
“那麼作爲遊戲官方，會怎麼想這件事呢？”趙爵問。
白玉堂想了想——對方說要派調查員來調查。
“吶，這個時候就可以開始腦補了。”趙爵還挺有耐心，給衆人解釋道，“他們派調查員來調查什麼？於洋這個情況，通常有兩種可能，第一，人的確不是於洋殺的。但於洋沒有跟客服提起是有人嫁禍給他的，所以從遊戲方的角度來說，他們會覺得這個事情是一樁意外，對吧？第二種可能，於洋說謊了，人的確是他殺的。但從客服一方的反應來看，於洋殺人並不影響他的遊戲試用者身份，相反的，獵物死了反而是能升級的，這個‘升級’，就很微妙了。人既然不是於洋殺的，對方也不知道於洋被陷害了，而且問於洋警方有沒有查到他，於洋也回答說沒有。這種情況爲什麼還要派調查員來？調查員要查什麼？他們能進兇案現場麼？能干預警方查案麼？”
白玉堂微微皺了皺眉，“而且對方還監視監聽了於洋，所以他們派調查員，是來調查於洋的？而不是命案？”
“所以我腦補的是……”趙爵微微一笑，“還有第三種可能。”
目前爲止，衆人都很順利地聽懂了趙爵的分析，可還有第三種可能？不是於洋殺的也不是他殺，自殺也被排除了，那還能是什麼？
“人的確是於洋殺的，但是於洋自己不知道。”趙爵語帶嘲諷地說，“這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升級！”
聽到這裏，白玉堂已經明白了趙爵想要表達什麼了，“這纔是magic遊戲的真正目的？升級？”
衆人都明白了，這個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升級，而是非一般意義上的升級。
之前SCI在調查這個案件的時候，一直搞不懂這個遊戲公司神神祕祕搞了那麼多事情，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如果說只是爲了慫恿犯罪，讓好人變壞人、壞人邊大壞人，那有的是方法。何必要收集這麼多數據，還要搞個遊戲，弄個巫師出來……
可現在將事件一聯繫，衆人終於是搞懂了，這個公司真正想要尋求的，是一種方法，是一種另類的升級。
而說來也巧，於洋目前爲止，種種他做的他沒做的，總之表面現象加起來一看，很符合這種另類的升級。
於洋原本只是一個四級的騷擾犯人，如果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了一級犯人的行爲，那他就真正意義上的升級了。
簡單點說，遊戲裏的那個巫師的角色，就類似一個催眠師。整套程序，包括巫師的行爲，都是爲了要催眠遊戲的參與者，讓他被催眠後“升級”，從一個四級罪犯，變成一個一級罪犯，而遊戲參與者本身卻並不知情。這纔是這些樣本數據真正的價值，也是巫師這款遊戲開發的真正方向……
如果說，趙爵的這個腦補是正確的，那麼於洋的一系列操作，的確會令遊戲官方產生錯覺，他後續掩蓋行蹤逃脫等手法，都顯得非常高明，反正遠超於洋本身的能力。
而蔣平僞造的手機信號，這等於是給了magic公司一個誘餌，可以引誘調查員上門。
如果調查員上門之後，於洋已經設計好了陷進，試圖要殺死調查員，那無疑是表現出他升到了更高級，他將擁有最高的數據價值。magic公司肯定會不惜血本來調查於洋……這樣一來，於洋就成爲了SCI釣magic公司的一個最大的餌。
“那之後呢？”白玉堂問趙爵，“有了這個餌之後，你準備怎麼操作？”
“就跟我們原來設想的計劃反一反。”趙爵提示道，“試想一下，如果你是magic公司的主管，手裏有很多一級二級三級的狩獵者，一個原本的四級獵人突然升到比一級還要高，你會怎麼做？”
白玉堂輕輕地“哦”了一聲，覺得這的確是個好主意，“遊戲方可能會放一些四級以上，三級二級，甚至一級的獵手去狩獵於洋，試試他的能力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趙爵打了個響指，“沒錯！我們可以利用於洋，抓撲到越來越多的遊戲試用玩家，抓得越多、級別越高，我們也會越接近這個遊戲的核心層。原本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而這樣一來，我們可以躲在於洋身後，變成我們在暗……這不比上門抄家有用麼？
白玉堂覺得對頭，這時，一旁展昭突然提了一嘴，“要不要……連於洋一起忽悠？”
衆人一愣。
趙爵卻樂了，點點頭，“嗯！果然還是你黑。”
展昭對白玉堂眨眨眼，“這樣也比較好辦事。”
白玉堂問展昭，“讓於洋自己也覺得自己變成了危險人物？”
展昭小聲說，“再大膽點？”
白玉堂有些無奈，“不是吧……”
看看展昭又看看趙爵，白玉堂問，“你倆想催眠於洋？”
展昭和趙爵一笑。
趙爵說，“你想啊，你們每次動手，於洋最好是別添亂對吧？要怎麼讓他配合？總不能每次都先打暈他或者跟動物園打老虎似的給他來針□□……當然最好用的就是催眠咯。”
白玉堂聽着就有點動搖，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如果真的需要，再給他分出一個一級人格來也不是不可以……”趙爵還沒說完就被展昭拽了一下。
展昭瞪他——危險的事情不能做！
趙爵皺了皺鼻子，瞧了一眼白燁。
白燁對他壓了壓手，示意——低調！
趙爵一撇嘴——算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他——果然也是有人能管得住你的啊？
趙爵斜了兩人一眼。
商量好之後，天也差不多黑了。
一直在負責盯梢的馬漢和趙虎突然說有情況，他倆發現於洋這時突然開門出來看了一眼。見走廊上沒人，他就走出來站在走廊邊往樓下望，手裏還拿着部手機，似乎在跟什麼人聯繫。
馬漢還在納悶他在幹嘛，趙虎突然就蹦起來衝下樓了。
馬漢還在納悶這時怎麼了，就見於洋站在走廊對着樓下招招手，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馬漢往下望，就見有個揹着外賣箱的送餐小哥也在對着樓上招手……
馬漢有些無語——於洋害怕歸害怕，倒是知道餓。
送餐小哥掛了電話就進了公寓樓等電梯。
這時，一旁樓梯間氣喘吁吁跑下來了個人——正是趙虎。
要說趙虎還真機靈，於洋拿着電話一出來，他就猜到這小子可能點餐了，趕緊下樓攔截外賣小哥。
虎子攔住那小哥就問，“送七樓？”
小哥點頭。
這時，趙虎耳機裏傳來了白玉堂的聲音，“於洋在走廊，分頭上去堵人。”
趙虎就跟那小哥說，“給我吧，我跟他一個屋的。”
小哥就把餐取出來交給了趙虎，這時，白玉堂也已經從另一邊的樓梯上了樓。
趙虎坐電梯上七樓。
於洋看着還挺謹慎的，應該叫餐的時候沒說送到幾零幾室，只說送到七樓，他自己就走出來到七樓電梯附近等。
等電梯門開的聲音傳來，於洋往電梯裏看了一眼，就見拿着餐的趙虎走了出來。
於洋看着笑嘻嘻的趙虎就覺得不對，一轉身，身背後白玉堂出現了。
馬漢在對面樓，搖着頭看着於洋被捂着嘴，拽進了房間裏。
白玉堂和趙虎把於洋拽回房間，於洋嚇得直求饒，說他真的沒有泄露遊戲的祕密，讓公司再給個機會。
白玉堂和趙虎都覺得他挺好笑，虎子拿出手銬給他拷上，“看你個熊樣，跟蹤人小姑娘的時候怎麼沒見那麼慫呢？”
於洋看着手銬似乎有點懵。
這時，展昭和趙爵也進來了。
白玉堂拿起了牀邊於洋放着的外套，給趙虎，讓他拿去給白燁。
而同時，展昭和趙爵就把於洋給盯上了。
趙爵蹲下，看着一臉驚慌的於洋，伸手輕輕拍了拍他，豎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開口說，“來，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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